清醒
晚上,十二小时过去,申佑转到了普通病房,老刘看这两人是一同被送过来的,很贴心的将申佑安排进了陆铭的病房。
陆铭自然是开心不已,不过申国兴心情就不是那么美妙了。
陆铭侧靠着床头,顶着申国兴杀人的目光,眼睛一直盯着申佑。
申国兴拿他没有办法,谁让他有个刑警队长的小叔,况且之前也答应他了让他陪申佑到出院那天,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申佑还不能进食,都是在靠营养液维持身体机能,所以他每天都要吊几瓶水。
陆铭数着申佑动过几次手指,眨过几次眼睛,第一天,申佑中午只清醒了五分钟,又昏睡过过去,晚上又清醒了十分钟。
第二天早上,申佑清醒了半个钟,不过晕得厉害,只能难受的闭着眼,不过他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他听见陆铭捧着他的手,呼吸喷洒在手背上,接着感受到温热的触碰,他想这应该是陆铭的唇,他听见陆铭用低沉好听的声音说“申佑,生日快乐,你满十八岁了啊”。
申佑努力想睁开眼,不过还是抵不过身体的困倦,越挣扎越困,最后昏睡过去。
第三天,申佑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入目就是明亮房间和雪白的天花板,他脖子动不了,话也说不了,只能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不一会儿,视线里出现一张苍老的脸,是他老爸,他爸用温和的声音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申佑动了动唇,发出轻微的声音“疼”。
申国兴听清了,翻了个白眼“脑袋瓜子都给人开瓢了,能不疼吗,疼死你活该,让你跟不三不四的人玩”。
申佑一愣,脑袋受伤让他反应有些微的迟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三不四说的是陆铭,随即怒视他老子,硬生生吼出四个字“胡说八道”。
申国兴哼了哼,按了按床头的呼叫铃,呼叫医生过来看看,他要冷静,儿子现在是脑残,不能跟病号生气。
申佑继续怒视他老子“陆铭呢?”。
申国兴听见他的名字就生气“死了”。
“你胡说,才不会”申佑气的眼冒金星,头更晕了,很想吐。
陆铭刚做检查回来就听见这句,急忙过来安抚申佑“申佑,我在,别听你爸胡说,我好好的,你看”。
申佑一看见陆铭就委屈得眼眶通红“呜~陆铭,我脖子怎么动不了了”。
陆铭用缠着厚厚纱布的手捧着申佑的手耐心的解释“医生怕你乱动压到伤口,用架子固定住了”。
申佑可怜巴巴“头好痛,我想喝水,我一醒来申国兴就气我,都不给我水喝”。
陆铭捧着桌子上的水杯,把准备好的吸管放进申佑嘴里。
申佑吸溜吸溜完一杯水,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申国兴简直没眼看,坐在旁边唉声叹气,这儿子还有得救吗?
这时,医生匆匆赶来,给申佑检查一番后,开口道“恢复得不错,不过现在还不能喂食物,再过三天就可以坐起身下床走动,也可以适当喂些流食,大概十天我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申国兴连连点头,送医生出去才转身回了病房,站在申佑床前道“小佑,我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我也不会照顾人,不如我让你阿姨来照顾你好不好?”。
申佑摆摆手“不用了,陆铭在这就好了,你该忙啥就去忙吧”。
申国兴一噎,青着脸瞪着两人“他自己都还半死不活,怎么照顾你,别意气用事”。
申佑脖子动不了,只看见陆铭的脸,看不见陆铭如今什么样子,闻言着急道“陆铭伤得很严重吗?伤哪了?”。
申国兴还想说“被人捅”…
话还没出口就被陆铭打断,他冷淡的说“伯父,您不是还有事要忙,我会照顾好他的,慢走不送”。
申国兴瞧见申佑急得都快哭了,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一句话都不敢反驳,闷头走了出去,差点撞上正打开门的护士。
陆铭安抚申佑“我没事,别听他乱说,就是手碰不了水,拿东西也不方便,你看”,说着伸手在申佑眼前晃了晃。
申佑撅撅嘴,没有再追究,他现在头又晕又疼,刚才他老子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清。
很快,申佑累了,睡了过去。
陆铭摸了摸他的脸,也撑不住了,捂着后腰躺在了隔壁病床上,虽然躺下也一样疼,不过没有站起来疼。
护士站在陆铭病床边,帮他扎上针输营养液,他被捅的那两下,有一刀割破了一节肠子,虽然缝上了,不过起码十天半个月都不能进食。
护士走后,陆铭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着了能减轻疼痛,也能逃避现实。
陆文周警局很忙,没空天天来守着陆铭和申佑,只能帮他俩请了一个护工看着。
陆铭睡着后。护工走进来,坐在墙边看着他俩手上打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