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新婚

番外-新婚

新婚之夜,唐见渊终于可以尽情地欣赏自己心尖上的姑娘,这个总让自己夜不能寐、心神飘荡的人儿——

雪色寝衣宽松,却掩不住她玲珑无双的身形。白白的两截小腿,如嫩藕一般,修长匀称。一双玉足.交叠着,十颗脚趾珠圆玉润,时而放开时而蜷起,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紧张。

一张小脸,不施粉黛,依然胜过帝都贵女们精心装扮后的样子,眼眸含水,鼻尖上沁出几颗汗珠,嘴唇嫣红水润。

唐见渊忍不住便吻了上去,来到她耳边沉声说:“朕要开始了,念念准备好了?”

姜玿华低下头,脸红欲滴,往里挪了挪,拉着唐见渊坐到自己身边来,抓着自己的寝衣腰带在手指上不停地绕啊绕,不好意思地说:“可、陛下会吗?”

唐见渊收回准备要去解她腰带的手,几不可查地笑笑,故意说:“朕,还真不会。”

“那……我教陛下?”姜玿华几乎要把头埋进自己胸口,一张小脸红得像牡丹一般,羞得忘了嘲讽他。

自己在说什么?居然、居然主动提出要教他?

“好。”唐见渊忍着笑,认真地看她。

看来他真的什么也不会?姜玿华这么想着,缓缓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头想了想,决定先脱他的衣服。

颤巍巍伸出手去,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收回手,规矩地放在大腿上,吞了口口水,说:“还是陛下自己来吧……那个……衣服……”

“衣服怎么了?穿得太少了?朕这就去多穿几件。”唐见渊故作不知,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他很想,很想立刻化成凶猛的兽……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忍得越久,吃的时候才越美味。

“不是,正好相反……”说完这句,姜玿华捂住脸。

“然后呢?”

姜玿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几次欲言又止,不敢抬头看他,最后咬咬牙:“我、我说不清楚……我去拿书,陛下自己看……”就想跨过他的长腿,准备下床去。

唐见渊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腰,将人往下一拉,姜玿华冷不防坐在了他的腿上,和他四目相对。

看见唐见渊有些得意的微笑,又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姜玿华呆呆看他,不知不觉见红了脸。

唐见渊把人搂过来,紧紧靠着自己。寝殿内放了十多只青铜冰鼎,床边也放了八只,可两人不但不觉得清凉,反而都出了层薄薄的汗。

姜玿华有些喘不过气,胸口起伏得厉害,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

唐见渊垂眸看着她,眼神一暗,终于放开手任她下去,右手握拳虚掩在嘴边,遮住了喉结滚动。

姜玿华忙下床,抓着衣襟去拿书。拿了书,跑回来往唐见渊手中一送,自己爬进去,面朝里躺下。

“睡了?”唐见渊看着她线条绝妙的半侧颜,低声问。

“没有,我等陛下看完书……”姜玿华说着,脸烧得更厉害,忙用手捂住。

唐见渊差点笑出声,缓缓打开书。

比起自己看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那些火辣传奇,小姑娘的书倒是言简意赅,图文并茂,简单易懂,干货满满,可操作性非常强……

咳咳……

他看一眼背对自己的少女,故意挑了一节,直接朗读起来:“口手篇之口篇。先……”

姜玿华嚯地转过身来打断他:“陛下!”

“怎么?”唐见渊眼含深意地看她,“念念要亲自教朕?”

“不是……不要读出来,怪害羞的!”

“为何害羞?”唐见渊刮了刮她的鼻梁。

姜玿华缩缩身子,捂住脸,默默翻身朝里躺着。

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唐见渊索性把书丢到远处的案几上,二话不说解开姜玿华寝衣的腰带,不等姜玿华惊呼出声,他手脚利落地把寝衣也扔出床外,把人拉起坐在自己腿上。

姜玿华忙用双手捂住脸,腰弯得活像一只虾仁,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闭目低声说:“陛下这么快就、就学会了?”

“那念念评一评,朕到底会了没有……”他在她耳边故意用气声说,撩得她微微一颤。

话音刚落,姜玿华就觉一阵天翻地覆,睁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唐见渊面带微笑,修长有力的双臂撑在她身边,烛光洒在他精壮身形上,撩人心魂。

姜玿华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该拿自己无处安放的眼神怎么办。

许久后,两人去浴池沐浴整理,姜玿华浑身无力,始终由唐见渊抱着,他为她穿上寝衣,回到寝殿时膳房早已送了吃食过来。

姜玿华迷迷糊糊歪在他胸前,由他喂着吃了半碗鱼翅羹,眼神慢慢清亮起来。

唐见渊把人调转过来,说:“好些了?”说完,大掌将她轻轻一抬,撩起她的寝衣。

“陛下,该睡了!”姜玿华知道他想做什么,气得直拧他腰上的肉,硬邦邦的,反倒弄疼了自己手指。

唐见渊抓起她的手指吻了吻:“念念见识了朕所学的,让朕见识见识念念的。”

“我不行了,明晚好不好?”姜玿华带着哭腔乞求。

唐见渊看着她委屈兮兮的小脸,心软成一片,说:“好。”就抱着她回到床上。

姜玿华朝里躺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姜玿华才睡醒,醒来时唐见渊不见了踪影。她问宫人们:“陛下去议政殿了?”

灵犀过来勾起床帐,说:“回皇后娘娘,陛下在沐浴。”

姜玿华脑袋昏沉沉的,才想起唐见渊说过,这五天帝都官员休沐,他要彻底地放松几天。

“我也要沐浴。”她艰难地伸出手去,宫人们忙上前来扶她。

刚一下地,她忍不住“嘶”地一声。

这万恶的帝国统治者,竟然这么压榨劳苦百姓,让劳苦百姓连腰都直不起来!真是人神共愤啊!

她被宫人们扶着,缓缓来到浴池,滑进水中才放松许多。

她一走,唐见渊就沐浴完回来,没找着姜玿华,心下一惊,想起昨晚她说了好几次的话——我要回家去!再也不回来了!

唐见渊浑身一凉,向留在殿内的宫人问道:“皇后何在?”

宫人们忙答:“回陛下,皇后娘娘去沐浴了。”

唐见渊这才一点点缓过来,独自赶到浴池,挥手让灵犀等人退出去。

姜玿华在浴池最浅的角落坐着,头靠在壁上,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脸蛋被水汽蒸得粉嫩可爱。她听见有水声,缓缓转醒过来。

唐见渊把人抱起来,低声说:“别睡,小心淹着。”

“困……”

“回床上睡。”

姜玿华颤了颤,说:“不去,陛下总是吃个不停!”

“今晚朕不吃。”

“好。”

唐见渊把人抱出来,又让人伺候两人穿戴好,便回到正殿用了晚膳,趁着夕阳余晖在宫里走走,就早早歇下了。

姜玿华对昨晚的经历有阴影,谨慎地看着唐见渊上床,说:“陛下说好今晚好好睡,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唐见渊上床来躺下,一脸淡淡的坏笑:“朕的意思是,朕不吃,念念吃,上来。”

姜玿华崩溃了,苦着脸往外爬:“这里真待不下去了!我要回家!”

唐见渊把人拉住,让她好好躺下,说:“睡。明日再说。”

姜玿华半信半疑躺下,唐见渊果然没动。

一整晚,姜玿华睡得安稳,唐见渊却食髓知味,忍得格外辛苦。他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克制,可在她的事情上,他知道自己的意志是多么容易被摧毁。

次日姜玿华一醒来,就看见唐见渊正看着自己。

“还要回家么?”他问。

姜玿华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问:“陛下忍了一晚上?”

“是怕念念离开朕。”

姜玿华又是心疼又是想笑,捧着他的脸,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吻:“陛下,我不走,这里是陛下的家,也是我的。”

唐见渊在她雪白的颈上轻轻一碰,就抱着她想要翻身。

姜玿华按住他的肩,含笑看他。

唐见渊只好打消念头,老老实实躺着,问她:“念念饿吗?想吃什么?”

姜玿华笑弯了眼睛,一只手扒在他肩上,稍一用力,便翻身坐在了他腰上。

“吃龙肉。”她说得温柔,又心甘情愿,满心欢喜。

山崩地裂地动山摇过后,姜玿华闭眼趴在他胸口,不停地打着哆嗦,脸上带着醉人的红,忍不住回想方才的种种。

“念念。”

“嗯?”一声慵懒的鼻音,娇娇软软,听得人浑身酥麻。

“念念体弱,往后要多加练习。”他在她耳边笑着说。

姜玿华拿拳头软绵绵地捶他胸口:“陛下那么用力做什么,好像和我有多大仇似的!”

唐见渊轻笑:“那都是朕的爱。”

姜玿华吓得一颤:“我宁愿陛下对我的爱少一些。”

“朕,已经尽力克制了……”他用气声说。

两人在床上又温存嬉闹一阵,才去沐浴整理,姜玿华不知又被唐见渊一本正经调笑了多少次,听了多少少儿不宜的话。

用完早膳,师奉恩捧上来一封密奏。

唐见渊展开密奏。

姜玿华看他的目光冷冽下去,面若冰霜,与方才缠绵时判若两人。便问:“父亲和姐姐那边出什么事了?”

“梵珈国阳奉阴违,一边与镇国公、三郎谈和,一边继续勾通苍狼人,想打得镇国公措手不及。”唐见渊说着,杀气和威严荡开,连伺候了二十多年的师奉恩都不禁打个寒颤。

姜玿华大惊:“那父亲他们岂不是有危险?”

唐见渊面色终于柔和下来,搂住她,缓缓道:“三郎和令姐早就打探出了消息,镇国公提前部署,我方,胜了。”

“真的?”姜玿华喜出望外,抱着唐见渊的胳膊,从他手中接过密奏看了,终于安下心来。

唐见渊对师奉恩道:“命人给镇国公传信,务必擒拿两国将领,就地斩杀,让各国看看,犯我大祁是何下场!”

他声音所到之处,一派肃杀,只有姜玿华身边风和日丽,连抱着她的手都是温柔的。

“是。”师奉恩忙写了封信,交给唐见渊过目后,封好送了出去。

休沐期和中秋节一过,唐见渊回归到政事上,为了不让姜玿华无聊,他让尚宫局继续组织各种竞赛,姜玿华白日里到处观看,十分快活。

不过晚上嘛……

还是无比辛苦。

好在唐见渊慢慢学会了忍耐,每次都先问过姜玿华,她点头同意,他才放开手脚大胆干,把书上学的都实践了一遍,还能不时指导小姑娘。

几轮下来,他的技术已炉火纯青,简直是天赋异禀,加上天生的好体魄,让年轻的皇后觉得,这事儿虽然羞涩,但滋味是越来越妙不可言了。

于是成婚刚满一个月,她就被诊出怀上了身孕,她怔住了。

唐见渊握住她的手说:“别怕,有朕在。”他知道怀孕生产的辛苦,十分心疼小姑娘。

姜玿华眨眨眼睛,看着唐见渊,说:“我不是怕,我是在想,有了身孕,就不能乱玩乱吃了?”

唐见渊十分不忍,说:“只要不伤着念念和孩子,念念可以尽情吃喝玩耍。”

“不,这是陛下和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要小心再小心。”她微笑着抚摸自己的小腹,看向两位奉御,“二位奉御医术高超,能不能把你们所知道的怀孕时期禁忌写下来?”

两位奉御忙行礼道:“回陛下、皇后娘娘,臣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唐见渊想了想,说:“宫中女医在怀孕生产一事上所知更多,命她们来凤仪宫中日夜伺候。”

“也行。”姜玿华点头道。

于是一边是尚药局奉御们穷尽毕生所学,写出长长一卷孕期禁忌,唐见渊派人去权贵之家问这些是否属实,逐一核对过去,再读给姜玿华听,可谓费尽心血。

一边是女医们一步不离地跟着姜玿华,处处指导她。

一开始,姜玿华为了孩子小心翼翼,她们说什么她就照做,直到有一天她要吃番茄牛腩汤,女医们忙摆手道:“皇后娘娘,不可,牛肉吃多了,龙子身上会长毛,而且很黑!”

“不应该啊,我和陛下都白着呢,哪来的黑孩子!”姜玿华靠在凭几上匪夷所思。

一名黑皮肤女医说:“皇后娘娘,是真的。婢子的爹娘也生得白皙,可就是婢子的娘在怀着婢子时嘴馋,多吃了几口牛肉,就把婢子生得和牛一样!还有吃猪肉孩子会很笨,吃鸭肉脚趾会生蹼,这些都是先人们的智慧,错不了。”

姜玿华不禁思索开了:“那母亲把我生成这样,她是吃了什么啊?一个大美人吗?不对,是两个,要不然也生不出我和姐姐来!大家都是人,都是你们娘怀孕时吃了人吗?”

一番话说得她自己都笑了,灵犀、飞鸾、善善、飞飞也都捂嘴笑。

女医们脸上有些挂不住,另一名女医说:“皇后娘娘,事关龙子,您不可以掉以轻心哪。”

“念念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唐见渊大步进来,把亲自核对出来的禁忌扔在女医们面前,“都学一学,不许再拿不可信的话糊弄皇后!”

“是……”大家颤巍巍捧了这卷书,下去研读。

姜玿华靠在凭几上,用手托着腮说:“陛下,我觉得我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这可是龙子,万一生出来不好看……”

“无妨。那些女医来自民间,许多百姓家吃不起肉,故意编造这些,不让孕妇吃上好的。宫里不同于民间,念念就是想吃龙肉也无妨,就是不可吃山楂和蟹肉。”

姜玿华歪着脑袋看唐见渊,笑道:“总觉得陛下哪里不一样了!”

“何处不一样?”唐见渊把一盏牛乳燕窝羹送到她嘴边。

姜玿华由他喂着吃了几口,说:“陛下以前只懂治国,现在懂的越来越多了!”

“为了念念。”唐见渊将她的手放在掌中细细抚摩,柔声说。

姜玿华的心也跟着柔软起来,反手和他十指相扣,说:“那我要吃龙肉!”

唐见渊先是一怔,便笑着把她拉过去坐在腿上,两人紧紧贴着。“吃吧。”

姜玿华被什么东西硌着,红了脸说:“才不吃陛下。”

“为何?”唐见渊眉眼里都是坏笑,低声道,“太大了吃不下?”

姜玿华捂着脸不说话。

唐见渊拿开她的手,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是念念嘴太小,所以吃得辛苦。”

“不是!”姜玿华反驳,“陛下满嘴浑话,要是真吃了陛下,万一孩子生下来就说那些,可不被人笑话嘛!”

“朕不信那些。再说谁家孩子一出生就会说话?”

两人正在谈笑,膳房的人做了番茄牛腩汤和许多开胃的饭菜上来,姜玿华看得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吃了口牛腩。

忽然脸色一变,腹中一阵恶心,她忙往一旁作呕起来。

唐见渊见状,知道她这是孕吐,忙让人去膳房拿了酸梅汤来。

姜玿华喝了一口,就再也喝不下去。

唐见渊早把奉御们编写的东西烂熟于胸,把能缓解恶心呕吐的吃食都给她试了一遍,一直到晚上,姜玿华还是吃不进东西。

“让膳房做酸鱼汤,微酸的、极酸的各做一碗,马上呈来!”唐见渊对宫人们说。

宫人们连忙去膳房传话,膳房再度人仰马翻起来。

鱼汤呈上来,姜玿华喝了一口,忍着头晕说:“这个差不多了,还差点味道。我自己去做。”

唐见渊把人按在床上:“念念说做法,吩咐下去让他们去试。”

“他们做不了的,我教过好多遍,还是我自己去……”说着,又要下床。

唐见渊扶着她躺下,说:“你告诉朕,朕去做!”

姜玿华闻言,抬头看天子焦急的神色,心中感动得不行,拉着他的手,说:“陛下,有你这句话,我好多了,让我再试试鱼汤。”

唐见渊忙把人抱在怀里,一边慢慢喂她,一边说着话,宫外有什么新闻,朝堂上有什么大事,还有镇国公一行很快就要班师。

姜玿华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已经喝下半碗。

唐见渊很欣慰,陪着她去洗浴,照顾她睡下,他才去沐浴。

姜玿华很快又是一阵恶心,让宫人们扶着,“哇”地一口把吃下去的都吐了出来。

几名宫人都急哭了:“皇后娘娘,要不要吃点别的?”

“不用了。都别哭了,别让陛下看见。”姜玿华漱了口就要躺下。

不想唐见渊走了进来,把这幕看在眼里。他在她身边躺下,用温热的大掌轻轻揉她的胃,说:“念念,朕心疼。”

“陛下,我很快就会好的。”姜玿华抱着他的胳膊,觉得舒服了一些。

“朕不信神佛,这时却希望有神佛能听见朕的声音,让朕替念念受这些苦。”

“瓜子。”姜玿华戳戳他的额头,“陛下是天子,要以国事为重。就算男人真能替自己妻子承受这怀孕之苦,陛下也不该这样。”

“朕是认真的。”唐见渊看着她煞白的脸,她没有答话,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颜,他在她额上落下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

念念,朕是认真的。

第二日一早,姜玿华精神好了许多,慢慢地竟然把早膳吃了一小半。“陛下,我好多了,我就说我很快会好的,你不用担心!”姜玿华笑着看唐见渊,发现他脸色不大对,“陛下,陛下你怎么了?”

“呕……”唐见渊忽然往一旁转过身,干呕起来。

“陛下!”姜玿华和师奉恩等人都吓坏了。

唐见渊强忍住恶心,漱了口,看着姜玿华,挤出一抹笑,说:“念念好了就好,朕……唔……”

“师公公,快宣二位奉御!”姜玿华忙去揉他的胸口。

“无妨,无妨,朕去上朝……”唐见渊撑着想要站起来,眉头又是一皱。

“先让二位奉御看过再说!”

两位奉御很快就来了,望闻问切一套下来,根本看不出唐见渊有什么问题,想了许久,孙奉御恍然大悟道:“陛下这是太过忧虑皇后娘娘,龙体自然而然跟着皇后娘娘有了反应。”

“有什么办法医治吗?”姜玿华心疼地说。

“皇后娘娘恕罪,没法治。或许等皇后娘娘好了,陛下也就好了。”

“好,下去吧。”

两人退了下去。

唐见渊坚持要去上朝,姜玿华拗不过他,亲自去膳房做了几样酸汤给他尝。唐见渊勉强喝了,强撑着上朝,回来后又是一阵难受。

好在一个月后,两人都恢复了,出了孕期头三个月,姜玿华开始生龙活虎起来。

她打开那卷孕期禁忌,找到三个月后该注意的事项,看见一条——中期可行房事。

“什么啊,这书不是讲禁忌么,写这些做什么?”姜玿华说着,就要把书卷丢出去。

一抬头,看见唐见渊正穿着寝衣微笑看自己,他修长的手指正向自己的颈伸来。

**

孕期到了后面,姜玿华体力一直不错,走路健步如飞,胃口大得惊人,身形相貌却没有变化,从后面看根本不像是怀着身孕的人。

过完年,镇国公府又迎来了喜事,姜冽迎娶宇文瑾,唐见渊特地陪姜玿华出宫一趟,又遇上叶承带着姜琼华来做客。

宾客们见了姜琼华无不称奇,以为是太后复活了。

叶承撒谎说这是在西疆救下的姑娘,定要做他的侍女报答他,所以今日带了来。

姜家人忙围着姜琼华,伤感一回,把她认作三女儿,因她从小在西疆为奴,没有姓,就让她姓姜。

唐见渊当场给叶承、姜琼华赐婚,姜家喜上加喜,宾主无不尽兴。

姜冽婚礼过后几日,便是崔守疆和裴婉婚礼,过几日又是叶承和姜琼华婚礼,唐见渊没少带姜玿华出宫去,姜玿华玩得不亦乐乎。

转眼到了五月初,姜玿华即将临盆,宫里已经备好经验丰富的稳婆八名,又有相貌端正、身子健康的乳母八名,只等姜玿华生产。

这天晚上,姜玿华侧躺在床上,唐见渊趴在她肚子上听孩子动静。

“动啦,动啦!”姜玿华说。自己怀了这么久的身孕,唐见渊却很少遇上孩子动的时候,今天让他遇上了,她比他还激动。

“孩子踢朕。”唐见渊脸上被踹了一脚,直起身子看她的肚子,就见一会儿这里鼓个包,一会儿那里鼓个包,都小小的,可爱极了。

姜玿华笑道:“这孩子,平时那么懒,陛下来了他也不动,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像念念,爱吃爱睡,挨上朕就动个不停。”唐见渊眼含深意看着姜玿华。

“我哪有!”姜玿华一看就知道他在说不正经的话。

“没有么?”

“没……哎哟!”姜玿华忽然一皱眉,手脚缩成一团,“好痛……”

“这是临盆了?”向来不食人间烟火的唐见渊,第一个意识到问题,让师奉恩把住在偏殿的稳婆们召了过来。

稳婆、宫人、太监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唐见渊在三个月前就让他们每日演练接生,不可懈怠,以防姜玿华生产时出什么纰漏。

一名稳婆过来说:“陛下,产房有血光,会冲撞陛下龙体,请陛下回避。”

唐见渊拉着姜玿华痛到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冷冷说:“皇后在生死关头,你让朕回避?!”

师奉恩上前,想了想,劝道:“陛下是真龙,皇后此时身体弱,恐怕是陛下会冲着皇后娘娘。”

“朕不信那些!朕是念念夫君,便是折了自己,也不会冲撞念念!”唐见渊几乎是低吼着说出这句话。

师奉恩等人忙噤声退下。稳婆们不敢再说什么,各自忙碌起来。

姜玿华痛得浑身无力,听着稳婆们的号令,想用力,却觉得手脚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忽然听见唐见渊温柔而坚定的声音:“念念,用力。”

失去了知觉的手上传来温热,她被唐见渊半抱着,双臂被他扶着,在灵犀手中喝了几口参汤,慢慢有了力气。

静王、镇国公一家、叶承和姜琼华相继赶来,焦急地在偏殿等待。

大家低声相互安慰。

姜姝对静王说:“静王殿下,不要担心,皇后娘娘会没事的,我母亲生了好几次孩子,也都没事。”

静王如今已经满六岁,读了两年书,变得沉稳内敛,对漂亮的小姑娘点点头说:“皇兄一定已经做足了准备,我不担心皇嫂。”

“嗯。”

经过一个时辰艰苦卓绝的奋战,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大明宫上方的寂静,其他一切却忽然安静下来。

稳婆们大喜,剪了脐带把孩子捧到唐见渊面前:“恭喜陛下,是一位皇子!”

“带下去好生照顾。”他淡淡说着,看着姜玿华痛苦了一个多时辰,他已经没有惊喜,从飞鸾手中接过布巾,亲手给姜玿华擦汗,“念念,都过去了,孩子很好。”

姜玿华昏沉沉点点头。

寝殿大门打开,外面等候的人鱼贯进来,简单看过小皇子后来看姜玿华,知道她没事,才放下心来。

凤仪宫中忙乱了一整晚,一切走上正轨后,镇国公等人都各自离去,让姜玿华好好休息。

姜玿华沉沉睡了一晚,悠悠醒过来,一动,胸口痛得撕心裂肺。

“怎么了?”唐见渊忙问。

“胸口痛……”姜玿华无力地说。

唐见渊早做过准备,知道是怎么回事,让人捧上回乳的汤药来,给姜玿华喝下,又命所有人都下去,就去解她的腰带。

“做、做什么……”姜玿华痛得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他掀开自己衣服。

“汤药不会立刻回乳,这里不能一直涨着,朕帮念念纾解。”他一本正经说着,向她硬得如铁块般的某处低下头去。

姜玿华羞得闭上眼,罢了,就当他是孩子……

过了许久,姜玿华胸口不再疼痛,唐见渊认真地给她穿上衣服,让膳房捧上早膳。

姜玿华吃了早膳,乳母抱了孩子过来。她伸出手要抱孩子,唐见渊接过来,抱着孩子送到她面前。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孩子。

孩子喝足了奶,正在襁褓里睡得香甜。一张小脸只有巴掌大小,红润的小嘴不停地吮吸着,头发乌黑浓密,那才一寸大小的手握成小拳头,放在脸边,粉嫩可爱。

姜玿华忍不住把食指伸过去,奶娃娃立刻将她抓住。“陛下,这是我们的孩子!”姜玿华心软得一塌糊涂,热泪盈眶。

唐见渊搂住她,在她额上重重一吻,说:“是啊,念念辛苦生下的,朕和念念的孩子,大祁的太子。”

**

大祁百姓都知道,当今太子唐元小小年纪,聪慧非常,还继承了帝后的美貌,人见人爱。

都说三岁看老,以小太子如今的风姿,长大后定然也会和当今天子一般俊逸清明。

不过此时他在离山月宫中,抱着皇后姜玿华的胳膊撒娇:“母后,我是从哪里来的呀?”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今天静王叔和我说起,说母后生我的时候很辛苦,我是从母后肚子里来的吗?”太子仰头看姜玿华,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啊眨,高高的鼻子,小小的嘴。

“是的。”姜玿华说着,把一碗洗干净的草莓放到他面前,想要用吃的堵住他不停发问的嘴。

“可是,母后为什么要把我吃进肚子里去啊?母后是妖怪?”

姜玿华差点被呛住,草莓咬了一半,嘴上沾了些殷红的汁液。

“母后不是妖怪,是仙女。”唐见渊说着,大步跨进殿里,挡住孩子视线,把姜玿华手中剩的半个草莓吃了下去。

姜玿华气得去捶他。

他忙往她嘴里送了颗草莓。

唐元认真地吃着草莓,继续发问:“父皇,母后是仙女,为什么还把我吃进肚子里去呢?仙女也吃人吗?”

唐见渊也被问住了,看向姜玿华。

姜玿华拧眉沉思。

唐见渊忙给她送去一颗草莓,好助她思考。

“你不是被母后吃进肚子里的。”姜玿华说。

“那我为什么会在母后肚子里?”

姜玿华头大如斗,干脆说:“其实你是仙人送给母后的,母后在寝殿里跪着祈祷了一个时辰,仙人听见母后的祈祷,就把你送给了母后。”

“不对,不对,母后说我是从母后肚子里变出来的!母后不可以撒谎哦。”唐元板着小脸,一脸正经地说。

姜玿华欲哭无泪。

唐见渊想了想说:“你是父皇给母后的礼物,母后很爱惜,不知道该放哪里,就放进了肚子里。”

“原来是这样!”唐元歪着小脑袋说,“我是父皇给母后的礼物啊!”

“是的。”姜玿华笑着点头,这个说法倒是新鲜有趣。

唐元点点头,显然是对这个说法非常满意。

姜玿华和唐见渊偷偷松口气,总算把这事儿混过去了。

不想唐元又奶声奶气地问:“那母后是怎么把我这个小礼物放进肚子里的?用嘴吃下去的?”

姜玿华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唐见渊幽幽道:“是,母后用‘嘴’吃下去的。所以,今日晚膳吃什么?”说完,不忘意味深长地看姜玿华一眼。姜玿华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

唐元被吸引了注意力,歪着脑袋思索起来。

姜玿华养尊处优久了,忽然想亲自下厨,就带上唐元去膳房。到了灶台边,她想起当年的事,忍不住“嗤”地笑出声来。

“母后笑什么呀?”唐元又起了好奇心。

“父皇说我是仙女,你父皇才是天上的神仙!”

“咦?”唐元不解。

唐见渊看着她的笑,立刻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只当不知。

“这位天上来的神仙,只喝露水,不吃饭的。”姜玿华笑着说,“当年你父皇想帮母后切东西,力气太大,把菜刀给剁进了砧板里去!”

说得当年见过此景象的膳房宫人们都忍笑忍得辛苦。

唐见渊竭力没让自己脸红,故意转移话题:“晚膳吃什么?”

姜玿华就问宫人膳房里都有什么。

唐元却忽然说:“父皇,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在哪里呀?”

姜玿华扭头道:“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呢!”

“哦,我还在母后肚子里呢!”小家伙点点头,一副懂了的模样。

姜玿华又是笑,看着唐见渊。

唐见渊如今对她的一颦一笑都了如指掌,看出她在用眼神说:“是在你肚子里呢!”

他便给她一个颇有意味的笑。

姜玿华忙别过脸去,后悔给他传递那样一句话,今晚……又不能好好睡了……

唐元去拉住姜玿华的裙子,说:“母后母后,下次父皇送你礼物的时候,让我看看好么?我想知道小宝宝是怎么到母后肚子里的。”

姜玿华怔住,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晚膳过后,太子由人伺候着睡下了。

姜玿华拉着唐见渊的手,回到两人的寝殿,一起泡了温泉,很快就睡下。

唐见渊从后面搂着姜玿华的腰,一只大手时而往上时而往下。“朕有许多礼物要送念念。”唐见渊咬着她柔软的耳垂低声说。

“陛下,别这样,一连这么多天……累……”

“你只管睡,其他的交给朕。”

“别的事上陛下都会克制,怎么就这事上没完没了的……”姜玿华迷迷糊糊说。

“在念念身上,朕克制不住。”他把手往下一伸,重重一抹。

姜玿华低吟一声,颤抖着,被他翻个身趴在了床上,他从身后欺上来。

姜玿华不知何时睡了过去,只模糊知道他折腾了很久,最后他终于把她抱在怀中,清洗一番,两人相拥而睡。

殿外天色渐明,姜玿华半醒过来。

“念念!”唐见渊忽然出声,闭着眼把人搂紧,将她吻了吻。

“陛下。”姜玿华把他的大手拢在掌心,见他缓缓睁开眼,问,“又梦见小时候的事了?”

唐见渊低头吻她的手指,沉声说:“朕很久没有梦见那些。”

“可陛下做了好几次噩梦。”

唐见渊沉默许久,说:“朕梦见你走了。”

“一个梦而已,怎么吓成这样?”姜玿华柔声问。

唐见渊不说话,只把人往自己胸前搂。这个无所畏惧、富有四海的君王,眼中仍有掩饰不去的惊恐。

姜玿华吻在他坚硬宽阔的胸膛上,用最柔和的声音说:“陛下,我永远都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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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菌.微.薄,【晋江有狐公子】,欢迎小可爱们来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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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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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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