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归宿

番外-归宿

宁王将人抱着,在密道某处按下一个机关,一扇不起眼的门打开,里面是一间宽敞的密室。

他虽然一直纵情声色,却知道自己与太后偷欢的利害,所以在这件事上谨慎再谨慎。

来这里时不许任何人跟着,也从不让奴仆们摸到他出门的规律,更是想尽办法不让人找到白马林来。

平时尚且如此,今日更加小心翼翼,所以他提前找到了这个密室,以防真有人闯进密道来搜查,这间密室却很隐蔽,轻易不会被发现。

他将人在床榻上放下,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忍不住又抱入怀中,肆意把玩。

昏迷的少女柔若无骨,脸贴在他颈上,在他缓慢的动作下,如同被剥了皮的春笋,细嫩、洁白。

宁王把一包药给她喂了下去,他已经算过今日是让她受孕的好日子,可他还是弄了些药,保证自己一击就中。另外还有一包稳胎药,他也一并给她喂下。

想起自己以前纵情后总会给人喝避子汤,他决不许那些女人给他诞下子嗣,今日却迫切地想要她怀上自己的骨血,他想,他是把她爱到了骨子里去。

他低头,含住了牡丹般艳丽的一抹。

姜琼华醒来时,迷.药的药劲还没过,她昏昏沉沉看见上方正在忘情的宁王。

她以为是梦,可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分辨了一会儿,她强撑着起身,扬手打在了正在凶猛释放的男人身上。

宁王按着她,要把她揉进怀里。

姜琼华只觉得天崩地裂,推不开人,就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下一口,咬得他鲜血淋漓。

一瞬间清醒过来,她似乎明白了。

这是个阴谋,有人借着宁王对自己的爱慕,想要毁了自己,挑起皇帝和姜家的斗争!

而宁王知不知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对自己做了这等不可饶恕的事!

宁王忍着痛和欢愉,许久才把人放开,捧起她的脸,笑得醉人:“愿愿,没想到你是第一次。”

姜琼华强忍泪水,皱眉把人一脚踹了下去,扯过衣裳盖住自己,低吼:“你滚!下次再见到你,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宁王俯身,轻轻握住她的玉足,在她膝盖上吻了吻,说:“愿愿,我爱你。你心里也有我,为什么不肯跟我离开这里?”

“你爱我,所以要毁了我?!”姜琼华厌恶地踢在他肩上。

宁王纹丝不动,捉住她的小腿,人往前一靠:“我是给你离开这里的决心。”

“你是要我死!”她红着眼睛怒吼,再次要踢他,却被他捉着腿往前一拉,双腿分得更开。

宁王有力的双手按着她,让她无法动弹,看着她鲜嫩的身体,他眼中盛满了火光。

姜琼华看出他的狂热,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不能反抗。既然他背后有人,那些人一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自己若是反抗,说不定他会被怂恿着把事情捅破,明面上,是他爱慕自己,想要逼自己和他双宿双飞,可那之后就是姜家与天子相斗,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想到这里,她厌恶地忍受宁王的动作,终于趁他放松戒备时把人推开,冷冷道:“我进密道太久,该走了。”

宁王见她敌意减弱,只当她接受了自己,便轻轻抚着她的背,软语温存:“愿愿的身体也很喜欢我,方才一直咬着我……”

姜琼华狠狠瞪他,心中冷笑,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

宁王掩了脸上的笑,为她披上衣服,拨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正色道:“愿愿,你会想通的,哪天你想离开,就来找我,我一直等着你。”

姜琼华忍着恨,麻木地点头:“知道了。”

走出密道,关上门,她脸上闪过杀意,随即消失。

不,不能杀他!杀了他,等于是告诉站在暗处的人,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一计不成,那些人会再生一计!敌在暗我在明,姜家会应付不过来。

得留着他,查出他背后的人,再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这么想着,她独自去洗浴,强忍到天明,召裴夫人进宫。

裴夫人一进门就发现她脸色不同寻常,忙问:“愿愿,怎么了?”

姜琼华竭力让自己冷静,说:“母亲,我昨日发现床边的墙上有密道!请母亲让父亲立刻派人把密道封住,否则被人知道了密道的事,说不定会兴风作浪陷害我!”

裴夫人连忙去看,果然看见床帐后的墙上有一个机关,正色道:“我这就让你父亲去办。”

“密道另一头在白马林,请父亲立刻封上,别让人发现。”

裴夫人答应着去了。

姜琼华单独在殿内坐着,关于宁王的事,她暂时没法向家人开口,甚至还没找到借口让父母去调查他。

恍恍惚惚过了一段时间,她终于发现不妙——自己怀上身孕了。

她谁也没惊动,连贴身伺候的飞鸾和灵犀都不知道。而孩子不能在宫里处理,否则出了事,迟早瞒不住。

她只好再次召裴夫人进宫,鼓起勇气说明了事情经过。

裴夫人又惊又怒,哭过一阵后说:“你得出宫把孩子解决了,养好身子回来。”

姜琼华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最多一个月时间我就能回来,这期间,得让念念进宫替我一阵。”

裴夫人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我的愿愿和念念……你们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

姜琼华安慰又要哭出来的裴夫人:“母亲,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得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暗中去查幕后黑手,先从宁王身边的人查起。”

裴夫人看着女儿临危不乱的样子,也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和镇国公成婚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不过涉及到儿女的事,她格外容易慌乱。

回到家,与镇国公说了前因后果,一切有条不紊地展开,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女儿送进宫,将大女儿接了出来。

姜琼华一出宫,深深地吸了口气,与裴夫人坐马车去了别庄,立刻喝下落胎药。

很快她疼得天昏地暗,血流不止,孩子却没法落下来。

裴夫人吓去半条命,找来可靠的大夫,听完大夫的话后,如遭雷击——

大夫说,女儿身体不错,又吃了些保胎的药,孩子着得很稳,不是寻常落胎药能打下来的。如果强行要落胎,女儿的性命将会不保!

“夫人,如果要保住小姐的性命,就要先保胎儿。请夫人和小姐做决定。”大夫说。

姜琼华忍住剧痛,满脸冷汗,咬牙说:“我要、落胎!只管给我喝药!我不会死!”

裴夫人忙把大夫拉出去,说:“大夫,别听她的,千万要把人保住!千万要保住啊!”

姜琼华痛得昏死过去,恨宁王的同时,更恨自己被他迷惑,丧失了理智,才走到今天的地步!

不一会儿,裴夫人亲自端着药过来,将她从冰冷的黑暗中摇醒,心疼地说:“愿愿,喝药了,喝了药就没事了。”

姜琼华只想去推那碗药,不防身上又是一冷。

**

她睁开眼,看见全副武装的叶承走过来。

“又做噩梦?”叶承给她盖好被子,柔声说。

姜琼华绷着脸不说话,想起自己正跟随镇国公和叶承西征,镇国公已经率领另一路兵马绕到了敌军后方,自己和叶承要正面迎敌,所以不得不和他一路。

她快速坐起来。

叶承说:“今日放你休假。”

姜琼华不说话,手脚利落地穿戴好铠甲,快速用完了早饭,与叶承一起走进了议事帐。她向来严于律己,即使行军艰苦也能很快适应,从来不抱怨。

众将领恭敬地用目光迎接两人,他们还记得前几日两人扮成帝后,把嚣张的敌军将领直接吓得落了马,敌军不战而败的情景。

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亲兵其实是死去的太后,不过大家口风都很严,这事绝对不会往外传。

“有何军情?”叶承在主位上跪坐下来,看着地上的沙盘。

一名将领说:“刚得的情报,梵珈国不甘心撤退,正在秘密联络苍狼将领,很有可能会突袭我军和镇国公!”

叶承道:“双方在何处会面?”

“阿那城。”

“还有何情报?”叶承扫视所有人一眼。

众人都说没有,就先退出军帐。

姜琼华说:“正好我听得懂梵珈语,我去一趟阿那城。”

叶承道:“我会苍狼语,我与你同去。”

两人扮成商人来到阿那城,又改装成士兵混进敌军军营。

因为姜琼华会梵珈语,在敌军里如鱼得水,而叶承则装作哑巴,紧紧跟着姜琼华,因为装扮到位,没人怀疑两人身份。

两人细细观察着,终于看见几名苍狼国使者来到梵珈将领的军帐。

叶承打晕了两个看守军帐的士兵,把人藏好,自己和姜琼华光明正大地站在帐外,听双方交谈。

梵珈国将领说:“为了防止祁国的探子来打探,不如你用你们国家的语言,我用我国的语言,他们祁国人本事再大,也不能同时听懂我们的话。”

苍狼国将领说:“好。我们将军有一个好主意……”

双方用各自的母语说着机密话题,以为掩护得很好,却不想帐外就站着两个能听懂他们话的人。

姜琼华和叶承各自记下双方说的话,回去后一句一句对上,那么敌方的计划就一清二楚了。两人忽然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在心里为敌军点上根蜡烛。

两人打探完消息,混出军营,换回商人装扮,在离开阿那城时却遭到了守城士兵的怀疑。

“你们,真是祁国来的商人?都这种时候了,还敢来做生意?”梵珈国士兵打量着两人。

姜琼华笑道:“都说无利不早起,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越是这种时候来,才越有钱可以赚啊!”她经过装扮,把美貌掩去了五分,可笑靥如花,还是让敌国士兵心摇神荡。

几个士兵猥琐地看她,问:“你们来做什么买卖?让我们看看!”

叶承看着几人垂涎三尺的表情,双手握成拳,准备随时出击。

姜琼华抓住他的手,靠在他胳膊上对几人媚笑:“我卖什么?你们过来看看就知道啦!我免费送你们啊!”

说着,姜琼华一手搂着叶承,一手对士兵们勾勾手指,穿过城门,来到一片树林。

几个梵珈国士兵像是失了魂魄一般,紧紧跟上去,接着一个个眼冒金星,被叶承揍晕了过去。

叶承叫来在树林里接应的士兵,把几个晕倒的人装上车运走。

姜琼华穿着沙丽,利落地翻身上马,说:“速回大祁,今晚苍狼人就要来袭。给镇国公传信,做好应战准备!”

四名士兵立刻领命,兵分两路去报信。

叶承看她发完令,二话不说上了她的马,用沙丽将她裸.露的玉肩裹得严严实实。

姜琼华说:“裹成粽子还怎么骑马?”

叶承笑:“所以交给我。”

姜琼华无言以对,这些日子以来,叶承说话不如以前那样刻板,也不自称“叶某”了,说“我”的时候有几分亲近的意味。

“都这时候了,谁有心思看我的身子!”姜琼华说。

叶承让马儿起步,烈日下就有了微风,他说:“是怕大小姐晒伤。”

姜琼华不说话。

马儿越跑越快,其余士兵全神贯注驾马才能跟上。

叶承微微低头,靠近她耳边说:“以后不要冒那种险去对敌。”

“能对敌的办法,就是好办法。”

“那就请大小姐说,是卖我,而不是你。”

姜琼华忍着没笑:“不管怎么说,这次合作也很顺利。”

“我想,我和大小姐往后的每一天,都会合作顺利。”

姜琼华一怔,让其他士兵先回军营,自己伸手勒住马,说:“叶将军知道我的过往,心里不别扭么?”

“不。大小姐是遭人陷害,我心疼。”

“可我别扭。我试图接纳你,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总是忍不住想起过去的那些,所以才会不停地做梦。那些事你不在乎,不代表从来没有发生过。”

“愿愿,你不能总用别人犯的错来惩罚你自己。”

“可你不知道,我把那个人的孩子生下来了,而我有时候还会想念孩子。”

“母子连心,这是人之常情。其实我已经与镇国公谈过,镇国公说当初你为了落胎,差点……愿愿,你不用这样,你是受害之人,上天让你遭受不公,以后你要让自己过得比别人更好!”

姜琼华默默不说话。

叶承温柔而缓慢地说:“我们都死过一回,连死都没能奈我们如何,过去的那些,又算得了什么?愿愿,你好好想一想,当初你为什么替皇后择夫婿的时候选了我。”

姜琼华依旧不答。

“如果我让你想起痛苦的过往,以后我会离开帝都,去大小姐看不见我的地方。如果大小姐能接受我,我保证,你不会再想起那些。”

姜琼华在他温柔的细语中沉默良久,终于忍不住笑了,说:“叶将军是国之栋梁,我怎能逼得叶将军远走他乡?”

叶承闻言,仰天一笑,驾马冲回了大祁国界。

有了刺探出的情报,大祁军队摧枯拉朽般击溃两国敌军,生擒敌将,就地斩杀,还西疆一片太平。

大军班师回朝后,叶承为姜琼华编造了一个新身份,从此这个本该消失在人世间的太后,成了姜家认下的养女,并很快与叶承成婚。

成婚那日,帝都喜气洋洋,只有一个地方萧条寂静。

宁王躺在床上,这一年来不死不活的状态,让他形容枯槁,像个将死的老人,丝毫不见当年的风流倜傥。

奴仆们都想办法拿了身契跑了,只有几个忠心的还留在府上。

传闻太后病死那日,宁王原本想要自杀,却被留下的一个痴心姬妾给救了回来。

今天他隐约听见姜家养女出阁,不怎么能动弹的身子忽然灵活了起来。

“是愿愿啊……”他艰难地嘀咕,让姬妾把他扶起来,“上楼……看……”

姬妾听懂了他的意思,废了很大力气把人扶上五层高楼,这里曾是宁王享乐的地方,如今已经落满灰尘。

宁王睁大眼睛,模糊地看见一个身影坐在马上,身后浩浩荡荡尽是迎亲的车队。

“我、放心了……”宁王说着,挣开女子扶着他的手,径自往栏杆外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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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最后一章番外,男女主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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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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