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胸前

藏在胸前

这还不够,她特地让人在洞壁上嵌了一只装满淤泥的木桶,桶下有一根绳子,人掉在洞底,踩上绳子,木桶就会掉下来,将淤泥全部扣在掉入陷阱那人的头上!

朱雀踢完人,护着姜玿华往后退,场面乱糟糟的,很快就看见昊阳公主被侍卫们拉了上来,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木桶摘下来。

“姜琼华!你竟敢暗算我!”昊阳公主大吼着,满脸污泥,连五官都看不见。

“你谁啊?!”姜玿华看着泥人,皱眉问。

昊阳公主这才想起自己身上都是脏污,抹去眼睛上的污泥,倒在地上呕了起来。

独孤若水一阵恶心,掩住口鼻想要后退。

“表姐!你在哪里!快帮我!”昊阳公主大叫起来,又有不少淤泥流进了嘴里。

独孤若水只得过去,被她抓得满身恶臭。她要跑,昊阳公主不想被丢下,大叫着抓她。一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热闹极了。

姜玿华拿了帕子捂住口鼻,佯装震惊道:“是昊阳啊?这条路你从不走,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要你管?”昊阳公主怒吼着,死死抓住独孤若水。

独孤若水厌弃得不行,往一旁躲了躲,昊阳公主摔在地上,破口大骂:“谁把我踢下去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姜玿华道:“快别说了,还嫌淤泥吃不够?朱雀、青鸟,快打水给昊阳冲洗!你啊,要骂就骂挖坑的人,明知道这里有人走动,还挖这么深的坑,真是心肠歹毒!”

两名武士领命,去太液池打了水来,一桶一桶浇在昊阳公主身上。

姜玿华看着昊阳公主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终于露出了一张脸来,便笑嘻嘻说:“你说是不是呀?昊阳?”

昊阳公主冷得上下牙齿直打哆嗦,恨恨道:“是!不知道哪个黑了心肝的烂怂货,吃饱了撑的在路上挖坑害人!要是被我抓到他,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她嘴上这样骂着,心里骂的却是姜琼华。

身边侍卫闻言,不由颤了颤,这坑是昨晚昊阳公主让他们连夜挖出来的,没想到让自家主人着了道!现在又骂到他们头上来了!

昊阳公主挣扎着站起身,这事本来就是自己理亏,又被脏泥冷水劈头盖脸地浇了个透,她没心情与姜玿华争吵。就算偷鸡不成蚀把米,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表姐,我们走!”

两人正要走,看见唐见渊踱了过来。

其实他知道方才姜玿华是来偷锁来了,特意让她拿走,横竖是把假锁,昨日刚让人仿了出来。之后他没有心思打马球,就想过来看她偷到锁后傻乐的样子。

不巧就看见这一幕。

独孤若水身上狼狈,想要走。昊阳公主却突然委屈地嚎啕大哭起来:“皇兄,有人在这里挖了坑,把我踹了下去!”

一边哭着,一边拿眼睛看姜玿华。

姜玿华道:“就是,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我每日要走的路上挖了坑,我掉了下去,幸好朱雀身手快,不然遭暗算的就是我了!我一上来就看见有人跑来,以为是挖坑的人,就以牙还牙把人踹了下去!哪想到是昊阳啊!”

唐见渊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是怎么回事,看着嚎啕不已的昊阳公主,问:“你觉得是谁要暗算你?”

昊阳公主看着姜玿华道:“当然、当然是……”

话没说完,唐见渊就将她打断:“既然不知道是谁,就把坑给填上!你们两个,赶紧回去洗洗!”说完,他微微皱眉,冰冷的眼神从昊阳公主和独孤若水身上掠过。

独孤若水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忙行了礼,拉上昊阳公主跑了,留下昊阳公主的侍卫在这里填坑。

跑出去老远,又不甘心,站在树后往这边看。

唐见渊看向姜玿华的手,明知故问:“母后手里是什么?”

姜玿华也不怂,往后退一步,张开手掌气势十足地说:“从陛下那里拿的锁,陛下看清楚了,这就是我祖父送我的那把。”说完,她低头看去。

这才发现不对劲,自己的锁戴了多年,有自然磨损的痕迹,而这把锁却是被人工打磨过的!

她顿时变了脸色,漂亮的凤眼里闪过悲伤,脸上罩了阴霾。

“是假的!”她蓦地抬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唐见渊,你想对我做什么,动手就是!不要藏我祖父的东西!”

唐见渊给了师奉恩一个眼神,师奉恩立刻将周围的人屏退了。

他明白了,那锁对她来说确实很重要,所以才会骑在自己身上抢夺,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锁偷了回去!

却没想到她会那么伤心。

罢了,还给她吧。

他从胸前拿出珍藏的锁,放进她手中,拿回假的那把。

“朕,不是为了对付你。”说出这句话,他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温柔。

姜玿华感受到锁的温热,将它紧紧攥了片刻,害怕他又来抢夺,连忙戴在了颈上,小锁贴着她雪白的胸口没入抹胸里,热乎乎的。

唐见渊忙移开目光。这锁被他隔了层衣物放在胸口,现在却被她贴身戴着……

不能想,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将手在身后握了握拳,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说:“姜世子要输了,母后去给他们鼓鼓劲。”

珍爱的锁失而复得,姜玿华心情不错,返回马球场去看球。

独孤若水将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唐见渊,那么孤傲的一个人,竟然在年轻的太后面前温柔地低头,还从胸前取出东西交给她!

看着两人双双离去的背影,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唇,咬出了血都没察觉。

姜琼华!她果然!在勾引着陛下!而方才自己出现在陛下面前时,满身污泥,狼狈不堪!为什么每一次和陛下见面,她都阴魂不散似地横在他们中间!

生平第一次,她对一个人生出无边的恨意!恨不得她立刻去死!

与昊阳公主回到独孤太妃处,不用她说话,昊阳公主已经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绘声绘色地把今天的遭遇述说了出来,中间还夸大了不少内容,颠倒黑白。

两人各自去清洗干净,出来时,独孤太妃忽然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笑。

“既然你们觉得姜琼华和陛下走得近,那么我们何不让陛下尽快定下婚事?”

独孤若水心中一动:“可如今有谁能为陛下做主婚事?太后必定在此事上有私心。太妃们没有资格。须得是皇族中有分量的人才能完成此事。”

“是啊,那个人就足够有分量!”独孤太妃缓缓看向独孤若水。

独孤若水迷茫片刻,了然地笑了:“大长公主?”

“是时候请大长公主进宫叙叙旧了。”

独孤若水的心定了定,大长公主是先帝长姐,两人年少时相依为命,感情深厚,虽是姐弟却情同母子。而先帝的一众后妃中,大长公主最喜欢自己姑母,最厌恶那位姜小太后!

**

姜玿华看完了马球,这场球是姜家这边胜了,两兄弟被许多同僚围着,谈笑风生。

唐见渊则带着独孤飞廉他们缓缓跑着马。他面色冰冷,让姜玿华不禁想起方才他的那句话——朕,不是为了对付你。

那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把锁藏在胸口?

忽然一道光芒在脑海闪过。

难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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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见渊:小丫头又在想我什么?

姜玿华: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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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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