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福薄
“今日的事本村长都已听说了,此事我是决计不会应允的!先不说鲛人族对我们有恩,难道先祖遗训你们都忘了吗?祭坛内的那一纸血书,要我再念给你们吗?”鲛绡村的村民从未见过村长如此威严的样子,一时间竟没有一人做声。
“村长,先祖遗训已过千年,时过境迁,如今的情况和当初大不相同,纵使是先祖也难以预料。鲛人一族对我们是否有恩尚未可知,但是我们这些年赠与鲛人族的祭品可是数不胜数。几百年来他们安心享用从未报答,如此可见鲛人一族并非善类。如今有如此良机,想必先祖亦会支持我等的行为。”大祭司站了出来,朗声说道。
后方村民传来一片应和之声。
“是啊村长!”
“大祭司说的有道理”
“村长您就答应吧”
鲛俏儿看着眼前的村民,心里最后的希望也灭了下去:“你们想做什么我也无力阻拦,只是休想让我帮你们一丝一毫,如果你们心中还有我这个村长,就收手吧。”
大祭司听闻赶忙上前:“诸位乡亲可都听到了,村长年幼不懂事,此事由我等祭司主持。村长累了,你们几个送村长回祭坛休息。”
鲛俏儿在几名祭司的跟随下,缓缓走进了祭坛。
相传洪荒一族生于极西之地,身材魁梧,性情残暴。洪荒一族信奉异神,所施洪荒之术多需血肉为引,虽然威力巨大,但终究过于血腥。久而久之,洪荒一族便慢慢退出了历史舞台。
鲛绡村先祖传承于洪荒一族,藏书中对洪荒秘术的记载虽已凌乱不堪支离破碎,但是这血祭之法却被完整保存了下来。
血祭是一种极为血腥阴邪的术法,需用大量的鲜血燃烧勾勒阵法。即使是放在远古时期,一次血祭有时也会夺去数十人乃至上百人性命。
而鲛绡村的各个祭司忙碌绘制的,便是这开启血祭之法的阵图。
在鲛绡村祭坛的广场上,如今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用鲜血所绘的线条如一条条蜿蜒扭曲的毒蛇,这些毒蛇缠绕在一起,远远望去竟似一种奇怪的生物,这就是洪荒古族信奉的异神之一——彘。
闻着祭坛外飘进来的血腥味,鲛俏儿恨恨地盯着大祭司,身为族长的她自然是知道这血祭之法还远远没有开始。真正的血祭,要的是活着的鲜血,燃烧的是活生生的人。
“大祭司,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大祭司听闻后大喜:“把村长请出去吧。”
闻言,祭司们带着鲛俏儿走出了祭坛。
只见鲛绡村的村民们都早已分布在阵法图的各个节点处坐好,每个人身上仿佛都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会死人的,你们快走啊!”鲛俏儿哭喊着,但是没有人动,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万事俱备,只差这一丝火星来点燃这些人的鲜血了。只见众祭司围在阵法中间盘坐下来,吟唱着古老的咒语,渐渐地祭司身上也发出了淡淡的红光,并且愈发明亮,到最后真如一团团燃烧的火焰。
血祭之火迅速蔓延开来,每一个村民身上都燃起了生命之火,血祭开始了!鲛俏儿止不住地大哭着,她多想救这些村民,但是她一个十几岁少女又能做些什么呢?大祭司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成功了,这群愚蠢的村民。
刹那间风起云涌,鲛绡村上方天色异变,所有村民都沉浸在燃烧的火海之中,鲛俏儿不停地哭着,大祭司望着头顶突然出现的异象焦急地等待着。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向来波澜不惊的井水泛起阵阵涟漪。轰的一声巨响,一道惊天巨浪从井口呼啸而上,鲛人女皇澜顺势跃水而上,浮于空中。
女皇此时一改之前温柔端庄的样子,身披贝壳战甲,手持三叉戟,皇冠上的鲛人泪发出耀眼的七彩光芒,此时的澜就如一尊女战神。
“不可能!鲛人一族不得离水,你是怎么做到的?”大祭司看到澜凌空而立大为震惊,毕竟是老奸巨猾的巫师了,话音未落一串骷髅法器直射澜的面门。
“洪荒巫术,真是久违的味道,就让我见识一下万载之后这巫术还有多厉害。”澜说罢举起手中三叉戟向虚空中一点,眼前的空气瞬间就变得浓稠起来,骷髅法器被裹在其中动弹不得,慢慢地空气中凝结出小水滴,小水滴又聚集成了一颗颗大水球,最后竟是凝聚了一条咆哮怒吼的水龙。
这一手变化之术令大祭司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澜的实力过于强大了。大祭司转念一想,咬了咬牙,划破手指向血祭大阵之中滴下一滴血去。红光笼罩了大祭司的身体,借着血祭之阵,大祭司竟能与澜战个不相上下。
鲛俏儿呆呆的望着空中蓝发飞舞的女皇,又看看不停燃烧的村民们,猛然发现村民们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其中更有甚者已经摇摇欲坠。
鲛俏儿心想,一定要想办法,可是村民们现在根本听不见自己说话,可该如何是好?对了!洪钟!鲛家洪钟也是焦氏一族自上古流传下来的洪荒法器,虽然攻击力不强,但是却能万里传音,一定能叫醒大家。
鲛俏儿跑向祭坛旁的洪钟,拿起钟锤狠狠敲了起来。
澜与大祭司的对决愈来愈剧烈,澜已经明显看出有点力不从心,慢慢落入了下风。而鲛绡村的村民更是惨烈,老人早已合上了双眼,年轻人都已变得一头白发,而年纪更小的孩童,身体早已支撑不住,倒在了血泊之中。终于,鲛俏儿的钟声敲醒了一名村中大汉,又一名小伙子也醒了过来,只是现在他们都已是耄耋老人了。
终于,十来名村民听见了鲛俏儿的钟声,从火光之中退了出来。失去血祭大阵支持的大祭司瞬间不敌澜的进攻,被重伤在地。一场恶战眼看就要结束了。
一滴鲜红的鲜血发着妖异的红光,静静地悬在古井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