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狼来了
皎月明照之下,一只影子在高处斜着印在地面。
清风习习与明月冉冉。
他一人伫立在其中一座小山峰,俯瞰着几名与自己较近的位置的骑兵。
只身一人的无奈,果然是对很多难题措手无策,脑子都不灵活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傻,他也是醉了,那是多么窝囊。明明有一些时机是需要人为去创造,而自己只知道等。
简直蠢到家了。
“与正义对抗拼的是什么,拼的是一条命,等明白了这句话的涵义,自身就是正义!”这句话是崔从新说的,当初一知半解,如今自己也用的上了。
几名骑兵一同望来,一人叫喊,“小贼,有本事别跑!”
崖子姜从容淡定,对他们说,“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们欺负我不是罪过,但是你们非要逼着我杀人那就是罪过了!”
“你个小王八蛋,可让咋们好找了!”
“斗胆别跑!”闻风而动,附近几名骑兵瞬速列好阵势,朝崖子姜出击。
一人,一手握着一把大概一尺长的骨刺,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气如厉鬼索命一样阴翳,于夜里潜隐啸杀,一下子冲破他们的阵型,他冷不防就一句,“做坏事是要折福的,那么杀人算不算坏事?既然你们非要逼着我折福,那我也只好坦然接受!”
“小毛贼休得猖狂,死到临头还嘴硬,简直找死!”他们轻敌了,自知不是对手,三人与崖子姜周旋,一人发出求救信号。
谁知,崖子姜是故意给他发出信号的机会,要不然逐个击破太麻烦了。
连续躲了三天,崖子姜细心观察过了,鲵兽真是一点都不适合山里作战,骑兵虽然强,但是笨重,尤其是胯下骑着的身躯强壮的鲵兽,在山里反而没有一般战马那么灵活,崖子姜以矫健的从鲵兽肚子下面窜来窜去,很轻易就避开了许多攻击。
崖子姜身手太快了,他们根本看不清楚,有人惊恐叫出,“他在哪里?”
就在他们苦苦寻找时,一棵树后走出一人影,这人就是崖子姜,他们就连崖子姜什么时候溜到树后都没发觉。
就这一下子,麻烦了。
他们再也不敢小瞧这个小毛贼了。
“千万别轻易提起‘死’字,唯有无限接近才明白个中真谛,这样才有资格评论那个字,今天你们就深深体会到那个滋味!机会我给……这话我说的!”。
吹着风衣袂飘飘。
嘲讽他们同时,崖子姜不忘给鲵兽补上一骨刺,鲵兽给刺中皮肉之内一个血洞,霎时间疼得乱蹦乱跳,还给摔下不一名骑卫,崖子姜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骑卫说,“流星也有刹那间的璀璨,不是人人都会怕了你们!”
接到信号,其余骑卫陆续赶来。
大部分骑兵未齐,十多名骑兵先到便很有默契列好的阵型,结果给崖子姜一下子击破,又再次逐个分散开来,有人发出命令,高呼一声,“稳住!乱军者斩之!”
望着少年郎灵猴般的矫健,疾速穿梭在他们的阵型当中,无可奈何啊。
崖子姜继续刺激他们,“你们可笑不!手握大是大非,资金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这样就想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来欺负老实人?”
一名将领一步当先,大声喝出,“小毛贼,休得猖狂,看爷爷来收拾你!”
这人迈步向前,下一刻一道血红飘过,这人就跪下了,紧接着一边倒下,断无生机。
“自身在黑暗却要喊着正义的口号来警恶惩奸,你们才是大奸大恶之人”
受不了崖子姜的再三挑衅,两名骑兵提着利剑冲过来,口中怒吼,“还我兄弟命来!”
影子永远是影子,却是带着杀气的影子,出手就是要命那种,崖子姜执手骨刺迅速穿透坚硬的盔甲刺破了心脏,两名骑兵惨烈哀嚎,一会就没有了呼吸。
人死了,血还在在流,肉也在跳动,仅存的一丝生机却依然在为了活着挣扎。
骑兵的作战能力很强,信号才发出没多久就集合齐人了。
带头将领不惊不怒坐在鲵兽上看着,威势十足,“你很好,你的好就止步于今夜吧!”
“真的吗?”试出了骑兵的实力,果真如此,骑兵不适宜山里作战,以至威力大减,崖子姜更加无所畏惧了。
“你要做什么?”
血路律动,崖子姜惊讶万状,他头一次遇见小骨刺亮起了血色纹路,好兴奋,一脉一力冲击着自己灵魂,沉寂已久的腥煞催发了崖子姜杀念。
好强烈的感觉,崖子姜几乎把控不住。
现时,他只有一半良知。
不管骑兵怎么进攻都给崖子姜一一化解,甚至还死伤多弟兄。
“此子,必定是地人之境!”
“我们人多,也不是没胜算的,只有配合好一定……”
死亡如风,掠过之处无一生还。
此风卷席而至的只有血腥。
一条命解恨,一条命解怨,剩下的寻开心了。
“嗷呜……”野山狼王的一声嗷叫,崖子姜阴脸笑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早已占据着天时地利,他需要的‘人和’也来了,虽然比预想中慢许多,不过影响不大。
崖子姜冷冷的看着他们,一身银甲骑着鲵兽,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些胆子小的骑兵崖子姜那恶鬼般的眼神给硬生生吓愣了,打了一个冷颤,却无人敢上前擒拿崖子姜。
“风给不了的答案,那么交给杀戮就好了,由我来牵起这场血肉宴会,你们觉得这么样?”。以无别功法为底子,踏着轻盈的身法,崖子姜化身为山涧西风的影子快速游走于夜林之中,几乎无所不在,一旦遇见了谁,那谁就遭殃。
带头将领以身作则,他奋勇当先打头阵,“坏事了,居然引来了野山狼,弟兄们,还有时间,咋们速战速决,家主等着咋们凯旋而归,千万别让这小毛贼的给吓到了,咋们是瑶柱国一支精锐的银光精骑,瑶柱天威,气势不倒!”
“冲……”
恒之已久,必然是破之。
“破击”
势合形离,手中骨刺血纹隐现如无坚不摧的利器,崖子姜不但击杀了带头将领,骑兵冲过来一个,便倒下一个,崖子姜以自身的灵活的手段,逐个击破了他们引以为傲的阵型。
晚风把腥味再次扩大,野山狼群闻腥发狂,也奔疾而来。
死了主要将领,这支骑兵小队便阵型溃散,作战能力再次大减,将领死不死对崖子姜影响不大,逐个击破也是一样的结果,将领死了自然是好,崖子姜也可以省去不少力气。
狼就来了,据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家伙,他们也怕了,他们远远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小毛孩居然如此厉害。
“今夜不知抽什么风,几日不见的野山狼就要来了,陈副将,咋们怎么办?”
“快走,以咋们的能力斗不赢此子……如果狼来了,咋们更无胜算,快走……走一个算一个!”
黑影嗖一声过去了。
崖子姜挡着他们的退路,“留下来嘛,陪那些大狗玩一玩嘛!着什么急呢,还没到时间吃饭呢,是吧?”
面对崖子姜的叫嚣,咬牙切齿。
“弟兄们,跟我冲!”
传递命令的陈副将一人当先直冲崖子姜,哪怕丢了性命,也要带着弟兄们杀出一条活路,陈副将只见红光一抹,于这刻,瞬息之间断绝了命气,他缓缓向侧面倾倒,最后那一丝不甘眼神全都停在崖子姜身上,一会就毫无意识了。
“嗷呜!”再一声狼啸山川。
听声音好像是一群狼。
狼王洪亮的叫声,几乎断绝了他们最后的希望,再不走就真的没机会了。
“弟兄们,快走……”
一个、两个……
骑兵前冲一个,崖子姜杀一个,完全断绝他们最后的退路,“我一心跟着风,平凡的拂过普世间,你们非要逼我成为一阵无情的风暴,如果十八层地狱是我的囚牢,那么我也要把你们拉进十七层地狱”
这个夜里,一张笑脸却是主宰此山大凶大恶的魔头,比恶鬼还瘆人,见者有份,崖子姜通通在山狼群赶到之前给送去见阎王爷了。
夜半寒风笑,如厉鬼般嚎哭,惨怆怛悼,崖子姜从来没有过像今夜这般如此强烈的杀人念头。
剩余骑兵临死前的惨叫声,化成了这夜里唯一的哀嚎,不远处却还有更吓人的狼嚎,活着简直比死更难受。
剩下来的骑兵逐个开始奔溃,甚至发了疯一样大喊大叫。
他们也是人,也知道痛,活路是靠自己拼出来的,有人高声大叫,“弟兄们,家里有老有小,千万别放弃!”
士气已经荡然无存,崖子姜一人站在前面,杜绝了退路,他们冲不过崖子姜的那一关。
没事给追着满山遍野到处跑,本来就是他理亏,崖子姜大义凛然说,“假若你们的正义界定是为了擒拿我,那么以我的正义标准衡量,那我是不是要反抗?”
一而再认怂某种意义上是一种战略,特意退走为了把自信交给出敌人,过度的骄傲就会犯错误,一支军队士气涨得再高,一旦露出败绩,很快就军心一散百师溃。
一直忍让只不过让双方都有一个台阶下。对方不仁,那他只好不义了。
“嗷呜……”
今夜,崖子姜就是刑场上的审判官,而那满山的狼嚎鬼叫就是刽子手。
血的味道也就那样!
骑兵们已无心恋战,只想活着回去城里,奈何崖子姜一直挡着了去路。
狼啸击垮了他们的战意,有骑兵忍不住求饶了,“放我过去……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由于崖子姜手刃了不少骑兵,以至腥味越来越浓了,一大群野山狼闻腥而来,崖子姜巡视地形的时候,早已发觉山上有野山狼,那几天,老想着‘让了’,错失了寻找狼群的领地布置计略的时机,好在他最信任的风给力,风吹让血腥蔓延开来,也延伸到狼群的鼻子上,这才引起狼群的注意。其实是骨刺散发的血煞引动了狼群。
一旦狼来了,狼的叫声一定会撕碎他们的内心,这样一来对付骑兵,也将不费吹灰之力。
“你们代替不了正义,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正义只不过是一个笑话,今天我来纠正你们的错误”
根本不知道会有多少只恶狼赶来,单单狼王那几声咆哮般嚎怒,说实在,面对狼群,崖子姜也虚,心里压根就没底,他说,“你们向我道歉,我就让路给你们离开这里!”
狼群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了,还隐隐约约听到浑重的呼吸声。
骑兵里边有人连忙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
崖子姜不是天生的屠夫,既然道歉了,他就让了。
然而,就一会,草丛里窜出数十来只凶狠的山狼。
“快走……狼来了!”
话音刚落,已经给狼群重重包围了。
情急之下有几名骑兵勇往当先,为了活命一心直冲了出去,后面的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们冲不出去狼群的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