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对话
441对话
原来矮子发现黄袍客似乎对关小乙发生了怀疑,突然想到他之前跟关小乙的对话,当即在关小乙身边立定,似乎有意在听关小乙说些什么,然后又故意扬声说话给黄袍客听,有意提到什么太师父什么死穴之类的话。
那黄袍客虽然听关小乙说起过什么修炼归藏诀难免会有死穴,当时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脑后,这早已被关小乙看破,知道他的死穴就是在他的脑后要穴上。
其实矮子并不知道什么修炼归藏诀的缺陷,只是当时看到黄袍客听关小乙说起死穴之事感觉到他非常慌张,故而挑起这个事,果然发现黄袍客停住脚步,走回原地,矮子心底一下子放松了,望望病先生,眨巴下眼睛。
病先生适才见到黄袍客向这边走来,也是心里一颤,后来看到矮子表演的一出好戏,竟然将黄袍客吓了回去,看来果然这个黄袍客修炼过归藏诀,似乎很是担心这一点。病先生暗暗向矮子竖了竖大拇指。
矮子微微一笑。
再说黄袍客本是猜疑关小乙突然说话那么含含糊糊,似乎发生了什么变故,正要慢慢靠近过来探察,互见矮子走到关小乙身旁,大声说了什么死穴之类的话,禁不住背后发凉。
事实上真的被矮子说中了黄袍客心事。黄袍客他自从修炼归藏诀以来,他自己也发现了全身穴道都能逆行真气,唯有脑后的玉枕穴怎么都打不通经脉,反而每次运起逆行真气之法,都会受到脑后穴道的制约,每次使用都不敢使出全力,所以他在跟别人动手的时候,也往往不太敢使用逆行真气之法。
后来他打听到神秘门大会上据说有归藏诀,便主动请缨周王来到郑国,他的私心当然是探察归藏诀,至于什么血盟简,能得到最好,就算得不到那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好像他来郑国之前跟周王说的那样,现在天下太平,战事已经平定,就算有什么传说中的血盟简也不会掀起什么大的波浪来,大局已定,那个诸侯国还会管这些闲事,何况各个诸侯国内都有自己的一摊子烂事,谁会有心思管这些事,至于周王么,谁做还不是一样,反正都是周的后代。
当时周王也对黄袍客说过,血盟简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本来呢我也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你这次去郑国,也不要跟姬掘突闹翻,毕竟他掌控着大周的部分军权,造成矛盾冲突就不美了,有些事情还得指望姬掘突在天下说话,总之你好自为之,可做则做,不可做自行主张。
所以黄袍客来到郑国后,将主要的心思放在归藏诀上,但是后来被他发现神秘门的归藏诀竟然是假的,不过是有人打着归藏诀的名义设计了一个圈套,这个圈套他其实也早已看穿,无非是将聃国祭国会国等国的遗留贵族还有申国西戎的人一网打尽。
但是姬掘突这等人物又不好主动出动兵马来解决这个问题,既然来的都是江湖人物,那就用江湖的办法解决。至于现在来到祭城,也是黄袍客自以为武功绝伦,想来玩一玩,特别是遇到鬼王和姤夫人这样的绝世高手,更是激发了他的斗志。
另外他还打探到明夷山宝藏的事情,他跟周王说过这个事。周王的态度是不要参与进来,因为周王正在跟姬掘突交涉虎牢之地,希望郑国将虎牢之地划给大周,姬掘突的条件是可以划给大周,但是明夷山的宝藏必须归他所有。
周王虽是天下的王,但是论起大周的势力来说,比起郑国就差远了,而且遇到的对手是姬掘突这个老谋神算的人,所以呢就嘱咐黄袍客,不要去打宝藏的主意,甚至到了关键时候,也可以站到姬掘突的一边去,让姬掘突以为周王确实在为他着想,而虎牢之地划给大周就更加稳妥且顺理成章了。
黄袍客明明白白这些。但是他料想不到的事竟然在此地遇到了关小乙,这个人居然是他的同门,更可气的是他传承了师父的全部归藏诀,而且还接受了两位师兄的七十年的功力,有了这七十年的功力,修炼归藏诀,尤其是逆行真气之法自然不会受到死穴的干扰,因为他的内力足以消化修炼归藏诀时的反噬。
关小乙在说起修炼归藏诀的死穴时,让他紧张的浑身发抖,因为关小乙这样一说,让他以为自己的死穴已被关小乙看破,那等于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掌握在关小乙手上,况且这小子的功力之高,远不是自己可比的,虽说暗中妒恨关小乙,恨不得找个机会将他除掉。
但是他最担心的还不是关小乙,因为他发现关小乙这个人优柔寡断,且具有善意心胸,从他主动相助黑衣人就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如此一来,黑衣人便犯了自己的大忌,这才有四名下属因为关小乙的出手自戕身亡的事。
他担心的是谁呢?是西戎鬼王,至于姤夫人,他并不放在心上,虽说也知道她修炼归藏诀,但是他看来,姤夫人的归藏诀根本就是胡闹,竟然仅仅修炼到寒阴之功,似乎并不知道归藏诀的全部。
寒阴之功只是归藏诀中的一个旁门,本来是为了在修炼中的一个过渡,一旦跳出第一层境界之后,便当将寒阴之功用至阳的内力划去,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有更大的提升,而这个女人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一点归藏诀,竟然神差鬼使的开始修炼,。走错了路径,虽然这样倒是让她练成了寒阴之功。
这门功夫在功力弱于她的人看来,自然异常恐怖,而且也能够瞬间置人于死地,她自己反而不会受伤,但是一旦碰到功力高于他的人,就会反受其害,对方若要将功力展开,将她的寒阴之毒逼回到她的体内,最后受害的不是对方反而是她自己。
知道这一点后,黄袍客自是对姤夫人非常轻视,但是他知道鬼王和姤夫人是一起的,联手对付姬掘突,他也乐得看热闹,反正姤夫人对他没有什么大的威胁,如果有针对他的意思,哼哼!他不会轻易放过姤夫人,一个女流之辈,懂得个屁!黄袍客心里暗自骂道。
他担心的是鬼王,此人的功力非常深厚,绝不在他之下,而且具有西戎独特的修炼秘诀,黄袍客曾经探察过鬼王的修炼秘诀,可是这只老狐狸一点也不肯透露,甚至鬼王对什么归藏诀的兴趣也不大,似乎归藏诀的武功都比不得他的西戎内家功夫。
正因为有这样的担心,当关小乙跟他论起归藏诀的死穴的时候他才紧张的害怕,他怕鬼王看穿自己的要穴,从而对自己有了威胁,那就大事不妙了。
从那之后,鬼王不知怎的始终不大看的起他。这让他怀疑关小乙的话引起了鬼王的重视,所以这次在祭城攻击秘阁几番想要退出,但是又不知道鬼王对自己究竟有没有了解,万一鬼王了解了自己的死穴,发现自己有退出之意,就会联合姤夫人攻击自己,到时候自己反而变友为敌,那就不妙的很了。
是以当矮子大声说出太师父死穴之类的话时,他开始犹疑,就算他发现了关小乙的可疑之处,也不敢再贸然行事,因为自己的死穴就在鬼王的面前。每次看到鬼王那阴森森的眼神的时候,尽管自己佯作镇定,但是那双鬼一样的眼神还是会在他眼前闪现。这个死鬼!难道真的发现了他的死穴?
他不敢再往前走半步,他听到了姤夫人和鬼王的对话,知道他们有联合关小乙的意思,要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激发了鬼王的怒气,到时候,如果关小乙没有问题,那不成了自树强敌么?
黄袍客意识到之后,回到原地,但是却有意的距离鬼王稍远一点。他眼神瞄向鬼王的时候,发现鬼王嘴角向他微微一笑,他也点点头,但是心中却是一动,有一点不安萌发出来。
此时阿衡站在了秘阁之下。黑衣人打了声口哨,四围的侍卫立马撤退到秘阁下面,收起武器。黑衣人道:“见过公主!”下面的众多侍卫突然听黑衣人向来到的女子称呼公主,都是大感惊诧,个个呆望片刻,纷纷躬身施礼道:“见过公主!”
阿衡向侍卫点点头,举目望向秘阁通口,道:“我可不可以见见我的两位朋友?”黑衣人愣了一下,明白过来,便将大有小多带到通口处。大有小多两人被牛筋捆缚的结结实实,突然看到阿衡过来,都惊惶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有举目望望远处的西戎鬼王几人,急道:“公主,你来干什么,快点回去!我们俩没事,让关兄弟放心!”阿衡笑道:“你们的关兄弟自然放心,但是他有一个请求,又不方便自己来说,所以呢,想到我怎么也是郑国的公主,又带有这个……”
阿衡突然举起手中的金色令牌扬了扬,秘阁通口处的黑衣人见了金令,顿时弯腰躬身施礼,充满了对金色令牌的恭敬,下面的侍卫更是俯伏在地,一动不敢动。
阿衡举起令牌的时候,没有全部露出,只是正面向着黑衣人扬了扬。那黑衣人便是颍将军,见到阿衡手里的金令自然如见到姬掘突本人。
阿衡怕被后面的鬼王看到金令,以免发生枝节,所以只是握在手里向颍将军扬了扬。后面的鬼王和姤夫人几个,突然见黑衣人和侍卫那么恭敬对阿衡,禁不住一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阿衡却是用手中金令发挥了作用。
黑衣人道:“公主有何指示,如果不违反主公的意思,在下马上照办,但是……”黑衣人举头望望阿衡。阿衡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要你做违背我父亲的事。”
黑衣人点了点头,道:“公主请说。”阿衡想了想,道:“不知道我父亲要你怎么处置我的这两位朋友?”
黑衣人愣了一下,道:“这个,主公并没有特别嘱咐,但是反复说过,要认真保护关大夫,不可发生任何意外!”阿衡听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就是说如果要你放回我的两位朋友,也不会我被我父亲的意思了,是不是?”
黑衣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阿衡接着又问道:“父亲并没有说要你认真保护我的两位朋友,不准发生任何意外,父亲有没有这么说过?”
黑衣人凝思半晌,欲言又止。阿衡举起金令晃了一下,厉声道:“你听不听它的话?”颍将军见阿衡向自己举着金令,当即躬身道:“当然听他的话。郑国的人都知道。在下不敢违背。”
阿衡笑道:“那好,既然父亲并没有让你特别照顾大有小多,你又不敢不听这个的话,那好,它让你放回大有小多,你谨遵执行吧。”
黑衣人游移不定,又不知道怎么回复阿衡,呆呆的望着阿衡,口里道:“公主,似有不妥!”
阿衡哼了声道:“怎么听它的话有什么不妥?”黑衣人躬身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猛听的阿衡斥道:“我再问你,你老实回答!”
鬼王和姤夫人几个突然见阿衡向秘阁内的人说话的口气变得异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阿衡是在用金令对着黑衣人说话。黑衣人面对金令就如面对国主姬掘突,哪敢说个不字,但是要他放回大有小多似乎又不是主公的意思,但是主公也没有说过怎么对待大有小多,当即变得不知所措。
只听阿衡问道:“主公有没有说过怎么对待大有小多,你回答!”黑衣人摇摇头。阿衡道:“你说出来!”黑衣人只好答道:“主公没有特别吩咐。”阿衡笑道:“不要说没有特别吩咐,说有没有吩咐!”黑衣人躬身道:“没有。”
阿衡笑道:“那么你听不听它的话呢?”
黑衣人紧皱着眉头,似乎明白了阿衡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