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安定下来的雷宵,不由感应起自己的身体来。
整个身体才不过巴掌大小,蜷缩成一团,不伦不类,还只是刚有个人样儿。细细一想,
大概才三四个月。除了那强有力盘古之心,其他器官都未发育完善。
雷宵静静的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现在修炼混沌九转,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一来身体尚未发育完全,很多器官都还是半成品;二来他生怕修炼起来停止不住,要是像传说中的哪吒一样,在妈妈的肚子里呆上三年,不被人称之为妖孽,随手处理掉才怪。
他思来想去,决定先熟悉混沌九转,再研究研究元珠和盘古之心。
有事情做的日子过得飞快,花了大概半年的时间,雷宵才把混沌九转第一转的所有要点弄清楚。
那些口诀太晦涩深奥,如果上辈子雷宵不是专修中文历史,有很深的文字功底,恐怕花上十年也不一定能完全搞清楚。
在这半年里,雷宵发现,只要他专心默念混沌九转口诀,就有一股混混沌沌的清流,从元珠里流出,散布全身,滋润强化着全身细胞,并促进身体的发育,改造先天资质。同时,那强有力的心脏,也不时的喷出一丝丝炽热的精血,改造血脉。
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出生就要临近。
这天,雷霆部落的许多人都围着族长的院子,小声的彼此交流着,共同期待族长孙子的出生。
满是巨石砌成的小院子里,不时传出女人凄厉的嘶叫声,简直让人闻者心揪。
一个身高两米左右,满脸胡渣,浓眉大眼的男人,在院子里焦急的走来走去,时不时狠狠的踹一脚地上的石墩子,他脸上满是不安,又满含期待。
“坐下!”洪亮苍老的声音显出不容置疑的口气,让那焦躁不安的男人登时停住了脚步。
却是安静坐在一边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他双眼神亮,面上没有丝毫皱纹,如婴儿面皮一般红润,如果不是须发泛白,声音苍老,谁会认为这是一个老人?
“父亲……”男人看起来很是畏惧老者,不由己的坐在石凳子上,说道:“阿兰这样痛苦,您叫我怎么安静的下来?”
老者双目一瞪,气呼呼的道:“没出息!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是这样,你焦急有什么用?坐下来,给我安静的等着!”
这时,院子外传来一阵哄笑声,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响起:“雷天老儿,你还好意思说雷鸣?当初雷鸣出生的时候,你老小子还不是一样?”
伴随着声音,一个身材魁梧,身高一米八的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这老者长得很有个性,就像是水浒里的黑旋风、三国里的猛张飞一样,须发倒立,双眼如铜铃一般,瞪得老大。
原本坐着的老者,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边吹胡子瞪眼,一边大声吼骂道:“好你个老矮子,今天敢跟哥哥抬杠?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捞起衣袖,就要上前扭打。
“张飞”一般的老者一听,也不示弱,同样捞起衣袖,鼻孔里喷出尺长的白气,如公牛一般。
年轻男人一看,心中暗叫不得了,连忙上前拉住两个老人,苦笑不已:“父亲、岳丈,你们就别闹了好不好?阿兰还在里面受苦呢!”
两个老人一听,顿时蔫了,相互白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背对背,不理对方。
这时,雷宵也在努力。
因为混沌元气的滋养,加上身具盘古血脉,他的身躯长得稍微大了些,以至于出生困难,害的母亲痛苦不堪,他心中自责,同时尽量收缩手脚,想要减轻母亲的痛苦。
“阿兰,用力!孩子的头出来了!”接生婆一边鼓励着歇斯底里的女人,一边做着迎接新生儿的准备。
“放松,对,不要紧张,深呼吸……”
“生了,生了!”
“哇……”
悠长清脆的婴儿啼叫声,传出老远,雷宵终于迎来了他的新生!
院子里的男人,一听婴儿啼哭声,再也忍耐不住,站起身来,直奔屋里而去。刚要进门,就撞上了正要出门的接生婆,幸亏他身手不凡,将之拉住,否则接生婆必然要被撞得飞起来。
接生婆也被吓了一跳,不由叫道:“俺的少族长哎,你小心点好不?”
青年歉意一笑,也顾不得许多,侧身钻进了屋里。
“恭喜族长,恭喜巫祭,阿兰啊,给你们生了个大胖孙子!”
“真的!?”
两个老头不约而同的大喝一声,一人抓住接生婆一只手臂,就叽里呱啦的大问一通,弄得个接生婆瞠目结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二老问完,也不等接生婆回答,同时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老子有孙子啦!”
“哈哈……老子有外孙啦!”
且不说两个老冤家怎样开心,
雷鸣进了房间,快步走过去,蹲在床边,左手动情的攥住脸色苍白,冷汗直冒的妻子阿兰,右手轻轻拨开妻子额前汗湿的秀发,柔声道:“阿兰,辛苦你了!”
阿兰轻轻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无限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儿子,让雷鸣都有些嫉妒了。
雷宵大睁着圆溜溜的双眼,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脸色苍白虚弱,容颜清秀的母亲,迎着她温柔慈爱的目光,久违的温暖充满心房。
“这,就是我的母亲!天底下最美丽的人!”
微微的侧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大胡子脸,雷宵满脸黑线:“咱老爹看起来真猛!”
这时候,哐啷一声,房门被暴力推开,两个凶猛无比的老人冲了进来,把个雷宵吓得差点大小便失禁:“张飞!廉颇!”
“哈哈!快,把孙子给我抱抱!”‘廉颇’一般的老者,一脸喜色,伸手就要抱雷宵。
“去你的,老子的外孙,怎么能给你抱?”‘张飞’一把打开‘廉颇’的手,口中喝骂不已,但是脸上却喜意甚浓。
雷宵这才缓过神来,感情这两位老猛男,是咱爷爷和外公啊!
“算了,不和你闹,你看看你,阿兰这么虚弱,哪里经得起你的大嗓门?还是亲生父亲呢?!”‘廉颇’见儿媳身体有佯,不由放低了声音,讽刺‘张飞’。
“去你的!”‘张飞’无言,口中却骂骂捏捏,道:“我怎么就不疼女儿了?不是没事吗?”
听着两老的对话,雷鸣肯定,这两老,绝对是从小耍到大的一对老活宝,明明感情好的一塌糊涂,却鸭子嘴硬,便以这种方式表现他们之间的感情。
“父亲,”雷鸣安抚了妻子,抬眼看着两个老头,“岳丈,你们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阿兰也望着两位父亲,轻轻的点头。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又要开骂,不过想到阿兰身体欠佳,十分虚弱,不由放低语气。
“祝融铁,孙子是我的,该我给他取名儿!”
“还是我外孙呢,为什么我就不能!”
雷鸣夫妻俩无奈对视一眼,苦笑不已。雷宵也是满脸黑线。
“哼!我的孙儿,以后长大,他的心胸定如天空一般广阔,不像你这老儿!老子给他起名儿,就叫雷宵!”
雷宵听了,目瞪口呆,竟然还是这个名字!上辈子他用了二十几年的名字,还是爷爷给起的,要是一下改了,倒还真有些舍不得。
祝融铁本要反驳,却发现‘雷宵’甚合他口味,他砸吧砸吧嘴就没再说话。
“好,既然岳丈也同意,那孩子就叫雷宵!”
雷鸣见妻子也满脸赞同,而且这名字也确实不错,就拍板定论。
这时候,大家才把注意力放到雷宵身上。
雷天抱起雷宵,捏了捏他粉嫩的,还有着皱褶的小脸,笑道:“你们看,这小子真聪明!老子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谁家的孩子有他眼神明亮。”
旁边的祝融铁嘿笑一声,傲然道:“也不看看是谁的种,咱祝融家出来的孩子,能普通嘛?”
“什么你们祝融家?是咱雷家!”
……
看着两个吹胡子瞪眼的老人,雷宵嘴巴一瘪,哇哇大喊。
老头子们一急,顿时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雷宵又咯咯一笑,把个全家哄得目瞪口呆。
“天才啊!这么丁点儿就知道捉弄人了。”
“不愧是我祝融铁的外孙!”
……
当天晚上,雷霆部落村长家大摆筵席,宴请全村的老少爷们,庆祝村长家的小孙子顺利降生。
“听说村长家的小孙子是个天才呢!”
“可不是!还是个婴儿呢,就知道事儿了,听说他不哭不闹,乖巧得很!”
……
自从雷宵出生,这类的声音就不少听闻,没办法,谁叫雷宵有着成年人的灵魂呢?让他哭闹、随地大小便,还不如杀了他!
时间在雷宵基础修炼中慢慢流逝,自从阿姆能够出门起,她就抱着雷宵经常在村里走动。经过雷宵的观察,发现这个雷霆部落十分落后,房子都是青石铸就,而且村落不大,人口不过千余。
全村人靠山吃山,几乎所有男人都是猎人,靠着狩猎山林,来养活全村人。
父亲雷鸣天天进山打猎,十分危险,一个不慎,轻则伤残,重则致死。
母亲每天除了打扫卫生,缝制兽皮,就只能与那些大婶大娘聊聊天,没有一点娱乐可言。
部落的人基本都是如此,平淡、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