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堕仙
听到韩墨的回答，虚无飘飘的人影“韩墨”出现了一道欣慰的笑容。
紧接着，他的身子缓缓消失，重新回到了元丹之中。
周围的金光，也随之逐渐内敛，收入其中。
下一刻，元旦仿佛是收到了召唤，径直飞向了韩墨的眉心，而后沉入丹田之内。
在那一瞬间，韩墨只觉得周身充满了力量，元旦所散发的能量，充斥这他体内的每一处，所有的伤势也在这一刻被全部修复。
那一层始终被封印的薄膜，彻底被涨破开了，犹如拨云见日一般，刹那间整个世界都变得广阔无垠。
“我，终于醒来了！”
韩墨缓缓睁开眼睛，整个人的身体外部散发着光芒，看起来犹如天神降临一般。
而那张深渊巨口，此刻也汩汩的冒出了鲜血，邪气更加的旺盛了起来，试图要将他吞没其中。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抵抗么？”
韩墨不屑的撇了撇嘴，身子一动便是飘向了深处。
在巨口之下，是一条条汩汩冒着鲜血的河流所汇聚而成的血池，比之岩浆更耀眼，更火热。
在血池中央，又一个浑身散发着血气的韩墨端坐在那，他的脸上充斥着邪魅和狷狂，犹如地狱出来的恶魔。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出现了差错！”
血色韩墨睁开眼，发出了一声轻叹：“我想不通，凭什么你所谓的正义，甚至超越了你的内心？”
“因为正义是大义，内心只是小我。我一人之力，如何对抗的了众生之愿？”
韩墨抬起头看了看周围，发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放弃吧，争了这么多年了，还有这必要吗？”
“当然有，我才是真实的你！”血色韩墨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大吼：“我若不是你的本意，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少跟我装的道貌岸然，你这一世所作所为，难道不是跟我的想法一模一样吗？”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我想做什么便要做什么，谁惹我我就灭谁。谁让我不舒服，我就让他消失，这才是你本心！”
是了，有强大的实力，自然要用这个实力掌控一切。
韩墨听着他愤怒的嘶吼，心中再次产生了动摇。对方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始至终他的所作所为也是按照这个心思去的。
可是这么做，真的就能让天下太平吗？
“又在想你所谓的天下太平了。天下太不太平，和你有半毛钱关系？你活的是你自己，要做的也只是让你自己舒服，与他人何干？”
血衣韩墨不断的叫嚷着，甚至手脚都开始挥动了起来，试图挣脱血池的束缚。
韩墨见他如此模样，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可最终，他还是舒展开了，淡淡的说出了一句话：“我行我素固然是好，可如果没有了规矩，没有了框架，那也是不行的。当初我跟随你的意愿选择了追随自我，可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得到的是无尽的球笼，你被困在血池之中，堕入无尽深渊。而我却成了一颗果子，全部都失去了自由。”
“自由……我他娘的想要自由！”
血衣韩墨疯狂的怒吼起来，可是他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脱离血池，整个人陷入了癫狂。
“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我希望的是你要有一个尺度，一道底线！”
面对他的疯狂，韩墨缓缓摇了摇头：“如果你能答应，我马上就放你出去。”
“当真？”
血衣韩墨瞪大了双眼，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好，只要能给我自由，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不是口头上的空谈，而是我这次是要动真格的！”
韩墨见他将邪气大开，双手一动便是将元丹送了进去。
没有了元丹的支撑，他整个人瞬间疲软下来，周围的邪气几乎要将他吞噬。
“哈哈，我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我就是主宰！”
血衣韩墨眼前一亮，就在他要动手的刹那，元丹形成的白衣韩墨一把将他拉住，而后二者逐渐开始融合。
“你这个疯子，你要做什么，你跟我中和，我们都将消失，彻底不复存在。”
“到现在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们都是两个极端，只有融合之后，才能形成真正的自我。”
两个韩墨互相说这话，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
不管血衣韩墨如何挣扎，疯狂，最终却难逃这个命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二者彻底融合之后，那血池和周围的邪气彻底的消失了，元丹所散发的圣洁气息也随之消失化为乌有。
最后剩下的，只有那漂浮在空中的新的元丹。
一半黑，一半白，两个阴阳鱼交织在一起，产生了的全新的元丹。
“终于，突破这一步了吗？”
韩墨伸出手将元丹拿在手里，缓缓放入眉心之中。这一刻，他的眼角出现了一丝泪水，仿佛是跨越了千万年之外的悲伤席卷而来。
这一世，他活出了自己。也正是因为他如此活法，才得到了真正想要的。
不知道在多少年前，他是古修真者中唯一突破桎梏，成仙之人。
可是成仙之后，他发现除了无尽的寿元之外，则是无尽的孤独。
仙人之下，全是蝼蚁，他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全凭自己的遗愿。想让谁生便生，想让谁死便死。
所谓的天庭，西方的上帝，不过只是一群修真者的宗派所传播的谣言将自己神话罢了。
韩墨正是看他们不爽，最终全部给灭了。但是灭了之后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就像是现如今的人类，掌控者动物的生死一样。可怜弱小的时候，去对付强大的一方，结果后者因为没有食物而饿死。
小的一方得到了解脱，因为没有天敌，却对自然进行无休止的破坏，造成更大的影响。
在那一刻，韩墨明白了，只要插手了真正的生物链，那么他所造成的破坏只会更大。
而如果他不去插手，他所厌恶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发生，那些事情污浊了他的眼睛，让他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