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双生与姐妹
我们的队伍可不算小了,个个精英,我在想,要是这么多人去面对仅仅两个人还败兴而归的话,我也就没有活在这个世上的必要了。
走进曾经被称作天使馆的圣索菲亚大教堂里,这里变的十分安静,彩色玻璃的圣相有些残破,黑夜中没有生命存在的气息。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去了也只会添麻烦的。“让我吃惊的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心中一致认为的最强者,爸爸。他不是曾经的王吗?他不想亲手杀掉圣伊梅德?他不想念天之上的一切?他不是很强吗?女儿也许有危险他也不来帮忙?
问题如泉水一样涌出。我呡紧了唇,强行压下了一切疑惑,他是爸爸,所做的事都有他的道理。点下头,一把抱住他,“叭”的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爸爸被惊得不轻,让我这个举动吓得半死。
我笑他,放开了手:“等我回来啊,爸。”
“小兔崽子!废话多。”走到作为天之上入口的阁楼,爸爸手放到银色的十字架上,手中金光流露。绽放在他的脸上,那张大哥哥的脸被映衬得柔和美丽,像一幅画一样。
门开了:“进去吧。”
“走。”我代替了爸爸的位置,带着大家消失在银辉中。
再次来到天之上,这里比上次来还要冷,脚刚踩到雪白的地上,立马结上了冰,观这白茫茫的一片,冷得我打颤,连天使都不见一个。
还好这里除了我和乌其他人都认识路,圣伊梅德也没有派人来接我们,就算是算总账他的态度也太置身事外了吧。
我倒是不得不佩服天使们的记忆力,在这充满大雾,四周混沌没有特点没有坐标的地方可以准确的找到路。
“生命树,怎么了?”大家交头接耳,只有我和乌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生命树我是不了解,只知道那是天使们居住的神奇的地方。
“果然”伊米的唇在颤抖:“离开王太久,终于坚持不住了吗?为什么太残忍了”
大家都一脸哀伤,连艾因都规规矩矩的向遥远的生命树的方向合手鞠礼。
“走吧,还没开战别把士气降低了啊。”我苦笑着向前,要是我不动他们估计是不会走的。
到了空厅,天使会议的地方,第一次来天之上看到的第一个地方,这是第二次来。也是最后一次吧。
“夏尔维里斯特,我久等了。”高台上站着圣伊梅德,他一身正装,金底银边的宽袖天使长袍,身旁孤零零的站着惩天使一人——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惩天使的名字,因为我不想知道。
我随手拖过一把水晶椅从容坐下,翘起二郎腿,手圈着膝盖,冷冷注视着圣伊梅德:“为什么从一开始你就扭着我不放?我与你无冤无仇,无交集,生活的地方不同种族不同,你真的闲到来招惹我?”
“啪啪”圣伊梅德拍掌高台上飘起两个紫银色光球。就是天之上关押血族的那种,分别关着两个人,一个是薇薇,她正如睡着般安然的全在里面。另一个我却不认识,穿着染血的金色礼服,显然是与人战斗过,一头银发,带着莹蓝色面具,缺了一条腿,看上去也就只剩一口气。
“小十!”伊米惊呼,看来她认识这个天使。而且关系还不一般。听到这个名字,身后其他大天使也都一脸惊讶。
我抬手制止伊米冲上前去。以免冲动被圣伊梅德捉到,她可是可以拯救我们生命的重要人物。至于那个小十是谁不重要,薇薇应该也没有危险。
圣伊梅德不说话,手掌按下了他身边那个半身高的短柱。浓雾中,一座水晶十字棺缓缓升起在他身后。我们还未看清里面躺的是谁时,菲丽尔就失了冷静。
“妈妈!”菲丽尔展翅就要飞过去,被大家一举拦下。我依旧冷冷注视着,当那个水晶棺缓缓立起时。我也不禁握紧了手!
——菲丽尔叫她妈妈!
我忽然很激动,不知是太过生气,还是只感觉自己的指甲掐进了手心,温热的血鲜红,驱散了寒冷。我红着眼,咬着牙,语气如坠入寒窑,转向身后:“伊米,你知道?!”
“”伊米死死的咬下唇,快咬出血来,泪水在眼中打转,她被我的语气吓得不轻。良久才哭着点头:“对不起。”
“你们呢?”我的声音在提高:“也早就知道了?!只有我,我一个,被蒙在鼓里?!”
有的年长的小心翼翼的点了头,也有茫然不知的。
“有这么巧的事啊!真是巧啊!!!”我暴怒大吼:“菲丽尔的妈妈和我的妈妈!居然巧的长了同一张脸!!苏拉可儿。蜜拉贝儿!这分明就是一对双胞胎的名字!”我强压着心中的震惊,声音减小,软软的抱着头,思维有些混乱。我埋怨我这个脑容量不足的脑袋。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两个名字我居然没记住!
听了我的话,茫然的菲丽尔一脸惊愕!
“她叫菲丽尔,你可以叫她妹妹。”第一次相见时奶奶这么说。却被我忽略,妹妹?那是个有很多含义的词语啊。
十字棺中的女子有一头雪白的长发,她整个人都是洁白的,沉睡者,做着双手合十的祷告的姿势,那么圣洁高傲。透着光明的味道。又和妈妈一样的地方,也有大相径庭之处。
圣伊梅德面对冰棺,伸出手似乎想要透过万年不化的冰去触碰到那张美丽安静的脸,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儿,菲丽尔的母亲,蜜拉贝儿的孪生妹妹,她们一个强大半血种的后代,一个继承光明,一个继承黑暗。”
我和菲丽尔互相瞪着。似乎在对方的眼中看到彼此。忽然间我怎么的就有了好多亲人,忽然间,我似乎又回到那一日去多伦亚的船上,傲气的菲丽尔走进我的房间,跟我这个仅见过两面的人谈吐着内心世界,她在我眼中像是花儿带了刺,一个年龄小我很多,很难融入人群的孩子。她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就对我说了这么多。其实那是我和她一样。不知为什么,就有耐心听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冥冥中,原来我们都不知道,我们身上有四分之一相同的血液在流淌,牵起了我们的羁绊。
“你是我的”姐姐二字掐在菲丽尔喉中怎么也喊不出,我也没想到我有一天也会当上姐姐,会喊一个人“妹妹”。
我看着窘迫又惊诧不已的菲丽尔,哈哈大笑,“真是的,最近什么日子啊,连家里成芝麻烂谷子的族谱都被翻出来了,我该不该相信呢?”说完,瞬间抓起菲丽尔的手划去,一条约两寸长的血口出现在她的手心,她连痛都没来得及喊出来,我就已经划开自己的手握上去!
注视那血红光芒,在这白色世界显得无比突兀,那么温暖。
我终于释然。
“妹妹,我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