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来退婚的
被羞耻冲昏头脑,差点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一个月前,父亲司彦给她看了付褚照片,说这将是她未来的老公。
司云萱脑袋一蒙,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父亲,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父母包办婚姻的?
大吵一架后和父亲打了个赌,如果景文博和她交往,未婚夫的事情以后不准再提。
这刚碰了一鼻子灰,照片上的人就活脱脱的摆在眼前!
气血直冲天灵盖,付褚似乎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抬起头来,黑沉如墨的眼睛清清冷冷,像是一轮遥不可及的明月。
短短的四目相对,司云萱心跳漏了一拍,这个男人,比照片上还要耀眼夺目。
“你就是付褚?”收敛心神,她揉了揉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大步流星的走过去。自然而然坐在沙发一角,盘起二郎腿,支着鬓角,像个流氓打量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付褚剑眉微蹙,目光落在她不雅坐姿上,抿着唇不说话,这和他来之前想的淑女样子完全大相径庭。
“给我爸灌迷魂汤,敢情是个哑巴?”司云萱虽然笑着,眼底却夹着嘲讽。
付褚恍若未闻,低头翻看金融杂志,似乎身边只有一只苍蝇聒噪。
“喂!”本就是一肚子火,再被人无视,司云萱一拍桌子本性毕露,“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我跟你说话呢?就算哑巴了难不成眼睛也瞎了?看不到嘴动啊?我告诉你,我爸是老眼昏花了才会被你骗,就你这一副死了八辈祖宗的脸,想要我嫁给你门都没有!”
损话说到家,狠狠踩着他的脸面在地上摩擦,她就不信,谁受得了她这野蛮劲!
司马萱相信以自己现在的表现肯定能吓跑眼前这个男人。
“我是来退婚的。”付褚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话,放下杂志,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签上字,我跟你的婚约就此作废。”
作废……
司云萱身形不动,眼珠子转,视线落在文件顶端,几个大字赫赫醒目——“断绝关系协议书”。
她脸色难堪,说出去的一席话狠狠打脸。
“呵呵,正合我意。”她勉强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的拿过协议,握着笔,畅快淋漓的签上大名。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行了吧!麻烦你从我眼前消失,滚!”她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忍不住鼻酸。
青梅竹马背着她娶了别人也就算了,连这个来路不明的未婚夫居然也主动提出退婚,她司云萱是多不堪,一个两个的将她视作瘟疫,恐避不及!
付褚也不多说,拿起文件确认之后,大步流星的走出大厅,只留给她颀长笔挺的背影。
“谁稀罕你!”司云萱冲着离开的身影扬声道,晶莹的泪花‘吧嗒’落下。
她抬手抹了去,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出了司家,坐进车里的付褚,撕开文件面上的一张‘断绝关系’协议书,一份毫不掩饰的婚前协议呈在眼前。
薄唇勾起细微的弧度,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彦伯父,如您所料。”
司彦挂断电话下了楼,就见司云萱脑袋埋在沙发抱枕里,嘤嘤啜泣声隐约可闻。
“云萱,怎么了?”他明知故问走下楼梯,司云萱狠狠将脑袋在抱枕上蹭了蹭,抬起头来,发丝凌乱,隐隐见眼睛泛红。
瞪了司彦一眼,她转身就往楼上走,“都是你安排的坑,甩两次,高兴吗!”
“那你是想付褚接受你?”
司彦的话迫使司云萱迈上台阶的步子一顿,想起那个冷傲的男人,她嗤之以鼻,“得了吧!送我我都不要!”
“那还生气什么,明天开学,我已经让老言去给你办了入学,记得早起别迟到。”
司云萱哪还有心情去学校,进了房间关上门,一个人窝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索性搬出了藏在书桌柜子里的罐装啤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
她酒量并不好,心烦的时候喝两口麻痹神经。
一厅下肚醉意熏熏,迷迷糊糊的似乎有短信响起,拿起一看,竟然是景文博。
“对不起,云萱,你还太小,我等不到你到法定年龄。你现在才19,往后的几年谁说得清楚会发生什么,我需要稳定的事业,稳定的家。”
呵——
稳定的事业……
想当年他只是家里园丁的儿子,是司家一直赞助他念书出国,羽翼丰满了就过河拆桥!
眼泪又一次模糊双眼,昏昏沉沉睡过去,清晨粗鲁的敲门声扰人清梦,司云萱揉着惺忪的睡眼,门外的司彦扯着嗓子不耐其烦的催促,“太阳都晒屁股了,几点了!”
几点?
她摸着手机一看,兀地睡意全无。
8点!居然8点了!
完了!完了!开学要是迟到,系主任那张巫婆脸会拉得多长?
“来了来了。”她一个鲤鱼打挺下床,拉开门,司彦头发花白,眼镜片下的眼眯着,笑盈盈的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老顽童,你等着,昨天的事还没跟你算清楚呢!”顾不得和司彦较劲,她风一样冲进洗手间,洗漱化妆一样不马虎。
临行,司彦往她嘴里塞了一个包子,气也顾不上喘,坐上车,司机一路风驰电掣的去往南宁大学。
失恋归失恋,被甩归被甩,天塌下来还是得念书。
一沓教材堆在座椅上,她胡乱的翻找门禁卡,突然一个急刹车,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猝不及防撞在了副驾驶的座椅背上。
“言叔,怎么了!”
她忘了疼,探着头往前看去,司机言启脸色惨白,而凸起的引擎盖前,一辆马萨拉蒂GT的尾箱被撞得面目全非。
“我去!”
她推门下车,走到两车相撞的地方查看,保险杠断裂,车灯撞毁,GT和自家奥迪比起来,只能用一个词形容——惨不忍睹!
正琢磨着能不能走保险,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到了身侧。
“不好意思哈……”
道歉的话在扬起头望着受害车主时,声带突然卡壳,脸上的歉意凝滞成了错愕,“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