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男友
木棉就这么在孙昭处住下了。
他的住所守卫森严,每到一个门口,都有保镖把守,木棉甚至连大门都无法靠近。
放丛落离开那天,她被保姆看守着,站在二楼的窗子上,看着丛落拎着行李箱离开别墅大门,招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丛落离开后很久,木棉仍旧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孙昭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你就这么不放心我?”
木棉警惕地回头,却见孙昭穿着妥当站在门口。
她看着孙昭不说话,孙昭却笑了笑,道:“跟我出去一趟吧。”
“你想干什么?”木棉抓紧了窗台上的花瓶。
看着她一副随时都会打人的模样,孙昭无奈一摊手,道:“你该不会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吧?陪我出门逛街,有什么不对吗?”
“只是逛街?”木棉狐疑地看着孙昭。
孙昭却很坦然:“只是逛街。”
木棉将信将疑地放开了花瓶。
她跟着孙昭离开了别墅,出门的时候,孙昭还带了两个保镖。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市内最大的一家商城门口下车,两个保镖一左一右跟在木棉身侧,黑色的衣服吸引了无数目光。
木棉烦躁极了,她对孙昭说:“出门逛街,还带着保镖,我到底是你的女朋友还是犯人?”
到底是女友还是犯人,两人心中都是很清楚的。
但孙昭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木棉一眼,并未拆穿她的慌乱,反而回头叫两名保镖走了。
两人在商场内闲逛起来,木棉一直在找机会逃走,但孙昭跟得很紧,许多时候不动声色,却将木棉的退路堵得死死的。
没办法,木棉只能老老实实跟着他。
两人逛了一阵子,来到了一家名牌服装店门口,孙昭推了木棉一把,道:“进去挑两件衣服吧。”
“怎么……”木棉有些错愕,这里面的衣服每一件都很昂贵,以她的工资,一个月都不一定能买得起一件。
孙昭却很坦然:“给自己的女朋友买衣服怎么了?”
木棉被强行推入店铺,一进门,店员便凑了上来,笑着询问木棉喜欢什么类型的衣服。
木棉扫了一眼,都是些裙摆及地的礼服,她一般都在幕后工作,很少有机会接触这种礼服,就淡淡说了一句:“随便挑几件吧。”
那店员一愣,有些尴尬道:“这位小姐,您有所不知,我们的店铺内的礼裙都是根据您的喜好量身定做的,您要是不习惯这种定做的礼服,还建议您去别的店铺看看呢。”
这店员大概是将木棉当成那种买不起礼服的人了,虽然她确实是买不起,但也瞧不上店员如此明显的轻蔑态度。
木棉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们既然是做专业定制的,那应该能看出我适合什么样的定制礼裙吧?要是连这样的专业素质都没有的话,我看你们这店铺也别开了,去对面海底捞当服务员得了。”
木棉说着,一顿,继续面无表情道:“哦,我忘了,以你这样的素质,恐怕海底捞都不要你。”
店员语塞,脸色阴沉下来:“这位小姐,我是好心提醒你,买不起衣服就别进来浪费我们的时间!”
木棉冷冷看了她一眼,随便往旁边的架子上一指,道:“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都给我包起来。”
反正花得不是她的钱。
那个孙昭看上去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店员被木棉惊到了,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门口的孙昭却是饶有趣味地瞧着木棉,语气却略微严厉地对店员道:“没听到她说的话?”
店员脸色都青了,刚才的张狂傲慢不复存在,她磕磕绊绊道:“可、可是有一件是我们一位会员定制的衣服。”
他们只是暂时将这套衣服拿出来展示,是不销售的。
木棉却冷笑了一下:“我可没看到你们挂着不销售的牌子,既然摆出来那都是要往外卖的,给我包起来。”
店员这下遭了殃,她脸色难看地站在木棉身边,一动不动。
双方坚持间,店员忽然看向门口,眼中升起一丝期冀的光:“夏小姐,你来了!有个人想买走你定制的衣服。”
夏小姐?
木棉回头看去,真是无巧不成书,从门外进来的人竟然是夏莺莺。
却见谌瑾站在她身侧,夏莺莺的手亲昵地挽着谌瑾的手臂。
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木棉的心陡然下沉。
这件礼服,她今天要定了。
谌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木棉,他之前拜托罗枭找人,也没什么消息。
没想到,木棉居然自己出现在他面前了。
谌瑾脸色一沉,直接放开了夏莺莺的手,上前抓住木棉的手腕,冷冷道:“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木棉的心痛极,她没忘那一夜谌瑾的粗暴和残忍,冰冷的话语像是刀,刺得她的心现在还流血。
她一把甩开了谌瑾的手,漠然道:“跟你没关系。”
“木棉!”谌瑾的声音暴怒:“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说这句话?”
他抬手就要打人,木棉的心早已被他伤得七零八落,竟然提不起心思闪避,只看到谌瑾身旁,夏莺莺的笑容得意的刺目。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孙昭抓住了谌瑾的手,阻拦了他的动作。
看到孙昭,谌瑾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你是谁?”
孙昭深深地看着谌瑾,笑容深处是一片冰冷,他伸出另一只手抱住木棉,大大方方道:“我是棉棉的男朋友。”
木棉一阵恶寒,夏莺莺眼中也闪过一丝错愕。
谌瑾的目光却是在木棉和孙昭两人中来回看了几遍,眼神逐渐从惊愕变成暴怒。
他死死盯住木棉,一字一句道:“木棉,你好样的,难怪这么着急要走,原来是真的有了下家。”
木棉爱谌瑾,爱了整整三年,即使是丛落落水,谌瑾将这份罪责错怪到她身上,她依旧傻傻的跟在谌瑾身边,以为他会回心转意。
若是真的移情别恋,那一夜何必还要接受他。
何必还要奉上自己的清白!
眼泪已经到了眼眶,却被木棉生生压了下去。
她倔强地抬起头,漠然地看向谌瑾,道:“那又如何?”
心痛将她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