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冬天的俄罗斯是秀美和清冷的,冷冽的空气钻进鼻孔时,有种享受到了地球上最为新鲜的空气的幻觉。
在美丽的加里宁格勒更为如此。
加里宁格勒是俄罗斯的城市之一,也是俄罗斯联邦最小的州,属西北联邦管区。不过加里宁格勒并不是与俄罗斯紧密相连的,而是一块飞地。有一万五千多平方公里,相当于BJ市的面积。从加里宁格勒到华沙距离为400公里,到柏林、哥本哈根、斯德哥尔摩的距离均在600公里左右。
一座破烂的破厂房矗立于郊外的一片野草之上,除了野草和野狗,真的什么都没有,冷清的让人怀疑是在无人区。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破厂房里面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也正因为这座城市位于欧洲几国都不远,所以迎来了众多游客之外,还带来了另一桩不太见得广的体育活动——黑市拳。
黑市拳也叫地下黑拳,听这名字就知道是非官方组织的野赛,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黑拳的话就叫,在最短的时间内拿拳头创造金钱效益。
此刻正在台山比试的是一个大个头浑身金毛的瑞典壮汉,和另一个叫做索的亚洲人,当两人同时站在台上时,众位赌客都纷纷惊呼起来。
因为那个亚洲人不仅浑身是伤痕,甚至眼眶上和嘴角的血还在留着。
来自上一场战斗的印记。
索凡太缺钱了,那个老毛子房东为了房租已经三次把门都踹破了,索凡只好拿纸箱当门板使,所以这个月还能不能继续住下去就看今天的拳赛了。
为此,索凡给拳赛组织人塞了好处,要求打两场。负责人大惊失色,“你疯了吗?索?那样会没命的。”
索凡摊了摊手,“可是不打我就要被赶出房子了,这天气到了街上还是一样冻死。”
上一场索凡输给了一个叫做纳达尔的黑人拳手,被他以一组漂亮的美式组合拳給击倒在地。在休息大喘气了十分钟后,连血迹都来不及擦掉的索凡咬着牙又站在了这个台子上。
刚才被击倒的“原址”所在。
“来吧,所有的暴风雨都来吧,为了我这个月能活下去,我不惜这一身的血肉之躯。”
索凡在比赛钱的前十秒这样祈祷着。
比赛的钟声响起时,对方没有辜负自己的金毛狮王形象,他真的如同一头狂怒的雄狮一般扑向索凡,并挥动起****般的巨大拳头咂向索凡的伤口,血,再一次从刚刚粘好的止血带中迸发出来。
不是索凡不够强大,而是对方太过强悍,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上的公平比试,在体重上原本就相差甚远,当索凡的下颌被对方一记右勾拳击中时,身子往后趔趄了几步后更加明显。
观众们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他们不关心台上对战二人的死活,甚至有种乐灾幸祸的卑鄙想法,打的月惨,欢呼声越大,这就是人类。
索凡的嘴角再次流血,他舔到了伤口,是甜的,他心冷了。他很早就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从来都是孤助无援的,面对一切再大的磨难都只能选择自救,尤其是在黑市拳这个舞台上,上帝是处于休假状态的。他用拳套抹去了眼角的血迹,好让视线不被阻挡。他冷静分析了当前的形式,发现高大威猛的瑞典人并非不可战胜,但想要取得这场胜利还需要一个必备的条件。
拿自己更大的伤口来迷惑敌人。
在这个世界上,要和中国人谈论厚黑学,那应该是最班门弄斧的事情了,就连村口蹲着的大黄狗都懂得用声东击西之类的兵法来套取食物,何况是索凡。
他故意亮出了自己的右肋,这是个很有风险的举动,一旦被击中这里将让自己暂时呼吸困难,更严重的是导致大脑反应速度慢下来。但相得益彰的是,如果对方上当击中这里,那所获取的东西也是十分诱人的。
胜利。
瑞典人看到了索凡亮出来的右肋,他做了片刻思考,他不认为这是个圈套,在他看来,一般人被揍成索凡这个样子,基本上都属于半痴呆状态——被打傻了。他大喝一声恶狠狠的冲了过来,努尽力气于一只手上,狠狠的打在了索凡的肋骨上。
“咔嚓!”
索凡似乎听到了骨头折断的声音,同时感受到的还有那迟来的窒息感,同时耳边还伴着响起了观众与赌客门的惊呼声。
在做了一秒钟短暂的调整后,已经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索凡,同样用尽一切力气,举起左拳朝着对方的下颌打出了一记勾拳,带着自己身上的鲜血。
要论人身上有几个最薄弱的地方,大概可以超过二十个,但要说能置人于晕厥的部位,大概下颌该首屈一指,因为他连接的是距离人大脑最近的骨头,足以让人在超级震荡中昏厥。
“啪!”
一记清脆和干净的声音,瑞典人长大眼睛倒在了台上,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整整一分钟后,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又是一声闷响,索凡也倒下了,重重的摔在了台上。
当索凡再次睁开眼睛时,他首先感到的是浑身钻心的疼痛,似乎全身骨头都折断了,他咬着牙一句话说不出来,望着头上的天花板。
“凡哥,伤太重了,我实在是处理不了,咱们去医院吧!”
床边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哭着脸哭诉道。
他叫文杰,也是中国人,本来是来这里留学学建筑的,也就是盖房子的,谁知道天算不如人算,国内的家中出现了变故,再也负担不起昂贵的学费,不得已导致学业中断,只能陪着同样随风飘着的索凡有一天没一天的瞎混,从此,索凡也算是有了一个留学生跟班了。
“不……行!”
索凡忍着剧痛说。
“我是黑户,要去医院的话,没有社保卡,岂不是自投罗网吗?再说俄罗斯的警察也黑着呢。”
文杰眼镜片闪了闪,不知所措的点点头,然后他掏出了一沓钱,“哥,这是昨晚上的钱,一场输,一场赢,共是五万五千多你点点。”
索凡摸着右肋骨上的绷带苦笑,“刚好把欠的房租给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