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大结局
赵瑾垣并没有对将军府的人说起宋薇兰的事情,大家理所应当的认为她就是赵瑾垣的女人,孩子也是赵瑾垣的。
宋薇兰当然借坡下驴,心安理得的当她将军府的夫人,她认为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赵瑾垣也不是心狠之人,肯定不会赶她走。
千算万算,眼看孩子即将临盆的时候,唐儇兮竟然毫无预兆的来了京城,看眼自己的地位不保,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对唐儇兮撒了谎,想让唐儇兮彻底死心。
说真的,唐儇兮根本不在意这些乱七八糟,真真假假的破事,因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宋薇兰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赵瑾垣的。
倒是赵瑾垣的否认,让她挺震撼的。
说到底,赵瑾垣无法容忍自己被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玩弄股掌之间,铁了心要赶宋薇兰离开将军府。
但赵瑾垣忘了一句俗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宋薇兰这种有心计的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更加不会坐以待毙。
一旦翻脸,比男人更无耻。
她明确告诉赵瑾垣,如果他愿意去找皇上求情,赦免刘公子,那她会离开。
并且去找唐儇兮解释清楚他俩之间的关系,否则她就是死,也要成为唐儇兮心里的一根刺,让他俩永远没办法在一起。
赵瑾垣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狂妄无耻的威胁他,恨不得用手把宋薇兰掐死。然而冷静之后再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真的赌不起。
如果杀了她,那就更加没有办法解释两人之间的事情了。
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宋薇兰的请求,答应想办法替刘家找皇帝求情。
过了几日,史康高中状元,好不风光。一大早就迎来无数达官显贵的道贺,唐儇兮也跟着沾沾光,好吃好喝的供着。
金科状元接了圣旨入宫,唐儇兮也准备离开京城的事宜,毕竟史康的事情也算了了。
京城毕竟是赵瑾垣的地盘,她势单力孤,就算史康考了状元,也不一定能罩住她,她还是早溜为妙。
皇上召见史康之后,对他的才学和一些独到见解赞赏有加,龙心大悦,直接赏赐了他一座状元府,就在皇宫附近。
话里话外,似乎想让史康留在京城。
不过,皇上听史康是有名的大孝子,特许他回家报喜,再接母亲一同来京城享福。
皇恩浩荡,史康自然是感激涕零,更是暗下决心,将来忠心侍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史康回到客栈和唐儇兮讲了这些事,唐儇兮真心为他高兴,史康辛苦多年,终于苦尽甘来了,一朝中榜,光耀门楣,从此飞黄腾达,前程似锦。
史康听说唐儇兮准备离开,央求她再多留几日,等他处理好京城的相关事宜,俩人再一同离开。
史康当然清楚,唐儇兮着急要走,肯定是为了摆脱赵瑾垣对她的纠缠,无论何种原因,他都希望自己能留在唐儇兮的身边。
俩人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对唐儇兮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想要照顾唐儇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之前不敢开口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因为他只是一介寒士,没有能力给她好的生活,如今他已经考中状元,深的皇上的赏识,终于有勇气对唐儇兮说出自己的心意。
同时,他又担心唐儇兮会拒绝,毕竟赵瑾垣这么一个大将军,她都不放在心上,足见她并非那些攀龙附凤的女人。
终身大事,也不急于一时,他可以等的。
京城的官员多数都是见风使舵,精于权谋的老狐狸,想各种办法想要得到皇上的欢心。
当大家知道皇帝对史康很赏识,大家一窝蜂的都来巴结和恭维他。
客栈门口的轿子都排出十几里那么远,请他赴宴的帖子都几尺厚,史康虽然头疼,也不好拒绝,只好每天早出晚归,跟个陀螺似的四处去赴宴。
回乡的事情只能往后一拖再拖的,眼看着唐儇兮的肚子越来越大,再有不久就要临盆了,根本承受不住这一路上的颠簸。
唯一的办法就是留在京城生完孩子再走,说来奇怪,上次唐儇兮从将军府离开之后,赵瑾垣真的再也没偶遇出现给她添堵。
唐儇兮对自己慧眼识人才这件事很自豪,在书生危难之际,她出手相帮,如今,史康高中状元,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吃穿用度,一样不缺,很是周到。
还提议让她搬到状元府里面住,但被唐儇兮拒绝了!
她和史康的关系还达不到登堂入室的地步,会被人误会的,坏了状元的清誉,她可承担不起。
还听说,朝中不少官员都打算和史康联姻呢,奇怪的是,都被状元一句,“婚姻大事,当父母做主,等回家接了父母进京之后,才敢谈婚姻之事。”
这天夜里,史康回来的很晚,看到唐儇兮的房里亮着灯,就轻轻的敲了门,发现唐儇兮还没有睡。
唐儇兮看他心事重重的,很担心他是否出了什么事,就请他进屋里面坐坐。
唐儇兮倚靠着床头半躺着,柔声问道:“你今天不是被皇上宣进宫了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瞧你脸色不太好。”
史康坐在椅子上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皇上有意招我当驸马,把七公主嫁给我。”
“真的?这不是好事嘛,你这是双喜临门,天上掉馅饼了!”
“你母亲知道了,肯定非常高兴。”
皇上招状元为东床快婿,是经典的桥段,不新鲜,但对古代的人来说,是可遇不可求的天大恩赐,换了谁不是欢天喜地的,能和皇帝当亲家,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但是史康的表情就不太对劲儿!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喜悦,反而眉头深锁,苦大仇深的。
“我没答应,并且告诉皇上我有意中人了!”史康一脸认真的看着唐儇兮说道。
唐儇兮听了他的话,下巴差点给惊掉。
“你是不是疯了?那么多书都白读了,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皇上的话那是圣旨,抗旨是要杀头的。”
“你不能因为皇上赏识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为所欲为。”
史康没料到她如此激动,安慰她道:“皇上是明君,以德服人,我说真话,他并没有降罪于我。”
“晕,你真敢说,圣心难测,万一龙颜大怒呢!你这个状元肯定会成为最命短的状元了!”
唐儇兮无情的吐槽着,对史康的想法很是无语。
“对了,你的意中人是谁?哪家大家闺秀?长得是不是倾国倾城,美若天仙,让你把金枝玉叶都拒绝了!“
她心里也很好奇,史康怎么如此嘴严,从未听他提起所谓的意中人,如今直接丢给她一个晴天霹雳,难怪他拒绝了朝中官员的联姻。
归根究底是因为这个意中人。
唐儇兮的八卦问题,反而令史康为难了,他没有回答,反而是岔开了话题,问了一句,“听说你今天找了几个稳婆来客栈?”
“嗯,我这不快生孩子了,需要早做准备,还要对比一下她们的能力,生孩子是大事,需要谨慎对待。”
“我可不想把我的性命寄托在半吊子的无能之人身上。”
“来京城就是为了平安生孩子的。”
“当然,如果你着急回家接母亲,我也可以带上稳婆一同上路,就是担心路上会耽误一些时日。”
“我们也可以分开走,你先回家,我等生完孩子再走!”
她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妥当,不想史康为难迁就她,方案说出来,他自己选择那种都行。
史康沉着脸叹口气道:“你如今就是想走,恐怕也走不成了!”
“为什么?”唐儇兮脸色一惊,疑惑的问。
史康犹豫了片刻,就把在宫里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原来赵瑾垣今日也进宫了,因为刘侍郎的事情找皇上求情,贪-污案牵扯甚广,官员们人人自危,对此事讳莫如深,奇怪的是,赵瑾垣和刘侍郎没什么来往,反而替他求情。
皇上本就猜疑心重,圣心不悦,碍于赵瑾垣平乱有功,还没有论功行赏,他进宫求情,肯定是想用军工来换取皇上对刘侍郎的赦免。
皇上考虑之后,真的同意了,用赵瑾垣的军工来换取刘侍郎的特赦,很划算,不过皇上老谋深算,只是把刘侍郎连降三级,贬到地方当知县,家人全部赦免了。
目的达到,赵瑾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当他听说史康拒绝了皇上招驸马的提议,说自己有了心上人的时候,直接慌了。
不假思索的开口求皇上赐婚,皇上自然是不答应了,感觉他得寸进尺,用军工来胁迫皇上。
本来皇上和他就有嫌隙,否则赵瑾垣也不会归隐山林几年不回京城。
赵瑾垣懂的察言观色,眼看皇上变了脸要拒绝,他选择先发制人,不等皇上开口,主动交出了兵权,把虎符还给了皇上。
以前对他来说,兵权比什么都重要,哪怕皇上猜忌他,也依旧牢牢地把兵权掌握在手心里。
如今他的想法变了,他喜欢上了和唐儇兮留在山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平淡生活,朝堂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如今很反感,更想早点和唐儇兮解除误会成亲,一起离开京城,还回到两人定情的山林间生活。
赵瑾垣愿意主动交出兵权,从此以后当他的富贵逍遥王爷,皇上自然是求之不得,别说就是赐婚,他想娶几个王妃都行。
当场就开怀大笑的答应了,派人拟旨赐婚,赵瑾垣自然是跪在地上,对他千恩万谢了。
史康晚了一步,被赵瑾垣捷足先登,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就是自己开口表白心意,唐儇兮恐怕也不会答应吧。
还有赵瑾垣,身份显赫,只要他不放手,他也应该无法与之对抗的。
史康讲了这些事情,以为唐儇兮会很激动的反抗,结果她倒是很平静的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隔天赵瑾垣拿着圣旨急匆匆的跑来,唐儇兮欣然接了圣旨,打包好行李就和赵瑾垣搬去了将军府。
史康追问原因,她只是笑着说,有个男人愿意用权利来和她做交换,足以见得自己在他心里有很深的位置。
况且,需要面对现实,她的孩子不能出生就没有父亲,赵瑾垣应该会好好的对她们母子。
这个结果,史康早就猜到了,赵瑾垣的做法换了谁都会感动吧。
最终,他对唐儇兮的心意只能悄悄埋在心底,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后来,唐儇兮进了将军府才知道宋薇兰已经离开了,至于去向,没人知道,托人给她留了一封信,但她没有拆开看,直接烧了。
因为她感觉没必要,宋薇兰这个女人说的任何一句话她都不会相信了。
赵瑾垣心里不踏实,屡次追问唐儇兮改变主意的原因,逼得烦了,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我比宋薇兰先认识你,凭什么她肚子里的孩子比我的孩子先出生一个多月。”
“傻子都能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
唐儇兮只是太善良,相信了宋薇兰的话,才导致后面的所有误会,差点永远和赵瑾垣见不到面。
也没必要再继续纠结曾经的往事,以后好好的和赵瑾垣过日子就好了。
至于宋薇兰,从她的生命里来了又走,把她的感情搅和的一团糟,说没有恨意那是假话,但又觉得她也挺可怜的,心里也没有那么恨。
只是听到府里的下人喊她夫人的时候,心情变的很不好,只好下令让所有人喊她王妃,不准再喊夫人。
赵瑾垣也不在意,她想怎样都行,再不济,就把将军府的牌子换了,改成信王府,反正他也是名副其实的信王,虽然是世袭的爵位。
京城的官员们习惯称呼赵瑾垣将军,至于见到唐儇兮,就只能恭恭敬敬的喊她王妃。
据说后来,闹出了不少的笑话。
将军府里的女主人是王妃,让不少初到京城的显贵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