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的情人?
墓地的路边上。
工作人员把梁若馨赶走,她呆呆地坐在一边,迷茫地看着来来去去飞奔的车辆,任凭夺目的车灯刺痛双眼。
没有妈妈的人,便没有了人生的来处,这段被称为命运的旅程,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雪洋洋洒洒地飘落着,她瘦弱的身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好像随时会被吹散一样,连头发都吹得纷乱不堪。
路旁昏暗的光酒过头顶,映衬着她雪白的皮肤,乌黑的头发,有如找不到家的洋娃娃一般。有辆被改造过的摩托车扬长而去,与她擦肩而过,之后调头走向她,在她跟前停住。
“美女,这么晚要回家吗?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满头金发的小流氓肆无忌惮地吹响口哨,毫不掩饰地盯着她俊美的小脸。
梁若馨恍惚间听见有人跟自己讲话,她不由得抬起头来,看了看此人,接着垂下头去,看着眼前的道路。
小流氓没有料到,自己居然被忽视了,一下子恼羞成怒,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抓着她的手,试图把她拽到车上。
“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天气太冷了,咱俩钻一个被窝,该有多幸福啊。”
手中的痛感使得梁若馨皱起眉头,她又一次冷冰冰地看着他,“你仔细看看,我后头是什么地方?我刚刚从这地方走出来。”
小流氓呆住了,之后看了看她的身后,正看见“墓园”二字,突然,一股力量把他朝后拽了过去。
这姑娘不是人?她的皮肤确实冰冷!小流氓吓到一脸煞白,几乎要跪地求饶了,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人的温度,他不由得扭过头去,看到一对漆黑无情的眼眸,接着看去,是个高大威猛的男子。
他在风中挺立着,没有说话,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使得四周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小流氓这20年来,头一次体验到这史无前例的感觉,瞬间怂了下来。
他飞快地朝摩托车跑去:“抱,抱歉,我不过是见她自己在雪天走着,想把她送回去。”
“你们两个钻一个被窝?”傅琛冷冰冰地说道。
“……”
小流氓害怕地一动不动,呆在原地,他被吓得冷汗直流,比雪花降落的速度都快。
“我,我说着玩,说着玩的……”傅琛表情冰冷地看向他,带着始终如一的冷静。
“姜浩。”
“在!”姜浩走上前,和小流氓对视,他吓得浑身颤抖,几乎要跪在地上。
“我的确是说着玩,说着玩的,我真该死,说话没个分寸……”
“砰!”姜浩没再多说,径直朝他打了一拳,小流氓疼得大叫,吐出一口鲜血,连同几颗碎掉的牙齿,鲜红的血迹和雪白的地面映射着,让人胆战心惊。
“这回,说话有分寸了么?”傅琛一如继往地冷静,淡淡挤出几个字。
“有分寸,有分寸了……”小流氓颤抖身子,一步一个趔趄地走到摩托车跟前,飞快地逃跑了。
梁若馨呆坐在路上,亲眼看到事情的经过,可双眼仍然无神,面不改色地愣在原地。
傅琛走上前,抓着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身子冷冰冰的。他把她拽到车上,之后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打听一下,她到这地方祭奠什么人?”
姜浩的效率很高。
“我向工作人员打听过了,他也是刚刚来这里工作,不知道大少奶奶是谁。不过傍晚她就到这了,说来祭祀什么人,可是没有带任何东西,就这样在墓碑跟前发呆,直到墓园关门,这才离开。”
傅琛低下头去,看了看她那煞白的脸庞。
“她去祭祀什么人?”
“不清楚,墓地的工作人员也不清楚,我刚刚去看了那块碑,没有相片,也没有碑文。”
他之前查探过梁珊的信息,她爸妈都很健康,所以不会来这里祭祀他们,莫非……她来祭拜情人?想起这一点,傅琛的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
“以前叫你帮我查探的信息上显示,梁珊此人不知检点,有很多情人,消息可靠吗?”
“这个我敢打保票,绝对是真的。我问过好多人。”
既然姜浩可以用生命担保,那么这墓地中埋着的,就不可能是情人,因为花心的人,不可能对死掉的情人这样用情至深。
“再去调查一下,看这里边,究竟埋的什么人。”
“好的。”
傅琛说罢,又一次转头看了看车上的梁若馨,要是说她水性杨花,可除去新婚当晚,这些日子她也一直安分守己,并没做出出格的事情。
要是说她规规矩矩,可姜浩打探的信息却并非如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面前这两眼发直,脸色煞白的脸庞,他突然怀念起从前那个毁了自己的衬衫,又敢在休息区反驳自己的,那个机灵的女人。
以及这些天,突然不再抗争,不管什么命令都乖乖去执行的女人,还有现在这个,在马路边上,一句话不说,有如一个失魂落魄的洋娃娃一般的女人……
这个女人,究竟有几副面孔?再或者,她居然有着这么多的招数,让人惊讶不已。傅琛正思索着,突然觉得腿部发沉。
梁若馨刚刚还在椅背上靠着,现在居然没有丝毫预料地倒下身子,压住了他的双腿。
傅琛反应过来,刚想把她推开,手指碰到了她的小脸,一下子皱紧眉头——她的脸热得发烫。
“姜浩,开快些。”
“好。”
纯黑的劳斯莱斯在夜晚飞驰着,来的时候耗时四十分钟,返回时,只用了一半时间。
车在傅家门外停稳,傅琛走下来,把由于发高烧导致神志不清的梁若馨准备抱起来,走向屋内。傅心远始终在门外等候着,手中拿着佣人刚拿来的医药箱,温和地说着:“让我帮嫂子拿药吧。”
学医很多年的他,技术比起很多名义上的高级专家,还更加高超。
傅琛抿了下嘴,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他,严肃地看了几秒钟,之后居然没有回绝他。
大家飞快地走到卧室,傅心远帮她打了退烧针,之后拿起梁若馨的手,为她仔细诊着脉。
“她的烧是由于受冻引起的,所以必须用中药调理,才可以……”说到这,他突然语塞。
傅琛冷冰冰地看向傅心远:“才可以怎样?”
傅心远放在梁若馨腕部的手紧了一下,重新诊脉。
看他没有说话,傅琛看了看梁若馨煞白的脸庞,嘴唇紧闭,有如利刃一般,犀利的眼神在二人相扣的手腕处定格。
过了一会,傅心远把眼睁开,把手缩了回来。
“什么情况?”傅琛低沉着声音问道。
“没事,由于受冻导致身子虚弱而已,我现在去帮她拿药。”傅心远起身,坐在窗户那头的桌子旁,为她开药,眼神却在纸间定格,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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