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合作
第3章合作
崔月楹低了低头,只觉得越聊下去越发恐怖。
凤修境已经含着笑:“你大可不必如此忌惮本大人,此行并非来羞辱你,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去。”
“当朝公主利用权势夺人夫君,怎么听你都是那可怜人,你倒也是厉害,在那公主手下还讨得便宜,换了个和离体面的结局。”
崔月楹不知凤修境到底所为何事,可既知晓公主的事,或许来寻她另有所图。
“不知大人此行目的。”她直截了当的问出口。
凤修境把玩着一根草药,幽幽道:“自是想崔姑娘你合作了。”
崔月楹闻言一怔,诧然的抬头愣住。
这般神情叫凤修境瞧得有趣,抿唇笑着道:“你虽讨来了和离,可名节依旧会有损害,你信不信过几日那公主便会放出流言,给她那如意郎君博美名。”
“说你私通小厮,放浪形骸,宋晖不忍你丢了颜面,这才只写了和离书。”
崔月楹愤然上前,露出玉藕般的手腕怒道:“我这守宫砂不会有假。”
这一点让凤修境始料未及,咂舌道:“你与宋晖成亲四个月,竟没有同房,他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他自是不会有,否则那公主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崔月楹毫不犹豫的驳道,“只是碰巧成亲后他便被外派去了辰州,而后回来便是和离之事了。”
凤修境凝了凝眸道:“三个月前公主就离开京城,说是出去游山玩水,看来是去会郎君了啊。”
“都说男子好色,这女人亦是如此,宋晖在这进士当中比探花郎还要好看些,就是文章写的差,谋略目光更是粗浅,不过倒是得了命,可以做个驸马爷。”
崔月楹抬眸看了一眼凤修境,抿唇道:“他可不如大人好看。”
凤修境叩了叩桌,颇为惊讶道:“你这是在寻下家,瞧上了本大人吗?”
“臣女自知不配,不敢肖想,不过是说曾经看上宋晖并非为其容貌,只是那时觉得此人如世间难得知己,一时间动了心。”崔月楹提及便心痛难忍。
屋外突然雷声轰隆,原本沉闷压抑的气氛,也随着暴雨落下散开了些许。
暴雨声中,凤修境收了笑:“不想复仇吗?”
“月氏之女可不能受这般委屈。”他从腰间取下玉牌,放入她手中,冰凉的手拉着她的手指握住。
“本大人需要月氏毒经,你若愿意便带着玉佩来府上寻我。”凤修境话一顿,手指捏的微微用力,“他们如何欺你,本大人便教你如何欺回去。”
言罢他便自顾自下了楼梯,一旁的长随则掏出了一本书道:“想来崔夫人应当隐瞒了此事,这书上有所记载关于月氏族人的事情,还请姑娘一阅,自是会知晓我家大人所图为何?”
长随离开后,崔月楹推开了二楼的窗户望了下去,雨中油纸伞下凤修境一身墨蓝长袍,顿足间突然转过身来,桃花眼含着笑凝望了过去。
她一时僵在原地,恐被这一双眼看穿了所有心思。
合上窗,她这才打开了那本书,其中记载了月氏一族的历史,以毒为医,世间奇毒皆能被月氏族人所制。
传闻月氏祖先以身试毒,代代相传,而后族人血脉之中便有了世间寻不到的一味原料。
月氏族人的血,方可制成天下至毒。
修罗魍。
传闻此毒颠倒阴阳,生者死,死者生,亦是毒,亦是药。
凤修境到底是要生者死,还是死者生,她不得而知,但起码她发现自己存在的价值远比她想象中要高。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这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回到了崔府,崔太守反倒也没心思去管此事了,自己两个庶妹反倒前来自讨没趣了起来。
“你这下堂妻还回来做什么,若是害得我与秋秋都嫁不到好人家,你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死不足惜!”崔玉燕趾高气扬的叉腰道。
崔月楹不紧不慢的抿着茶道:“我是成亲过一次,但我回了崔府也是堂堂正正的嫡女,尔等什么身份,在这里与我大放厥词?”
“我素来不愿意搭理你们,你们可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做的那些腌臜事情说出去,京城之城凡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都不会要你们,莫怪在我头上。”
身份之别离开都是崔玉燕和崔玉秋的心头之恨,就是因为他们头上有个崔月楹,哪怕他们母亲自己身为主母,偏生他们却还不能变成嫡女。
若没有崔月楹,他们是可以顺其自然做嫡女的。
“什么腌臜事情你倒是说说,变成下堂妻就惯会来欺负我们了吗?”崔月楹眸光幽冷,剐向崔玉燕道,“你肖想礼部侍郎儿子也不是一两天了,花了银子去打听别人的动向,光是这一点就够让人笑掉大牙的了,你是还想我继续说下去吗?”
崔玉燕当即绞着帕子,脸色涨红,结结巴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另一边崔玉秋准备护着姐姐说话,却被崔月楹先截了话:“还有你,家中年纪最小,偏生心机也是最深的,前段时间还差点毁了别人的脸。”
崔玉燕大叫道:“你卑鄙,居然还调查我们,我们是一家人,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今知道是一家人了?”崔月楹讥讽一笑,“这些事可不是我调查,是我一直帮你们兜着,给你们在这擦屁股,我身在宋府为人妻的时候还得帮你们护着崔家颜面。”
“如今我和离了,便一个个上赶着来羞辱,觉得我折损崔家荣誉,害你们亲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为何至今无人问津,莫要眼高手低,把自己折赔了进去。”
崔月楹的话让她们是羞愧,但是他们也不想承认崔月楹帮着她们,只恨恨的丢下一句话:“你一个下堂妻有什么资格批判我们的亲事!”
崔月楹知晓白眼狼大抵就是这样了,可怜她出阁前,虽是太守之女,却也在京中若干贵女中是拔尖的存在,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欺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