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 会面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没有正确的指引。正确的指引不是口头上的，而是实际中的。可以说每个人都在年轻的时候保持着理想主义的态度。期望一个美好的社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变得失望了。只要求自己付出，而不要求收获的人是没有的。我们之所以约束自己其实是为了大家都能够自我约束，但是你自己的自我约束不能够得到相应的回报。那么还有几个人可以坚持下去呢？”

“造成这种问题的主要原因就是国家在推卸自己的责任，帝国的领导层不称职。他们一个劲的宣传提高人民的觉悟，要求人民奉献。把本来应该由国家承担的社会责任推卸给人民来承担。人民当然不会满意。这种所谓的冷漠就是人民的回答。”秦谨学冷冷的说。“社会的进步，就是人们的社会性不断提高的过程。但是，由于社会的大量的资源被浪费掉了，浪费在不被大家接受的地方，人民不是傻瓜，既然他们的奉献得不到应有的回报，那么自然不会有下一次的投入了。所以我的理想社会可以称为社会主义的国度。”秦谨学激动的说。

“社会主义？这不是一世皇帝提出的口号吗？”鹰飞问。

“一世皇帝提出的社会主义和我的理想不一样。”秦谨学回答，“他提出的社会主义是一个制度。我的理想里面社会主义是一个方向。是一个每个人都认识到自己和社会的关系，认识到自己是社会的一份子，认识到社会是人类不断发展的形态的一个过度的社会。大家为社会奉献自己的能力，同样从社会中得到自己应得的一份回报的社会。不是由某个人或者某个阶层来统治或者领导的社会。”

“怎么听起来没什么区别的。”冥月问。

“有区别的，谨学的意思是要建立一个人人都是圣人的社会，哼哼！”李潘回答。“太理想化了！”

“不是人人都是圣人，而是人人都是正常人。没有那种不正常的家伙的社会。或者说不是没有那种不正常的家伙，而是没有生产那种家伙的土壤的社会。”秦谨学回答。

“问题是你要怎么去建立你的理想社会呢？还不是要通过夺取权力得方法？那么首先我们就得是那种不正常的人。我们本身就不正常了，怎么去建立正常的社会呢？很矛盾的。”李潘问。

“凡是立论，都要有崇高的理念，不然的话我们争来争去，也只是在一个死循环里面出不来。我现在提出的就是我自认为崇高的立论，当然这个结果或许我根本看到也不一定，但是立论必须崇高。”秦谨学微笑着回答。同时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崇高吗？”冥月喃喃自语。

“问题是你觉得崇高，别人不觉的崇高呀！譬如我，我就不觉的你的看法很崇高！”李潘回答，“我觉得井井有条的社会就很好。我还是赞成**的。只要有强有力的领导者，那么一个国家就可以长久的安定的。”

“权力导致**，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西门坚看着李潘说。

“如果这个领导者自身不**呢？他认识到了自身的**的危害呢？”李潘反问。

“问题是一个国家不是一个人的肩膀可以扛起来的。就算领导者不**，跟随他的人却会**。那么你觉得该怎么办？”西门坚问。

“那就统统把**的家伙都杀了！杀贪官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李潘恶狠狠的回答。

“哈哈！李潘，你还是太年轻了。”秦谨学笑起来，“你以为你想杀谁就可以杀谁吗？凡是**的国度，那些领导者所依靠的不是人民，而是上层的统治阶层的那些官僚。要是依靠下层的人民，他们的垮台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是吗？我觉得不会，民众应该会支持这个领袖的。”李潘回答。

“也许他会得到民众的一定时间的支持，但是不会得到民众长久的支持的。得到民众短时间的支持很容易，只要给与民众一定的许诺就可以了，问题在于，当民众要求兑现许诺的时候这个领袖如何兑现呢？”秦谨学问。

“既然可以许诺那么就一定要兑现。”王永翔回答。

“如果民众都是圣人的话，那么这些人要求这个强势的领导者让出独裁的权力，因为这些人跟本不需要这些独裁者的存在。或者民众都是一些不懂事的愚民的话，那么他们要求不劳而获。要么这个社会圣人也有，愚民也有，一部分人要求民主，一部分人要求不劳而获，你说这个领导者是答应那一边的要求呢？”秦谨学问。“就象现在的帝国，一部分人要求帝国扩大人民的权力，以实现民主。一部分人要求帝国扩大**的程度，以稳定社会，你说现在的皇帝应该顺应那一边的要求呢？呵呵。”

王永翔沉默了，这的确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和王永翔的迷惑很接近了。

“放弃稳定？或者放弃进步？帝国皇帝很难做出决定吧？”秦谨学接着说。

“不能够稳定的前进吗？稳定社会，然后慢慢的前进。”西门坚问。作为一个军人，因为动乱导致的战争是西门坚最不能够接受的。

“当然可以，但是这就是现在社会处于一种很混乱的原因了。皇帝就会受到来自两方面的压力，一方面是要求民主的觉得民主的进程太慢，一方面是那些上层认为自己的既得利益受到了损害。皇帝一边要安抚群众，一方面要稳定上层。由于我说过了，皇帝的立场是为了帝国的利益，那么他绝对不能够让大权旁落，因为新出现了强有力的人物的话，皇帝的权威有可能被架空。新的领导者会夺取帝国的权力。”

“那么皇帝要怎么办？怎么化解这个矛盾？”王永翔问。

“很简单，对民众进行一定的压制和愚弄。对上层进行分化，分而制之。让上层分为两派，互相争斗。皇帝来维持这种平衡。不使平衡失控。对下面的民众，只要让他们不会感到饥饿，下面的吵嚷只要不是提出了对帝国有实质性的威胁的立论的话，那么就不用理会。”秦谨学回答，“当然皇帝必须有自己的实力，否则怎么可能来平衡上层呢？皇帝需要依靠的实力就是象永翔这样的人物。有着绝对的正义感，有专业能力，对政治没有兴趣。同时守规矩，有纪律。还不迂腐。皇帝为了能够让民众能够支持，所以一定需要一批这样的人物来支持自己的政权。皇帝只要使用大义的名分下达的命令对于永翔这种人，有着绝对的力量。让永翔听皇帝的话，比让皇帝的近臣听话还容易，所以永翔的升迁是眼睛都可以看得到的事情。”秦谨学对着王永翔笑了笑。

王永翔沉默不语，秦谨学的分析和他的老师的分析综合起来，给了王永翔很大的启发。也顺理成章的解释了自己的疑惑。

“毕竟现在的皇室并不**呢。这是这些论断的前提。”秦谨学接着说了一句。

“可是现在的政治已经很**了，连人命案都可以这样的了结。人命关天，这还不叫做**的话，那么真正的**就令人恐惧了。”鹰飞问，一脸的不以为然。

“**其实是一个个人问题，我的一个朋友说过‘人民反对**只是反对别人有**的机会，而自己没有，如果我靠反**获得权力的话，那么我就要鱼肉百姓了。’呵呵，我觉得他说出了很多人的心里话呢。”秦谨学说。

“是化品这么说得吧？”李潘问，看到秦谨学点了点头，李潘笑了“这种尖锐的实话，也就这家伙会说了。”

鹰飞看着李潘，仿佛重新认识李潘一样瞪大了眼睛。“这种混账话也叫做实话？李潘你是不是夸张的有点过份。”

“这只是实话。你以为这是混账话？要是很多贫民一旦掌权，那么诱惑他们**是其为容易的事情，因为这些人跟本不懂得政治，他们所看到的政治只是那些当官的坐小车，吃酒席。他们可没有看到这些当官的因为统筹调度而付出的努力。在他们眼里面，这些当官的只会指挥别人，自己什么事情都不干。可是这种指挥别人的能力不是一朝一夕的工夫。单单要了解手下的能力，量材而用就极为复杂。至于让自己的意思被下属明白无误的理解。对上司的意思的彻底理解。呵呵。这都是能力。”秦谨学回答。

“我看很多人都可以干的和他们一样，很多事情治学要按照规章制度干就可以了。”鹰飞看这秦谨学说。

“这也是能力的一种，被别人认同的能力。譬如我们学校竞争一个岗位的时候，也许你的专业能力是这些竞争者中最差的，但是你却能够得到这个岗位。因为评判你是否合格的不是你自己，而是选择的人。而你干的好不好，不需要你自己来评价，学生们对你的评价，还有考试的成绩，这些东西更是极为现实的评价。所以你所要做的就是符合别人的要求，顺应社会的需求，你的努力必需产生和社会方向一致的成果，不然你不可能有发展的。而那些贫民们假设掌了权，你认为他们可以认识社会的发展方向，能够领到社会向前走吗？”

“这和贪污腐化有什么关系？贪污是符合社会发展方向的行为？”鹰飞不满的问。

“贪污是和社会的发展方向背道而驰的行为。我觉得贪污的发生，是因为社会的社会化程度不够造成的。我前面说过，人们的社会性是通过自己对社会产生的影响造成的。那些贪污的家伙，他们不仅仅要在地位上面有自己的社会影响。还要在金钱上面也满足自己的**。就是比别的人更富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显示自己的存在。而且我觉得这些人肯定有一种不平衡的感觉。”

“他们要是还不平衡那么还有什么人能够平衡呢？这些人已经很有权很有钱了。”王永翔问。

“问题在于他们和谁比。如果他们和普通人比起来，很容易就能够满足，当然也不一定。因为他们羡慕普通人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如果他们和国家比起来，他们肯定不会满足的，因为这些人都掌握着动辄数以百万计人民币的权力，可是他们的所得和这写比起来跟本不算数。国家的钱，一个人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较。这些人看着这些钱从他们的手中源源不断的流向各个地方，他们难道一个把着些钱据为己有的念头都没有？我看不一定吧？有了这个念头然后再不断的受到钱的诱惑，你说这些人不贪污才怪了。那些贪污犯们所贪污的钱和他们曾经经手的钱比其来根本不算数的。”秦谨学说。

“你的意思是贪污有理了？”鹰飞问。

“鹰飞，谨学根本没有这种看法。他不过是说一下贪污犯的心态罢了。”王永翔说。

秦谨学没有在乎鹰飞的反应，接着向下说下去：“社会的进步我认为分为三种形势，

一、改良。这就是完全有上层领导，对现有的社会体制中不太合理的部分进行修改。对社会的整体结构没有改动。是效率最低的方式。

二、改革。也是完全由上层领导，改革的对象是社会体制中不完善的部分。这种改革会对社会的整体的结构进行了调整，甚至对社会的制度也有较大的调整。效率比较高一点。

三、革命。这种方式是对社会现有的领导阶级进行彻底的颠覆的方式，但是对社会的体制并不一定有根本性的改变。但是通过推翻旧有的体制，通过暴力的革命，使人民的不满通过新的领导阶层对旧领导阶层的杀戮消解。是效率最高的手段。

帝国现在就在进行改革，对旧的体制进行改革。我以前看过一篇文章。是这样的。据说有人在艰苦的修行之后的到了升天成仙的机会，但是当这个人准备跟随来迎接他的仙人飞升的时候，他老婆孩子紧紧的拉住了他的衣袖哭泣着说：“你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呀！”这个人感到极为为难，于是请求天帝让他的老婆孩子一起到天上。天帝同意了。但是他的老婆孩子还是不满意，因为她们不知道到了天上怎么过活。于是要求他向天帝请求让他们家也升到天上。于是这个人再次向天帝请求，天帝感到他的说法有道理，于是大发慈悲让这个人的老婆、孩子，甚至他所住的老房子还有房子里面的鸡呀、狗呀，也升到了天上，来了一个全面升级。于是皆大欢喜。”

“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故事，但是和我听的不太一样。”冥月说。

秦谨学笑了一下，继续说“现在皇帝要进行改革，帝国依赖的上层阶级并不在乎改革，他们在乎的是不是可以通过改革使自己的整体阶级来一个全面的升级。在不改变他们现有的状况下，使他们的利益来一次全面的飞跃性的提高，是不会受到现有的上层阶级任何的反对的。不过在野史里，那个提出这种要求的获得了升天机会的那个准神仙被大怒的天帝给打进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不知道现在的已经得到了升仙的准神仙是否还会提出这种要求呢？是他认识到了天帝的愤怒而顺应自己的命运，还是架不住老婆孩子的哭诉和苦苦哀求而再次重蹈他的前辈不升反降的命运呢？这是个值得观看的结局呢。呵呵。”

“谨学你到底想干什么呢？”王永翔严肃的问，秦谨学的话在王永翔的内心投射下了一片阴影，秦谨学到底目的在哪里？真的是要为了帝国最高的位置吗？还是单纯的发泄自己的不满呢？

听了王永翔的问题，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到了秦谨学的脸上。

令大家惊讶的回答从秦谨学的最里面传了出来，“我什么也不想干，我对这些的了解只是因为我无聊，所以随便学着解闷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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