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上） 导火索
制度的确立产生两种人，制度的维护者和破坏者。但是这两者之间没有非常明确的划分，因为最坚定的制度维护者和最激烈的制度的破坏者产生的结果或许和他们的初衷完全相反。而维护制度的方式无外乎两种，一是维护制度的内核，二是维护制度的条文。
依附任何制度内核的条文，长期的效果就是破坏这种制度的内核，而不是相反。这是一个理论上很奇特的事实。因为负责制度条文解释的是人而不是条文本身。即使抛却人为的曲解，制度条文的制定者与解释者对于条文的不同理解也足以造成某种程度的混乱。更不用说人们总在有意无意的曲解条文以获得更大的利益。
帝国的皇帝是制度内核的维护者，但是官员们是条文的维护者。因为帝国的强大本身就是皇帝的利益。而官员们只能够从这强大帝国获得利益。但是越是强大的帝国就越需要严明的法纪，这严明的法纪就是阻碍官员们利益的拦路虎，除非这种严明的法纪是严明的保障那些官员们赚取巨大的不正当利益。所以官员们要掌握条文的解释权。皇帝不可能一个人干完所有的事情，所以给官员们提供了机会。赚钱的机会。
但是，官员们仍然需要皇帝的存在。因为如果新的制度替代了旧的制度，他们辛苦才得来的条文的解释权不就灰飞烟灭了？而皇帝也需要官员，因为能够坚定支持现行制度的人们就是这些已经得到了好处的官员。
如果初期创建帝国的那些官员们只是得到发挥自己能力的机会，以及得到别人的承认，并且拥有少许的特权就可以满足的话，那么五世皇帝的手下官员们的看法就不大一样了。他们不仅仅需要人民如同对待先前的那些战功赫赫的前辈那样的尊崇，并且要求和以前那些官员们的那些特权。其实，由于帝国早期的功臣们的品行一般都比较端正，所以他们的特权主要是使用在工作方面，很少用在自己的身上。而二世皇帝的大清洗，使几乎所有的官员们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所以，单纯特权使用在自己的身上的情况而言，那些功臣们可是远远不如他们自己的晚辈了。最重要的，就是五世皇帝手下的官员们还需要能够赚钱的机会。位、权、钱，这三位一体的追求使得帝国的官僚阶层的商业化的趋势也在逐渐的完成了。
帝国的五世皇帝需要一批新的官员们来保证制度条文的解释权并不背离制度的内核的意义。这个行动就等于把自己和那些官员们对立起来。这种对立明确的代表了帝国领导层的分化，这种分化是可以以妥协的方式结束。但是，上层的对立却在早就有所不满的民众中引起了更大的反响。这种反响的作用力远远的超过了皇帝、官员、甚至民众的预料。或许说，一根稻草压倒一头骆驼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而这最后的稻草的导火索就来自陈战，这个开国皇帝手下的骁将，而被二世皇帝肃反的帝国前鹰飞将军陈家驹的子孙。
摘自《帝国落日》姬文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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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骄阳纵情的烘烤着武汉，从长江里面蒸发出来的大量的水蒸气也不断的提高了空气的比热容。使更多的热量储存在整个城市中。虽然帝国大量植树的的传统使帝国甚至没有了林荫道的概念。因为已经没有什么道路不是林荫道了。但是只有夜晚的来临才真正的给这个城市以凉爽的感觉。
不过相比较而言凉爽的夜晚给了大家深沉的睡眠，也给了那些夜行者们以舒适的工作环境。武汉大学的夜晚很凉爽，微风在成排的茂密树木的树梢越过，发出哗哗的声响。但是，在外面休息的学生还是很多，也有不少青年男女依偎在一起,说着绵绵的情话。和很多的电影里面的场景一样，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被惊醒的或者被惊吓的学生们用迥乎不同的表情向着周围巡视。黑色的夜色仍然保持沉默，用同样的黑暗包围着有罪或者无罪的身处黑夜中的人。太阳驱散黑夜的时候，一具女生的尸体证明了发生在黑夜中的罪恶。
但这只是开始，在之后的半个月内，接连发生了三起谋杀武汉大学女生的事件。恐惧的阴云笼罩着武汉的上空，而最厚的云块则徘徊在武汉大学的上空。薛冥月坐在长春至广州的火车上，内心的焦虑在他不断敲打桌面的手指上表露无疑。接到了女朋友的电话后，薛冥月立刻坐上了赶往武汉的火车，确定女朋友没事之后，冥月安慰了一下女朋友然后在电话里面保证自己立刻赶往武汉去看望她。不过连续敲打桌面的牵动还是让薛冥月肩头上没有彻底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作为在长春市小有名气的人物，薛冥月打架的本事并没有和他的身材的强壮程度成正比。善使砍刀的冥月出刀稳而且狠，飞扬的长发伴随着飞散的血花，使长春的流氓们胆战心惊。但是冥月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女朋友，因为他的女朋友已经遭到过了不少次的威胁。所以冥月强制性的让他的女朋友到远离长春的武汉去上学。但是哪里都不安全呀，冥月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王永翔靠在椅背上，慢慢的调整吐纳呼吸的节奏，使自己能够尽快的从疲倦中恢复过来。调到武汉升为刑警队队长的他上任不久就遇到了这棘手的案件。凶手极为残忍，而且被害者遇害的情况完全一样。这样可以证明是一个人连续行凶。王永翔见到是布满伤口的尸体，布满伤口的身体，几乎被流光了的血液，使尸体体表呈现一种灰白色。对于尸体的调查可以得出结论，虐杀、残杀！这么疯狂残忍的手段在王永翔不长，但是和很多的厉害角色打过交道的刑警生涯中也算是从所未见了。
这家伙是个疯子。这是刑警队的一致看法。但是使他疯狂的原因真的有一条是和武汉大学有联系吗？从被害者的研究看来，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她们都女性，在晚上武汉大学内被杀害的。唯一发出过求救的呼喊的是第一个被害者，但是在树林边被害者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呼喊，凶手的第一刀并没有完全划开受害者的气管，但是在被害者发出声音后，凶手仍然没有任何的惊慌，他的第二刀完全的划开了受害者的气管，仿佛根本不害怕有人会过来发现他在行凶。或许有人在替他望风。而其他被杀害的女生都是在教学楼里面被害的，最后一个甚至是在四楼被杀害的。经过了勘察王永翔甚至在脑海里面可以完全模拟出当时的情景，凶手顺着楼边的下水管道爬到了四楼的窗户旁边，然后一跃而入将被害者扑倒在地上同时按住了被害者的嘴，在割开了被害者的气管之后，被害者的呼救能够起到的作用只是从被割开的气管里面传出咝咝的声音。接着凶手用刀切断了被害者脚部和手部的肌腱，彻底的使被害者失去了抵抗的能力。然后他就慢慢的用一把锯子在被害者的身上慢慢的切出数十个伤口，而且顺序是从感觉不敏感的部位到触觉神经发达的部位。被害者在恐惧中无力的挣扎在她自己的血泊中。慢慢的感觉着自己的生命随着鲜血流失在体外，在极度的恐惧中被害者的挣扎在地上划出了将近四平方米的恐怖的血色的挣扎画面。最后他将被害者的指甲撕下来。当被害者的鲜血流满地板的时候凶手抓起被害者的头发，然后慢慢但是有力的割断了被害者的脖子。王永翔甚至可以看到凶手嘴角边的微笑。但是却看不到凶手的脸。
“妈的！“一声怒喝。王永翔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周围的刑警们看了他们的队长一眼然后继续埋下头看资料。同样的怒喝已经不是王永翔一个人发出来过。这些整天和那些血腥残暴的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警们看到那些漂亮女生们的可怜尸体的时候，也都不由得激动起来。这已经不是普通的愤怒了，罪犯的兽性已经将这些甚至对血腥的气味已经麻木的汉子们的怒火彻底的点燃了。
“大家有什么看法？“王永翔问。武汉刑警队的副队队回答：“这家伙一定是精通医学，不然割开被害者的气管而不造成致命的伤害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而且他的应该精通武术，主要的嫌疑对象在外科类的。“但是仅仅在武汉，精通武术的外科医生和学习医学的就有近万人。帝国的尚武的风气很重，每一个年轻人都几乎学习过一些武术，对于武汉这个城市，适合作案的人就有几十万之多。一个一个查过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可以确定犯罪嫌疑者是武汉大学的吗？“刑警张家春问。大家都沉默了，从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犯罪分子是极为熟悉武汉大学的人。但是经过调查这几位被害的女生都是武汉大学校花级的人物，追求者极多。但是她们已经都有了男朋友，而被她们拒绝过的男生数目很多，这些被抛弃者已经被严密的调查过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嫌疑的。武汉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也已经被调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嫌疑者被发现。刑警队专门成立了专案组，由刑警队队长王永翔亲自带队，全体出动忙活了大半个月才把武汉大学医学院的各个系也被调查了一遍，同样没有可以称为嫌疑者的人物被发现。所以不能够确定凶手是武汉大学以及武汉大学附属医院的人。王永翔问：“没有发现凶杀案发生的时候不能够确定行踪的人吗？”张西林摇了摇头，“我们已经调查了所有的在校生，凡是家不是在武汉的都已经排除了嫌疑，家是武汉的我们也都取证了，也没有嫌疑。““所有人都取证了吗？““是的。“张西林沉吟了一下回答。王永翔后来深深的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注意这个沉吟，他以为只是张西林在回忆，没有想到这回忆是有着很大的问题。
既然细密的排除了武汉大学的嫌疑，那么刑警队只能够把范围扩大到整个武汉市，这次大搜捕刑警队工作量骤然增加了数倍。一个月以来各种犯罪份子不断的被抓进了刑警队的班房，然后就是审讯。后来因为过于疲惫导致的焦虑和烦躁，很多的队员开始刑讯逼供，在这逼供下，终于开始有人招供了。然后这些家伙立刻被送到专案组进一步审问。但是无一例外，这些承认的家伙们都不是真正的凶手。刑警队上下一筹莫展，到底是谁干的？这些日子的大搜捕和在武汉大学校园里面的埋伏都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王永翔实在感受到了无奈。要是平常，他还可以和李潘一起坐坐喝些酒，但是现在没人可以和自己一起聊天。他实在是感到苦闷。
这时候电话铃突然间响起来，王永翔立刻接了起来，“喂，是刑警队的王队长吗？我是武汉大学保卫处，我们发现了两个嫌疑份子。“王永翔立刻精神起来，他急促的问：“在哪里发现的？“电话那头传来的回话使王永翔几乎把电话摔在桌子上，“在武汉大学的门口，他们一定要进去找里面的女生！“
“哦。。。“王永翔说，“那么不让他们进去不就行了吗？“电话那头的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王队长，你还是来看看吧。我觉得他们很可疑。“王永翔心里面骂了一句“笨蛋！“然后回答，“你通知你们保卫部门调查一下就行了，有了新的情况再告诉我。就这样吧，我有事情，先挂了！“然后重重的把电话放下了。
张西林问：“王队，有什么情况？““妈的，那帮保卫部门的蠢蛋见到了找武汉大学女生的人就怀疑有问题。妈的早点怀疑的这么厉害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被害者了！“
“不过要不我去看看，不能够排除任何线索。“
王永翔冷静了一下说：“还是我去吧，省得学校说我们不负责任。“然后穿上外衣走了出去。
不出王永翔所料，他在武汉大学的校保卫处见到了这两个倒霉的家伙。校方如临大敌的把这两个少年包围在保卫科的询问室中正在严加查询，而在另一间屋子里面，两个女生也在费尽口舌的解释着这两个少年是她们的男朋友。王永翔冷着脸看着这些学校的保卫人员刁难着这两个少年，或许是好不容易才得到了能够生硬对待别人的机会，连那些刚招来的保安们也黑着脸，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这两个少年，手插在腰间的武装带上，仿佛随时可以抽出武装带拷问这两个倒霉的“可疑份子“。
王永翔强忍着笑意看着这一幕，他的注意力很快集中在那两个少年的身上。坐在左边的那个少年，或者应该称为青年的男孩有着纤细的容貌，因为疲惫所以他的脸在灯光下有点灰暗的颜色。不过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镇定，但是仅仅从他的坐姿上王永翔感到这是一个爆发力很强的男孩。如果王永翔从这个姿势暴起用刀攻击周围的人的话，他可以保证在两秒钟内把周围的五个人全部放倒。从这个男孩下意识的调整自己的坐姿角度可以看出来他是很有实战经验的。这点让王永翔很是有点注意。仔细的看着这个男孩的眼睛和表情，王永翔排除了这个男孩是嫌疑者的可能。有着澄清透明的眼神的这个男孩或许会厌恶不喜欢的人，甚至殴打不喜欢的人，但是绝对不会去刻意的虐杀她们。
而另一个少年的表现更让王永翔几乎哑然失笑，这个青年已经愤怒的和那些学校保卫处的人们开始争吵，而双方争执的焦点居然集中在这个少年是不是对学校保卫处人员讲礼貌的问题上。或许这就是学校保卫处的水平了吧？王永翔失望的想，但是接下来的问答让王永翔几乎晕倒，学校保卫处的副处长几乎咆哮着说：“我知道你不是犯罪分子，不然你也不敢对我这么厉害，但是你凭什么这么厉害，你还这样我让你今天进监狱蹲几天！“
王永翔几乎忍不住要对这个学校保卫处的处长咆哮了，我不是你们用来吓唬别人的靠山，我自己也不敢随便抓人进监狱的。但是现在实在不是对学校保卫处进行再教育的时候，王永翔转身向那正在调查那两个女生的屋子走去。屋子里面两个女生的美丽很让王永翔吃惊，怪不得这两个小子会千里迢迢的跑过来，王永翔想。两个女生在苦苦的为她们的男朋友解释着，不过风格也是各不相同，一个文雅的和老师交涉着，另一个好像有些愤怒了，已经话里带刺的批评着学校的无聊态度。不过美女总是占优势的，所以保卫处的那个家伙倒也没有生气，仍旧一边询问，一边看着对面娇好的面容，甚至还偷偷瞄一下女生的胸部。
王永翔感到极为好笑，看到了这场闹剧，原本极差的心情竟然有些开朗了。王永翔决定拯救一下这两个倒霉的家伙了。于是他回到那个审讯两个年轻人的房间，对校保卫处的人说：“这两个人我先带走了。“两个少年看到了王永翔的警服，脸色都有些变的发灰。从王永翔身上散发的压力和那些狐假虎威保卫处那些人完全不一样，这两个敏感的青年感到了一丝畏惧。保卫处的官员们立刻站了起来，刑警队的副队长不是他们可以轻视的人物，保卫处的处长说：“王队长，这两个小子很有嫌疑，你们带回去好好的教训一下。“接着用一种傲倨的表情看着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过令王永翔很有好感的是这两个少年并没有因为保卫处处长的威胁而有恐惧或者激动的表情。王永翔心里面把“少年“的称呼变成了“青年“。为了表示对这两个青年的赞扬，王永翔心平气和的说：“放心，我们刑警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的。“保卫处的处长的脸色立刻有点变化，但是很快就恢复了。“是呀是呀，王队，你们刑警队可是在我们这里很有威望的。“这次轮到王永翔的脸色开始变化了，但是王永翔也很快的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对学校保卫处的处长说：“我把他们带走，还需要什么手续吗？“
“不用什么手续了，王队你现在就可以把他们带走了。“
王永翔对那两个青年说：“小子们，跟我走。“两个青年对望了一眼，然后同时站了起来跟在王永翔的背后向外面走。走到还在询问那两个女生的房间门口的时候，王永翔站住了，转过了头对这两个青年说：“你们还不去和你们的女朋友打个招呼，这段武汉大学一直戒严，你们想再次进来近期可是没希望了。“两个青年停住了脚步，感激的看着王永翔，几乎同时对他说：“谢谢！“王永翔笑了，不过很快微笑变成了苦笑。刚才保卫处处长的话像一根刺一样扎在他的心头。而这两个青年已经推开了房间的门，走了进去。“冥月，你放出来了！“一个清越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响起来。“没有，我很快就得走了。你没事就太好了。“
“很快就走？你要回去了吗？“女孩子的声音变得很失望。王永翔听出来了这是那个比较激动的女孩的声音。“没办法，学校我是没办法再来了。等你们放假了，我来接你回家。““是吗？学校也太过分了！“
“这不是过分，这是保护你们的安全。“询问这两个女孩的老师难得的没有发火，只是温和的解释着。不过这份温和没有持续下去，这个老师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们在干什么？！“王永翔探头进去一看，那个温和的女生已经和她的男朋友抱在一起，女孩子的眼睛有点湿润，肩头也在**着。男孩子轻轻的拍着女孩子的背，温柔的说：“别怕，我没事了。你没事就好。“女孩子把脸埋在青年的胸前，低声呜咽着说：“鹰飞，对不起，对不起。“王永翔有点感动，不过在不远处的冷漠的保卫处长的眼神让王永翔感到了一丝不安，他只得走了进去打断了这个场面。“也见过了，跟我回去吧。“两个女孩子的同时看向王永翔，眼神里面同时出现了畏惧和不安。她们立刻站到了王永翔的面前，用身体挡住她们的爱人。那个比较冲动的女孩对王永翔说：“他不是罪犯，他是我的男朋友。“王永翔只得说：“我不会冤枉别人的，但是现在他们必须跟我走。“对面的两个女孩子同时激动起来，但是两个青年倒是为王永翔解了围。他们一边安抚他们的女朋友一边跟着王永翔离开了保卫处，把两个泪眼迷离的女孩子留在了身后。
三个人沉默的在武汉大学的校园里面走着，王永翔突然发现沉默的走在他右边的叫冥月的男孩子的眼光注视着不远处的黑暗，他顺着冥月的眼光看过去，在黑暗里面有一个极暗的黑影，一边钦佩冥月的敏感，王永翔一边大声的怒喝：“什么人。在那里面干什么？“随着悉嗦的草叶被踏开的声音，一个人走了出来。在暗青的月色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皮肤苍白的男生，清秀的面容，细薄的嘴唇在夜色里面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那人傲倨的回答。王永翔感到了很不高兴，“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准备回家，从这里走。“仍然是阴不死阳不活的语调。
“是吗？“王永翔很不高兴的问。
他们离学校的保卫处不远，保卫处的人看到了他们，立刻就有人过来了。王永翔看到了过来的人里面有保卫处长的身影。“你叫什么？“王永翔问。“廉东升。“那个人回答。
“你是哪个系的？“王永翔接着问。这时候保卫处长走近了，他看了那个男孩一眼说：“这是卫生厅廉伟厅长的公子，回家都走这条路。“王永翔冷冷的看了保卫处长一眼，带着那两个青年走了。
回到了刑警队，王永翔开始了对两个青年的询问。本来就没有什么期望找出什么问题，王永翔就自己询问这两个青年。
“姓名？““薛冥月““陈战“
“陈战？你不是叫鹰飞吗？““我姓陈，明战，字鹰飞。“
“那你呢？““我姓薛，名城。字冥月。不是’明天’的’明’。是’冥界’的’冥’。“
“你们家是哪里的？““我是北京市的。““我是吉林市的。“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是吉林大学通讯电子系三年级学生。““我是中国财经大学经贸系二年级学生。“王永翔的眼光在这两个青年胸前的校徽上扫视了一遍，然后继续问下去。
“来这里干什么？为什么去武汉大学？““我女朋友是武汉大学的。““我女朋友也是。“
“你们什么时候来武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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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系列询问结束以后，王永翔察看了两个人的身份证。然后打了几个电话到北京和吉林询问一下，得到了准确的答案。他在询问纪录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对两个青年说，“下次别这么冲动，你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快点买车票回去吧。不要再去武汉大学了。这段那里管的很严。“两个青年看到自己这么快就被释放了，都有一点意外。他们向王永翔道谢之后，都保证自己立刻回去。王永翔忽然一个突步，右手向薛冥月的脸上打去，薛冥月向后退了一步，左手磕开了王永翔的右臂，右手不由自主的握成空心的拳头状。王永翔没有继续进攻，他放下了手臂笑着说：“我猜得不错，你的确很擅长使刀呀。“冥月脸上愕然的表情很快消退了，他也回报以友好的笑容，“我喜欢武术。“
王永翔说：“你实战经验不少呢。呵呵。你们现在去买车票不一定买得到，出了大门向右不远，是我们警察局的招待所，去那里住，查的人不太多，你们证件齐全可以住进去的。这样麻烦少一些，现在在街上乱逛，你们肯定得被收容。““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王队长。““没事，你们走吧。“
看着两个青年出了门，王永翔靠在椅子上，他感到极端的疲惫和焦躁，想睡但是睡不着。学校保卫处长的话把他的心情弄得极差，到底是谁干的呢？王永翔想。王永翔依照自己的习惯又在脑海里面给那个变态画像。可是身材无论怎么画，脸还是画不出来。不由自主的，那个廉东升的脸被填进了罪犯空空的脸部，王永翔猛地一个冷颤，清醒过来。刚刚形成的画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面，非常完美的结合，几乎没有任何不协调的地方。王永翔摇摇头，我怎么这么容易记仇呢？他苦笑了。不过这个刺激倒使王永翔感到了困倦。他再次陷在了松软的皮椅里面很快睡着了。
急促的铃声很久才把王永翔从深沉的睡眠里面唤醒，王永翔从只开了一盏灯的屋里面看出去，外面一片漆黑，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他接起了电话，“喂，刑警队。“电话里面的声音急促而且激动“是王队长吗？““我们是武汉大学保卫处。。。。。。，出事情了！“王永翔感到顺着脊椎有一根冰柱滑了下来，“在哪里？谁出事了？“
对方的声音带上了哭音，“在离女生宿舍不远的教室里面，被害者是你晚上见过的那个叫徐婉的女孩。“王永翔的脑海里面“嗡“的一声，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女孩？一幅幅画面闪过王永翔的脑海，那个女孩把头埋在陈鹰飞的怀里面无声的抽泣着，那个女孩挡在陈鹰飞的前面向自己努力解释着，那个女孩子用伤心、无助的眼神看着陈鹰飞走向门口。这些场面当时甚至唤醒了王永翔内心深处的记忆。但是仅仅六个小时，那女孩就不在了，而陈鹰飞有可能还在离自己不到五百米的招待所里面安心的沉睡着。
“我马上就来，我们其他的人到了吗？“王永翔问。“还没有，我们的巡逻队发现之后就了打电话给我了。““那么你们保护好现场，我马上到。“王永翔用平静的声音说。
“好的好的，王队。我们一定保护好现场。您也快点来！“电话那边的人明显的软了下来。王永翔甚至听出来了，打电话的人就是那个保卫处长。放下电话，王永翔看着同样被电话吵醒满眼血丝的部下说：“我们一起去武汉大学。“
教室里面没有开灯，王永翔走进去并没有闻到血腥气，教室里面有那女孩子身上的香水的淡淡的气味和另一种让王永翔极端厌恶的气味，那是**的现场总会留下的气味。王永翔的经验没有欺骗他，当灯打开之后，王永翔看到了被奸杀的女孩。雪白**的身体在灯下反射出毫无生气的苍白光泽。脖子上有一圈紫色的印记。大大睁开的眼睛里面几乎看不到黑色的眸子，男性刑警们自动的退了出来，只剩下了女性的刑警在里面忙碌着。
“时间应该在六到五小时之前，而且还是那个变态干的！我可以确定这个女孩子是那个变态的真正目标，以前的只是那个变态的混乱我们视线所做的。“周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听说过队长以前在苏州刑警队的辉煌战绩，但是这次从队长身上所透露出来的雷霆万钧的压力才真正的领略到了队长的能力。“张西林，我让你调查的家是武汉的人里面有没有一个叫做廉东升的？他的老子是卫生厅的厅长，叫做廉伟。你调查的结果是什么？“张西林的背上渗出了冷汗，“你调查的结果再给我说一遍！“王永翔的声音里面充满了无声的热雷。“你见到了他的家人没有？“
“我，我见到了，他的母亲说他案发的时候都在家。““那么周围的邻居你调查了吗？“张西林沉默了，“到底调查了没有？“
低的几乎听不到的声音“没有。“
王永翔转向在旁边已经胆战心惊的学校保卫处处长，问道：“廉东生是哪个系的？“保卫处长战战兢兢的回答：“他是医学院外科临床系的。““邀月你们通知她让她来这里了没有？“保卫处处长回答到：“已经通知了。““她来了没有？““很快就来了。“
“那么廉东生今天什么时候离开的学校？“王永翔的右手握紧了。
保卫处处长的额头爬满了汗水，“我现在就去问。“王永翔盯着他看了半分钟，说：“去吧！“保卫处的处长如临大赦一样，迅速消失在夜色里面。
王永翔转回头看着张西林，“我那天问你家是武汉的学医的学生的调查，除了廉东生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没有调查清楚？“张西林低下了头，想了好久回答道：“没有了。都调查了。“王永翔正要继续问，后面传来了女孩子惊恐的声音，“你们找我来干什么，婉儿出什么事情了？你们说呀！“王永翔听出来了是邀月的声音，他走了过去。邀月的脸上挂着惊恐，当他看到王永翔身影的时候，恐怖到达了极点。“婉儿出事了？“传到王永翔耳朵里的是颤抖的声音。王永翔没有直接回答：“廉东生是不是追求过徐婉？“
“婉儿是不是出事了？““廉东生是不是追求过徐婉？“仍然是相同的问答。
“是的，他以前缠着婉儿了一段。婉儿是不是出事了。“王永翔双手紧紧的握住了邀月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说：“这会儿没有时间悲伤了，你们在被学校询问的时候，你有没有在窗户外面见到廉东升？你一定要给我确切的答案，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邀月被王永翔眼睛里面燃烧的火焰给彻底的震慑住了，她想了一会儿，说：“窗户外面有人，但是我没有注意是谁。“
保卫处处长，回来了。脸色苍白：“王队长，门卫说廉东升是在11：30离开学校的。“王永翔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话，邀月问保卫处处长：“婉儿是不是出事了？“声音里面没有了希望，只有一种身处绝望的人努力证明自己的处境的那种情绪。仍然没有人说话，邀月的啜泣声从小到大，接着变成了呜咽。
里面的调查终于结束了，一个女刑警对王永翔报告说：“王队长，被害者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被杀死的，凶手先在被害者的颈部猛击，使被害者昏厥。然后把被害者扛到这里的，然后就对被害者实施了强暴。在强暴过程中，被害者醒过来了。凶手就卡住被害者的颈部，直至被害者死亡。然后，凶手继续对被害者实施了强暴。“最后一句话声音很低，女刑警的拳头也握紧了。
王永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对张西林说：“你领我们一起去廉东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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