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南拳派
这刘欢欢所言非虚,正中凤鸣的软肋,事前,是不休派他去寻找魔教,只是为了寻找机会机会出手夺取小魔相神功,如今事未成,南拳派中的好手们却死得七七八八了。
身为南拳派的大师兄,其中的责任不可推卸,这凤鸣心知自己理亏,又深感愧疚,就是被自己师娘刘欢欢打了,却也只是沉默地捂着面颊低垂下头颅,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面上。
情绪也极为失控,声音哽咽地哭泣起来。
“师娘…呜呜…,徒儿…呜呜…自小……呜呜……呜呜……被师娘和师父带大。徒儿本意是想为师父和师娘夺回小魔相神功……呜呜……”
这凤鸣话未说完,竟已泣不成声,哽咽的话语,像是噎住了自己的喉咙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是附在地面上呜呜哭泣起来。
这刘欢欢看上去慈眉善目,内心里却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要不然她与是不休也不会在未成婚之际,就做那颠鸾倒凤之事。
说起这事儿,话就长了,仿若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仿若喜马拉雅山脉高不可攀,但是只有是不休和刘欢欢心里清楚,他们是如何到一起的,更有他们的师哥知道,他们的当年之事。
在是不休之前,南拳派的大弟子并非是是不休,而是刘欢欢的师哥,这人虽出身贫寒,但是极具有练武天赋,此人几乎将南拳派的高深武功练了个遍,更被当时的南拳掌门刘太喜赏识,并且刘欢欢与他感笃厚,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不过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正当他要与刘欢欢谈婚论嫁之际,这身为江南富户人家公子的是不休来到南拳派,拜在掌门是刘太喜门下。
是不休却不是穷小子,家境不是一般的殷实,在江南之地极富有盛名,年轻时,是不休又生得风流倜傥,久而久之,这刘欢欢就移情别恋。
当时的情景,刘欢欢已怀了大师哥的孩子,而这刘欢欢却极为贪恋虚荣,竟然背地里打掉了自己和大师哥的孩子,然后日渐地冷淡大师哥,而寻找机会靠近是不休,这是不休却不知刘欢欢竟是这样一路人物,只知道自己的这个师妹生得小巧可爱,人又乖巧,又常在师父刘太喜面前夸赞自己。
没有一点防备的是不休,竟对这刘欢欢生了情愫,与这刘欢欢做出了苟且之事。
不过初成了男人,这禁果一吃,是不休的欲火却也被勾引了出来,是不休总是想着刘欢欢那娇美的身躯,动人胴体,甚至在没有刘欢欢的夜晚,是不休也总是欲罢不能。
刘欢欢出卖了自己的身体,为的就是是不休显赫的家世,更是为了那荣华富贵,一见是不休上了勾,这刘欢欢到也行起了欲罢还迎的把戏,却与这是不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为了进一步讨好刘欢欢,是不休什么好的东西都给刘欢欢,家里绸缎庄子有了新式的布匹,他就扯上一二尺送与刘欢欢,让他做新衣裳,家里有了外邦的新鲜玩意,他也送与刘欢欢。
如此一来迁延日久,这刘欢欢竟身怀六甲。
将一切看在眼中的南拳派大师哥,已知道这刘欢欢是变了心肠了,若是再在南拳派呆下,他心里的煎熬,将是无以复加的,于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这个成就最高的南拳派大师哥,竟然悄然地离去,不见了踪影了。
刘欢欢和是不休顺理成章地结婚,是不休在以后的日子里顺理成章地继承了掌门之位,还继承了家族偌大的生意。
凤鸣是不知道是不休和刘欢欢的这段故事的,是不休也不知道刘欢欢并非处女,而是水性杨花,爱慕虚荣的女人。
在是不休的心里,他一直深爱着刘欢欢,在他的眼中,除了功名利禄外,在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刘欢欢和他的儿子是武,才是最爱。
凤鸣自小就是一个孤儿,是刘欢欢和是不休收养了他,凤鸣这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长久以来,凤鸣对是不休和刘欢欢感恩戴德,只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生父母,为是不休和刘欢欢之命马首是瞻,从不说反对之言。
如今凤鸣深怀愧疚,竟附在地面上泣不成声。
将凤鸣窝囊的样子看在眼中的刘欢欢心中却加的气愤,只觉得气血上涌,仿若有一股腾腾的烈火在胸膛中燃烧。
刘欢欢双目一瞪,随即又挥出胖乎乎的手掌,紧接着她的巴掌啪地一声就打在了凤鸣的面颊之上。这一声脆响甚响,再一次将凤鸣打愣了。
凤鸣不再哭泣,只是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刘欢欢。
而在此时,这是不休也缓缓地睁开了浑浊的老眼,目光流转在刘欢欢和凤鸣面容上。
凤鸣到没什么,只不过是不哭了,但是刘欢欢怒气却极盛,像是要杀了凤鸣。
只见这刘欢欢伸出的胖乎乎的小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凤鸣的鼻头,然后嘶吼道:“我怎生收养了你这没用的东西,事情已经如此,你却哭哭啼啼的,却那里有一点男儿的担当?”
说完话,这刘欢欢气势更甚,一双瞪得溜圆的眼珠,仿佛要喷射出火来,只是凝视着凤鸣一秒,这刘欢欢又挥了胖乎乎的手掌,要打凤鸣。
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可如此。”
凤鸣和刘欢欢同时闻声看了过去,只见此时是不休浑浊的眼珠子不断在刘欢欢和凤鸣面容上流转,最后又定在刘欢欢的面容上。
“欢欢……”
虽然这是不休只说了欢欢两字,但是语调间却充满了令人难以言说的爱意。
是不休言至此处,竟然闭上了眼睛,按在是武胸前的双手突然抖动起来,只见此时是不休双手立刻就暴射出两道蓝芒,灌注到是武的体内。
是武悠悠张开了眼睛,目光流转在几人面孔上。
是不休接下去说道:“凤儿这孩子,是咱们亲手带大的,今日虽犯了罪,但也不至于如此对待他,想是那魔教中人设下了埋伏。才让凤儿这孩子吃了大亏。”
闻听此言,这已醒来的是武心下里明白,定然是自己凶悍如虎的母亲又责难师哥了。
是武暗淡的目光注视在刘欢欢的面容上,声若游丝地说道:“是呀!娘,爹爹说的有理,大师哥一向忠心,今日如此责难于他,到也有失公允。”
是不休说不说到不打紧,在刘欢欢的心里,他这宝贝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刘欢欢跟是不休结婚虽然很早,床榻之事却也没少做,但是刘欢欢却迟迟没有动静,直到不惑之年,这刘欢欢的肚皮才争了气,为是不休生下一个儿子。
在刘欢欢的心里,始终认为自己之所以没有怀上孩子,就是先头打胎伤了身子的缘故,这才在不惑之年怀上了孩子,于是在历经艰难地将是武生下来时,刘欢欢打心底里就怕是武这个孩子不好养活,加之刘欢欢和是不休又算是老来得子,所以他们二人对是武更是疼爱有加,只能是说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凉着。
一听是武表态了,这刘欢欢真就不打这凤鸣巴掌了,但是却也不消停,到像是泼妇一般突然盘腿坐在地面上,一双胖乎乎地手不断怕打着自己的双腿,然后佯装着哭泣,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挤不出一滴眼泪出来。
“我二徒儿三徒儿……还有那些孩子们呀!你们死得真冤枉呀!”
凤鸣不敢再看刘欢欢,只是趴附在地面上,而是不休则喟然长叹一声,然后沉声说道:“此事也不能全怪凤鸣,若是我事先预料到魔教中人的厉害,也不至于让咱们南拳派落得如此下场,今日只回来了两人,其余弟子皆都丧命,此乃我之过与。”
话到此处,是不休看向刘欢欢说道:“欢欢,”
刘欢欢听见是不休谈及到自己,也不好闹,只是停止了佯装哭泣看着是不休。
“不用急,咱们徒儿的仇,我早晚要报。”
话到此处,是不休突然虎躯一震,然后从他手臂上源源不断溢出的真气,像是蓝幽幽的光影一般冲涌到是武体内。
这是武显然是功力极其单薄之人,只在被灌注了真气后,整个儿的身子就颤抖起来,仿佛抖动的筛糠一般,溢满的蓝色真气,只围绕着他身体环绕。
这时从远远看去,已看不到是武的身影,只见一个虚幻的人影在缭绕的蓝色真气包裹中,不断地晃动着。
是不休眉头一皱,紧接着又说道:“凤儿,你在什么地方遇到的魔教中人?”
凤鸣跪爬到是不休的身边,却不敢抬头,只是看着地面说道:“在京都。”
是不休眉头舒展,然后又将自己眼睛闭上,这才又说道:“京都有我自家的产业,我再带些弟子去京都,寻找魔教中人的踪迹,若是此行有所收获胜,必然可获得小魔相神功,若是此行败了,有为师的在,也可保全你们全身而退。”
“喏。”凤鸣说道。
是不休继续说道:“凤儿,你且回去休养,为师的这就治好你师弟的伤势。”
凤鸣大气也不敢出,也不敢抬头看是不休,乞怜的眼神却看向了刘欢欢。正当与刘欢欢眼神交流之际,这凤鸣却马上低垂下头颅,不敢再看。
刘欢欢冷哼一声,然后冷冷地说道:“凤鸣徒儿,还不快谢过你的师父?”
凤鸣这才低声说道:“谢谢师父。”话毕,凤鸣竟跪爬了出去。
刘欢欢直看着凤鸣的身影出了大殿,这才看着是不休说道:“师弟,此次我已看出那魔教中人绝对不是好相与的,师弟为何还去寻魔教中人,恐怕此行会异常的凶险?”
是不休面色变得铁青,他当然知道此行凶险万分,但是那小魔相神功却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若是得此武功法门,只要修练一二便可至武功上乘,若是参透其中上乘,那就算号称武功无敌也不为过。
今日之势,是不休虽然已然是南拳掌门,但是就南拳派的武功来说却说不得上乘,只能算是武林中的好手。
若是与南少林,衡山派这些武林正宗比较起来,这南拳派不得不屈居下流。
二十余年前争夺的武林盟主之事,犹如历久弥新,历历在目,南拳派众弟子无不摩拳擦掌,但是却铩羽而归,先是被少林按在地上摩擦,然后又被衡山派掌门连续打下擂台。
别说什么武林盟主,就是武林副盟主都没有南拳派的份,身为南拳派掌门的是不休深深感受到二十年前的往事给他带来的耻辱,他甚至想要找回当年南拳派的大师兄,可这大师兄已杳无音讯,仿若沉入海底的钢针,难以捕捉到踪影。
现如今,武林盟主之位已经空缺了十年之久。老盟主已不知所踪,新任盟主遴选之际,已迫在眉睫,若是此时南拳派不增强自己的实力,那么等到武林盟主遴选之日,南拳必然会像是二十余年前的结局,与这武林盟主无缘。
是不休虽然没有张开眼睛,但是却能看到,他面颊上的肌肤已开始隆起数条沟壑。很明显,是不休已咬紧了牙关。
但是面对刘欢欢的提问,是不休却没有立马回答,若是草率回答了刘欢欢,是不休心知他会伤害到她。
南拳一门,不可谓不凄惨,曾经躲避在南岭山脉中的难民,大多数只会一些庄稼把式,若是谈及开宗立派光宗耀祖,这本就是无稽之谈,正是由于世代掌门的不屑努力,苦心钻研武学之道,这才奠定了南拳派基础,也有了今天的南拳门。
这期间,刘欢欢的父亲,上代的老掌门,刘太喜,更是为南拳派的发扬光大殚精竭虑,耗尽了心血。
此行若是稍有不慎,必然会毁掉南拳一派千百年的基业,南拳一派的好手会大量被屠戮,而南拳派恐怕自此后再也无力在江湖上争夺一席之位,只有闭关自守一途而已了。
思前想后,这是不休还是沉声说道:“若是苟且活着,我不如现在就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