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宫斗害无辜,可怜女儿家
顾倾城闻听南夏太后此言后又跪爬到南夏太后萧暖近前,一头磕在地上,然后沉声说道:“老臣谨遵太后懿旨。”
南夏太后和坐在太师椅上的南夏皇帝交流了一眼眼神,即便看到南夏皇帝陈臣眼中的凄苦,南夏太后还是躲闪了一下目光,只是看着跪在身前的顾倾城,柔声地说道:“顾爱卿,既如此,你且回去吧!”
“喏。”顾倾城答道,然后站起身,向着寝宫外走去。
寝宫中,南夏太后和南夏皇帝谁也没说话,都目视着顾倾城的身影消失在寝宫中后,这才又互相看着彼此。
南夏皇帝陈臣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边向南夏太后走,边说道:“母后,为何不让顾倾城接着查下去?”
话到此间,南夏皇帝陈臣已然到了南夏太后的身边,只见一转身就在紫檀木床上。
“母后,依照儿臣看,此事定然有蹊跷。若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恐难给顾娇一个交代。”
南夏皇帝陈臣言辞之间恳切,到真有给顾娇申冤之意,但是南夏太后萧暖美目流转之间,却多多少少带着狡黠,似在捋顺着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见南夏太后萧暖如此,南夏皇帝心中焦急,到真就有些安耐不住心情,只见他侧头瞅着南夏太后萧暖之际,眉宇间竟然渐渐皱了起来。
不过这南夏太后萧暖,到了最后也没正面回答南夏皇帝陈臣,只是在沉吟片刻后,狠狠说道:“这普天之下,谁人会给一个疯子交代呢?”
面对着南夏太后萧暖的反问,这南夏皇帝陈臣,虽不知应置言于否,但是心中却有些不快。
这顾娇可是他的女人,母亲如此心冷,又让自己如何,况且身边的母亲又不同于别人,还是自己的……
南夏皇帝陈臣没说什么,南夏太后也不再说,两个人只是静静地坐在紫檀木床上。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光线很是朦胧,像是虚幻的光影,就在窗户近前的地面上映射出数道光束出来。
于是这寝宫便显得不黑,紫檀木床前的屏风上有光束朦胧的影像,寝宫中摆放的书桌和梳妆台,衣架,金丝楠木衣柜上此刻显得分外清晰。
屏风上那两只绣着的正在飞舞的蝴蝶,在光影的映衬下,像是活了一般,只在月季花上似动非动着,而那绣得极逼真的月季花,每一个花瓣姿态都有不同,恰恰表现出绣女的独具匠心。
漆面的书桌上反射着光的影子,光影被折射后像是散开的无数条细线,在光影中铺散到房梁上,寝宫中的各个地方。
而那金丝楠木衣柜上,像是留住了光线,只见得光线停留在金丝楠木上,却见不得有光线从金丝楠木衣柜上反射出来,光影在昏暗和光亮中交替。
却不知道为什么,只见这南夏皇帝未说话,这南夏太后萧暖峨眉微微一蹙,却又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只见峨眉蹙成之际,略微侧面看着南夏皇帝陈臣,四目对视之际,两人相对无言,但是很快这南夏太后萧暖便柔声说道:“皇儿,日后不可再来本宫寝宫。”
闻听此言,这南夏皇帝陈臣竟微微一愣,随即眼神中就暗淡了下来。
让南夏皇帝陈臣与自己母后分开,无异于在他心口上剜下一块肉来,在这他的认知中,在这世间什么样的女人才最美丽,只有自己的母亲萧暖,才是这世间最美丽的女人。
若是母亲嫌弃,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不可再如此,本宫本宫是……”
南夏太后萧暖之言,不言而喻,只是在说着两人很隐晦的事情,并且这事情,是绝对不容许外人所知,若是外人知道了,恐怕不是被万人所知,千夫所唾弃那么简单,恐怕这陈臣的皇位都有可能保不住了。
依照南夏皇帝陈臣的聪明,当然知道这南夏太后萧暖口中之言的意思,但是他极为不舍,只是一把将南夏太后萧暖搂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深情地看着南夏太后萧暖说道:“若是没了母亲,儿臣便又怎么活,儿臣只愿现在就去死。”
支支吾吾要将话说圆满的南夏太后萧暖,此时一听南夏皇帝陈臣如此一说,当时心就软了,只是无奈地看着眼前两只绣在屏风上的蝴蝶。
然而这南夏皇帝陈臣却由不得南夏太后萧暖再多想什么,只是搂抱着她,在面颊上热烈地亲吻了起来。
……
……
春风欲度,小桥流水,落花空有意,只恨流水喜残花。
当这两人再次从紫檀木床上起来之际,南夏太后在衣架前穿着凤袍,而南夏皇帝坐在床上穿着龙袍。
两人都很无语,但是眼神又注视着窗户外,此时寝宫外的院落静悄悄的,不但没有人影,不远处的小桥流水中隐隐约约可见从如伞般梨树上飘落的梨花,被涓涓溪流裹挟着流走了。
片刻后,南夏太后和南夏皇帝陈臣分别穿好了衣服,南夏太后走到南夏皇帝面前,只是美目左右流转一遍后,眼神中妩媚娇羞之色怅然若出。
“臣儿,”南夏太后萧暖说,“只听那顾倾城说顾娇疯了,你我还需一看,若是只听他人所言,而不亲自查看,本宫恐被他人所欺。”
南夏皇帝陈臣没说什么,只是从紫檀木床站起来,然后一搂着南夏太后萧暖的腰间,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
……
在寝宫中没人,南夏太后萧暖也容得南夏皇帝陈臣放恣,只到了门口,这南夏太后到也知晓礼数两字,只是轻挥了手,便一把抓住南夏皇帝陈臣的手,然后只是挪开了他的手。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满园春风,乍现,这阳光扑面而来,正好洒满南夏皇后和南夏皇帝的身上,初见阳光,两人眼中多了一分眩晕。
“陛下,”
“太后,”
两个守卫在门口的宫廷侍卫纷纷跪倒在地面上,然后朗声说道。
南夏太后萧暖和气地说道:“平身。”
然后就与南夏皇帝陈臣一同出了寝宫。
……
……
顾娇宫中本来多事,又加之两个宫女行色匆匆,到也惹来许多宫女和太监,这些宫女和太监只在顾娇寝宫之老远处围观,谁也不敢走上近前,但是这寝宫没吵吵闹闹的声音却甚为响亮,这到引这一众宫女和太监好奇。
只听寝宫之中,隐隐有声音传了出来。
“小娘娘不可如此呀?”
“我们两个伺候小娘娘的奴才可没什么过错呀!”
“是啊!小娘娘不可如此。”
“噼里华啦……”
像是摔了什么东西,然后这寝宫中就传来女人声嘶力竭地嘶吼声:
“你们说什么,我生下死胎儿,都怨你们,还说什么与你们没关系?”
紧接着,又是一阵像是男人粗旷的嚎叫声:
“啊哈哈……我的儿呀!你们这些……”
其言语中语无伦次,到像是疯言疯语,这到惹得众多在寝宫外围观的宫女和太监们放下了戒心,这普天之下,只知道身份地位崇高的小娘娘会杀人,谁人又信一个疯子会杀人?
就因为如此,这些远远围观的宫女和太监们才放下了戒心,只是三五成群地来到寝宫外,或扒在窗户上,或翘着脚,或拥挤在人群之中,都是为了能看清楚这寝宫的情景。
在这寝宫之人,此时披头散发的敞着胸口的面色苍白的顾娇已然下了地,如同疯魔一般在地上来回地走动,口中还不断嘶吼着令人难以琢磨的话语。
“就让天神下凡,将你们这些恶人都杀了。”
这粗犷的声音,就像是从男人喉结中发出的,却一点也不像是从女人喉咙中发出的,在嘶吼着时顾娇面上显露出青筋,其间在青筋附近又有血管暴了出来,隐隐可以看见血管中的血液在快速地流动着。
而在嘶吼着时,这顾娇却要昂着头颅,眼神直勾勾地盯在房梁上一会儿,似乎看到了房梁上有什么东西在。
窗户外簇拥的宫女们和太监们都心生疑惑,于是便顺着顾娇的眼神,纷纷向房梁看去,此时的房梁上空空如也,在早晨的阳光中,房梁上的景象一一映显在众人的眼中。
这房梁什么也没有,只有被漆得好好的木材,其余的便再也见不得什么了。
而这顾娇只在瞪眼瞅房梁片刻后,竟然像是又看到了什么东西了似的,又将自己的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了。
突然间,顾娇伸出柔荑般的手指,指着房梁声嘶力竭地嘶吼道:“你出来,我看见你了,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窗外的太监和宫女们顺着顾娇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她所指的地方,正是房梁上一处阴影的所在,但是绝对却没有什么她所说的人。
簇拥在窗户外的太监和宫女们都大惊失色,这顾娇不是疯了,又是那般。
而跪倒在寝宫种的两个宫女,此时浑身瑟瑟发抖,身子就像是筛糠一样抖动起来,时不时地又偷抬头偷看顾娇,仿佛生怕这顾娇在下一秒会伤害到他们。
浑然没察觉到这一切的顾娇,只是在冲着房梁上的阴影处继续嘶吼着:“你出来,我看到你了,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
就当这最后一声嘶吼声落下,这顾娇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只是挥舞着一双小手,向着两个跪倒在地面上的宫女奔跑而来,其口中还叫叫嚷嚷地道:“就是你们,就是你们害的我的孩子……”
两个宫女见此却也不赶耽搁半点功夫,此时若是耽搁了功夫,恐怕这顾娇打将上来,却也让他们极度为难。
其一,这顾娇若是打她们,她们是还手不还手,若是还了手,依照现在她们奴婢的身份,岂不是要被宫中的皇族砍掉了脑袋?
其二,此时很明显,这顾娇已然是疯了,若是与一个疯子计较,那么以后在宫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么多的宫女和太都看得清楚明白,只会觉得两人道德上有所亏欠。日后少不得要遭受别人的白眼和嫌弃。
有此两点,心智清明的两个宫女却不得不跑,但是此时簇拥在寝宫外的宫女和太监们已将寝宫外围堵地水泄不通。
先不说窗户口,就说这两个宫女奔跑的方向——寝宫门口,只见此时寝宫门口已被一众太监和宫女们围住,人头攒动,探头探脑地看着寝宫中的情景。
两个宫女只跑到了门口,就被一众人等阻挡住了去路,两个宫女试图推搡来人群,从人群当中钻出去,可是现在,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了,这疯了的顾娇已然追赶了上来。
只见这顾娇到了这两个宫女的身后,就立刻就伸出手去,分别抓住两个宫女的头发,然后边往寝宫薅拽这两个宫女,边乱嚷嚷着道:“你们这两只臭老鼠精,却怎能逃脱得了我如来佛的手掌心,今日我就收了你们。”
两个宫女不敢反抗,只是伸出手去抓住顾娇的手腕,但是这疯掉的顾娇手上的力道却要比往常大了许多,不管这两个宫女怎么阻止,却也只能随着顾娇往寝宫倒退。
“小娘娘莫要如此,平日里我们两姐妹伺候小娘娘也尽心尽力的呀!”
“小娘娘,诶呀疼呀!”
两个宫女躬身倒退着,手上又高高举起,口中哀求着。可一被顾娇薅拽了寝宫中间,这顾娇轮动着拳头,就劈头盖脸地向两个宫女头上打了去。
两个宫女抱住自己的头颅,蹲下身来,怎么这顾娇打得却更加的猛烈了,只见她像是小馒头一样的拳头如同雨点一般不断地挥打在两个宫女手背上。
这时寝宫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尖锐的暴喝,“是什么人在此放恣?”
紧接着就是一声声的兵器抽离的声音,呛啷啷。簇拥在窗户口和门外的宫女和太监们纷纷闻声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的寝宫院落里,一众侍卫簇拥着两顶黄橙橙的轿子,轿帘子被掀开,南夏太后和南夏皇帝陈臣纷纷从轿窗中探出头来。
此时南夏太后像是极其愤怒的模样,只见一双柳叶弯眉,紧紧蹙着,一双美目不怒自威,像是蕴藏着一团火焰,正不错眼珠地盯着寝宫外的宫女和太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