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苦命的孩子

第1章 苦命的孩子

如今之世人,利益熏心,尔虞我诈,缺乏一片至诚之心,大凡德行高尚者,必能明德,方能成就一番今天为地之业,施展满腔之报复,明德记成书一篇,以其教化育人之效。

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石头,你这个懒怂。

快起床,把院子打扫干净。

一个男人的怒吼,从破败的茅草屋中传了出来。

天还没有亮,东方刚刚出现隐隐约约的白鱼肚,天没有那么蔚蓝,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随着男人的怒吼声,从没有门窗,四面透风的茅草房里缓缓的走出了一个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骨瘦如柴,用小手揉着眼睛,似乎一脸的睡意。

“你这个傻小子没听见吗?老子说话你听不到是吧?小心大板子伺候”。

隔壁的茅屋里,那个粗壮的声音,又怒吼了起来。

“听到了,听到了,爹,我听到了”,石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说。

“等老子起来之前,你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把水缸里的水装满”,男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愤怒的说。

“是的,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干啊,你好好休息”。

石头急忙拿起笤帚,一点一点的开始打扫院子,那粗大的笤帚比他的身高还要高。

石头使出全身的力气,小手紧紧的捏着大扫帚,一下一下扫起院子来,额头上看不见汗珠,小手慢慢的僵硬起来。

偶尔停下来,用嘴里的热气,吹吹冻僵的小手,来回搓几下,感觉手稍微有点灵活了,又开始一下又一下的扫地。

院内,院外,房前屋后,都扫干净了,小雨越下越大,全身都湿透了,衣服上流下的水珠,一滴一滴的掉进泥土里,慢慢的变成了水花,淹没了鞋子。

那已经穿了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布鞋,5个脚趾全露在了外面,就像一双没有鞋尖的拖鞋,小小的脚趾头上沾满了泥水。

好不容易扫完院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石头缓缓伸了伸腰,抬头看了看灰暗的天空,一句话也没有说,一头扎进厨房里,拿起水桶,飞快的跑向了离家两三里外的石头泉。

石头泉在老山村的深沟里,东面麒麟山,远远望上去就想一个巨大的麒麟趴在地上,西面是天龙山就像一条巨龙蜿蜒盘旋横卧在大地上一般。两座山形成的山沟中,长满了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的树木,树木的尽头,岩石间流出了一股清泉,一年四季不停的留着,泉水有点不远的地方,在地势低洼处形成了一座天然的水库叫老山水库。

这老山水库,是村里牛羊喝水的地方,这石头泉就是老山村的生命泉,是方圆十里内唯一的水源。

谁也不知道这泉水不知道流了多少年,就连村里最老的老人都说不清楚,周围村落里的人们,都靠这里的水生活。

无论春夏秋冬,无论严寒酷暑,无论雨雪纷飞,一大早赶来调水的人们,排成了长长的队伍,等待着挑水,这里也是崂山村最热闹的地方,等待着挑水的人们谈论着开心的事,讨论着村里的新闻,脸上又说又笑的,有哀伤的,也有喜悦的,就是下着沥沥细雨,远远看上去排队的人,估摸着也有二三十人。

为为了能尽早的排在前面,拎着水桶的石头,飞快的向着石泉泉跑去,赶晚了就没办法在父亲起来之前把水缸里的水挑满,换来的就是一种大板子,着急的石头没跑出多远,被脚下的石头一挡,重重的摔到地上,水桶也滚出了好远。

摔倒的石头,又累又渴,缓缓的昏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天空依然下着细雨,他强忍着疼痛,急忙爬起来找水桶。

天哪!我的水桶去哪了?这要是把水桶丢了,父亲肯定会打死我的,她一边哭一边找。

“老天爷呀,你一定让我找到水桶,我石头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愿意,我只想找到我的水桶”。

也许老天有眼,看到了石头的苦难,有意帮他一把,石头一瘸一拐的向前走了几步,抬头一看隐隐约约发现前方的淤泥地里,似乎有一个圆形的东西,难道这就是我的水桶?

此刻的石头,就像夜行的人看到了光明一般,忘记了疼痛,飞快的向前跑去,还没跑出去,又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他强忍着疼痛,坚持着站起来,缓缓的走向了淤泥地。

走到跟前一看,这不正是我的水桶吗?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水桶已经深陷在了淤泥地里,露出了桶口。

石头心里高兴的喊道:“找到了,找到了,水桶我爱你,谢谢老天爷,我可以不用挨揍了”。

看着深陷在淤泥里的水桶,石头缓缓的蹲下身子,跪在淤泥地边上,用双手一点一点的拔出桶里的淤泥。

拔出一点淤泥,把桶往上提一点,接着又拔,就这样一点一点的吧水桶从淤泥中拔出来。

石头高兴的坐在地上,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脸上身上充满了淤泥的味道。

那种胜利的感觉,是他与生俱来就没有过的,石头高兴地看着灰暗的天空,心里默默的想:“我战胜了淤泥,可是淤泥的心里也很痛苦吧,他想要我的桶,可是没得到呀”。

想到这里,石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淤泥啊淤泥,不是我非要拿走我的水桶,如果我不拿回去,我的父亲肯定会打死我的,我这也是没办法,对不起了淤泥,等我长大了一定买个水桶,放在你的身边,深深的埋进淤泥里,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一定说到做到”。

傻小子,念叨什么呢?真是一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家伙,挑个水还偷懒,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挑着水往回走的歪嘴看到石头休息,愤怒的骂道。

叔叔,我走的急,不小心摔倒了,捅掉到淤泥地里,刚拿出来,石头委屈的说道。

什么啊?拿个空桶还会摔倒,我看你小子是偷懒,小心我告诉你爹,狠狠的揍你,来我看看,你小子是不是在偷懒?。

歪嘴弯下腰放下挑水的扁担,把水桶往边上一放,缓缓的走到了石头跟前。

石头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缓缓的站了起来,下意识的用手摸了摸膝关节。

啊,你这小子把水桶也砸扁了,我看你这是活腻味了,不想调水也不至于把水桶砸扁吧,你这坏到根上的野孩子,从你来到我们村,我就感觉到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歪嘴一只手提着水桶,一只手插在腰里,斜眼瞪着眼前的石头,狠狠的骂着,就像一个奴隶主对待他们的奴隶,丝毫没有一点的人性可言。

什么?我的水桶扁了,叔叔这不可能吧,石头一边说着,一边向歪嘴手里的水桶望去。

我看你这小子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让坏心眼给碰上了,我看这坏心眼是倒了八辈子霉,碰了你这么个倒霉鬼。

我要是你爹坏心眼,早把你打死了,扔到山沟里喂羊。

石头看着歪嘴手里提着的水桶,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水桶的中间,真的已经扁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水桶怎么会变呢?天哪,这不可能,这根本不可能,石头着急的哭了起来。

一边哭一边说道:“歪嘴叔叔,我们能换水桶吗?你行行好,把你的水桶换给我呗”。

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怎么会有这个想法?你觉得这可能吗?用你这个扁了的破水桶,换我的新水桶,你这是在做白日梦吧?

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尽在老子跟前说胡话。

叔叔我没有说胡话,我的脑子也没有被烧坏,也没有被毛驴踢坏,如果我把这个桶拿回去,我爹肯定会打死我的,你就行行好,把你的水桶换给我好吗?。

等我长大赚了钱,一定还你10个水桶,求求你歪嘴叔叔,我真的再也不想挨打了。

说什么呢?小小年纪满嘴的谎言,我看你一定是不想挑水,故意把水桶弄坏的,你就等着挨收拾吧,不成器的家伙。

看到换桶无望,石头扑通一下下跪在地上,大声说道:“歪嘴叔叔,求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我不想这么年轻的就死去,我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你就可怜可怜我吧,救救我好吗?”。

你把老子当成救世主了,我可不傻,用你这个扁了的破桶换我的新桶。

我懒得跟你啰嗦,还不赶紧的去挑水。

歪嘴斜着眼睛冷冷的看了石头一眼,把那扁了的水桶,重重的扔到地上,转身挑起水桶缓缓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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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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