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僵尸求亲

第三章 僵尸求亲

大家向外看去,只见又有五六十人走进厅来,为首一人身穿道袍,头挽发髻,身材虽然矮短,双肩却是高耸。wENxuEmI。cOM脸庞虽然宽大,眼睛却小如蚕豆,加之两撇小胡子耷拉在嘴角,给人一种说不出委琐之感。

蒋莫言一见来人,大喜道:“楚师兄!你总算来了,青城派正要动手抢夺翻天令呢!翻天令本来非你莫属,若是再迟一会,可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五台派掌门楚鹤龄应道:“多谢蒋师弟费心,翻天令一事应由各派商议决断,大家为何要争斗吵闹?自相残杀乃是道宗大忌。各位这样做对得起自己的前辈先师吗?”

周风烈愣了愣,点头道:“楚师兄你说的对,道宗内部之争应该各派公议。小弟情急之下,就忘记了道宗同门不能自相残杀的规矩。想来好生惭愧。”

白善道笑道:“楚师兄深明大义,处事公允。正是道宗里最有威望的掌门,楚师兄若是早来一步,必能弹压住那狂妄之辈,局面也不会如此混乱。”

楚鹤龄向前走了几步,往那张空椅子上一坐,门人弟子都在身后站立。猴仆奉上茶来,楚鹤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伸手掸了掸衣襟,缓缓开言道:“贫道被一件大事耽搁,所以来的迟了些。说起来这件事跟九华派有关,贫道也正想向柳师弟求请哩!”

九华派众人听到这几句话,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柳青凤,程观云等人更是神情紧张。都想道:来了!安公子被我们杀死,五台派果然寻仇来了!这楚掌门如此镇定自若,显是有备而来。对方的人数又占优,动起手来我们九华派胜算甚微,看来一场苦战不可避免!

李云舟道:“大事?眼下还有什么大事比翻天令的归属更重要?小弟倒想请教一句,楚师兄你的意思如何?是否同意按道宗轮流掌令的规矩,由九华派柳师兄掌管翻天令呢?”

楚鹤龄微微一笑道:“李师弟言之成理,说了我正想说的话。不错,按规矩确实应该由九华派掌令,何况柳师弟威望既重,处事不偏不倚,正是掌令最合适人选。因此我五台派一力推举九华派执掌翻天令!”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厅里人人为之动容。九华派诸人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会,才听蒋莫言问道:“五台派推举九华派?楚师兄,你……你不是说笑吧?”

楚鹤龄正色道:“九华派掌令正是理所应当!我楚鹤龄岂能当着各位道宗同门胡乱说笑?”

柳朴山看了看身边的朱秉正,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柳朴山便笑道:“楚师兄如此抬爱,小弟可愧不敢当。此事还需再议方可周全啊。”

楚鹤龄道:“不必过谦,九华派掌令对我道宗兴盛大大有利。刚才我说到有一件大事要向柳师弟求请,若是柳师弟能玉成此事,那可真是双喜临门了!”

柳朴山捻须问道:“哦?何事?楚师兄请讲。”

楚鹤龄把手一挥,身后走出一个身穿斗篷,脸蒙黑纱的人。楚鹤龄指着道:“这是贫道的一个徒弟,虽然不是什么金玉之才,但从小在我膝下长大,我待他就如亲生子嗣一般。素闻柳师弟有一位千金唤做青凤,乃贤惠淑静之女,我这个徒儿倾慕已久,请我这个做师傅的替他做媒求亲。若是柳师弟将令嫒许配与他,我们两派联姻不是一件大喜事么?哈哈,哈哈。”

他干笑了两声,对那蒙面人道:“把面纱揭开,也叫你未来岳父看看你的相貌!”

那蒙面人缓缓抬手,掀开了面纱。只见一张惨白的面孔显露出来。除了脸颊上隐隐有几丝血痕,眉目倒也清秀端正。只是神色木然呆滞,眼睛里好似荒漠般凄凉空寂。

墙壁里的紫元宗一见那人,心里的骇异无以复加,暗自惊叫:“这人!……这人不就是……!”

九华派人群中,柳青凤也感诧异:咦,这个人好眼熟,好象在哪里遇到过。忽见身边的程观云面如土色。浑身瑟瑟战栗。正在奇怪,耳边传来一声尖叫。青凤扭头一看,朱雀已经躲到她身后,脸上满是受了惊吓后呆傻的表情,战战兢兢的说道:“鬼……鬼!鬼来了!……”

青凤再仔细打量那人,猛然之间全身寒毛倒竖,惊出一身冷汗--原来那蒙面人正是被青凤杀死的安公子!

柳朴山说道:“令徒风姿绰绰,形貌俊美。小女蒲柳之质,性情刁蛮,这桩亲事不会委屈令高徒么?”

楚鹤龄哈哈笑道:“柳师弟又谦虚了,这样的佳儿佳妇实乃天作之合!从此我们两家变成一家,翻天令由九华派掌管和由五台派掌管还不是一样?这对我道宗也是大大有利啊,如此好事三全其美,又何乐而不为呢?”

他这几句话说的义正理顺,大有“化干戈为玉帛”之意,众人眼见一场争斗即将化于无形,都不由得舒了一口长气。

无为道长笑道:“好!好,‘和亲联姻’自古有之。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化解争执,而且能使道宗各派更加团结和睦,真正是一件美事啊!”

张守平也抚掌笑道:“楚师兄,我真服了你了,如此息事宁人的绝妙点子也想得出来!柳师兄,翻天令得到了,亲家也找到了,如此好事你可别千万推辞哦。”

柳朴山含笑微微点头:“楚师兄美意怎敢推辞,今日草率恐怕难以成礼,改日小弟一定将小女庚贴送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叫:“不行!”柳朴山回头看去,只见青凤脸色苍白,大声说道:“不行!我不嫁!爹!你可知道这人是谁?”

没等柳朴山说话,楚鹤龄曼声道:“柳师弟,我正要说起我这徒儿的出身呢--他自幼在我身边长大,五台道术已有小成,他父亲乃是大将军安修仁。旁人都称他做‘安公子’。说起来也是将门之后,想来不会辱没九华派的门楣吧?”

柳朴山听到‘安公子’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笑道:“原来是安将军的公子,与安将军这样的忠勇之士做亲家,正是小弟求之不得的事啊!”

青凤急道:“爹!你听清楚没有?那人是定襄城里的那个安公子啊!这人……这人早已死去多时,女儿怎能嫁给一个死人?”

楚鹤龄冷笑道:“柳姑娘,不听父母之命也就罢了,你怎能信口开河?出言诅咒?”

青凤怒道:“你才信口开河!不知你施用了什么邪法竟能让死人走路!但如此就想逼本姑娘就范?那你就打错算盘了!”

楚鹤龄道:“现下我徒弟就站在大家面前,这里都是道宗高手,若是用了邪法怎么没有人看出来?柳姑娘,你不要再胡说了。”说着向那安公子看了一眼,安公子躬身朝着九华派这边作了一个揖,脸上微微而笑,虽然不发一语,但安静斯文的仪态倒也温文而雅。

青凤不理他,转身对柳朴山道:“爹!那天在定襄城里这安公子死的事你也知晓,怎么现在就忘记了呢?”

柳朴山叹口气道:“青凤,爹知道你舍不得离开爹,可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孩子总是要出阁的。这位安公子出身大家,又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如此良缘何处去寻?你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青凤退后两步,呆呆的看着柳朴山,过了一会,又转头对一旁的朱秉正道:“大师兄,你快告诉他们,这个人就是那死了的安公子!”

朱秉正微笑道:“师妹,师傅说的话都是为你好。你别任性了,五台派是名门正派,你终身有靠正该高兴才是!”

青凤心焚似火,急不择人,又问朱秉正身边的黄成虎:“黄成虎,你也知道安公子已经死了,你快把实情告诉大家!”

黄成虎躬身道:“师姑,成虎久在定襄,从未听说过安公子的死讯。成虎自幼不会撒谎,难以领受师姑之命。”

青凤暗自苦笑:我怎么急病乱投医?这黄成虎正巴不得我倒霉呢!猛可里想起一人,当下叫道:“朱雀!雀儿,你也知道实情的,快给他们讲讲!”叫了两声不见朱雀显身,四下里一看,只见朱雀缩在众人身后,盯着那安公子,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嘴里喃喃说道:“我……我怕…我怕鬼……”

这时楚鹤龄冷冷的道:“柳姑娘,戏演够了吗?你嫁给我的徒儿,九华派便能执掌翻天令。如何还有这许多话说?柳师弟,你刚才可是答应我这门亲事的,如若能作成这桩婚姻,五台派一力推举九华道宗掌令,我楚鹤龄决不食言!”

柳朴山笑道:“这是皆大欢喜之事,我已经答应了,楚师兄不必理会小孩子任性的胡话。”

青凤心里一凉,心道:爹为了得到翻天令,连自己的女儿也不顾及了。眼见九华派众人个个神色漠然,柳青凤遍体生寒,只觉自己犹如江心一叶孤舟一般无所依靠。暗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一定是在做梦吧?爹爹不是一向很疼我的吗?大师兄不是威镇邪魔的‘霹雳神拳’吗?这些九华派的弟子不都是正派弟子吗?这大厅里坐的不都是名门宗师吗?他们是在装傻还是故意作弄我?难道……难道当真要我嫁给一具死尸?

就在这时,突然一人大声道:“师姑说的确是实情,安公子在定襄城中早已身死,这是我亲眼目睹的!”,厅上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循声看去,九华派人群里走出一个臂缠布带的白衣男子,剑眉凤目,神采不凡,正是北宗大弟子程观云。

青凤一听他这句话,不由得双腿发软,满腔的委屈之意涌上心头,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心情激荡之下,直想扑进程观云怀里大哭一场,嘴里轻轻念叨:“观云……观云……”,但程观云却低头不与她对视,低垂的袖口微微颤抖,显然是股足了勇气才敢站出来说话的。

朱秉正喝道:“观云!你在胡言什么?还不快给我住嘴!”程观云眼睛看着地面,低声道:“师傅,观云只是想把实情告诉大家。”

楚鹤龄冷笑道:“原来是九华北宗的门人。你要说实话么?好,我来问你--方才你说亲眼目睹我徒弟身死的情形,那你就说说我这徒弟是怎么死的?是生病死的?意外死的?还是给人害死的?若是给人害死的,凶手又是谁?”

程观云待要回答,忽然想起“道宗同门不能自相残杀”的规矩,心下踌躇道:要是我说出师姑杀死了安公子,九华派必然背上杀死道宗同门的罪名,重掌翻天令一事恐怕要成泡影。师傅和师祖点头应允师姑的婚事,恐怕是另有深意,并非真的要把师姑嫁给死人。我这般贸然讲出实情会不会反而坏了大事?他天性不会撒谎,窘迫之下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青凤内心有了依靠,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强脾气又从心头油然而生。她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程观云身边,转头直盯着楚鹤龄道:“你在装什么风?卖什么傻?你徒弟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好!既然想听实话,我就实话告诉你--你那宝贝死鬼徒弟正是我柳青凤亲手杀死的!如何?”

大厅里一下静了下来,突然楚鹤龄放声大笑,笑声直震屋宇。同时柳朴山大喝道:“青凤!你胡言乱语要到什么时候?”青凤坦然道:“我柳青凤敢做就敢当,当日那姓安的欺凌弱小,我心下不平就与他争斗,还在他脸上用剑刻了‘狗贼’两个字。你们瞧,现在他脸上还有血痕呢。他的致命伤在喉头,若是揭开衣服,定能看到伤痕!”

众人闻言都向安公子看去,只见那安公子木然站立,脸上是有几条红印,但面颊光滑如镜,又不似受过刀剑创伤。楚鹤龄大声道:“徒儿!揭开衣服让大家看看!”安公子应声解开斗篷,揭开衣领,露出一段脖颈,众人仔细一看,却皮肉完好无损,并没有半点伤痕。

青凤喃喃道:“不可能……我明明用剑气射穿了他的喉咙,怎么会没有伤痕,难不成是什么障眼法。”楚鹤龄沉声道:“柳姑娘口口声声说杀死我这徒弟,为何又没有丝毫证据?你这般拼命的把杀死道宗的罪名往身上揽,难道想陷九华派不义?不愿让九华派执掌翻天令吗?”

柳朴山一听这句话,脸上登时如罩寒霜,厉声道:“青凤,我已做主把你许配给这位安公子,你恋家不舍闹闹也就罢了,怎么胡编乱造这些浑话?难道想叫九华派名声受损么?”

蒋莫言笑道:“柳姑娘,你听见没有,你父亲已经把你许配给五台派的这位安公子了,正是父母之命不可违,还是乖乖的应承了吧!”

青凤见父亲言辞决绝,当下横下一条心,咬牙想道:好!你们都众口一词都说我在说浑话,我索性就浑到底!她想到这里,已经全然不顾一切,对柳朴山大声说道:“爹!你怎能将我许配给这个安公子?你忘记我早已许了人了么?”柳朴山一时不明她话中意思,不由得愣了一愣。

青凤这句话大大出人意料,若是她已经许配人家,五台派自然不能再行聘礼,楚鹤龄急问道:“什么?你已经许配给人了?是谁?是道宗里的人么?”

青凤脸色平静,指着程观云道:“不错,是道宗的人,就是他!我柳青凤已是许了程观云的!这辈子非他不嫁!”

大厅里沉寂无声,不知谁“扑哧”一声首先笑出声来,接着“嘿嘿,哈哈”的笑声一片,五台派众人更是前仰后合。楚鹤龄抚掌高声道:“好!好!好!师姑许配给师侄,倒也新鲜别致,柳师弟,这般**的因缘是你的意思么?”柳朴山无言以对,九华派众人个个羞愧无地,都默默低下头去。

青城派掌门周风烈本来对青凤心存同情,想等翻天令一事了结,便亲自出面劝说两派掌门收回婚约。但青凤一番话好似热油里的一点火星,激的他怒火万丈,道宗的正统规矩在他心里比性命还重,如何能容得有人如此胡作非为?当即伸掌在桌子上猛拍一记,厉声道:“柳青凤!你身为道宗弟子怎能说出这样的禽兽之语,还不快快认错,或许可免受责罚!”他见青凤性子直烈,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心中总对她有一丝好感,是以申斥之时言语里也留下了余地。

哪知青凤早已将众人视若无物,别人的耻笑怒斥在她耳中就如同鸡鸣犬吠。傲然道:“你们要笑尽管笑,要骂也尽情骂,反正我是跟定他啦。他生,我就为人,他死,我就成鬼,哈哈,你们谁也管不着。”她放声大笑,但语调里已有凄楚之意。

周风烈怒道:“业障!先将你擒下再发落!”说着腾身而起,众人眼前一花,周风烈已奔到近前,五指箕张,疾拿青凤双肩。青凤身形不动,眼睛也没有正视对手,霍然伸出一掌,周风烈手指还没有碰到她的双肩,却见青凤的手掌已经轻轻按在他胸口,他心中大骇,一个筋斗向后翻出,落下地来又倒退数步,只觉眼前金星乱冒,胸腹间气血翻腾,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暗自矫舌不下:这女子道术真气之强已远胜道宗里的各派掌门!难道她不是九华派的弟子?刚才她完全可以一掌将我心脉震断,为何又手下留情?

这边青凤心里冷笑道:哼,只要观云和我在一起,我才不怕什么青城派、五台派呢,观云……忽然瞥见程观云缩在墙角,满面紫涨,垂头不语,便上前去伸手拉他道:“观云,你怎么了?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程观云听见众人的笑声,羞愧的无地自容,狠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此时见青凤拉他,急忙缩手道:“别……别这样,师姑……”

青凤浑身一震,脸色登时苍白如纸。心中一个念头闪过:……他……他还在叫我师姑……他不要我!一想到这里,不由得浑身酥软,凄然苦笑道:“为了他,我连羞耻也不顾了,爹的话也不听了,别人笑骂也认了……可是他……原来他不要我!”

就在青凤感伤之时,楚鹤龄暗暗向白善道使了个眼色,白善道意领神会,悄悄走到青凤后方……原来楚鹤龄知道青凤道术高强,如不铲除她,翻天令定会被九华派夺取,他便想出了这个逼婚的计策,但眼见青凤并不就范,就干脆命白善道趁她魂不守舍之机从身后偷袭。

白善道站定方位,突然大叫一声:“我来替九华派清理门户!”双手在身侧舒展,右手霍地一招“阳凤剑”直指青凤背心。眼看就要得手,忽然间人影一闪,一个人从墙壁中跳了出来,正好挡在青凤身后,只听“蓬”的一声,白善道的剑气正中那人胸口,那个人的身子应声飞起,直飞出四五丈远,重重的摔在墙角。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大厅里的人都惊呆了。青凤直直的看着程观云,心道:有人从背后偷袭我,你正该看见,为何也不拉我一把?甚至一句提醒之语都没有……程观云见到青凤凄然的神色,也是心如刀绞,他后悔为什么不冲上去挡这一剑,但“姑侄**”的声音也不断在耳边响起,左右为难之际脑中思虑繁复,一时间竟忘了身在何处。

白善道一击不成,眼睛紧盯着青凤,全身蓄劲提防青凤反击。正在此时,倒伏在墙角的那个人慢慢蠕动起来,接着双手撑地缓缓站起,迈步向青凤这边走过来。众人都是大吃一惊,白善道更是惊异,寻思道:我这阳凤剑刺在胸口,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非死即伤,这人却能立即站立行走!道行如此高深真是闻所未闻,此人是谁?

只见这个人衣衫褴褛,一头乱发间透出的眼神却有一股勃勃英气,他走上前去伸臂挡在青凤身前,转过身冷冷的注视着大厅里的人,这时一股鲜血从他嘴角涌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但他毫不在意,更不动手擦拭,漠然的神情中间自有一种傲然冷峻。

九华派的弟子认出他来,几个人惊呼道:“是哑巴!”

--这人正是紫元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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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唐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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