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舌屈兴霸

“踫”的一声巨响加上猛烈的摇晃把睡梦中的小龙惊醒过来，他急忙跑上船头探个究竟。貂蝉和她的三个义妹已经站在了那里，而船的前面横着有只中型船阻住去路，船身已被撞了个窟窿。

“怎么回事？”小龙上前问道。

“不知道。这只船突然进入了我们的航道，船夫来不及转当然就相撞了。”莲丫头回答他。

“有古怪。船上有个高手。”貂蝉望着对面的船说道。此时的她已蒙上了一层青纱，遮住了大半容颜。

两船相撞了片刻，那船仍没有人出来。

“我去看看。”这里四人都是女人，小龙只有自告奋勇。

“不用，凤妹下去吩附船工转航。”

“是！”那乖巧玲珑的婢女应声而去。

“慢着！撞坏了少爷的船就想走？也未免想的太美了吧。”这时才有一人出现在船头，还带来了一声声铜铃声。此人大约二十来岁体型雄伟，脸型却瘦削，肤色黝黑，看来是常在船上生活的人。

“那你又有什么想法？”莲丫头白眼一翻，没好气道。

“很简单，赔偿损失。我这条船马马虎虎，值个千八百的。”

“好，我们赔你一千两黄金如何？”一向文静的香丫头开口了。

“香姐！”莲丫惊呼道。

貂蝉却一言未发，她已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小龙则好奇地打量着对面的男子。

“看你这个姑娘蛮通情达理的，好，留下一千两黄金，你们走！”

“既然我们已赔偿了你，你也该赔偿我们了。我们这条船比你那条名贵十倍，不过只是船头有点破损，你就马马虎虎赔个两千两吧。除去赔你的一千两，你还差我们一千两。”原来香丫头早有预谋。

“对，你还欠我们的。”莲丫头见香姐是这个意思，当然跟着起哄。

“蛮不讲理的丫头，难道要本少爷动手硬抢不成？伤了你们柔嫩的身体可别怪少爷。”男子又瞄了一眼小龙，望着他道：“看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象个娘们儿一样躲在大姑娘后面，是个男人出来说话。”

小龙气得跨前一步道：“看你还象个男人，怎么象街上无赖一样死缠不放，明明是你的船进入了我们的航道才招致相撞，却要我们赔偿，你干脆抢就是了。”

“好，少爷我现在就明抢，把船上所有值钱东西都交出来。娘们儿想活命就乖乖地站在一旁，男的想活命，就下水吧，留在船上，我见一个杀一个。”如此寒冬，下水八成也活不了。

小龙胸一挺，笑道：“你早上吃了大蒜？口气这么大！”

“妈的臭小子，少爷第一个就要你的命！”男子腾空而起，手成爪形，伸手抓向小龙的脑袋。

小龙正要动手，却被旁里一只手拉到了一旁，原来是貂蝉，她轻声道：“先让她们试试。”

香、莲两个丫头已经站在了小龙刚才的位置，二人袖中各飞出一条彩带，成圈状一环环套向男子，男子爪变掌，双臂一振，猛烈的掌风把数个彩圈震散了。落在船头，跟着左右开攻，把香莲二人硬生生逼退两步。他毫不停顿，瞬间扑向小龙，但眼一花，一个脸蒙青纱的女子已站在他们之间。只觉她纤手一举，自己便无从招架，只好退回，可手影仍在自己左右，没有办法，只好一直退，回到了自己船上，手影这才消失。男子暗惊：原来她就是刚才一言未发，一动不动，眼闭未睁的女子。自己就是为了多欣赏一会她才这么迟出船舱，但也未敢看太久，因为害怕再看一会儿就无法狠下心来抢劫了。她虽掩盖了大半的容貌，可未动就发出的绝世气质就让他的心跳个不停。更想不到她的武功如此之高。

“你究竟是什么人？”男子不禁问出话来。

“听说你早已不作拦**，怎么现在又重操旧业？”貂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

小龙收回对貂蝉惊偑的目光，虽然昨晚她曾说受过关羽指点，可万万想不到她的功夫竟这么厉害。听到貂蝉说这名话，又向男子的眼间铜铃看去，惊道：“你是甘宁？”

“不错！我就是人称锦帆贼的甘宁，只是一个作贼的人。”甘宁愤然于色，把“贼”字说得很重。

“哦，我明白了，你在黄祖手下屡立战功。前几年，应该是四年前吧，东吴引兵讨伐黄祖，眼看将杀入夏口，是你一箭射死领军的凌操，保住了夏口，但黄祖屡嫌你是作贼出身，所以一重用你，你一气之下又重操旧业了。”

“你又是什么人，知道这么多事？”甘宁奇道。

“我还知道你想投靠刘表，不过见他昏庸列能，宵小掌权，迟早守不住荆襄这个军事要镇，成就不了大业，又想去投靠孙权，不过四年前却射死了凌操而不敢前往，对吧？”小龙根据史书，娓娓道来。

一番话让众人哑口无言。特别是甘宁，自己离开黄祖后的想法被这个少年一一猜中，怎么不奇。

“你……你……”甘宁过了片响仍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如今名震荆襄的军师，怎么样，厉害吧？”莲丫头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小龙道。貂蝉也一样。

“军师教我！”甘宁一下拜倒在船上，龙军师的大名他早就听说了。

“怎么？不用我们赔偿了？”莲丫头逮住机会当然不放过。

“好了，这里风大，我们进船舱再说吧。”貂蝉说话了，轻盈地迈进了船舱。

“你起来吧，我们进去！”小龙怪不好意思的，第一次受人跑拜。

甘宁低头应了一声，随着小龙走进了船舱。貂蝉早已坐在了茶几旁，几上放上了三杯热茶。三个丫头已不见了踪影。小龙坐在了另一边，茗了一口茶，道：“还是里面暖和，在外面都要变成冰了。”

甘宁一进来，就跪在地上，道：“请军师指点在下一条明路。”

“过来喝点热茶再说，你不坐下，我就不说。”

甘宁听话地坐了下来，更不自在。鼻子闻着貂蝉散发的芬香，不由地想起她刚才的一举一动，只觉脸如火烧，双手捧着茶杯，低头不敢抬起。

“你用不着这么拘束，我大姐很随和的。”说话间，小龙一直在思索：该不该把甘宁送到刘备那边。

“龙军师！”甘宁把头扭向小龙这面，屏住呼吸道：“您刚才所说正是我所想的，当我听到，刘豫州靠你，用五千兵马便击败曹仁五万大军，便有了投靠新野的念头。不过想及刘公尚且在别人篱下，新野又未临江海。在下实无用武之地，只好作罢。不过今见军师，甘某已决定投靠刘公了。”

小龙听他这么一说，反而打消了让他加入刘备的想法，笑道：“兴霸（甘宁字）你如此推崇我，我简直受宠若惊，不过你还是适合投靠孙权。”

“什么？”甘宁怀疑自己听错了。

连貂蝉也怀疑道：“小弟是否说错了。甘宁杀了孙权手下爱将凌操，而且凌操之子凌统肯定是一直想报父仇。他去投吴不是自寻死路吗？”

小龙很满意自己的记性，记得甘宁的字，笑道：“这是当然。不过孙权此刻正值用人之时。他正准备再伐黄祖。上次失败全拜兴霸所赐。所以能收兴霸为将实乃他的心愿。况且当时各为其主，不能怨之。如果孙权再记恨，实不配作江东之主。”

“这……”甘宁犹豫不决。毕竟是用生命去作赌注，还是有点怕。

“不用考虑了。孙权见你必问你破黄祖之策，你便回答他‘如今汉朝岌岌可危，曹操那个奸贼一定会有所行动。南荆州之地他是一定要占的，刘表昏庸，儿子又笨，肯定是守不住的，要比曹操早一步图之。但先要攻黄祖。黄祖老迈无智，务于货利，苛刻民众，而且军无纪律，定可轻取。破了黄祖后，攻占楚关，虎视巴蜀，便可和曹操一较高低了。’听了这些话，孙权必封你为先锋征讨黄祖，那时你再阻杀黄祖，献上他的人头，孙权更不会让凌统动你一根汗毛了。还要为了缓和冲突，封你一个官位，让你镇守夏口，那时你便可以功成身退，享尽荣华富贵了。”

“甘某明白了，龙军师之名果非虚传。谢军师指点。不过如军师所说，刘公何去何从。”

“呵呵。向孙权说是这么说，他却一定做不到的。你不用为我担心了。”

“对了，有军师在，刘公稳矣。”甘宁第一次笑道，“但军师不在新野，竟到了汉江之上？”

“我想去许昌玩玩！”小龙看的出，甘宁是个耿直汉子，他如果说出原由，甘宁一定会和他一起去。

“什么！”甘宁又一次咋舌奇道。

“你放心吧，没人认识我的。我去探望一个人。”

“军师真是智勇双全。希望以后还有请教的机会。容甘某告别！”甘宁站起身来。

“有机会的。我也不留你了，后会有期。”小龙倒不客气。

甘宁头也不回的出了船舱，跨出舱门前，深深呼吸了一下，他是要永远记住这独特的芳香。

“大姐好大的魅力，让甘宁不敢看你一眼。佩服，佩服。”小龙望着正在摘下面纱的貂蝉道，“如果你取下纱巾，我保证他决定不会走了。”

“又胡言乱语了。大姐有什么魅力？让你这样望着也无法让你闭嘴！幸好江夏要到了。不然我真要被你气死了。”貂蝉假嗔道。

“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管什么样子都好看。大姐生起气来真是漂亮。其实我有一个习惯，女人越是漂亮，我越是喜欢气她。”小龙这倒是说的实话。

“那你的娇妻不是每天都不用吃饭了，让你气都气饱了。”

“她？我越是气她，她越是高兴。因为她了解我。”小龙想起白雪被她气的样子，嘴角自然而然地挂起了笑容。

看着小龙那个笑容，貂蝉也不禁心一跳，险些看痴了。

“大姐，干吗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笑容消失，小龙伸手擦脸。

“不是。小弟，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种笑容很迷人。记住千万不要对其她女孩子这么笑，因为连大姐也差点心动了。”

“我刚赞你漂亮，你就赞我迷人，真是还得快。”小龙笑道，不过已不是刚才那种笑容了。

“我是说真的。”貂蝉严肃地说道。

“没想到我的笑容还蛮有杀伤力的。”小龙摸着脸颊，“本来我就蛮帅的，配上那种笑容，以后女孩子围着我转怎么办？”

“还能怎样，来一个娶一个呀。”貂蝉见赞他几句他便得意起来，没好气道。

“不行，不行，要那么多老婆，以后还必须不断地买大房子。算了，我还是注意一点吧。”小龙煞有其事地说道。

“真不知道你还能有心情开玩笑。如你所说，黄祖被破，孙权便要攻打荆襄，没你的刘备怎能抵挡得住？”

“我算什么。马上就有一个伟大的人才出山辅助刘备了，而且曹操会抢在孙权出手前出兵的。”

“那不是更糟？曹军兵力十倍于孙权，就你所说的那个人真的那么厉害？”貂蝉不信。

“请大姐拭目以待吧。”小龙当然充满自信。

“我真的要好好看着，如此劣势下的刘备如何杀出一条血路创立自己的王国。”貂蝉眼神幽深而悲虑，显然是想起了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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