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千里追雪

第二十二章 千里追雪

天色渐暗,曹军十万,退回的不到五成,损伤惨重。wenXuemi.Com小龙和白雪让相候的军士自行回新野,因为二人心血来潮想去看看水镜先生。

真的是“人杰地灵”,不远处的新野血雨腥风,闻风欲呕,走近水镜山庄百米,先前的郁闷一扫而空。这里就是世外桃源,能净化很多不净的东西。

“不知这次水镜先生能否知晓我们的到来。”小龙对占卜兴趣越来越浓。

“喜见龙军师安然归来,探望老朽,心慰心慰呀!”声到门开,水镜自出迎。

“不知先生能否将占卜绝技相传,您每次先知得让我心痒的很!”小龙半开玩笑。

“雕虫小技而已,龙军师若愿意学,老朽当然愿意教,但此技万万比不上龙军师的未卜先知。此技只能看小局,不成大器,不似龙军师这般厉害。”水镜说话间,也在上下打量小龙。

“怎么了?我头上长角了。”小龙煞有其事地摸摸头。

“原来龙军师知道了,老朽很高兴,没看错人,你果然是天降神龙!”水镜一副自得的样子。

“什么知道?”小龙白雪齐齐惊呼。

白雪指着小龙的头,道:“他……他,先生不是开玩笑吧?”

“呵呵,原来龙军师不知道呀。”水镜捻须一笑道,“龙军师头上隐现龙角一只,可以说是初露峥嵘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龙军师的这三个月的变化可真大呀。是老朽今生仅见。”

无论小龙白雪是来自哪个时代,听见头上长角都不由呆住了,任由水镜一人表演。

“这里血腥味渐浓,两位不打算进屋吗?”水镜相邀,脸色在变了一变后恢复正常。

“进屋吗?不必了,蜗居怎能容龙客,敝上的地方才是龙军师的归宿。”不知从何时起,一白袍客正仰卧在茅屋上,悠然自得,好不轻松。

“朋友疾奔数里,以‘龟息**’窜上屋顶,掩耳盗铃,不足取矣!”水镜就是水镜,一句话击中白袍客的要害,怪不得他刚才脸上变了一变。

白袍客收敛了目空一切的架式,站了起来道:“在下从来不敢在先生面前班门弄斧,今日一战,情非得已。”他面无表情,给人一空洞的感觉,毫无特征。

“老朽十数年未活动筋骨了,但要在老朽手上抢人,还是不容易的。”说这种火药话,水镜还是那样笑,就象在说“你吃过饭了吗?”一样。

“凭我一个,是万万不行的,但是……”白袍客没把话说完,已在冉冉升起,再飘落在水镜一丈之处,如此违反常规的武功,让小龙白雪的脑筋转不过来,物理书上写错了?

“朋友不可能有同伴。”水镜很自信,“以朋友的武功也不能胜老朽。”

“我只是想说最后一句,万事没有绝对,我的同伴不一定是――人!”

最后一句就是最后一句,白袍客率先动手了,无声无息,象春天的风;寒气逼人,象冬天的雪;异常缓慢,象情人的抚摸。

还来不及感叹白袍客的武功,几声长鸣已在白雪、小龙的头顶响起。抬头观望,四只巨大的雕正向二人下扑而来。

“四鸣惊人?”水镜左手画圈,把白袍人这招化为无形,“原来阁下来自江东,不知与神鸟上人有何关系?”水镜虽有时间说话,但决对没有空裕去支援小龙他们,因为白袍人竟化身八个,围在了水镜周围,这是他高速移动产生留影。

如此轻功连水镜都不禁动容,惊讶间劲风在身后袭来,水镜刚出招,攻击部位又换在左侧。智者见智,水镜全然不动了,果然白袍客的攻击全是半途而废,只是扰乱水镜的心神。

“你支持不了多久了,你能坚持到四雕擒住龙军师的时刻吗?”水镜相信小龙的武功。

一声惨鸣,一声呼叫,鸟在鸣,人在叫,是小龙在叫“白雪”。白袍客此时已停了下来,退到水镜二丈之外,巨耗功力的他不由咳嗽数声,笑道:“先生失算了,四雕中一雕缠住龙军师,它的牺牲换来了另外三个同伴的成功,白姑娘已被带走了。龙军师要见白姑娘就请往柴桑郡一行吧。”

小龙望着远飞的三雕,以及它们爪下的白雪渐成黑影点点,心中忧急参半,听见白袍客的话后,霍然转头道:“我觉得把你带上的话,救回她的可能性要大的多。”

说话的是小龙,动手的是水镜,几乎不问世事脱俗的他依然丢不起这个脸。

“朋友脸上原来戴着人皮面具,怪不得老朽认不出来。你还是留下吧!”这句话是面对面对白袍客说的。一眨眼水镜便把二人的距离缩短为两尺,好快!

白袍客不顾(其实也是顾不上)水镜正要抓肩的手,对着小龙道:“我被怎么样,白姑娘也会受到同样的待遇。”

水镜没有进一步行动,只是把白袍客紧紧扣住,静静地望着小龙。

“你是勇者,敢单枪匹马在水镜先生面前夺人,所以我尊重你,不摘下你的面具,希望你也和我好好合作。”小龙直视白袍客的眼睛。随即又对水镜道:“不知先生有什么方法可暂时扼制他的武功?”

夜深,小龙在水镜的书房中,等待着卜卦的结果。

“这段千里行程对你而言也许不是件坏事。”水镜淡淡地说道。

“天降大任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小龙明白。

水镜点点头,道:“天心难测,老朽算不出什么,一切还得看你自己。”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很放心。星变道兄传你‘筋疲力尽’**,自有他的道理,还有,白袍客在江东地位肯定不低,这种人很重身份,自我意识非常强烈。虽然不表露身份,但说话一定算数。必要时候把他解禁,助你一臂之力。”

“雪儿虽然性命无忧,但江东之行我是势在必行。没有人可以阻止我!”小龙斩钉截铁地说出今夜的最后一句话。

“先生怎么放心让龙军师一人独闯江东?路途千里,岂止坎坷!”凌风一脸焦急,得知小龙探望水镜,一早便过来了,谁知听到这个消息。

“再利的剑也要经历千锤百炼,何况是人。”这是水镜的回答。

可是当世第一奇人的话还是不能让水镜放心。他匆匆辞别水镜,急回新野通知刘备,兵分三路截住小龙,以便从长计议。一路奔樊城,一路到邓城,一路去襄阳,这是通往江东的三条必经之路。

小龙是路盲,全靠白袍客在旁指点。二人取路邓城,水镜禁武之法确实神奇,丝毫不影响白袍客的轻功施展。

“过了邓城就是夏口,再往前便是沔口,在那里渡江,我们备有船只等候龙军师。”白袍客遥指前方。

二人加快脚步,穿过小树林。没想到在林外早有两人在守候,一男一女。

数月前,关羽为情所伤,武功大幅度退步,连救小龙也无力出手。现在貂蝉回来了,小龙虽然不知他们俩感情进展如何,不知道关羽的武功是否恢复到以前的境界,他只知道面前的关羽,气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白袍客显然也不好过,背在后面,只有小龙看得见的双手在颤抖,是害怕还是激动?

“小弟,你怎么这么任性?单身闯江东,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你担心吗?”貂蝉对小龙出自真心的关爱。她一开口,连关羽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如果是关二哥被俘,哦,这只是个比喻。姐姐你会不顾一切去救吗?”

貂蝉望了关羽一眼,全是柔情:“我一定会去救的,不过在自身不足的情况下,也会找人帮忙的。”

“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都愿意帮我。可他们要的是我,人多了怕对雪儿不利。我对不起她太多了,再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即使她现在不是我最爱的人。”

貂蝉无暇问及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道:“可作姐姐的实不愿见你去犯险。”

小龙眉毛上扬,坚决地说道:“姐姐,让我作个真正的男子汉吧。我要一个人把雪儿救回来。”

“好!”关羽首次开口,手中青龙偃月刀一挥,道,“一刀!”

“一刀?”小龙不明白,白袍客和貂蝉也不懂。

“接我一刀!”关羽朗声道。

“如果小弟你能接云长一刀后还能走的话,我们就让你去江东。”貂蝉明白了关羽的意思。关羽点点头。

“关云长武功天下第一,你是接不下的。”连白袍客都这样说,“你还是不要答应,我们另想它法。”

“好!小龙就接二哥这一刀!”小龙意气风发,完全不顾后果。

“不行!”白袍客扬声阻止道,“这样吧,我接关羽三刀,接下了你们就让路。我保证龙军师到江东绝对受到贵宾待遇,丝毫不会收到伤害。”

关羽凝视白袍客的双眼,突然发声大笑,笑毕,,把刀收在胸前,不作任何表示。

“阁下藏头露尾,三个字,你不配!”貂蝉冷冷地说道。

白袍客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向小龙道:“解开我的禁制,我自有办法让关羽出手。”

小龙深知自己确实挡不住关羽一刀,而且也想亲眼看看三国第一高手的风采,依水镜的方法解开了白袍客的禁制。

白袍客踏前数步,右手往脸上一抹,撕下了人皮面具,换来关羽和貂蝉的惊咦,异口同声道:“是你!”

“我去水镜先生手中夺人,实属自取其辱,只得蒙面行事。不知现在是否有资格让关将军出手?”

“好!”关羽说话间已到了白袍客两丈之处,刀尖着地,刀柄从腋下斜横在身后。

“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长丈五有余,‘一刀两断’,挡者披靡,我不免又是自取其辱,不过只是三刀,应该不是问题。”白袍客双手垂于腰下,随时准备接招。

“小弟,过来。”貂蝉招招手,退了十数步,又对白袍客道:“都督,这次你恐怕是失算了。”

“都督?难道他是……”小龙带着异样的心情,见到了白袍客的真面目。他就是周瑜,这个被历史上评为眼光短浅,器量狭小,但才貌非凡的三国一代俊杰。他确实俊朗,是小龙来三国后见到的最漂亮的一个男人,说漂亮一点都不过分,如不是眉羽间甚重的英气与杀气,乍一看真象一代巾帼,比之貂蝉也只是稍逊一筹。

“他会不会就是在许昌抓我的白衣人?”另一个念头随之浮入小龙脑里,“无论身材、体型动作都那么相似,除了没有那份镇静。”

“关将军,请出刀,第一刀!”周瑜伸手作请状。

小龙听白雪说过,关羽一刀差点把一招伤孔明的蒙面人劈成两段,而孔明的武功他是亲眼所见的,所以对关羽的武功已经有了一个想象,可再怎么夸张的想,也想不到自信可以接下三招的周瑜竟挡不住关羽一刀。

这一刀并不是小龙想象的那么迅雷不及掩耳。开始之初,关羽犹如电影慢动作重放,扬刀,下斩都是那么轻缓,当刀刃离水平线还有四十五度角时,左手搭在了刀柄末端,右手握柄中,喝道:“斩!”声音震耳欲聋,但刀速却没有加快。

刀没带起丝毫劲风,可面对刀的周瑜却是苦不堪言。面颊上的肉似乎要与自己分离,象被刀割,象被火灼。仓促之间他只有出招,什么招?他的白袍!

打算用来挡关羽第三刀的白袍迫不得以在第一刀就用了。可是能不能接下,现在他心里根本没底。以柔克刚,这是唯一的办法。

“白云苍狗!”周瑜打出了自己的王牌。白袍脱手而出,罩向关羽的青龙偃月刀。

柔如白云的白袍如风吹云动般向刀飘去。当刀劈至水平线,正是白袍到达之时。刀最刚之时正是白袍最柔之际,以柔克刚!

“可惜!”随着关羽的叹息,刀到了水平线,白袍却被无形的刀气压迫至地上,紧贴着地面,没有象预计中裹住刀身。周瑜闷哼一声,鲜血从五官溢了出来,连退数步后,又“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慢了,我太低估你,高估了自己。早出白袍,不至于败得这么惨!”周瑜直挺挺地站着,说一个字吐一口血。

“他现在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否则全身经脉尽断,就是华陀也救不活他了。”貂蝉对小龙说道。

小龙思绪澎湃,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既然他是周瑜,孙权绝不敢伤害小妹,我们回新野,从长计议。”貂蝉又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去。纵然雪儿不会受到伤害,但我迟一天见到她,心就会多受一点折磨。”

犹如实质的目光盯在了小龙脸上,那是关羽不带丝毫感情的双眸。

“我就来接二哥一刀!”说话间,小龙飞身离开了貂蝉,向关羽攻去。强如周瑜都守不住,就只有攻了,无论结果怎么样,只要为雪儿尽了最大的努力,也就无愧于心了。

貂蝉没有伸手去拦,因为她了解这种感受,而且关羽也绝不会杀小龙。

已非吴下阿蒙的小龙最大的变化就是懂得了体内“气”的运用,“筋疲力尽”**是星变所创的旷世之作,虽说小龙只会十分之一,但武功却徒增了一倍。

小龙人在空中,双臂上下左右挥动,打出龙腾第二式――“龙行祥云”。似云的劲气遍布“筋疲力尽”之气,小龙曾用此招,让二十只野狗动弹不得。随后又是龙腾第三式――“龙困浅滩”,两道如龙头般的气劲张牙舞爪扑向关羽。落地后,马上跨出马步,双掌合十,打出第四式――“龙战天下”,拳击关羽双腋。三招齐出,不为别的,只为靠近关羽后再用第五式――“龙游四海”这一连招。青龙偃月刀宜长不宜近,只要能靠近关羽的身边,说不定能捱过一招。

快如闪电的三招也无法让小龙靠近一步,关羽只出了一刀。这一刀不象对付周瑜的一刀,而是犹如惊雷,专门和小龙比速度。刀出云涌,气势磅礴。小龙的劲气被吹得无影无踪,眼前只看见一抹艳红的光影向自己飞来。好美的光彩,小龙差点迎上前去。这就是青龙偃月刀又叫冷艳锯的原因。而一旁的貂蝉和周瑜看见的是关羽只用一只手握刀挥刀,他们看不见刀的本身,因为刀被一团光围住了,太快了!

小龙知道自己败了,也知道青龙偃月刀会在自己额间停住。心灰意冷,白雪的倩影不禁呈现在脑里,那么清晰,那么地让自己心酸。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爱自己,自己依旧所爱,这个空间唯一的亲人,是多么得懦弱与无能;随之而进入脑海的是黄月英,这个让自己意乱情迷的三国才女,只有诸葛孔明才与她相配,武功。才智都不是上上之选的自己根本没能力去争取这份感情。

“唉……”本来要出“龙游四海”这一招,现在不由得收了回来。

“噗!”小龙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喉咙一甜,吐出了一口鲜血。一**坐倒在地,全身欲裂,经脉欲断,“关二哥为什么重创我?”

“咦?”恢复意识的小龙听到了关羽和貂蝉二人的惊叹,看到了周瑜惊奇的目光,以及感到自己高举的双手,麻痹感逐渐消失的双臂。“难道……”小龙兴奋地不敢想下去。

“起来!”关羽低喝。

“是。”小龙应声答道,慢慢缩回自己的手,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

看着小龙慢慢地站起来,关羽漠然的眼光有了一丝温暖,轻微地点了点头,大刀一收,大步踏前,再不回望一眼。

“这是怎么回事?”小龙迫不及待地问正走过来的貂蝉。

“看见你双眼无神,还以为你已经放弃了,没料到最后关头你竟然使出了那一招,作姐姐的对你这个小弟可是越来越佩服了。”貂蝉满面笑意,“虽然云长只是单手出招,又余力不少,但你能接下,江东之路大可去得。”

“什么一招?我完全不记得了。”小龙搔着头。

貂蝉轻笑,双手由里向外翻了一圈,再手心向上托,嘴里道:“就这样简单,云长的刀硬生生停在你手心上之上一尺之处,然后你就吐血倒下。”

“就这么简单?”小龙不敢相信。

貂蝉玉手轻拍小龙的肩膀,从他身旁掠过,向关羽所走方向赶去。

因周瑜运功疗伤,二人天黑才到邓城城郊的一座山庄。这是江东在荆州埋伏的一处暗哨,既然时辰已过,周瑜也满不在乎地把小龙带到了这里,并在小龙面前吩咐庄主叫人把现在的情况带回江东。庄主姓刘,富豪打扮,举手投足间小龙看得出他的武功绝对不低。

依周瑜的命令,刘庄主把周瑜小龙安排在同一间屋里。此屋与其它房子隔得很远,乍一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小龙一进屋便感到心绪不宁,闹得慌,只有开口说话,问周瑜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江东?甚至不惜你亲自犯险,还用绑架女子这么下流的手段?”心里不舒服,说话当然也不客气。

“现在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名字、身份,更有传闻说,谁能得到你就能得天下。不管这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该也不能让你落入旁人之手。”

“对,我倒忘了,这是你爱才的一种方式。”小龙笑道。周瑜气量小,人才不为所用便杀之。

“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小龙话未说完,便感到木床一晃,自己险些跌在地上,观之周瑜,也是如此,惊愕之色滥于颜表。

“怎么回事?地震?”小龙翻身下床,周瑜早已到了窗前,全身戒备,推开了窗。

“什么?”二人惊呼。原来房子正在缓缓上升,全拜绳网所赐。二人所住的那单间房子被铁绳网牢牢捆缚住,不知被什么东西吊着往上拉。

“刘成,你好大的胆子!”周瑜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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