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此等禽兽当真该死
见到黄狐如此警惕,胡忧自然是志得意满,不依不饶;拎着柳条,满院子追着黄狐抽打…
只是…收效甚微,那黄狐满场躲避之下。
反倒把胡忧累的气喘吁吁,心中直骂这个身体也不知道干啥了,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不然怎能如此虚弱。
不过慢慢的,胡忧也发觉了异常,这黄狐既不进攻,也不逃跑,就在这跟自己兜圈子。
这是为什么?奇怪奇怪!望着眼前宅院,胡忧若有所思;忽的舍了黄狐,迈步推门走了进去。
那黄狐却忽然大惊,拼命的扑击胡忧,虽然在胡忧刻意调整姿势下,每次都被燕赤霞留下的劲气撞飞,但是居然不知疼痛般,一遍一遍厉嚎着扑击胡忧。
虽然有劲气护身,胡忧也被撞得十分疼痛;但是他却脚步不停,不管不顾,冲进了房间。
哪成想眼前的一幕,让胡忧完全没有预料到。
映入眼帘的是个瘫倒在病床上的老太太;这老太太看年纪足有古稀;起码七十多岁;一脸的皱纹,闭着眼睛,嘴里正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听到房门响动,老太太睁开了眼睛,却不聚焦,原来那整个眼眶内都是灰蒙蒙的眼白,竟是个瞎子。
老太太伸出颤颤巍巍的手问道:
“是我那苦命的儿媳回来了吗?”
“外面一直有声音响动,婆婆是个废人了,耳聋眼花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来了客人吗?”
“快快让客人进屋坐,进屋坐!别怠慢了人家!”
面前这颤巍巍的老太太横看竖看也不像个老妖婆啊,这是怎么回事?
胡忧正狐疑中,只见那黄狐冲进屋内,一转身又化为了妇人模样,随后噗通跪倒在地小声哀求道:
“上仙,上仙小狐知道错了,恳请上仙千万不要伤害小狐的婆母!”
望着眼前狐女的这一番做派,不似演戏!这反到把胡忧搞蒙了,摸不清楚状况。
当下柳条一指老太太,开门见山略带威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个孽畜赶紧如实告知,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眼见胡忧答应,这妇人喜极而泣,居然落下了几滴眼泪,随后抢步上前,握住了老妪的手安慰道:
“婆母莫慌,是隔壁家的胡公子,妾身这就去旁屋招呼,您先休息着!”
“邻里啊,那更是应该好好招呼,你这丫头,快去吧,不用管老婆子我!”
老太婆不仅瞎眼,看样子耳朵也不太好使,俩人压低声音的话语,她根本没听清楚;摸到妇人的手后,老妪方才放下了心,露出了笑容吩咐道。
妇人小心翼翼的抽出了手,示意胡忧跟着其进了另一个房间,掩好了房门,这才道出了一段令人侧目的故事.......
原来这小狐狸,虽修行三百多年,但是能使用幻术化形,却也不足四十年;
它出生在金华城旁的翠屏山,有些运道,年少时寻到了一根灵参,吃了之后得以开了悟,通了智慧。
这才凭借本能不断摸索,吸食月华;练养妖丹,山中无甲子,修行无岁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黄狐的修为也是愈加深厚。
不过有一日,它却没留神,中了猎人布下的尖竹陷阱。
这尖竹陷阱最是凶险,乃是经验老道的猎人所布,先是将整张草皮薄薄铲起,随后揭开,在其内挖坑。
再用削尖的竹片,密密麻麻插入深坑之内;之后用薄树皮覆盖陷坑之上,再盖上草皮,细细抹平痕迹。
用来狩猎狐狸、野狼、熊罴等大型动物,往往无往不利。
那一日,黄狐正追赶一只有了些气候的肥大兔子,眼看就要成功;却忽然脚下一软,掉进了陷阱。
饶是它修炼有成,也未来得及反应,顿时被那尖锐的竹片扎的千疮百孔,好在它不是寻常野兽;虽重伤,但还不至死。
不过在那陷坑之中,有力使不上;完全没法挣脱;黄狐凄厉的日夜哀嚎,以期能得到救助。
就在它苦苦坚持了七天,即将筋疲力尽,血液流干的时候;循声来了一人;这人便是这瞎眼老太婆的儿子,名叫刘大吉。
刘大吉本是药农,经常上山采药,这天听见微弱的惨叫,循声而来,才发现陷坑之中躺着一只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黄狐。
刘大吉自幼心地良善,见之心生不忍;于是废了好大的力气,将黄狐救了出来。
随后抱回了家中,捣药疗伤,细细照料;足足养了三个月;这黄狐才算彻底康复了过来。
见它康复,刘大吉又将它放回了翠屏山;好个黄狐,心中暗暗发誓,有朝一日修行有成,能幻化成人形之际;一定要下山报刘大吉救命之恩。
随后它日日夜夜修炼,费劲千辛万苦,又过了二十年,这才终于突破了境界,可以幻化成人形。
她第一时间,便是怀着满腔的激动;兴冲冲的跑到了刘大吉家。
结果,刘大吉家早已人去楼空,换了主人。打听了邻居之后,她这才得知。
原来刘大吉早在三年前去另一座山头采药时,便被毒蛇咬了,晓是刘大吉自幼上山采药,配有解毒丹,也没抗住蛇毒的猛烈。
只强撑着跑下山,还未来得及见老娘最后一面,便一命呜呼,撒手而去了。
黄狐不断打听之下,总算找到刘大吉的坟头,当场便痛哭流涕,发下大愿,誓要照顾他老母终老,以报恩德。
等黄狐找到老太太时候,晓是它畜生之身,未通人情,也是看的目眦欲裂;痛心疾首。
原来那刘大吉的老母,刘氏;此刻已经成了瞎眼的老太婆;正在街边;在那酒楼门口与那家养的狗儿争食。
黄狐赶紧上前,冒充是跟刘大吉私下有过婚约,奈何前些年身不由己,随着家人远赴外地,现在重新归来的未婚妻子。
随后仔细打听问询之下,她气的差点没把牙齿都崩碎了。原来刘老太太自打儿子死后,整日以泪洗面,没过多久,就哭瞎了眼睛,一病不起。
随后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寻来,假意带她看病,却骗光了老太太的钱财,最后更丧心病狂的欺老太太瞎眼。
引诱她画押了房契,鹊巢鸠占,随后更把老太太扫地出门,丢在街上,任其自生自灭。
老太太自打这之后,整个人变的疯疯癫癫,一日难得几回清醒;平日便一直在街上乞食,有时候没吃的,便跟狗抢,跟猪争。
黄狐哪里听过这种冤屈,当下发了狠,恶向胆边生;一口气杀了那远房亲戚一家八口人。
随后惧怕朝廷以及猎妖师等追杀,便一直带着老太太躲躲藏藏;几年过去了,这才游荡到了通县;买下了胡忧隔壁的房屋。
听完了黄狐的故事,晓是胡悠自诩利己主义,根本不算好人,也不由得听的义愤填膺;挑大指赞道:
“杀的好!此等禽兽,当真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