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比武
“有没有人愿意去啊?”
“有没有人愿意去啊!”
剧中毁誉参半的小人物李钊继续大声吆喝,但满场的工人没有一个搭话,让他有些尴尬。
眼看没有一人答应,李钊直接喊出了杀手锏:“凡是打赢了的,就赏一包白米!一包白米!”
这句话一出,原本麻木的工人们一下子就有了精神。
要知道,他们这样累死累活在煤场干一天,赚的钱也只够买几斤掺着米糠和沙石的糙米,勉强让一家人不会饿死。
而现在,打赢一个日本人,就能得到一包白米!很多人家里已经快半年没见过白米是什么样的了。
禅城作为武术之乡,是个男人就练过两手,当即大家就蠢蠢欲动,想要揍了小日本,再拿回一包白米,一举两得。
“我去!”
随着武痴林率先举手答应,场上不少工友纷纷响应,打赢去和日本人比武。
“武痴林,别惹事啊,算了吧。”
叶问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劝武痴林不要去。但既能打日本人,又能拿回被抢走的白米,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武痴林对自己的身手也有信心,怎么也要去走一遭。
“我也去。”
王恒拍了拍手站起来,跟着武痴林一起,给了叶问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都知道叶问家里还有弱妻幼子,这种还是有点风险的事,他不愿意冒险,都能体谅。
王恒和武痴林随着一群人一起被车拖走,到了一家有些昏暗的武馆。
场地四周跪坐着一群鬼子,再外围还有持枪站岗的日本兵,一个接近两米高的壮汉,正在场上追着一个日本武士打,最后用一招干净利落的直踹将小鬼子踢出场外,赢得了胜利。
“好”
武痴林低低的吼出这个字,除了王恒无人听到。
看到那壮汉武师拿到一小包白米离开,来的一群工人心里都热切起来,看来这白米好拿啊。
这时一个日本军官模样的人下场,脱衣热身,而翻译官李钊也走了过来,嬉皮笑脸:“别说我不照顾你们啊,安排了三浦将军和你们三个人打,无论输赢都有白米拿。你们谁来啊?”
“我”
“我我我”
在一群嘈杂声中,王恒隔着铁门一把抓住李钊,任他怎么挣脱都离不开。
“你想干嘛,放开我!哎哟……就你了就你了,快放开我。”
王恒手上用力,李钊吃不住痛,赶紧答应下来。
李钊点了三个人,王恒和武痴林,外加一个不熟识的武师上了场。
对面的三浦已经热身完毕,摆开架势站定。板寸头,冷酷的面容,上身的白衬衣被一身肌肉绷的结结实实,透过衣服甚至能看到如同花岗岩一样坚硬的肌肉线条。
原本觉得自己身怀内力,十拿九稳的王恒,突兀的心头一紧。
这是一场恶战!
果不其然,才一交手,武痴林和另外那个武师就被一招击退,王恒也陷入了被动。
没有什么花哨的招式,这个三浦的武功就三招:快,准,重。
就这三招,打的王恒只能靠着稀薄的内力强化肉身抵挡,自己明明知道该怎么打,可还没等出招,对方的拳头就已经打了过来。
另外一个武师眼见不敌,直接往地上一趟装死,等着结束混袋白米。
武痴林嘴里流着血,嘶吼一身就上前,可他除了被三浦打,偶有几拳打到三浦身上也不疼不痒,没什么作用。
这三浦的身躯,已经锻炼打磨到接近外功高手了,着实可怕。
王恒见到武痴林脸色苍白,嘴里吐血,知道他已经受了内伤,再打下去必死无疑,心中着急。
十年的内力,看着多,其实也就能用一会,眼看马上就要殆尽,王恒发狠最后拼了一下,把剩余内力护住胸口,不管不顾,自己的虎拳直直打向三浦心口,正是赫赫有名的一招“黑虎掏心”。
而自己也被一拳打到胸口,蹬蹬蹬的退后几步,胸口发痛,喉咙里涌出一丝腥甜,已经是受了伤。
反观三浦,心头吃了一拳都一步没退,反而脸上涌出不正常的红色,眼中燃起更强烈的战意。
一把拽住还要再战的武痴林,王恒低声说了一句:“留着有用之身,想想你还没见到你弟弟。”
犹自挣扎的武痴林听了这话,一下子安静下来。王恒对着三浦高喊一声:“我们长期没有食物,已经无力久战了。”
三浦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停住了脚,转头望向李钊。
“三浦将军,他说他们没吃饭,没有力气打了,认输了。”
李钊虽然给日本人做事,但看到武痴林一副要被打死的样子,把话语翻译得更低,直接说成他们认输。
三浦听了,心中只觉得可惜,挥了挥手:“给他们三袋米。”就转身离开。
王恒没有拿米,扶着武痴林就走,只有躺地上那个武师灰溜溜的拿了一袋米走。
“王师傅,我们都是懦夫!”
武痴林一边吐血,一边后悔,还把王恒带了骂进去。
“杀身成仁需要勇气,面对失败知耻后勇更需要勇气。想想越王勾践,国家已经这样,我们习武之人,要做的事情还很多。”
王恒也不生气,只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径直找了个医馆给武痴林看病。禅城多武斗,治这打斗伤有经验的很,可王恒没钱,武痴林也没钱,多亏一起挖矿的工友一人凑了一点,才勉强抓了副药,稳住了武痴林的伤势。
也就武痴林常年练武,身体不错,才扛了下来。眼看武痴林不会像原作里一样死去,王恒才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
救下了武痴林,王恒也不准备再去煤炭厂挖煤了,现在就等着沙胆源出现了。原本王恒很想去现场看一下那“我要打十个”的名场面,可王恒在这个世界也是要吃饭的,一天不干活,一天没饭吃,王恒还要找个能糊口的工作。
乱世人不如狗,王恒现在是深有体会,这个世道别说吃啥好的,连吃饱都万分艰难,王恒看着街上的饿殍,和麻木的路过的国人,心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做不了太多,但我要做些能做的事,否则念头不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