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半只电子脑
昆仑山玉虚宫，仙翁抚摸着一只梅花鹿：“你可愿下凡助你师哥渡劫？”
梅花鹿摇了摇头，静静地趴回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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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此时紧闭双眼躲在黑暗中，静静的抱着自己。
岳老爹说，新的眼珠需要一周后才能送到，这一周它怎么过？总不能一直躲着，阵阵袭来的巨痛令它无法思考，在橱窗中的日子里，一切是那么安详，疼痛对它来说都是奢侈。如今才体会到痛是什么，而眼珠被刺穿，竟是这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晓景坐在床上发呆，想了又想，决定明天给冯宇打个电话问清楚。
“可是阿尔法，它去哪里了？”，她站起身，决定打开衣橱拿出替换衣物先洗个澡再说，门一开，惊的她趔趄了两步。
衣橱的一角有一个蜷缩的阴影，将头深深的埋在手臂中……
“阿尔法！你怎么躲在这里？”
听到呼唤，它慢慢的抬起头，不敢睁眼，只说：“我，我今夜能在衣橱里待着吗？”
晓景注视着它，良久，拉住它的手：“你出来！”
它支撑着自己僵硬的身躯站了起来。
“你的眼睛怎么了？”
它将头稍稍撇到一边：“没什么，使用过度而已…我已经预定了新的眼珠，下周能到。”
“你看不见了？”
它沉默不语。
“是不是冯宇做了什么？”
“不是他，你不要乱猜，是我使用不当，抱歉，接下来一个星期我都不能陪你出任务了……”
“出什么任务，给我看看你的眼睛！”，她把它按到椅子上，抬起了它的下巴。
阿尔法试着缓缓的睁开了眼皮，张到一半的时候，似是摩擦到了眼球的碎片，它抿住了嘴唇。
那两颗透亮的眼珠，如今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雾，像玻璃摔得稀碎，靠着眼睑的力量勉强将它们聚在眼眶里，甚至能够看见眼角的玻璃渣子在滚动。
晓景只觉得心慌不已：“眼睛怎么会碎了？你不是无坚不摧的AI助警吗？”
它忙将眼睛闭起来，怕吓到她：“我说了，是我使用不当，不过好在，我是AI，零件坏了只要换一下就没事了。”，说完，它微微笑了一下。
不知何时起，在晓景心里，看到它的笑容早已不再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如今再看它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还会有心痛的感觉，下意识想将它抱在怀里，一秒钟后，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生出了怜爱的幻觉，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屋子里踱了两圈后，问：“眼珠碎了，也会痛吗？”
“不会，眼珠上没有神经网络分布，你不用担心，它们……只是，只是两颗玻璃珠子罢了。”
“那还好……”，晓景听了松了一口气：“你不要藏在衣橱里，吓了我一跳，你，你，你就坐沙发上吧，反正你也看不见，我，我也能自在些。”
“好。”，阿尔法如释重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像一个机器人应该有的样子。
晓景洗了澡，爬上床，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阿尔法，想：它的眼睛一定是在游戏中出了事故…可是游戏怎么会影响到玩家呢？…冯宇他……
躺下，心头的疑问乱窜，还是坐起来，拿起手机拨通了冯宇的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兴奋的声音：“晓景，我胜了，我第一次胜了！”
“什么？”
“我的领土扩张了整整一倍！就是你们今天来玩过的那个游戏！”
“…………”
“告诉你那个跟班，他还是菜鸟一只呢！”
“冯宇，我只问你，你对它的眼睛做了什么？”
阿尔法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晓景，你……”
晓景示意它坐下，继续跟冯宇说：“跟我说实话！”
“眼睛？笑话，我能对他的眼睛做什么？”
“那你告诉我，今天你们在游戏里都发生了什么？”
“我不过是派他冲锋打仗，结果他没打几回合就被万箭穿心了，结果我们败下阵来……”
“万箭穿心？”
“对啊，刀枪无眼，没准也射中了他的眼睛，不过，这都是游戏，不是真的…怎么，难道他的眼睛出了问题？”
“它看不……！！”，晓景话说到一半，阿尔法冲上来挂了电话。
“你挂我电话？”，晓景有些气愤：“我这是在帮你出头！”
“这件事不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
放下电话，晓景沉默了：“明天这件事是要跟上官局长汇报的，我总该弄清楚前因后果，你的眼珠到底是怎么碎的？”
它锁定返程方位坐回了沙发：“游戏中敌方的箭射穿了我的眼珠，不是冯宇做的，仅此而已。”
“可是，那只是游戏，怎么可能真的伤到你？”
“我也不清楚，可能因为我不是人类吧，游戏中的某些场和我的零件产生了共鸣，只是一种巧合……”
听它说完，晓景并不是很懂，也不再追问：“好吧，那就只好等新的眼珠运来了……”，说完躺了下去。
直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阿尔法才松了一口气，卸下伪装，双手捂住眼睛，钻心的痛楚令它浑身发麻……
天亮了，晓景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猛一见对面坐着个人，还是吓了一跳，紧接着拍拍自己：“没事，没事，习惯就好了。”
阿尔法一直保持着昨夜的姿势，看似深沉，晓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个机器人还这么深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沉思者雕像呢～”
阿尔法意识到她醒了，忙将手放了下来：“你早。”
“……早……你啊，就老实呆在屋子里，哪里也别去，今天就我跟上官局长出任务！”
说完走出了房间。
“什么？阿尔法的眼珠碎了？”，上官玟和云松，云杉听到后大吃一惊。
只有郑展不动声色：“这是一款非常危险的游戏……包括你的同学冯宇，我建议他不要继续玩了。”
上官玟忙说：“晓景，今天你有课，不如就先回学校吧，顺便……告诫一下你的同学，如果可能最好将他手里的游戏回收。做得到吗？”
晓景想了想说：“好！保准完成任务。”
“阿尔法没法出任务了，云松你送晓景回学校。”
“没问题。”
临走时，晓景本想返回房间跟阿尔法打声招呼，被上官玟阻止了：“晓景，你不需要跟一个机器人打招呼。”
听了上官玟的话，她沉默了，点点头，径直下了光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