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笺的闹剧

玉笺的闹剧

晋江暖璃

皇城没有宵禁很晚,秦清枫一路走来,路上大都灯火通明,火气便冒了上来,拓拔玉笺总是能让自己恼火,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鹰长尘默默的跟着:“主子,那楚云楼,有些特殊,而且,拓拔玉笺公主,是用折兰公子的名义去的……”

秦清枫眸底怒意更甚,不自觉的加快了步伐。

楚云楼

秦清枫看着门前那些脂粉飘飘,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脸色更沉了,还被围住,拉进楼去。

鹰长尘冷了脸,跟着走了进来。

秦清枫直接来到那老鸨面前,丢下一锭金子说道:“我找折兰公子,带我去她的包间。”

老鸨眼冒金光,嬉笑道:“这位公子,这折兰公子出手阔绰,是我们楼里的大客人,总不能——”

“带我去。”一声响,鼓鼓的一袋金子,直接抛到了老鸨的怀中……

老鸨更是眉开眼笑,对着秦清枫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巴结得不得了:“公子,这边请!折兰公子就在这楼里最好的雅间,楼里的五位花魁,都在上面呢!”

秦清枫脸色更沉了,拓拔玉笺死性不改!到了大燕才三日!她就这般!

鹰长尘在一旁,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这位南越公主,真是放荡不羁……

秦清枫进到雅间,就被这一屋子花枝招展的美人,晃花了眼……

一二十位美人,塞满了雅间……

秦清枫挤了进去,众人也让出了一条路

拓拔玉笺一身红衣男装,邪魅张狂,放浪形骸的坐在最中间,坐拥右抱,美人轻纱曼妙,柔弱无比的躺在她身上,她就一个个的调戏人家姑娘的脸蛋,指尖拂过轻纱,隐隐还要脱落的架势………

拓拔玉笺笑得那是一个撩人心动,还挑起身边姑娘的下巴……

秦清枫胸口起起伏伏,黑了脸,直接立在原地,声音有些怒意:“折兰公子,不知,你,还想玩到什么时候!”

拓拔玉笺这才挑眉看着秦清枫,一双狐狸眼闪烁,配上一身的红衣,极为的邪魅:“哦?宛清公子到此处,不也是找姑娘来么?难道不知,沉溺温柔乡的,无法自拔的乐趣么?”

秦清枫沉沉的吸了口气,强压下什么,然后直接在拓拔玉笺对面坐下:“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最好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鹰长尘也走了进来,立在秦清枫身边。

拓拔玉笺狐狸眼微弯,看向左手揽住腰的女子,极为亲密的说道:“你说,我该和这位公子,玩些什么好呢?”

被问话的女子娇滇的轻拍着拓拔玉笺,声音柔软:“折兰公子,来这不就是和我们姐妹们寻些乐趣么,两位公子,能玩什么。”

拓拔玉笺若有所思的看着秦清枫笑了:“也是,咱们的宛清公子,家有美人,自然不屑于和我们一起寻欢作乐,来,姑娘们,咱们继续喝酒!”

拓拔玉笺说完,就有女子笑着递过来酒,拓拔玉笺轻佻着笑着,便直接朱唇凑了上去喝……

秦清枫猛然站了起来,心中的怒气,现在是怎么也压不住,不知从哪拿出来的大把金叶子,直接丢在桌子上,高声说道:“今夜,这屋里的姑娘,我包了,鹰长尘,带她们下去拿银子!”

周围的姑娘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却突然反应过来,赶紧将桌上的金叶子哄抢一番,鹰长尘拿着刀,她们也不敢造次,快速的离去了………

屋内原本拥挤的房间,瞬间变得空旷,拓拔玉笺坐在椅子上,举着酒杯,一脸惋惜的说道:“宛清大人,我好不容易叫齐了花魁和其她美人,现在倒好,一个不剩,你可要赔给我。”

秦清枫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自己心头打转,这种情绪,让秦清枫很不喜,冷冷看着拓拔玉笺道:“我告诉你,你要多少美人,我都可以不管你,只是,现在在大燕,你最好收敛一些,不然………”

拓拔玉笺挑眉,邪魅的一笑:“不然如何?我告诉你,我就这样了,你能奈我何?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秦清枫甩袖,侧过身,负立着手,冷声道:“我就问你一次,你回不回去。”

下一刻,拓拔玉笺动作极为迅速的揽住秦清枫的腰身,将她压在桌上……

拓拔玉笺用上了内力,秦清枫微微受惊,却挣不开,有些恼怒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拓!拔!玉!笺!”

拓拔玉笺不理,极为妩媚的覆上秦清枫的面庞,有些挑逗的说道:“你赶走了我的美人们,我拿你抵债,天经地义,今夜,你就代替她们取悦我………”

秦清枫胸口起起伏伏,闭上眼睛怒斥:“你侍君无数,美人也无数,我到不知,你心在哪里。”

拓拔玉笺似乎有些醉意,轻轻啄了一下秦清枫的唇,邪魅一笑:“你吃醋了?”

秦清枫推不开拓拔玉笺,索性别过头,闭上眼睛,冷声道:“你若是再胡闹,我便不会再管你了。”

拓拔玉笺停顿一会,伸手覆上秦清的手指,却一整个的趴在秦清枫胸膛上,半是妖娆,半是妩媚的说道:“你何时管过我?自你清醒后,对我多是冷言冷语,我原以为你就是这般,自离了南越,你对其她人,却多是温柔浅笑。”

拓拔玉笺在秦清枫在怀中蹭了蹭,有些醉意的说道:“你就是这般,伤了我的心。”

秦清枫依旧半躺在桌上,皱着眉头,淡漠出声:“拓拔玉笺,我与你,只有利益牵扯,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拓拔玉笺微微皱眉:“秦清枫,那夜你在帐中说的话,我还记着呢,你说你心悦我,要陪我一辈子的……”

秦清枫呼吸不稳,拓拔玉笺,竟敢还提那夜!有了些怒意:“拓拔玉笺!你趁我忘记一切,便趁人之危,如今,你却想威胁我!”

拓拔玉笺眨眨眼,勾起唇角:“我哪有威胁你,只是,每每想起那夜,都太过于让人无法忘怀罢了,让人欲罢不能……”

秦清枫呼吸不稳,直接冷声:“动手!”

利刃破空而来,拓拔玉笺大惊,直接跳开,一道强劲的掌呼啸而过,拓拔玉笺躲过之后,向后退了几步,便站定,看着已经从屋外进来的鹰长尘,手里握着一把银光闪闪的佩剑………

秦清枫也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拓拔玉笺:“我说过,你不要太过分。”

拓拔玉笺仰头大笑:“秦清枫,你现在,竟然会对我动手了,真是好得很啊……”

秦清枫甩了甩袖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说道:“你轻浮孟浪,也该回南越去,你府里有的是侍君,但在这大燕,只要我看得见,你休想肆意妄为!”

拓拔玉笺压下心中有些沉痛,复而挑眉,也不管鹰长尘的威胁,轻笑道:“要我回去也行,我要你背我。”

秦清枫冷哼一声,大步走了出去,丢下一句,:“请自便!”

鹰长尘晦暗不明的看了眼拓拔玉笺,收起了剑,转身跟了出去……

拓拔玉笺也不恼,拿起白瓷瓶,复而靠在躺椅子上,悠闲的喝起了酒。

秦清枫不是把姑娘都包了么,可这酒,还是有的!

秦清枫一路出了楼,却在大街上突然停下了……

鹰长尘想着事情,没注意,差点撞了上去,有些诧异的出声:“主子?”

秦清枫神色不明,声音微冷:“那桌上有多少酒?”

鹰长尘迟钝一会,又反应过来,说道:“也就十数瓶,地上,还有两三坛。”

夜风吹拂,凉嗖嗖的……鹰长尘突然觉得,秦清枫的背影有了些怒意………

…………

屋里空荡荡的,满地的白瓷空酒瓶,桌上………透过酒瓶间隙…

拓拔玉笺眯着眼睛,看着去而复返的秦清枫,忍不住嘴角上扬,邪魅出声:“莫非您还落下了什么东西,回来寻?”

秦清枫压下心头怒意,直接劈手夺过拓拔玉笺手中的酒壶,然后背过身:“上来。”

拓拔玉笺笑得眉眼弯弯,一个快步便跳到了秦清枫的背上,藕臂顺势揽住秦清的脖颈,双脚也紧紧的禁锢在其腰间……

拓拔玉笺覆在秦清枫耳边,调笑:“秦清枫,你为何又回来了?难不成,你舍不得我一个人在这,来陪我?还是,你思念我,想见到我?”

秦清枫承不住力,晃了晃身子,沉着脸,还是托住了拓拔玉笺:“聒噪。”

拓拔玉笺调笑着说道:“哦?是么?你不喜欢我缠着你?”

秦清枫有些温怒:“拓拔玉笺!再胡言乱语,你就下去!”

拓拔玉笺赶紧紧了紧手臂,讪笑道:“别,只要你背着我回去,这一路上大不了我不说话了。”

“闭嘴!”秦清枫背着拓拔玉笺,直接大踏步向外走去。

鹰长尘始终低着头,心中,有了一丝丝异样的情绪………

本来都走好远了,又回来做苦力?

之前,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协…

主子……这是……???

………

秦清枫一路黑着脸,背上的拓拔玉笺倒是兴奋的不得了,带着几分醉意,一直说个不停………

鹰长尘默默地跟在后面,心里嘀咕,南越公主,拓拔玉笺,狠厉邪魅,绝不会是这般………

如此厚脸皮!如此聒噪!如此难缠!

秦清枫忍无可忍了,终于怒吼:“拓拔玉笺!闭嘴!”

拓拔玉笺立刻又粘在秦清枫身上,调笑道:“不说就不说,你不想知道我那些侍君是如何和睦相处的吗?”

秦清枫沉沉的吸了口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滚!下!去!”

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秦清枫粗鲁,也是不容易………

鹰长尘流下冷汗……

主子没有内力,身子骨弱,这拓拔公主!怎能如此胡搅蛮缠!

拓拔玉笺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依旧挂在秦清枫背上:“秦清枫,若是你背我回去,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鹰长尘心里祈祷:主子,莫要相信她!

秦清枫微微皱眉,没停下脚步:“没兴趣。”

鹰长尘内心高呼:主子,终于让人放心了……

只是鹰长尘想不通,主子既然不想知道,为何还背着拓拔玉笺???

拓拔玉笺笑得像只狐狸……

………

夜已经很深了,子时已经过了

几经辗转,鹰长尘还是硬着头皮,沿着漆黑的小路,来到了院落的房门前,屋内竟然还点着烛火,隐隐约约,还有人影闪动,鹰长尘怔愣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姜小姐,更深露重,主子请您早些休息!不用等她!”

屋子里面响起了脚步声,姜妍轻轻打开房门,步态从容,神情晦暗不明,看着鹰长尘:“她人呢?”

鹰长尘低垂下头:“主子…主子还有事,耽搁了,正在处理,还…还请…您早些休息!”

鹰长尘说完,转身而逃………

姜妍怔愣在原地,许久,才缓缓的闭上眸子,袖中的玉指,攥得极紧……

四周寂静,漆黑一片,浓稠得像墨一般晕染不开……偶尔有风声拂过……

姜妍抬眸望去,心中翻涌一片,不远处那间屋子里灯火忽明忽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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