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奴
叶声感到很不爽,你们俩有什么悄悄话是要我离开才能说的。
刚才季阑星那出格的举动让他十分在意,他怎么放心留师尊和潜在的情敌在一起!要他同意,除非把季阑星敲晕了他才放心。
“师尊,我……”叶声正想寻借口留下来,突然就闻见一种很熟悉的味道,上一世在师尊身上也有。
不过,只有在师尊动情之时才会发出淡淡的味道,叶声本以为是师尊身上的体香,好几次都像是失了理智的疯狗一样无法自控得欺负他。
可当他们冷静下来以后,香味却又消失了,所以他绝对不会判断错误,类似的味道正环绕在北斗殿附近。
“嗯?”易初辞以为叶声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
“没什么,徒儿先行告退。”和季阑星在一起,师尊至少是安全的,叶声改了主意,立马闪身出了北斗殿,追寻着气味来源。
叶声对这香味极为敏感的原因还有一个,上一世的劫难过后,他来到须弥山试图带走易初辞尸体,闻到了铺天盖地浓烈的香味,其中还夹杂着烧焦死尸的刺鼻气味。
这让他产生了莫名恐惧,好像香味越浓烈,师尊离死亡越近。消失这么久的味道,突然又闯进了生活,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
为了追寻这种味道,叶声一直追到后山的婉婷居,香味突然就消失了。
婉婷居的主人名叫成婉婉,本不属于须弥山。据说是两年前救了季阑星的女恩人,身世飘零没有亲人,于是季阑星就把她留在了须弥山,因为没有灵根不能修仙,便在须弥山的后山安居了,成婉婉过于安分,季阑星都快忘了还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叶声打量起了婉婷居,不同于须弥山弟子的就寝屋,婉婷居布置得清丽秀雅,院子里种满了各色的花草,整得像个小花园一样。
她还挪出了一小块角落种了些灵草,这些灵草很少见,叶声也没有见过,他之所以知晓那是灵草而不是什么普通的杂草,是因为他从一本异闻集中看到过它,长得一模一样。至于是什么异闻集,叶声已经不记得了,他本就是不爱读书的,更别说记什么稀奇古怪的知识了,要不是它是株灵草,他可能都不会去关注。
“婉婉有礼,请问阁下是谁?”一阵低回轻柔的温和声响起,叶声望去,只见一位腰身细得盈盈一握的娉婷女子向自己福了福身,叶声觉得她随时会被风吹倒。
也许她这个弱柳迎风的样子在其他男人看来,会让他们升起一种我见犹怜的保护欲,可是叶声偏偏就不是“其他男人”,甚至觉得可笑,他隐藏起自己那桀骜不驯的性子,也回了礼。
“原来是婉婉姑娘,果真人如其名,婉约娴静。在下叶声,误闯须弥后山,扰了婉婉姑娘的清静,还请姑娘莫要怪罪呀。”说着,叶声露出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配合着他的笑容,还真像个白痴小弟弟。
两片红晕飞上了成婉婉的芙蓉面,媚眼含羞得看着叶声的笑颜,丹唇轻启:“自然不会,你是清洛真人座下的徒弟吧,我听过你。”说完,似乎更害羞了,把头偏向一边。
虽是夸赞溢美之词,可落入叶声的耳朵里,意义就不一样了,成婉婉这个女人,虽身居后山,可对于山门的事情并不陌生。
于是他继续“装疯卖傻”得套近乎:“婉婉姐姐,你这里好香呀,是用了什么熏香吗?”这一声姐姐再一次让女子红了红脸。
“不是,我不爱喷香,许是这些花草的气味吧。”
一语道破,叶声反应过来为何自己追到这里香味突然消失了,准确的说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被这些杂七杂八的花草香味掩盖了。
呵,可真是个好法子啊。
可这不就弄巧成拙,说明这成婉婉铁定隐藏了不为人知的事情。
“这样啊,闻着真好,婉婉姐姐可通药理?”叶声蹲下身摆弄着花草,看起来十分喜欢的样子,随口问道。
“怎么了,叶声你身体不适?”
“哦,我是看婉婉姐姐生得肤若凝雪,想来定有好好调理,我也想讨要一些霜膏,省得师尊老说我皮肤粗糙。”叶声适时得换上一副凄凄惨惨的可怜模样。
成婉婉不疑有他,盯着叶声的脸只看了一眼,就别过眼,娇滴滴的声音着实让叶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说笑了,我哪会什么岐黄之术,叶声你生得可是一副顶好皮囊,莫妄自菲薄,你且等等,我替你拿成焕露来。”
“多谢!”叶声盯着成婉婉的背影冷笑起来,你不会岐黄之术,可你会毒门邪术。
通过不断努力地回想,他终于记起来一星半点,这株灵草的名字叫做欢奴。
它是一种□□,可以潜移默化地摧毁一个人的理智与神魂,名曰欢奴,顾名思义,就是把人变成一个渴求交欢的床奴,被下了欢奴的人起初是三月病发一次,往后会越发频繁。
欢奴并非不可解。
其法有二:一是用丹药延缓,欢奴没有彻底根除的解药,所以有延缓作用的丹药一般都是下药人为了控制他们所使用的。
其二,便是根治法,但是却很难实现,这种方法又名转移法,就是把欢奴的药性通过交欢转移到另一个人的体内,连续七日,日日交欢即可成功。
没有人愿意做放置欢奴的转移容器。
叶声觉得很奇怪,自己既然能把药性和解法记得相当清楚,那就说明上辈子自己一定碰到过这种毒药,可是脑子里却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也许是脑子还没有跟上身体的复苏,叶声揉揉发痛的灵觉骨,暂时将其抛诸于脑后。
……
临走前他反复注意了那株欢奴,还未长成结果,想必是还没来得及用,也不知道这个恶毒女人养这种灵草想到底想要害谁!总之这就像一个不确定因素,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骂着骂着他便又骂起了季阑星,要不是他把成婉婉招惹进来,哪儿来那么多破事。
北斗殿内,叶声出去以后,季阑星更加不端着掌门的姿态,坏笑地看着易初辞:“师弟啊,不过是破了个赌戒,我师侄也悔改了,他还小,用不着揍那么狠吧?”
“你少胡说。”易初辞撇了他一眼,不理会他的打趣。
“我还胡说,外面弟子都传疯了,说你揍了他一夜,原本我还不信的,可是你这眼底青黑嘛……让我不得不信其一二啊。”季阑星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看这帮弟子,是需要管教了。”易初辞蹙了眉,冷声道。
若是易初辞亲自动手,不死也得半残,季阑星也慌了,“行了,这件事交给我,我自会惩罚的,你就别插手了,上次王仁羽的事情你还嫌闹的不够大啊,你知道弟子们现在都叫你啥嘛,都叫你……”
“没兴趣。”
“……诶,你,好吧,真是怕了你,说说吧,什么事需要把你的亲徒弟支开?”季阑星一脸无奈,被打断的话如鲠在喉,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
易初辞说道:“这几天我要与叶声去一趟朔方,他们似乎又来了。”
说到正事,季阑星也不闹了,一脸正色得点了点头,交代了一些下山后的事务,最后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其实有时候,你可以听一听叶声的想法,我总觉得他现在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也许是在自省堂待得开窍了,说不上来。”
易初辞就差给季阑星翻个白眼了,自己的徒弟都在自省堂待蠢了,他居然还认为他开窍了。
他突然想起叶声昨晚的问题,虽然季阑星也问过相类似的,不过给他的感觉完全不同,叶声他啊,更像他的父亲。
……
临了。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师兄,你的本心是何物?”
季阑星先是诧异得看了眼易初辞,“你不是一直都怀有执念……算了,我的本心啊。”季阑星走出北斗殿,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出了神。
“守护须弥,等天尊归来。”
※※※※※※※※※※※※※※※※※※※※
阿晋审稿真的好严格……
叶声:今天也是很想宰了季阑星的一天。
季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