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
焰卓见妻子悲伤,眉心锁着的结也松了不少,连忙上前安慰:“水儿莫哭,是我不好,等我这神功大成,率兵攻下雪兰城,那时候,你就是这万慈山唯一的女主人。”
焰眉见他松了警惕,不由再进一步,她打开食篮,将里面的酒菜拿出摆好,嗔道:“什么女主人,你说的好听,前日,我找父亲要个东西制香膏,他都不愿给。就算你打败狼族,这王位还不是父亲的?”
见妻子同自己一条心,焰卓大笑,单手一揽将她搂紧在怀中,宠溺道:“说罢,你想要什么东西?为夫帮你找。”
焰眉被他搂在怀中,整个人都僵了,她满心厌恶,怕他看出破绽,又不敢挣脱,只得继续话题,分散他的精神,以防他做出更加出格之事。
“你听说过不死花七叶雾莲吗?我近日得了个极妙的香膏秘方,就缺这味药了。听族里老人说这里有,我这才过来找。”
她顺势离了他的怀,环视一圈,洞中虽有暗河流淌,却哪里有什么不死花的影子?
“我知道不死花在哪里。”焰卓盯着她窈窕婀娜的背影,眸中绮念顿生。
焰眉回身,惊喜道:“哪里?”
焰卓手心上翻,一朵淡粉色的七瓣莲花现于掌中。
焰眉没想到这东西竟然在他的手中,伸手便要去取,却被焰卓收回,顺势将她压倒在一边的石床上。
焰眉大惊,又不敢挣扎,颤声道:“这里不宜……”
“不宜什么?”焰卓唇角一勾,邪笑看她。
焰眉深吸了口气,抬眸与他四目相对,抬手点下他的额头,故意娇声道:“你猴急什么?先把不死花给我嘛。”
焰卓再也按捺不住,按住她扭动的四肢,低头吻上她的唇。
焰眉如坠冰窖,闭上眼睛,不反抗,不回应。
为了不死花,为了……
她不能反抗。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流进了乌亮的发鬓间。
焰卓突然笑了一声,低声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奇道:“怎么不反抗?”
“你说什么呢?你亲也亲了,还不将不死花给我?”
焰眉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快要裂了,她双手握拳,指甲陷进了掌心。
“可以,陪我一晚,不死花便是你的。”焰卓伸手玩弄着她散乱的发丝,目中满是戏谑。
焰眉推开他,道:“我……我葵水未尽。还是下次……”
她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可马上她便后悔了。她与焰若水自小一起长大,焰若水的葵水之期并不在这几日……
“还要继续编下去吗?小师妹?”
空旷安静的山洞中,焰卓的声音冰冷坚硬,目中闪着嗜血的幽光。
他一步步逼近她,脸上的笑容僵硬又可怕。
焰眉步步后退,手中不由祭出雪刃。颤抖的手,昭示着她的失败和落魄。
她被他识破了身份。
无路可逃,只得拼死一搏。
“多日不见,小师妹真是长进了。”
焰卓见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豹子,不由嗤笑,“你演得很像,只不过你忽略了一点,水儿她对除了雪莲之外的所有莲花过敏,所以断不会使用不死花制香膏。”
焰眉眸色一深,暗道果然百密一疏。
焰若水竟然对莲花过敏?只怪她不曾留意过此事。
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只得正色道:“废话少说,出招吧!今日非是你死,便是我亡!”
焰卓却并没有同她打斗的意思,他身影如鬼魅,转瞬已经到她身前,劈手将她的匕首夺过,扔到了地上。
焰眉大骇,出掌直击他的胸口,速度却远不及他快。一掌扑空,便已落了下风。
焰卓虽屡遭反噬,修为确实精进许多,不出十招,便已将焰眉擒下。
他点了焰眉的穴道,将她放置在石床上。
焰眉看着他不禁凝了呼吸,颤声道:“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师妹不是想要不死花吗?师兄当然是要成全你!”
“你滚!滚开!”焰眉摇头,却无法摆脱眼前的男人,他在解她的衣服。
她很怕,怕到牙齿打颤,越怕心中的恨便越发的浓。
她猛地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贱货!”焰卓吃痛,甩了她一巴掌,又卸了她的下颌防她自尽。
这一巴掌不轻,焰眉只觉脑中一片空白,唇角生疼。
身上一凉,她的上衣已被男人撕开,露出了粉红色的兜衣和一身冰肌玉骨。
焰眉绝望了,她翕动着双唇,眸中浮现出一张冷峻英朗的面孔。
“你说什么?”焰卓皱眉辨认着她苍白颤抖的唇,眸中得逞的快意瞬息间变作暴怒和嫉妒。
他一双眸子变作赤红,大手掐上了焰眉的脖子,“你在叫雪念?你这个贱人,你果然和狼王生了苟且!枉我心系于你数日,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五指发力,扼住她脖子的大手越发绷紧。
“呃……”
剧烈的窒息感令她发不出声音,此时此刻,她深刻的体会到死亡在向她逼近,而她几乎无力反抗。
胸腔的空气几乎耗尽,她的意识有些不清,仿佛灵魂要飞出体外去寻得最后的解脱。
她突然很后悔,情之一物,看似美好诱人,却是害人的猛虎。
她本可听焰寒的话,不去沾惹。可是……
是她痴傻,事到如今,依旧参不透爱,亦放不下恨。
她闭上眼睛,等待着喉骨断裂的声音……
许是她气运太背,总是事与愿违。
她等待多时的解脱并没有到来。
只听一声闷吭,扼住她的手松了力道。
随即巨大的冲击之力将身前的男人弹开了数丈,直直砸到石壁之上。
变数来的太快,焰眉狼狈地瘫坐在石床上,呆呆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
“小狐奴,你欠我的债,又多了一比。”
面前的男人白发白眉,一身银灰色束袖长衫,显得愈发英武俊逸。
他瞥了眼一旁缓缓爬起的焰卓,唇角轻佻地笑,目中却如降霜雪。
他盯着衣不蔽体的焰眉,拾起地上的大氅扔到了她身上,又解开她被封的穴道,冷冷斥她:“你的情郎想要杀了你,你便任他杀?你的骨气呢?本王叫你回来是要你寻药,不是要你寻死!”
焰眉少有的没有同他斗嘴,低头默默的将衣服穿好。只是鼻尖微酸,异色的眼眸里瞬间盈满水雾。
“哭了?”
“没有!”
焰眉羞怒又委屈,慌乱地抹着泪。
雪念薄唇微抿,伸手想去摸她的头,又在半空停住,转身冷眼盯住那已经靠墙站起的焰卓。
焰卓不备之下受雪念一击,受伤不轻,嘴角却依旧带着冷嘲:“狼王大驾光临我狐族地界,就不怕有去无回?”
雪念审视着他,见他双眸红中带蓝,极是诡异,不禁眯眸沉声道:“你果然修习了我狼族禁术!之前你言被狼族重伤,本王便觉得事有蹊跷。原来那些伤是你遭反噬自残导致的。”
“哈哈哈!”焰卓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随即踉跄地站起,抬头之际,本是墨色的双瞳瞬间化作一片瘆人的冰蓝。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那不如我们做笔交易,你告诉我破解禁术反噬的法门,我双手奉上不死花,你看如何?”
焰眉双眸一动,看向雪念。
雪念瞪了焰眉一眼,手中化出长剑,直直指向焰卓,声如寒冰:“本王不喜与人做交易,杀了你,本王也一样能得到不死花。”
焰卓立刻沉了脸,手中也祭出法器,“杀了我?那狼王殿下便来试试吧。”
兵器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两人战做一团,一时间竟不分高下。
焰眉见焰卓被缠住,立刻在洞内找起了其他不死花的踪迹。
虽然焰阿公说过,不死花只有一棵,但难保这几百年没有别的花开放。
她找了一圈,结果令人失望。
而雪念因为久病难医,渐渐落了下风。一时防备松懈,身上便多了数道剑伤。
焰眉脸色煞白,目中焦色。
她帮不上忙,只能站在一边,她不成为雪念的负累。
不死花,只有一棵。
而焰卓不会轻易将它交出来。
雪念已是强弩之末,她不能令雪念殒身辞寒峰,否则狼族必会令整个狐族为他陪葬。
她想,她要做些什么,哪怕失败。
另一边,焰卓已经完全癫狂,失了心智。他的招招犀利,杀气愈盛。
雪念只是躲避他的攻击也尤为困难,一时之间,败势尽显。
嘭!
巨大的冲击将雪念掼摔在地,他再也爬不起来,殷红的鲜血染了一地。
他抹去嘴边的血,眯眸冷吭:“这禁术果然厉害,只可惜,竟让你这样的败类学了去!”
“告诉我破解的法门!”焰卓满目阴鸷,因反噬之故双手青筋暴起,他双手力量大增,一下扼住雪念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他的声音似是野兽咆哮般从喉咙深处溢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雪念渐渐涣散的目光看向焰眉,焰眉满脸是泪,她知道,他是要让她逃。
可她怎么能这样离开?
焰卓似是知晓雪念意图,空着的手一下击向洞口。山壁轰然一震,无数碎石掉下,完全堵住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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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卓:我要和你俩同归于尽。
某蓝:对不起,盒饭只热好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