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秦庄

第二章 秦庄

岭南之地,气候宜人,象郡位于岭南南部,更是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就算在东冷时节,多加一件衣裳就可以,更有健硕之人,常年之中只穿一件短衫。

岭南地势复杂,最大的特点是山峦叠嶂,望向远处,入眼的总是连绵不绝的群山,即使是建于平原地带的象郡郡城,稍远处也都是绿山环绕。

象郡地处边关,与桂林,南海二郡形成掎角之势,遥相对望。象郡乃是防范南蛮第一紧要之地,驻军自然不可能少。这些驻军既是边关守军,同时也算是秦家的私军。故而象郡军队亦称为秦家军。

秦家军的最高统帅为郡守秦元洪,而具体的军事统领,则由秦家宿将赵正钢与雷德雄负责。

赵雷两家先祖自千年前,便追随秦家先祖来到岭南,每一代的赵雷两家子弟与秦家子弟不仅是君臣,也是兄弟。时至今日,赵雷两家与秦家已然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就连秦家的长老院中,也有赵雷两家长辈的位置。

赵家的祖传真气刚猛绝伦,配合赵家子弟的天生神力,在战场上难有一合之敌。而雷家子弟天生五感敏锐,一身射术从来都是例不虚发,百步穿杨。

因为赵雷两家的存在,大大地震慑了南蛮诸方势力,象郡的治理方才事半功倍。可以说,象郡能有今日比较平静的局面,有一半以上的功劳属于赵雷两家。

从秦元洪答应教授儿子秦飞阵术那天起,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而这个时候,父亲秦元洪已经没有力气再教秦飞。

秦元洪长期抑郁,最终积郁成疾,已达药石无效的地步。秦飞自然知道父亲长期以来为何郁郁寡欢。可是作为儿子,秦飞也不知道怎么去劝慰父亲。

望着父亲在思念与病痛的双重煎熬下,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自己却无能为力,秦飞的心中难过得滴出血来。

那一夜,秦元洪已经病得卧床不起,身边站满了亲近之人,赵正钢与雷德雄自然也在场,赵正钢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而雷德雄身材修长,蜂腰猿背,一双手臂几近膝盖。只是此刻,两人的双眼都红得吓人,并且隐隐有泪光闪动。

秦飞依靠在床边,双手紧紧地握着父亲冰冷的手。

秦元洪本来闭着的双眼缓慢的睁开,努力聚焦在秦飞的脸上,看着父亲那熟悉的慈爱的眼神,秦飞的心突然剧烈跳动,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中滚落出来,秦飞不敢说话,只是双手更加用力地握住父亲之手。

秦元洪想去帮他擦拭泪水,手却沉重得不听使唤,只能作罢。

凝视儿子良久,微微叹息一声,说道:“飞儿,阿爹去陪你母亲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勉强说完这句话,秦元洪便永远合上了双眼。

……

象郡郡守逝世,对于岭南而言,影响是非常巨大的,不仅南蛮诸族想落井下石,趁机浑水摸鱼,就算是岭南另外两大家族,也都不怀好意。

不过他们也仅仅是想,毕竟秦家在岭南屹立千年,又岂是这么简单就能推倒的。

秦家作为岭南三大家族之一,虽然郡守主管象郡一切事宜,地位十分重要,但是却非秦家的全部。

秦家之中还设有长老院。长老院顾名思义,都是由族中长德高望重的长辈组成,长老之中设有五位执事长老。

这五位执事长老分别由三位秦家长辈和一位赵家长辈,还有一位雷家长辈当任,长老院拥有决定秦家内部一切重大事件的权利。本来,在长老院之上还有族长一位,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当年带领秦家入主象郡的老族长离世后,这个位置就一直悬空至今。

族长的位置空了这么久,也就由着它继续空着了,不过,郡守之位却不能空,象郡仍需人来管理。

秦元洪死后第三天,长老院众长老经过决议,由秦飞的二伯秦元政继任象郡郡守。

如此一来,躁动的四方势力,从新平静了下来,这也是在他们意料之中,如果事情不是这样发展,那才有鬼呢。

三个月之后,时年十三岁的秦飞离开了象郡郡城,启程到秦氏家族的族地,秦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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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坐落在象郡北方三十里处,面朝西南,三面环山。秦庄占地百亩,一条小溪从庄前流过,庄内阡陌交通,房屋都是由竹子茅草建成,入口处是一片密集的桃林,令秦庄看起来多了几分世外桃源的味道。

秦庄不仅住着秦氏族人,赵雷两家的族人也时代都居于此,千年后的今天,除了一些在外当差的族人外,秦庄的人口加起来已有五百多人。

中午过后,远处扬起一阵阵烟尘,一支马队往秦庄徐徐行来,这支马队正是秦飞一行人等。

马队里除了秦飞和外,还有一听见秦飞要来秦庄,立马嚷着要跟来的赵正钢的两个儿子,哥哥赵天龙与弟弟赵天虎,以及最后得知消息,半路才挤上马车的雷德雄的独子雷天茂。

按往时,四人在一起,岂有不嬉闹之理,只是如今大家都知道秦飞心里难过,不想惹他不开心,于是都选择沉默地坐在一旁,就连最急躁的赵天虎也难得地耐下了性子,跟哥哥赵天龙一同架起了马车。

秦飞静静坐在马车里,双眼发呆似地注视着窗外,这段时间里,秦飞自己想通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很多东西,对于父亲的离世,伤心难过是在所难免的,但冷静之后,秦飞也不无想到,这样的结局对于父亲而言,也应该算是一种解脱吧。只是不知道,父亲跟母亲有没有在天国重新相遇呢。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马队行至秦庄之外的桃树林处,过了眼前的桃树林的林间小道,便到达到秦庄了。因前方乃是秦氏家族的族地所在,外人进入多有不便,于是,一路护送秦飞他们到此的郡卫们,在此处便向秦飞告辞了。

待护卫们走远,秦飞从车上走了下来,活动了下身体,便定定地注视起桃树林来。

时年十三岁的秦飞,身体尚未开始发育,还是一幅孩童的模样,但双眼炯炯有神,只是脸色略显憔悴。

秦飞下车,赵天龙三人自然不可能坐住,也都走到了秦飞身旁。

赵天龙与赵天虎两兄弟比秦飞高出了一个头,两人的身材简直就是他们父亲的缩小版,看他们现在体格,说不定过得几年,这两人长得还要比赵正钢雄壮。而雷天茂也秉承了雷家中人的遗传,体格高挑,臂展比常人要宽很多,双眼总是时不时透露出阵阵精光。

四个少年就这么定定地站了半盏茶的时间。

赵天虎用手肘碰了下身旁的哥哥,小声问道:“哥,老大这是在干什么?怎么不进庄里。”

赵天龙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我怎么知道,你自己问老大去。”

赵天虎小声嘀咕道:“算了,老大现在心情不好,我才不去招惹他呢。他爱看桃树,就让他继续看桃树吧。”赵天虎这个大嗓门,纵然是嘀咕,周围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秦飞站这么久当然不是为了欣赏眼前的桃树林,而是眼前的桃树林透露着一丝古怪。

明明已经是秋季,树上居然还结着满树鲜艳的桃花,如此明显的破绽,要是还看不出来,他便不是秦飞了。

秦飞身旁的雷天茂突然冷冷地说道:“林间藏人很多,不少于二十个。具体是些什么人,我听不出。”

雷家之人天生五感敏锐,秦飞能发觉出古怪,雷天茂自然也能发觉。

秦飞喃喃道:“嗯,敌暗我明,看来该合计一下,再做行动。”

叫上赵家两兄弟,四人重新回到了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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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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