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蜜糖生气了(一)

小蜜糖生气了(一)

这是一句警告。

薛定邦说的是中文,张伯伦听不懂。但从薛定邦的语气里,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乱动才比较明智。

薛定邦咬住他的耳垂,吸吮上面的血液。薛定邦压抑已久的怒火,和中文一起飙了出来,他低沉的嗓音足以令人浑身乏力:“你总是!自顾自的,做这样那样的事情!”

张伯伦僵直身体,闭上双眼轻喘。他放弃了挣扎,把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爱意连同他的重量一起,交给了薛定邦。他勾住薛定邦的脚,一路向上,直到整个身体,都挂在了薛定邦身上。

他没有喝酒,也像是喝醉了般不清醒。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和力量,竟然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行为。

他很清楚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来日本之前,尼尔森对他告诉过他:“你可以留住他。用你最后的,也是最强大的武器。你会付出一些代价……可是,只要能够留住他,所有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薛定邦放开了张伯伦的手腕,转而捞起张伯伦的身子,与他紧贴在一起。他们的距离是如此之近,薛定邦的气味,比刚刚残留在围巾上面的,不知道要浓烈上多少倍。

难以抵抗的眩晕感,打得张伯伦晕头转向。他顺从地抱上薛定邦的肩膀,更加狂野地回应对方。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不知道明天与未来在何方,他脑子里只剩下一样——那就是薛定邦。

薛定邦固定住张伯伦的脑袋,把他抵在墙壁上。

“你从来,不听我说!从来不!”薛定邦如同野兽般低声嘶吼。

他愤怒,他难过,他在报复,他叼住一口肉,在齿间撕咬。

“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

张伯伦不住嘶气,近乎于狂乱地抓扯薛定邦的衣服,既像是回应,又像是逃避。

薛定邦强势地占据了张伯伦的灵魂,挤压出他口腔中原本就不多的空气。“我再也不会让你逃走了!”薛定邦叼住他的舌尖,凶恶得很,“别想逃!”

张伯伦那点小小的反抗,迎来了更加用力的禁锢。

无处可逃,也无路可逃。

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都被疯狂的男人圈禁在身下。

“……哥。”薛定邦低下头,咬住张伯伦的肩膀。张伯伦吃痛的闷哼,更加让他难以自持,“不准你走。我……其实……你能明白吗?”

薛定邦鼻尖掠过张伯伦颈侧,温热的呼吸痒得他直缩脖子。他如此谨慎微小的动作,也难免惹怒敏锐的薛定邦。“看着我……”薛定邦的手,滑过张伯伦的脸颊,“哪儿都不许去。”

张伯伦没能听懂,只感觉到惊人的压迫力,让自己无法挪动。薛定邦的手,划过他的颈侧,他的肩头,顺着手臂一直来到左手的手腕内侧。

那个人,不喜欢被触碰的地方。每次到手腕内侧,他总是觉得痒。薛定邦每次逗他,他都会缩手想逃。这次也不例外,他缩手了。

张伯伦眉毛皱成一团,手腕的伤口被这样触碰,生理反射实在无法避免。

薛定邦有些失望,又嫉妒又懊悔,终究还是喊出那个称呼:“……仁哥。”

尹仁的手好烫,隔着衣物点燃了烈火燎原。

尹仁的呼吸好乱,好像沙漠的热风刮过耳畔。

尹仁的肌肉绷得好紧……

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灵魂,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接受我吧!

选择我吧!

爱我吧!

薛定邦抬起头,轻轻吻上尹仁的眼睛,凝视满脸通红的尹仁。

这一次,你不会逃了吗?

“……薛先生。”张伯伦满脸通红,和薛定邦比起来,他更加像是喝醉了的那个人,“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我不介意,作为替补。只要……”

这样的情景,有些似曾相识。有这么一名漂亮的男孩,也在薛定邦面前如此卑微地哀求过。他的眼前,浮现出前田克里斯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蛋。他的耳边,回响起在约塞米蒂国家公园时,前田克里斯说过的话。

“你把我当成尹律师,做你想要对他做的任何事情。我不会反抗,也不会挣扎。只要定邦桑愿意,我怎么样都行。”

一阵冷风掠过小巷,薛定邦打了个寒颤。他似乎清醒了一些,又似乎没有。

薛定邦眨眨眼,只感觉自己眼前一片昏花。

他甚至分不清楚,朝着他走过来的人是谁?

长着尹仁的脸。

说着前田克里斯会说的话。

三个人的影子,渐渐汇聚到一处,变成站在面前的张伯伦。

“薛先生?”

薛定邦放开手,捂住额头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了?”

薛定邦用力抹了好几下脸,才看清楚自己身处什么地方。

这是一条小巷子,外面车水马龙,霓虹灯光闪烁不止。而他们,身处肮脏不可见天日之地,身处太阳也无法照耀到的黑暗之地,身处摆不上台面的亵渎之地。

薛定邦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强迫自己一团浆糊的脑袋略微清醒。

“对不起。”薛定邦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向后耙,用力将空气从肺部挤压出来,“再见。”

薛定邦整了整衣领,装作若无其事走掉。

站在他身后的张伯伦,捡起地上的红色围巾追了出去。

“薛,薛先生?!”

薛定邦没有回头,与其说是不愿意面对张伯伦,还不如说是不愿意面对自己的失败。

不是早就已经决定放弃吗?不是决定忘记吗?

薛定邦步履踉跄,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落荒而逃。从后视镜里,他可以看见张伯伦在后面追赶。就像是当初,在拉斯维加斯,追赶尹仁出租车的自己。

忘了吧……

忘掉吧……

薛定邦烦躁不已,回到家里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他掏出手机,发现前田克里斯来了一连串信息,就在他和张伯伦在小巷里纠缠的时候。

【定邦,我也想见你呀!】

【定邦,我马上就坐车回来见你哦!】

【定邦,我把亚瑟赶走啦!他一直抱怨我,好讨厌哦!】

【定邦,我上车啦!】

【定邦,你睡着了吗?】

薛定邦看了一眼时间,不由得头皮一紧——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如果前田克里斯在一个半小时之前就从银座坐车,恐怕现在早就到家了。

站在玄关,薛定邦烦躁得要命。他甚至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前田克里斯。前田克里斯是躺在床上伤心难过,还是坐在客厅里面生闷气呢?

就在薛定邦犹豫不决时,身后传来开锁的声音。

门开了。

挎着大包小包的前田克里斯,出现在门外。

看见薛定邦,前田克里斯开心得要命。他赶紧从一个纸袋子里面掏出粉笔,献宝一样捧到薛定邦面前,笑容甜得好似裹过蜜糖:“定邦,我给你带了粉笔回来哦!”

“定邦,哥给你带了粉笔回来!”

一定是因为日本清酒的后劲太大,才让薛定邦看见的人,是捧着粉笔在他面前的尹仁。

薛定邦扑了过去,直接把前田克里斯摁倒在玄关。包裹、粉笔,还有前田克里斯的手机,摔了一地。蛋糕盒子飞了出去,撞到墙壁。

前田克里斯被撞得后背生疼,闷哼一声:“定邦,我的……唔……”

余下的抱怨,都被薛定邦给堵在嘴里。

【圣光术】

薛定邦撕咬着猎物一般,将眼前的这个人的一切,统统吞吃进肚。

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们的灵魂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好像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体。

只能在这里,只能在彼此身边,只能在彼此怀中。

只能看着彼此,只能爱着彼此,只能属于彼此。

只能在彼此的生命之中,只能成为彼此的唯一。

等薛定邦从滔天火焰之中冷却下来,从混沌识海清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

前田克里斯以一种奇怪的扭曲姿势,蜷缩在他的怀中,紧皱眉头满脸痛苦的样子。他身上几乎都没有一块好肉,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虐待。

他的嘴角结了痂,干枯的血液挂在下巴。

他耳垂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从耳根后面一直延伸到肩背的血液痕迹,在他惨白的肌肤上看上去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如此惨状,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倒吸一口冷气。

“阿福?!”薛定邦正抱着前田克里斯,明显他的体重已经把前田克里斯压得手脚发麻。以至于就算他松开了可怜的小蜜糖,对方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动起来。“抱歉,我昨天晚上太失控了吧?来,我先抱你去清洗。”

前田克里斯虚弱地笑了笑,伸出胳膊勾住薛定邦的脖子:“没关系的,定邦。我很开心哦。你还是第一次,这样热烈地渴求我呢。定邦能够对我这样主动,我已经非常高兴啦!我没有关系的,休息一两天就好。”

“那你的魔术?”薛定邦自责得要死,如果可以的话,他情愿这些伤在自己身上,“等会,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没关系的啦。”前田克里斯蹭过去,主动靠在薛定邦胸口,“大概还有两三天,我们订购的魔术道具,才能够收得到呢……那个,定邦。我……我其实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

“说吧。”薛定邦说。

前田克里斯抬起漂亮的小脸,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正经地说:“定邦……你能不能答应我,你听完之后,一定不要生我的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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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醒来都看见他们在我为撕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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