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真会抢
第390章真会抢
“可是。”水清逸很是不解,“皇后娘娘为何会对你下如此狠手?”
“还记得昨儿在祈会上遇到的那一对公子么?”萧若水问。
水清逸点头,“记得。”
“那便是当今皇上和皇后。”萧若水讥诮冷哼,果然人跟人不一样啊。
轩辕烨向来不喜这样热闹喧嚣的地方,没想到昨日竟然亲自带着女扮男装的苏清浅,一起逛祈会了。
那般儿女情长、情谊浓浓的模样,跟寻常的小儿女有何区别?
原来,在他身上,也能有如此温情而动心的一面。
水清逸,“.”一时说不出话来,也不知如何说。
“那,你得罪过皇后娘娘?”
水清逸脑海里也回忆起昨日那对公子,确实一个俊一个灵,若是那个清俊小公子是皇后娘娘的话,不像那种心狠手辣的大恶之人。
萧若水听他这话,一时被噎的脸色发青,“果然,一提皇后娘娘,你便觉得是我得罪了她,你怎么不认为是她故意要针对我?”
“若妹妹,你别急啊,只是,这事有些说不通啊。”水清逸见她情绪激动,连忙安抚道,“你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有过过节?”
不然,皇后娘娘何以对她下狠手?
难道说,她思慕的男人,竟是当今皇上?
想到此,水清逸震惊了,“若妹妹,你?”
萧若水目光凉薄的望着他,“我怎样?”
“你心里的那个男人,是当今皇上?”水清逸心中所想,话也就直接问了出来。
萧若水面色一窒,自嘲般的别开了脸,想哭,又拼命的咬着唇,只任由那眼泪无声的落着。
如此,便证实了水清逸的话。
水清逸只觉一记重拳砸了自己,当即有些头昏脑胀,脚下不稳,快要支撑不住。
当今皇上,那般丰神俊逸的男人,昨日一见,就觉天人,还是天之骄子,那般尊贵。
原以为自己身为水家未来的家主,已然身份不菲,可是,跟那个男人相比,他瞬间被比到了泥里。
“对不起。”他匆匆说了三个字,转身想逃。
萧若水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水大哥。”
水清逸身形一顿,却没转身,到底心一横,逃也似的跑出了门。
打发了赫连怜生,苏清浅与轩辕烨一起用了早膳。
吃罢,擦擦嘴,之后,就一直用期待的眼神巴巴的望着他。
轩辕烨靠在椅子上,终于迎视了她的眼神,温声问,“皇后还有何事?”
“就是。”苏清浅隔着桌子朝他凑了过来,眨着眼睛,小心翼翼道,“祈会不是要举行半个月么?今儿才第二天,咱们要不要再过去瞧瞧?”
“朕今日要忙。”关于那煤的生产、制造和应用,他今儿要和人再商谈、验算、确认。
此事若确定下来,将会是北仓之福,是国计民生的大好事。
苏清浅小脸立即就垮了下来,“不能出去啊。”
“让琥珀和谢安陪你去。”轩辕烨就是看不得她失望的样子,只得应了。
果然,苏清浅那张脸,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眉飞色舞,阴转晴。
“多谢皇上,今儿要是见着什么好东西,我给你带回来啊。另外,我不在宫里的时候,皇上也要吃好喝好,不能太累着哦。”
“朕知道,别乱跑。”轩辕烨也无奈的嘱咐。
“嗯。”苏清浅直起身,“那,皇上,时候也不早了,本宫就先出发了。”
她巴巴地望着他,只等轩辕烨一点头,她忙的一阵风似的出了饭厅,朝自己寝宫飞奔而去。
这般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将来若有了孩子,要怎样?
轩辕烨突然不大敢想那副画面。
“谢安,琥珀,快收拾一下,咱们出宫,出宫。”一回寝宫,苏清浅就风风火火的交代,然后,自己去内室换了衣装。
谢安、琥珀也不是第一次跟出去,都习惯了,所以,她一吩咐,二人就去准备了,待她出来,两个清俊标致的侍卫,就已经站在她跟前了。
“嗯,很好。”苏清浅上下打量了二人,觉得很满意。
三人坐上了马车,直出皇宫,一路直奔祈会。
“唔,街上好热闹。”路上,谢安撩开车帘,望着街上人潮攒动,很是意外。
苏清浅就笑道,“你还不知道吧,这半月是北仓国的祈会,有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全都聚集在这里,你说能不热闹吗?”
“原来如此。”谢安确实不知道这些。
不过,琥珀就不一样了,她对京都的这些事很了解,所以,并不稀奇。
“你知道,这祈会上都有什么吗?”苏清浅兴致勃勃地跟谢安介绍着昨儿所见所闻。
谢安也听的津津有味。
对此,琥珀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眸轻阖,唇角含笑,她现在似乎越来越适应这种放松自然的状态了。
“今儿,不知会怎样,好令人期待啊。”苏清浅激动的说着,一出宫,整颗心都要放飞了。
谢安‘嗯’了一声,“奴婢还没见识过呢,今儿托娘娘的福了。”
“哪里哪里,客气客气。”苏清浅很江湖的冲她摆了摆手。
谢安笑的差点直不起腰。
可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苏清浅从车窗朝外望去,就见许多人围在一处,将街道正好堵住了,那里头似乎还有人叫骂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这本是我钱家的东西,你趁我不备,偷了去,如今还妄想拿去赚银子。我问你,你的良心叫狗吃了吗?你不记得,你赵家落魄时,是谁帮了你?就连你来京都探亲,那都是我替你出的盘缠,谁成想,你来京都不为探亲,却是惦记上了我钱家的东西,真是黑心肝的。”
那人叫骂的厉害,嘴巴就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根本不让人有回嘴的机会,围观的人瞧着他气势十足,再看另外一个被他数落的脸色灰白,再一瞧两人这衣着穿度,很快,便都站到了这姓钱的一边,指责另一人忘恩负义、贪财卖友。
“我没有。”另一灰衫男子,心灰意冷般反驳,“钱升,你颠倒黑白,明明是你说.”
“我呸,姓赵的,到这个时候你还想抵赖,我钱升就算看错了朋友,从今日起,你我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那厢,苏清浅坐在马车里,就见一截竹叶青的袍角被扔到了半空,随后无力落下。
“怎么当街就闹上了,有什么直接去官府不是省事?”苏清浅小手托腮,耐心的在马车里等了片刻。
可前方人群未散,那吵架的二人反而越发起劲了。
都已经割袍断义了,怎么还能吵?
苏清浅听着烦,再说了,祈会该开始了,在这半道上耽搁?麻烦。
她起身就要下去,看看到底什么事?简单,直接就给办了,复杂,直接送他们去衙门,总不能拦着道儿不让人走。
“娘娘。”谢安琥珀连忙拦住,“奴婢过去瞧瞧吧。”
“不用,本宫亲自瞧瞧去。”苏清浅觉得,让自己坐在马车里等,她是没耐心的。
下了马车,琥珀一径前行,简单粗暴的直接将围的满满的人群,一手一个的拎着扔到旁边。
苏清浅满头黑线,就那么看着琥珀眨眼的功夫,就给自己开了一条通道。
之前,还被那吵架吸引的群众,瞬间都将视线落到了苏清浅一行人的身上。
实在是,这三位公子形容太过出众,气质又太过尊贵不凡,群众们自觉地就带了种敬畏之心,后面,不用琥珀,众人自觉散到一旁,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哄闹了。
就连那两个正撕扯推搡的二人,也都慌忙推开对方,战战兢兢地看着苏清浅。
然而,这一看,苏清浅呆了下。
而灰衫男子,更是瞪大了眼睛,似乎难以置信,他就那么定定的望着苏清浅,眉宇之间不自觉的流出一丝痛楚,但很快,意识到什么,他一只大掌猛地遮住颜面,慌忙转身要逃。
不,怎么会在这里遇见她?
这辈子,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她,可是,每个午夜梦回,心里想的人也是她。
“站住!”看见那落荒而逃的身影,苏清浅喝斥了一声。
她也没想到,这个被人叫骂的男人,竟是赵仲轩。
琥珀一听苏清浅的喝斥,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就将赵仲轩扭送了回来。
琥珀直接将赵仲轩扭送到了苏清浅跟前,“公子,人带回来了。”
“嗯。”苏清浅上下打量了赵仲轩,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不过,这里用在赵仲轩身上,就是贬义了。
想当年,赵仲轩好歹也是凉城的青年才俊,俊朗儒雅还多金,是多少年轻女子心中思慕的对象?
可今日,若不是那一双眼睛,苏清浅真差点没认出来他。
此刻的赵仲轩,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身形消瘦,甚至有些佝偻,那一件灰色长袍套在他身上,也是极其的不合适,松松垮垮地,倒像是捡了别人剩下的,一张脸也是黑瘦,眉宇间充满了疲惫和沧桑。
哎呀呀呀,本想着落到自己手上,便能公报私仇整治这厮一番,可现下,人家都这样落魄颓唐,还真真有些下不去手呢。
苏清浅单手背后,捏紧的拳头微微松了松,眸底掠过一抹坏笑,下不去手,下脚也行。
赵仲轩,今日落我手里活该倒霉。
“咳,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苏清浅的视线自赵仲轩身上缓缓落到了另一个叫钱升的人身上。
此人,倒是衣着华丽,五官端正,瞧着像是个憨厚的人。
只是,之前在马车里听了那么一耳朵,二人好像朋友,起了争端。
苏清浅问话的同时,脑子里就已经搜刮着赵仲轩身边的朋友,像苏暮羽之流,她以前也是认识的,眼前这个,倒是一点印象都没。
钱升见苏清浅气质不俗,想来也是这京都城的尊贵人物,虽然人家未亮身份,他也不敢怠慢,忙忙的就回答,“小生凉城人士,家中从事绸缎布匹生意,三天前,与赵生一起赶来京都。小生原是想拿着家中的传家之物来此参加祈会,而赵生则是来此探亲。结果,他探亲不着,回家又没了盘缠,竟就打起了小生传家之物的主意,非说这是他赵家的。哦,对了,来京都的盘缠,都是小生为他垫付的。说来,小生与他亦是自小到大的交情,万没想到他今日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为着利益,竟将我们多年的兄弟情都不顾了,实在叫人心寒。”
“哦?”听着这钱升口齿伶俐的,苏清浅又想起他之前叫骂的,无端的,对他的印象差了些,憨厚老实?怕只是表象。
她眼波流转,看向赵仲轩。
赵仲轩却将头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一样。
但是,哪怕不看,他也能感受到她探究的眼神,那种眼神让他如芒在背,难受至极。
“你也说说,是不是他说的这么回事?”
赵仲轩垂头不语,琥珀就在他后脑上拍了一巴掌,“主子问你话呢。”
“我。”赵仲轩顿时脸烧耳烫,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感涌上心头,他突然就想到了死,若是可以,他真想去死,也省的这样受罪。
“赵仲轩,贵人跟前,你说话可得仔细些,若是说了不该说的,可是要进公堂,要挨板子,说不定还会下大狱。到那时,你家中妻儿怎么办?她们可还指着你赚来银钱回家买米买粮呢。”
这钱升的嘴是真快,待他一气儿说完了,苏清浅才找着空儿,沉着小脸,气呼呼道,“本公子问你了吗?多嘴。”
不过,从钱升这话中,苏清浅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赵仲轩的妻儿还在家等他买米买粮,难道赵家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看赵仲轩这颓然沮丧的样子,确实找不到当初的半点影子。
她突然严厉的看向钱升,“你刚才说他偷了你的传家之物,是何宝物?拿来我瞧瞧。”
“这。”钱升怀里抱着的那个布包,又紧了紧,一面警惕的看着苏清浅。
谢安上前,神色不愉,“放心,我们公子不会抢东西的,若这东西是你的,自会还你。”
“哦,给。”钱升忙将小布包递给了谢安,毕竟,这街上这么多人,他也不怕人真会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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