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新线索
叶念生不懂，她发现她根本看不透这种催眠大师，超级网红。
她只能想别的招，转换话题。
“你昨天晚上对张子雅催眠了？”
“晚上11点多？”
支北观愣了愣，他看了旁边的乔青一眼，点头道：“张小姐最近在做噩梦，让我帮忙治疗。我答应了，但这段时间工作排得有些满，所以就让张小姐预约了晚上10点的面诊。”
乔青被看了一眼，表情很茫然。
“这个事，是阿青告诉你的？”
叶念生随口应了，她总不能说那天晚上，她正好进到张子雅的梦里，正巧和他一起看见了那只巨型黑兔，以及那个淹死人的小公园中央湖泊吧？
说了也不会有人信的！
“张小姐为什么最近一直在做噩梦？你查清楚原因了吗？”叶念生问。
支北观凝声道：“大概是因为……她最近好像被跟踪了。”
“被跟踪？”乔青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北观，你跟警察说了嘛？张子雅是空姐，长得漂亮，又上过电视，有点名气，肯定是跟踪狂把她杀掉的！”
支北观点头：“我说了，但张小姐的社会关系复杂，警方排查起来需要时间。”
叶念生喝了一口果汁，又问：“你没有察觉到其它奇怪的地方吗？”
支北观吃了一惊，那天晚上他催眠了张子雅，看到了张子雅恐惧的那个梦，梦中她的情绪是很深的愧疚和害怕——应该是曾经做过什么坏事，让她害怕着那件坏事会报应到她身上。
但是……她怎么会知道？
见对方惊疑地看过来，叶念生装无辜单纯：“咦？你不是大师嘛？不应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确实有。”支北观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诚恳作答。
“有一个公园湖泊，张小姐特别在意，”他顿了顿，“不，应该是特别害怕。”
“那里或许藏着她的一些秘密，又或许会有一点案子的新线索。”
叶念生掏出纸巾擦了擦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出发，抓住真凶，给你洗脱嫌疑！”
看她这么积极主动的样子，乔青特好奇。
“大晚上的，你也要去？”
叶念生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
叶念生“含情脉脉”地睨了支北观一眼，“我是他粉丝！”
支北观全身一僵。
乔青则忍不住想：他没吃甜的啊，怎么大晚上的会牙疼呢！
……
乔青开着车，带着支北观和叶念生，满水汕市地乱逛。
地图上的小公园被红色水性笔一个一个划掉，叶念生特别专注地寻找。
“要是那个小公园不在水汕市呢？”
“要是那个小公园在张子雅老家呢？”
“我们都找了好几个小时了，要不各回各家，洗洗睡吧？”工具人乔青深切抗议，因为他已经快要严重过劳了！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乔青彻底失去耐心，准备罢工的时候，叶念生找到了张子雅梦中的那个小公园。
那个小公园，她已经见过三次了，相当眼熟。
支北观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她什么也没说，下了车，伸了伸懒腰。
公园里的绿植和湖泊大小很一致，要说哪里不同，那就是季节。
对。
所有梦中的银杏叶都已经变成了金黄色。
但现在才6月份，银杏全都绿油油的。
叶念生和支北观安静地往小公园的中央湖泊走去。
乔青停好车后，碎碎念地跟在两人身后。
大晚上的出来喂蚊子，他想不通啊想不通！
突地，不远处有个声音传了过来。
像是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叶念生和支北观对视一眼，都速度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过去。
“喂！你们两个去哪啊？不要这么突然好不好？喂！等等我啊！”乔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但那两个人影已经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乔青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
雾气浓重，层层叠叠的树木好像一个个阴森可怖的鬼影，来路似乎被黑暗吞噬干净。
“妈呀，这什么鬼地方啊！北观！北观！你别留我一个人啊！”
……
湖面上雾气更重，根本看不清对岸和四周的情况。
就算叶念生和支北观两人的眼力和听力都极好，也只能勉强看到湖对面一闪而过的人影。湖泊对面的那人听到声音，吓了一跳，然后拔腿就跑。
有古怪！
叶念生正准备去追，就被支北观拉扯着躲到了小湖泊旁边的密集芦苇群后。
他的动作太过快速，快速得让她没办法闪避。
“有人。”
浅淡的味道萦绕在她四周，第一次在现实世界和陌生男人挨得这么近。
叶念生有点懵。
右手被拉过去，他在她的掌心中写字。
——有人在监视。
监视？
叶念生眸子中的光芒跳了跳，举目望去，就看到了黑暗中慢慢靠近的一个小红点。
如果不仔细，还真看不见。
那是一架红外线无人机。
这年代监视人都这么土豪了么？她太久没下山，她……真的落伍了。
——在监视你？
干燥修长的手指在她掌心写字，最终的这个问号很微妙。
叶念生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用脚趾头想想肯定都是在……
——你不是一直在躲避什么？
脸上的表情瞬间停住了，现实世界才见了两面，他的眼睛可真毒。她戴着鸭舌帽，是为了避人耳目。她背着双肩包，是为了方便跑路。
不过，这次他可猜错了！
她虽然怕她师父来抓她，但她师父修道多年，可不会用红外线无人机这么高科技的玩意！
还有，他不觉得他俩靠得太近了吗？
但是直接说的话，会不会显得她太在意了？
她不想表现得她太在意。
“北观？北观？你……你们在哪啊？”乔青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四处找寻了一圈，终于看到躲在芦苇后面挨着的两人，表情下意识地一松，“吓死我了，大晚上的，你们能不吓唬我吗？还有你们两个躲在这里干嘛？”
支北观微微蹙眉，用动作示意乔青不要过来。
但因为天黑，乔青根本没有看清支北观的动作，也丝毫没察觉到黑暗中飞着的那架红点无人机，自顾自地往两人躲藏的地方走过去。
“玩躲猫猫嘛？大晚上的，不要玩这么吓人的游戏好不好？草丛里难道没有虫子？？嗡嗡嗡地会吓到人的……”
“砰——”
那架正不断靠近的红外线激光无人机被一块石头砸中。
星火凭空冒起。
“咔擦咔擦”几声，无人机直直地坠落下去，差点砸到乔青的脚，然后“轰”地炸了！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畅快。
叶念生拍拍手，站起来。
乔青惊恐地连着往后蹦了几下：“什么……什么东西？”
支北观也站了起来，不过他表情有些微妙：“是无人机。”
为什么他总有一种错觉，那块石头是冲着他砸的？
叶念生慢悠悠蹲下来，研究那架无人机，机身蹭亮崭新，坠毁的无人机尾翼上有一个类似序号的数字，上面刻着“013”。
“看来对方是个惯犯了。”
这么土豪的惯犯可不多啊。
叶念生抬眸瞅他，他到底是惹怒了哪方神仙？
支北观很无奈，这人他也猜不出。
就在这时，黑暗中，又一架闪烁着红光的无人机快速而隐秘地朝三人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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