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

俗人

第二天清早,安严、安宁、梁剑来到大厅吃早饭,就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昨夜街上出现了一个绝色佳人,美得如天仙一般。

“不仅脸庞美,那身材也很有看头。”

“你在现场吗?听说那个美女赤裸着身子杀了二十多多个武功高手。”

“当然,那姑娘可真是英勇,二十多个七霸山的山匪,被她像切菜一样,一刀一个,手起刀落,身首异处。”

“不对,不对,我听说那女子是用剑,不是用刀。”

“就是用刀。”

“不对,是用剑。”

“哎,不要管是用刀还是用剑了,说重点,女子身材如何?”

“你没看到真是可惜了,你会遗憾终身的,那女子的相貌可以说成万里挑一不为过,那身材……,太美了。”

“她真的一件衣服也没穿吗?”

“当然,就是光着身子。”

“你一定是瞎编,一个女人如何能不穿衣服。别骗我。”

安严听着听着,越来越好奇,忍不住插嘴道:“对呀,即使是风尘女子,也不会在众人面前如此失态,更何况是一个侠女。”

“那个女子绝非寻常,倘若寻常女子,裙子破了,衣衫开了,一定会害羞,一定会躲躲闪闪。但是女侠却毫不顾忌,剑法潇洒,剑锋凌厉,真是英气逼人。她不是故意赤裸的,而是打斗的过程中,衣裙松开了。”

安严听了更是感兴趣,端着碗,凑过去问道:“那女侠的身材到底是如何美?容貌到底是如何美,你要说具体些。”

安宁拽着安严的胳膊,把安严拽了回来,说道:“那女侠并未浑身赤裸,你别听他们乱说。里面衬衣也穿着,衬裤也穿着,只不过外衣散开了,你不要想入非非。”

安严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安宁道:“我亲眼所见,当然知道得详细。”

安严恼怒地说:“你们昨晚出去逛街,为什么又没有带上我?害我错过了一场精彩的大戏。那个美女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

安宁小声劝道:“这种闹剧哥哥还是不要看的好,哥哥,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出现在那里,盯着美女看得流口水,眼睛直勾勾地像傻子一样,回到朝堂上,如何还能威严地往龙椅上一坐,如何还能威严地面对文武百官的朝拜?想想都觉得滑稽。”

安严脸色缓和下来,却还是有些遗憾。他也小声说道:“朝堂太压抑了,我就是想放纵一下嘛,就想看看热闹。现在的我就是一个俗人,别对我要求太高。”

梁剑全程一言不发,只顾吃饭,她心想:“都是一群多么无聊的人,关心着一些多么无聊的事。包括安严在内,俗人,都是俗人。”

吃过早饭,安严就上街继续打听那个女侠的消息去了。

梁剑和安宁也在街上闲逛,街头巷尾都在传说,越传越神奇,最后安宁都被这个传说吸引了,站在街头听着众人的描绘:“昨晚那个女侠美若天仙,手持一柄利剑,专杀鱼肉乡里的土匪恶霸。她武功高强,和恶人搏斗的时候,会幻化成各种模样,有时候是一条美女蛇,美女的脸庞,蛇的身子,用脖子一卷,就把恶人甩到天上,恶人重重地摔落在地,四肢百骸都如肉泥一般。遇到土匪太多的时候,她会幻化成一只巨型蜈蚣,脸还是美女的脸,身子是蜈蚣的身子,长满了粗壮有力的腿脚,腿脚上长刺,用刺扎入恶人的胸膛,多少恶人都不怕……”

安宁听得津津有味,拍手叫好。梁剑拽她,她也不走。

待到中午时分,安严和安宁各自探寻出自己想要的信息,这才满意地回了客栈,三个人凑在一起吃午饭。

安宁问道:“哥哥,你一早就出去了,是不是了解了很多女侠的事?是不是知道这个女侠会幻化成美女蛇、大蜈蚣。”

安严道:“妹妹啊,我会像你那么天真又无聊吗?那种传说你竟然也愿意去听?我打探到的当然和你打探到的不一样。我真是遗憾,昨天晚上你们没有叫上我,害我没有亲眼见到那个女侠。只可惜她已经有了相公,否则上天入地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安宁看了看梁剑,梁剑一脸漠然。

吃过午饭,梁剑对安严说:“七霸山距这里九十多里,我想现在动身,去灭了七霸山的山匪,大概五天之后就回。”

安严道:“你不必亲自去。今天早上我派人去调查了一番,没有调查出任何女侠的信息,却知道了七霸山山匪的一些行径。他们共有一百多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准备派附近的军队去灭掉那股山匪,本是小事一桩,何须驸马出面。”

梁剑道:“我是真想为了国家出力,希望能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总好过整日无所事事。”

安严道:“我明白,但是你和安宁毕竟新婚不久,正是感情最炽烈、如胶似漆的时候。你无需着急,人生长得很,待到安宁诞下你们的孩子,那时你再去实现自己的抱负,安宁有儿女陪伴,也不会太寂寞。

安宁和梁剑互相看了看,都是无比失望。安宁想:我有这样的驸马,几百年都生不出孩子。

安宁很想揭穿梁剑的身份,告诉安严,梁剑是个女人,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侠女,侠女的相公就是我安宁。但是她又担心会害了梁剑,梁剑无法实现从小就有的抱负,该是多么郁郁寡欢,生无可恋。况且梁剑并不爱安严,即使不爱,恐怕也摆脱不了。安严一向是个一意孤行、顽固彻底的人,他认准的人,绝不会放手。恐怕梁剑和安严都会很痛苦。

安宁想了想,决定还是牺牲自己,把一切都忍下好了。

安严看到安宁和梁剑失望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驸马如果觉得太过悠闲,不如就在京城禁军任个职位,既能在军营效力,晚上还能陪在娇妻左右。”

安宁道:“哥哥,就让驸马当个御前侍卫吧,这样,我每次去皇宫的时候都能见到驸马。”

安严很愿意满足妹妹的这些小要求,他爽快地说:“也好,没问题。”

安宁心中又充满希望,看了看梁剑,又看了看安严,越看越心喜:多么般配,都是既有才学又有容貌,性情也合拍。

安宁心中盘算着:梁剑在皇宫当差,就能陪伴在哥哥安严身边。虽然哥哥这几天的表现很是庸俗,但是回到皇宫,在朝堂上处理政务时,在勤政殿批阅奏折时,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既睿智又果断,既威严又冷静。梁剑可以看到安严的另一面,一个优秀的皇帝,一个优秀的男人,也许会少女之心萌动,就倾心于他了吧。

回到京城之后,梁剑就成了御前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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