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

地窖

梁剑开始和众位将士商讨详细的作战计划和人员部署,一切都安排妥当,就等着黑峡谷的雨水了。梁剑每天都来到黑峡谷查看风向、云层分布。

第七天早上,梁剑盼到了南风,盼到了层层的云。就在今天,灭掉魏军大营。

梁剑开始调兵遣将,在去往黑峡谷的路上埋伏了人马。一切安排妥当,只是对于派谁去抓太子,她心中还未选定。此时魏军大营定是防守森严,如何把太子活着带出来,确实是个难题。

梁剑看了看帐中的众位将军,恐怕都难以胜任。她自己才是最好的人选。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梁剑决定把江寒这个猪队友也带上。在那天解救长公主时,梁剑发现江寒这个人能够临危不乱,沉着冷静,况且江寒武功高强,如果未能成事,应该也有能力活着逃离。

梁剑对自己的这个主意很满意,于是很满意地笑着看向江寒,江寒也冲着她傻笑。

安严不解:“你们两个在笑什么?”

梁剑道:“我准备和江寒亲自去魏军大营抓太子苏凌。”

江寒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

安严一头雾水:“这有什么好笑的?”

梁剑道:“我想起有江寒这样一个好兄弟,能陪我出生入死,觉得很庆幸,所以心里高兴。”

江寒并不高兴:“我不想陪你再次闯魏军大营,现在的魏军大营一定是铜墙铁壁一般。进去了九死一生。”

梁剑一声叹息:“算了,我一个人去。”

江寒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抓苏凌这种小事我一个人就行。”

安严问道:“刚才你还觉得是九死一生,转眼又被你说成是这种小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江寒道:“如果我一个人去,就是小事。如果和梁将军同去,就是九死一生。”

梁剑心中不平,不以为然地说:“看来你是认定我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连累你了?”

梁剑转念就想起,在魏军士兵休息室,她确实没有帮忙,休息室的魏兵都是江寒杀的。她自己一进入小木隔断房就闭上了眼睛,呆若木鸡。

这确实是难以饶恕的过错,在敌军大营必须时刻睁大双眼,保持警惕,这是第一个过错。第二个过错就是没有勇气继续陪同江寒进入其他小隔断,这使得江寒不得不独自面对未知的、潜在的危险,

作为江寒的队友,却站在那里袖手旁观,确实失职。梁剑心想:在江寒心中,我梁剑恐怕也是一个猪队友吧。

梁剑赶忙表明态度:“对不起,江老弟,上次在魏军大营,确实拖累了你,没有给你帮上忙。你放心,这一次不会了,无论是什么场景,我都会睁大双眼,保持警惕,做一个好搭档。”

江寒有些脸红,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个任务对你来说太过危险。”

梁剑很是不满:“你不要因为我上一次的表现不如人意,就如此看不起人,我已经向你道歉了,我会改的。这一次我一定让你刮目相看。”

江寒还要阻拦,他只是担心梁剑的安全,不愿梁剑涉险,没想到却激起了梁剑的斗志。江寒担心梁剑恐怕会更加冒进,不顾危险。

果然,梁剑背上一个包裹,跳上马,挥动马鞭,向魏军大营奔去。江寒只得赶忙上马,追赶而去。

中午时分他俩到了魏军大营附近,换了上次从魏军军营穿出来的军装,偷偷潜入营内,寻找魏国太子苏凌。一直摸到一个不起眼的营帐附近。这个营帐附近重兵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他俩很难接近。

梁剑从包裹中拿出几个火折子,把这些火折子点燃,分别扔了出去,很快营帐四周冒起烟雾,有士兵前去救火。

从营帐里匆忙走出二十多个身穿将军铠甲的人。只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的是一身白色的长衫,他手中拿着一把羽毛扇子,随意地摇着,很是飘逸儒雅。

这个年轻人看了看四处冒起的黑烟,说道:“军营之中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这么多着火点,一定是有刺客来到大营。火势并不大,很有可能是声东击西,议事大帐附近,还有粮仓附近一定要详加排查。”众位将士领了命令都各自离开,调兵遣将去了。

韩木也要随众人离去,却听年轻人喊道:“韩将军留下。”

韩木问道:“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太子苏凌说道:“韩木啊,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你给我寻的女人在哪里?”

韩木道:“现在蜀军已经察觉是我们在抢财物抢女人,边境附近的村子都空了,村民都被转移了。这女人实在是不好找。”

苏凌说道:“你就不会派人往蜀国里面多走走,偌大一个蜀国难道一个女人都没有吗?还是你觉得我的命令你可以不听?”

韩木点头哈腰地说道:“岂敢岂敢,前些天我派人抓了不少女子,特意给您留下两个最漂亮的。却不想都被人救走了,我们还损失了三十多个士兵。是谁能如此悄无声息地杀掉这么多将士,又能无声无息地从军营撤离?这件事很是诡异,现在军中都在流传某个女匪能勾魂摄魄,让将士只能束手待毙。我怕万一抓来的就是那个女匪,恐怕会威胁到您的安全,您这些时日就先忍一忍,回了东宫,您的妃嫔、宫女可是不少,一定能让您开怀。”

苏凌却摇摇头,说道:“在东宫岂能像在这里一般,能让我随心所欲,在东宫父皇看得紧,我什么都做不了,这里才自在。那些死去的蜀国女子和他们的家人绝不会到处告状,我和将士们有福同享,将士们也会守口如瓶,大家其乐融融。这里就是我的乐土。但是现在因为你办事不利,我的乐趣少了很多。就只剩两个奄奄一息女子,没有新来的,我就只好将就着用。今天你务必要带回几个女人,听到了吗?”

韩木为难地说:“附近的村子都搜遍了,真没有。士兵执行任务时还遇到了蜀军,损失了好几百号人。”

苏凌冷冷一笑:“我不想听你解释,你可以带更多的人马搜寻,范围也可更广泛些,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否则我的鞭子就该抽到你的身上了。”

韩木一脸惊慌:“我现在就去。”

苏凌很满意韩木带人离开的速度,他笑着转身回了营帐。

梁剑和江寒抓住时机,尾随苏凌进了营帐。却见营帐内空无一人。他俩四处翻找,推开一个长条案后,一个通向地窖的楼梯赫然出现在眼前。江寒示意梁剑在此等候,他独自前去就好。

梁剑却自告奋勇地说:“上一次是你出的力,这一次你看我的,我下去抓太子,你等着看好了。”

江寒提醒道:“恐怕地窖里也会有难堪的景象,你不怕?”

梁剑大义凛然地说:“在我这里从来没有怕这个字。”说完她抢先一步走了下去。

江寒不放心,紧随在她身后,沿着楼梯向下走。走了二十多阶台阶,就看到前面一个木门挡住了去路。门没有插上,梁剑推开门,轻悄悄地走了进去。

地窖里立着两根木柱子,每个木柱上各自绑了一个女子。女子衣衫不整,浑身是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手指上,肩膀上、胸前、腿上被楔进很多绿色的竹签,红的血、绿色的竹签、苍白的肌肤,映入眼帘,甚是惊悚。

梁剑不由地闭了眼睛,很快她又反应过来,赶忙睁开眼,就看到江寒正关切地看着她。她定了定神,仔细观察地窖里的动静。

苏凌正用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往一个女子脸上贴去,空气中弥漫着肉烧焦的气味,让人作呕。

那个女子却一声不吭,只是抬了抬眼皮,眼神空洞地不知在看些什么,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

梁剑一脚把苏凌踹倒,用随身携带的布团堵住他的嘴,用绳子把苏凌捆结实,然后走向那两个女子,给她们解开绳索。那两个女子却无任何反应。

梁剑扶住她们,把她们一个一个轻轻放在地上,这两个女子平躺着,还是一动不动。

魏军大营外有接应的蜀军,还有随军的军医。只要能把这两个女人带出魏军大营,就能救下这两个女人的性命。可是该怎么把浑身都插着竹签的人带出去?梁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江寒。

江寒试了试女子的脉搏,哑声说道:“已经死了。”

梁剑心情沉重,眼中含泪:“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梁剑用脚狠狠地踢着苏凌,把满腔怒火毫不顾忌地发泄在苏凌身上,苏凌口吐鲜血,昏厥过去。梁剑觉得还不够解气,直到江寒拦住了她:“先留他一条命,还有用。”

江寒在苏凌身上摸索,寻出一块令牌,这块令牌能使他们自由地出入魏军大营。

梁剑从包裹中掏出一个大麻袋,把人事不省的苏凌装到麻袋中,又掏出颜料,给苏凌画了一个女尸装容。

做好这一切后,他俩抬着麻袋走出地窖,往大营门口走去。

路上果然有巡查的人。腰牌也有,太子的令牌也有,魏兵还是谨慎地查看了麻袋里的东西,是一个惨不忍睹的女尸。从议事大帐抬出女尸来,对这些魏兵来说早已是见惯不怪的事。这些士兵看到女尸的惨相,忍不住恶心,赶忙挥挥手,让江寒和梁剑抬着麻袋走开。

江寒和梁剑轻易地来到大营门口附近,此时带着苏凌离开易如反掌。但是这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的目的是以苏凌为诱饵,诱导魏兵上钩。

梁剑将麻袋口打开,又拿出一块湿布,开始擦拭苏凌的脸。江寒赶忙把湿布抢过去,说道:“我来擦。”他看到梁剑用湿布擦拭一个男人的脸,即使事出有因,眼睛却还是不习惯。

江寒把苏凌的脸擦干净,又系好麻袋,扛着麻袋走到大营门口,门口的守卫尽职尽责地打开麻袋查看,太子苏凌的脸就突兀地露了出来。守卫被吓了一跳,大声喊起来:“救太子,他俩是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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