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半截尸骨案（6）

“牧田小雨到底说了什么？”在加贺警官审问完出来时，陈沦忍不住问道：“能让你这么生气！”

“他承认杀人，但拒不承认有罪，说是他是在帮助他们！”加贺一郎皱着眉说道。

“他怎么说？”

“他说这些人活着是痛苦的，他只是在帮助他们解除痛苦！”

“也许在他的眼中就是这样的！”陈沦淡淡的说：“我猜，他杀死的一般都是有残疾的流浪汉！他把自己当做这个城市的清道夫了！”

“清道夫？什么意思？”

“一种鱼，这种鱼以青苔水藻为食，也会吃其他鱼的粪便尸体等，如果将这种鱼和家里其他鱼养在一起，就不用经常换水！”陈沦解释道。

“那这个清道夫和牧田小雨有什么关系？”

“对于牧田小雨来说，那些没人关系、没人管的残疾流浪汉，就是社会这个大鱼缸中的肮脏之物，而他自己则是清道夫，帮助这个社会清理掉这些人！”陈沦皱着眉说道：“我曾经看过一本小说，其中就有这样的一位清道夫杀人犯！”

“什么小说?”

“你们这时候还看不到，而且是华夏国的小说！”陈沦小声嘟囔，然后继续解释：“不过，牧田小雨与清道夫还有些不同之处，就是他可能认为的并不是帮助社会清理肮脏，而是帮助这些无人关心的流浪汉解脱！游戏罪犯的世界，我们不懂！”

“这个我不懂，但是他既然犯罪了，就要将至绳之以法！”加贺一郎淡淡的说道：“既然，牧田小雨已经认罪了，剩下的工作基本上就是对牧田小雨所述信息的核对，杀人方式，死者身份核对完后，整个案子就算了结了。”

陈沦点了点头。

“这些事你如果有兴趣就跟着我走走流程，如果没有兴趣的话，你就回去休息一下，这段时间辛苦了！”加贺警官认真的说道。

“剩下的工作我就不参与了！”陈沦点了点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加贺本来听到陈沦的话就要带陈沦回家，不过又听到陈沦后面的话，不由一顿。

“什么事？”

“一些奇怪的事，加贺哥，你先去处理案件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

“好吧！”对这个成熟如同大人一般的陈沦，加贺警官非常放心。

与加贺警官分开后，陈沦走出警局，并在警局外面四处张望。

在看到警局正对面的咖啡馆时，陈沦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并向着咖啡馆方向走去。

来到咖啡馆，陈沦又到了一处桌子外面。

“小泉三子先生！”陈沦笑着打招呼。

那坐咖啡桌旁的人，是第一具尸骨的发现人，小泉三子。

“是你啊，小朋友！”小泉三子笑眯眯的回应：“你个小孩子，天天跟在加贺警官的后面，不去上学吗？等到你大一些就会明白，珍惜学习的时间，知识改变人生！”

“我不上学！”陈沦笑了笑，在小泉三子面前，陈沦并没有装作一个孩子的样子，而是像是大人一样说话：“我是一名侦探！”

“侦探？小朋友…”

“这件事，是你做的吧！”陈沦打断小泉三子的话：“是你故意让我们发现那具尸骨吧！”

“什么意思？”小泉三子皱眉看着陈沦。

“凶手牧田小雨并不只杀了一个人！这你知道吧！”

小泉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媒体上看到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陈沦冷漠的说道：“我是说你早就知道牧田小雨杀了人！”

“我怎么会？”

“我跟着警局参与了尸骨的发掘！”陈沦打断小泉三子的话：“发现，每一具尸体都埋藏的很深，并不会裸露在地面！”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仔细观察过第一具尸骨，它应该曾经深埋地下，是近期被人挖上来的！”陈沦继续说：“而做这件事的人就是你，小泉三子先生！”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

“为什么要引导警局找到尸体吗？”陈沦接着对方的话说道：“我一直很奇怪你在住处时的表现，为什么在看周围落败的房子，为什么表现的那么奇怪！直到我在牧田家看到了几张照片，才让我明白了一些！”

听到陈沦说到照片时，小泉三子明显低下头，不知想着什么。

“本来，我的想法无法确定，直到我在这看到了你，你就是牧田老人的徒弟！”陈沦淡淡的说道：“我猜测，你的离开并不仅仅是因为上学，而与牧田小雨有关！”

看到小泉三子沉默之后，陈沦继续说：“离开后的你，一直关心着这里的一切，以及你的师父：牧田老人，在得知牧田老人生病了的时候，你第一时间回到这里！”

小泉三子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小孩。

“之后，你便发现了这里大大小小的樱花树，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也知道你儿时玩伴的价值观扭曲！一个行动越来越不便的牧田老人，很快就会成为牧田小雨的帮助对象，而你应该是为了自己的师父，而引导警局发现了尸骨，并且抓捕了牧田小雨！”

小泉三子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不仅仅因为牧田老师，还有良心！”

小泉三子颓然的说道：“我是牧田小雨犯下的第一起案件的目击者，我没有阻止他，只是看着他那么做，我很害怕，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警局、告诉老师，但我又无法这么去做，于是我就一门心思的学习，远远的离开这里！”

小泉三子低着头：“可以，即便我如此努力的离开这，到头来发现，我还是这里的人，忘不了家乡，忘不了我的老师！你说的都对，这件事是我做的，我在警局门口，是在等待老师，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陪着他，照顾他，我父母走的早，牧田老师就是我的父亲！”

小泉三子强忍多时的眼泪，最终还是落了下来：“好了，你可以叫警察逮捕我了！只请你不要将这些告诉老师！”

“逮捕你？我为什么要找警察逮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