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
想到即将到来的决赛,风里的杜韵懿感觉轻松了太多。就把自己放进去吧!像放进这大风里一样,去凌乱去随风飘扬。
至于飘到哪里那是风的事情,看风的心情。风停了,不管自己在哪里,都要开心点站起来,欣赏平静,与风吻别。
赵乙木和她的路缘就是因为那次打架以后开始的。在这之前赵乙木几乎不怎么跟她说话,她当然早就注意到赵乙木了,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关注,很少交流。这一架倒是把他们打在了一起。
后来赵乙木说他真的很佩服她当时的那股子劲头,敢跟对方拼命的劲头。
他没想到她会有那么一面。杜韵懿说她其实是被她们欺负的久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本来在心里面是很害怕她们的,可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那股精神了,好像被什么附体一样。
自己后来也是后怕的不行,要不是赵乙木过来帮忙,她也不知道怎么收场。她还担心她们会报复自己,心里一直提心吊胆的。
赵乙木说不用担心,她们不敢。接着他们就经常在那条路上遇见。他们彼此并没有这个约定。
因为这杜韵懿打从心里感激赵乙木。赵乙木虽然不是什么混混之类的那群人,可是因为他表哥的原因也没有谁敢动他。不管怎么样,一个女孩子身边有个男的就是会有一种安全感。何况是赵乙木这样的男的。
本来杜韵懿一直担心那三个女生会再来找她,或者会有更不好事情发生,会不会告诉老师家长,直到毕业整件事好像也没有其他人知道。
在以后的多少年的时间里,想到那条路那些一起走路的时光都会让杜韵懿心里无比的踏实,温暖。她也会因此变得更加坚强,更加的正义和善良。而不管赵乙木其他方面表现的有多么的差强人意,她在心里也认定赵乙木是善良的人。一个善良的男人多么另人着迷啊!
三个女生其中的二个,是没有对杜韵懿动过手的,她们只不过是帮凶。后来她们也都知道赵乙木跟杜韵懿走在一起了,这二位还主动找过杜韵懿说话,说的当然不是道歉的话,但意思是一样的。
杜韵懿并没有搭理她们,只是安静的走开。她知道这时候如果搭理她们那么自己就是一个活该被人欺负的人。她不想此生跟这种人有任何交集。别说她们没有道歉,即使真的三个人都站在她面前,跪下来她依旧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后来他跟赵乙木也这样说过:不是恨,而是不能随便原谅恶人。
当然更多的恶人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的。作恶的人都那么有原则,反过来好人就不能有自己的原则吗?就那么随便?
只是杜韵懿一直不知道,后来是赵乙木直接找到了那个打杜韵懿耳光的女生对她说:你以后在动她一下试试。
在读纺织学校的时候,那时候杜韵懿已经是一个小模特了,在他们那里不说小有名气也是很眼熟的。有一次杜韵懿在街上看到了那个打她的女生,她知道那个女生也一定看到了她。
心理上应该是杜韵懿会有所恐惧,可是那个女生赶紧逃开了,杜韵懿还没来得及调整自己的情绪好去面对她,她已经不见了。
如果没有后来的反抗,那么今天逃走的人就是杜韵懿自己。因为这件事,杜韵懿明白有很多事一定要给自己一个出口,一个归宿,否则那事情就像是没有依靠的孤魂野鬼。在我们成长的过程中发生的那些伤痛,是需要医生的,而不是你自己就独自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
那种被人扇耳光的感觉在她心里藏的很深。她知道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懂,第一次被打真的很恐惧,很无助,继而是羞耻感。
虽然经常听说一些学校里发生过的类似事件,但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永远不会忘记那种耻辱那种悲愤。虽然后来的反抗确实拯救了她,否则她真的要带着这种耻辱,悲愤活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过这个耻辱悲愤恐惧总是如小火苗一样不能完全熄灭。
杜韵懿经历的越多就越发的感激赵乙木。这个拯救了她灵魂的人。不然她也许真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乐观自信。
基于这一点,赵乙木吃饭不买单怎么了?花心一点怎么了?不,赵乙木不花心。但也绝对不专情就是了。可那又怎样?人凭什么就要专情呢?就为了满足你自己的虚荣心?有些女生怎么就那么想一个男人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呢?这么贪婪,这难道不是罪过?贪什么都是贪。
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做一个贪婪的人啊!
从风里走进酒店大堂的那一刻如同魔法穿越一样,世界顿时安静了。
所有刚才在风里情感噌的一下不见了。刚才还在狂躁的头发,睫毛,衣服包包这些挂在身体上的东西立刻服服帖帖的耷拉下来。
酒店大堂的灯光明朗,让人温暖踏实。与刚才的狂风里相比,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杜韵懿没有急着回房间,她坐在沙发上看着三三两两的人,每一个都自在从容,衣服整洁,发型整洁。她的短发紧紧的贴在她的头皮上脸上,她随手整理一下。
对比眼前的情景,思念风的自己。可是你是不会再次走进风里去了的。那已经成为过去。
未接电话显示鹏哥有打来电话。杜韵懿又整理一下头发,她也的确该整理一下,一头短发吹的一头野草一样。
“鹏哥,刚才路上没听见,不好意思啊!”
“这么大的风你出去干嘛?小心别被吹跑了。”
鹏哥不经意的关心倒也恰到好处,杜韵懿不觉得鹏哥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这个想法她很确定。即使有各种流言蜚语在人群之中流转,可是她从来就不在意那些。但扪心自问这确实因为鹏哥不是她喜欢的类型,赵乙木才是。如果鹏哥是赵乙木那绝对是另外一种故事了。
至今妈妈也不知道她在学校被人扇耳光的事。她也从没想过要去跟她说这件事,看着平安无事的母女二人也有着难以逾越的一层纱。
具体原因还真是说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不跟自己的妈妈说这件事。杜韵懿很认真的问过自己,可是有很多事就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从小到大听妈妈的抱怨听的太多了,听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怎么去倾述了。
这些年她和妈妈的交流不是平等的,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妈妈一股脑的灌输给她。妈妈好像特别努力的要表现她的苦衷,要杜韵懿彻底的体会她的感受,思想。而她从不关心杜韵懿有没有接受,有没有真的领会。
所以赵乙木尤为重要,因为她把她的话基本都说给了赵乙木,而赵乙木是最好的倾听者。后来杜韵懿也曾怀疑赵乙木也许同样听不懂她说的,同样难以领悟,同样很痛苦。所以赵乙木有了木子。
这就是一种链条一样的效应吧!我们都是这链条上的一个珠子,今天在这,明天在哪?是轮回还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其实都无所谓,我们的成长莫不是如此。
鹏哥“想放松一下吗?喝点小酒?”
“我不能再放松了,哥,我想表现的紧张一点。”
“哈哈,心态还能再好点吗?好,一定要稳住,拿出你独特的风格,不要去看别人。”
“要不鹏哥你到酒店来吧!我们还是喝一杯。”
不一会儿鹏哥来到酒店大堂一边整理发型一边整理衣服道:“大风差点没把我的车掀翻,这风至少得有八级了吧!”
杜韵懿哈哈大笑道:“我刚在风里散步来着。”
二人在酒吧一人点了一杯百利甜酒,边喝边聊。
“鹏哥,我要是搞砸了,对你损失大不大?”
“我有什么损失?想太多啦你。每年公司都送人参加各种比赛,很正常嘛!我还是那句话,你是那块料子。干了这么多年,好苗子也没那么容易遇到,你肯定是。”
杜韵懿撇嘴道:“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好在哪?不过我会努力的。加油!”
一声清脆的玻璃杯的撞击声清脆又干脆。
杜韵懿又问道:“,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珊珊好像很不喜欢我出现在这里?”
“珊珊条件也很好,不过好胜心太强,我不喜欢她散发出来的那种急功近利的味道。公司派你们两个来也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我肯定是你的功劳。”
酒吧里的音乐是舒缓的爵士,一个低沉磁性的女声,漫无边际的述说着自己的,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