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下完了
韩福闻言立即点头,道:“老爷所言极是,可别真弄死了那个杨大郎,我这就去看看他。”
说罢,韩福就要转身离去,却又被韩扒皮给拦住了。
只见韩扒皮指着桌子底下的一堆鸡骨头,道:“那杨大郎已经病入膏肓,不能进食,你且将这些鸡骨头带去,添些白水,熬一些鸡汤给他喝……”
“……”
韩福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连忙点头应是,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那地上的鸡骨头一块一块地拾了起来,用衣角兜好,这才转身离去。
待其走后,韩扒皮则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关门熄灯,又回到床上睡觉去了。
杨毅则轻移脚步,悄悄跟在了韩福的身后,向着远处的一间柴房的方向走去。
而此时的那间柴房里,杨毅的父亲杨大郎则卷缩在柴房的一处角落里,浑身僵硬,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死去了一般。
韩福推门而入,并未急着去熬那鸡骨汤,将鸡骨暂放旁边之后,掏出了一个火折子,先在屋内点上了一盏烛灯,这才看了角落里的杨大郎一眼。
这一看,韩福心中一惊,立即上前试了试杨大郎的气息。
见其还吊着一口气后,他这才放下心来,于是想要起身,赶紧去熬那鸡骨汤来给他喝。
也就在他刚要起身之际,只觉脑后一痛,眼前一黑,顿时便就昏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的身后,杨毅挺身而立。
刚才正是杨毅一掌打在了韩福的后脑之上,这才将其给打晕了。
下一刻,杨毅便不再理会韩福,直接扑在了父亲的身边查看,双目之中渐渐留下了两行热泪。
见父亲还有一口气后,杨毅不敢耽搁,直接从怀中掏出了白丝手帕,将那颗升仙丹从中拿了出来,欲给杨大郎塞进嘴中。
可惜杨大郎却是口不能张。
急切之下,杨毅便在柴房里找来了一个破碗,将丹药化在水中,这才给杨大郎一点一点的灌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杨毅并未急着离开,而是耐心的等待,等到杨大郎的气息稍稳、呼吸均畅之后,这才将其背在了身后,悄悄地离开了柴房。
来到狗洞之处,在韩铁牛的帮忙之下,父子二人这才逃出了韩家庄园。
借着夜色的掩护,三人快速离开,向着黑石村的方向走去。
可走了没多远,韩铁牛便突然驻足,拦住了杨毅道:“杨毅,咱们不能就这样回去。等到天亮,那韩扒皮发现你将杨叔救走后,必然还会再来抓你们的。俺看不如这样,趁着天黑,你赶紧带着杨叔逃命去吧!”
杨毅闻言默默点头,却又无奈摇头道:“铁牛,俺爹病重,怕是经不起路途颠簸。况且俺家也没有什么亲戚,你又要俺逃到哪里去呢?而且就算是逃,俺这样背着俺爹也逃不远,天亮后怕是还得被他们撵上。与其这样还不如回家,等明日里再跟韩扒皮计较……”
偷听了韩扒皮与韩福的谈话,此时的杨毅心中稍安,暗道他们还要利用自己给他们打造挖矿的工具呢,也不可能太过为难自己。
而韩铁牛却是不知道这些,跟在杨毅后面,急得直跺脚……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夜色之中,跑来了两匹骏马。
临到近前,待看清了马上之人的样貌后,杨毅顿时便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一路追寻而来的虎头山三寨主,秦萍儿。
于是杨毅下意识的便想背着父亲躲闪。
可那韩铁牛却是不知,他正想着如何才能帮杨毅父子逃离此地呢,如今见有外人骑马经过,立即便动了心思,想要求来人帮忙,将杨毅父子给救出黑石村去。
只见他不管不顾,一下子就冲了上去,向着来人求助道:“姐姐,俺杨叔病重,可否借你的马匹一用,将他们送去青山郡呢?”
杨毅一把没能将他拦住,心中急得不行,于是只能弯腰低头,借着背上父亲的掩护,尽量不让秦萍儿认出自己。
而那秦萍儿,一心想着尽快抓捕杨毅,又哪里有心思管这闲事。
而且在她心中,杨毅是一个人逃走的,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着急求自己帮忙的人,于是一时间她也没往这上面去想,想要策马绕行而过。
见她想要离开,韩铁牛却又急了,再次阻止道:“姐姐,怎能见死不救?”
闻听此言,秦萍儿眉头一皱,她本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只因恨急了杨毅这才没有心思管这闲事。
被韩铁牛这一责问,秦萍儿略一思量便甩了一条马缰出来,将旁边那匹空着的马匹给了韩铁牛,道:“我还有急事,这匹马就给你们一用吧。”
说罢,秦萍儿便欲继续赶路,前往前面的村落里打探一二。
而那韩铁牛却是心中大喜,没想到来人真的帮忙,还将一匹马送给了自己,这下杨毅父子可就有救了!
于是韩铁牛便直接回头,向着杨毅喊道:“杨毅,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将杨叔给扶上马来。”
他这一声喊可不要紧,直将杨毅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有喊他‘大爷’!
暗道这下完了,这才刚出虎口则又陷入了狼窝,今日里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而那正欲离去的秦萍儿,在听到韩铁牛的这一声喊后,立即便就勒住了马缰,目露寒光,刷地一下向着杨毅的所在看去。
见那人背后还背着一人,且耷拉着脑袋并未露出真容,于是秦萍儿便就没有轻举妄动,怕遇到了重名之人,开口求证道:“那小子,抬起头来!”
闻听此言,杨毅心中可谓是叫苦连连。
任他平日里如何聪慧,此时此刻却是毫无应对的办法了。
见他迟迟不肯抬头,秦萍儿反而并不着急了,寒着的一张脸上也渐渐露出了丝丝笑意,端坐马上,耐心等候……
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气氛诡异。
韩铁牛也看出了异常,但却有些摸不清头脑,傻傻的牵着马缰站在那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该说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