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当晚,孙策拿着酒来周瑜房间门口,谁知周憾一把拦住他,有点紧张地对孙策说道:“主公,如果奴说少爷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主公信吗?”
孙策皱眉听着房间里面的抚琴声,心里知道周瑜在故意斗气,孙策看着周憾稚嫩的脸,霸道地说道:“你,滚一边去。”
周憾赶紧低头行礼:“诺,奴身体不舒服,先去睡了。”
孙策推门进去,周瑜正在抚琴,看见孙策立马不弹了,一脸不悦地大喊:“周憾,周憾!”
孙策随手关上门,笑吟吟说道:“他说他身体不舒服,已经睡觉了。”
周瑜没好气地说道:“如此,臣也要歇息了,主公还请回吧。”
孙策把酒放桌上,压住了周瑜手边的地形图,他坐到周瑜面前,邪笑着对周瑜说道:“现在时辰这么早,公瑾抚琴自己听,不能抚琴与我听”
“听臣这寒碜乐声,别污染了主公慧耳。”周瑜还是油盐不进的表情,孙策知道周瑜还在生昨天晚上的气,很有耐心地说道:“我也想向公瑾学习一二,公瑾可愿意教我”
周瑜轻蔑一笑:“主公恐怕,不只是学琴这么简单吧。”
孙策哈哈大笑,开始给周瑜倒酒:“我承认,我确实不只是想学琴,还想听听公瑾的良药忠言。”
周瑜看了看桌上的酒,计从心来,一改脸色,有点献媚地举起酒杯:“来,瑜敬主公。”
说完仰头就喝,孙策皱眉看着周瑜喉间起伏,有点迷茫,这是因为不想给自己献计才献媚自己的么。
周瑜喝完看孙策脸色不好,内心倒觉得出一口气,故意扬声道:“啊,要不我给主公弹两曲?主公要听什么?”
孙策喝了一口酒,对周瑜语气有点冷冽地说道:“我可不想养个闲人,伶人嘛,府上也多的是,你说呢?”
说话间,孙策一直盯着周瑜的侧脸,目光如利刃要刺穿周瑜。
周瑜放下酒杯,看孙策脾气也上来了,便为孙策倒酒,缓缓开口道:“不知主公,想问什么事情?”
孙策见周瑜服软了,反而内心期待没达成,还想看看周瑜急了的样子的,他抿嘴一笑道:“我要打历阳,历阳易守难攻,有没有攻城的好办法?我不想太折损兵力。”
“只需要分三批攻城,一批伪溃吸引历阳兵追出来,一批埋伏路上接应,一批绕城后攻城,即可拿下。”周瑜翻开地形图,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点在地形图上,“主公请看,攻城后兵提前出发往此......”
孙策附身认真地看向周瑜手边,就知道周瑜抚琴是表象,其实在研究地形,孙策跟周瑜谈论到深夜,伸了个懒腰,欣喜地拍了拍周瑜的肩膀。
刚要开口夸他,周瑜往后稍微退了一点,恭敬行礼道:“谢主公赞赏,夜深,臣要歇息了,主公请回。”
孙策玩味看着周瑜,忽然嘴里吐出一句:“假正经。”
周瑜嘟起嘴刚要反对两句,孙策一跃而去把周瑜按在床上,周瑜紧张地瞪着孙策,浑身酒气的孙策低头凝视着周瑜,眼神如猎户盯上了猎物道:“既然你是我的臣子,我的命令,你能不从吗?”
周瑜扫视着孙策松垮的衣襟里的若隐若现的锁骨,胸肌,心口扑通直跳,还是正经地瞪向孙策道:“只要是军政之事,臣自当竭尽全力为主公分忧。”
说着说着,周瑜竟然手伸向孙策衣服,给他整理好,遮住了孙策的脖子下面继续道,“其他的事......臣不敢逾矩。”
两个人对视一会儿,孙策自觉无趣,起身出去了。
越入深冬,愈来愈冷,外面大雪纷飞,孙策怕周瑜冻着,叫人时不时添炭炉里的炭给周瑜取暖,还命人从南皮运来了一套价格昂贵,动物毛皮制作的雪白斗篷,一时之间,江东都起了议论,孙家这样铺张浪费地制作斗篷是为了什么人。
除夕晚上,孙家周家一起,庆贺年夜宴,周瑜跟孙策一起来迟。孙策想和以前一样,挨着周瑜坐一起,刚要去拽周瑜,周瑜却转身坐到自己母亲旁边,完全不理会孙策。
宴席过后,孙策好像不是很高兴,这个时候孙周两家要一起去逛灯会,周瑜推脱有军务要忙,先行回内院处理军务。周瑜前脚刚走,后脚孙策也想这么说,谁知孙母命人把他抓住,不让他动。
孙母略有不爽,直言道:“这除夕之夜,吾儿不陪陪老身,不陪你弟弟,还要处理军务么?”
孙策没办法,老老实实陪着母亲,活蹦乱跳的权弟,去看灯会了。而周瑜也确实在房间里认认真真,处理军务,周憾在旁边伺候着,看着周瑜表情一直不是很高兴,忽然周憾问了句:“少爷你要是累了,奴陪你出去逛灯会呗......”
周瑜摇摇头,直说:“不用了,太多军奏,要开春之前批完。”
周憾一嘟嘴:“可能少爷不想要奴陪,想要主公陪吧......”
周瑜头疼,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尚还未经人事的贴身奴仆怎么说好了,周瑜瞪了一眼周憾,训诫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刚那话,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啊。”
周憾看周瑜肯搭理自己了,便笑着回答:“少爷,奴嘴巴最严实了。”
周瑜上前摸了摸周憾的头,淡然笑了笑,周憾又接着问:“不过奴就是很好奇啊,”
周憾回头警惕看了看外面没人,小声附身对周瑜道:“少爷对孙主公不会真的,奴的意思是......两个男子......”
周瑜摆摆手,算是一种默许,也是让周憾别说了,周憾笑道:“少爷,也是苦了你还默默付出,主公浑然不知道,不够能见到心悦之人,是不是也会高兴一点?”
“会......”周瑜转念一想,成了君臣,不能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地相处,可是现在只要能够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英姿飒爽的样子,心里就觉得足够了。
周瑜话到嘴边,止住了,不能再说了,毕竟眼前这个睁着可爱眼睛的周憾,还是个少年,少儿不宜的话就不多说了。
这个时候孙府众人回来,各自回院中休息。孙策跟周瑜现在是住一个院里,孙策的房间也点了油灯,瞬间亮堂起来。
周憾起身张望了一下,说道:“少爷,奴好像看见孙主公回来了。”
周瑜很不在意继续批阅军奏:“哦,关我屁事。”
周憾回头又道:“好像还有女人。”
周瑜手停了一下,又继续批阅:“哦,挺好。”
然而真实的情况是,孙策已经站到门口,周憾无奈不管怎么吸引周瑜的注意力,就是不抬头看,没办法,只能站起来大声对孙策行礼道:“奴给主公请安。”
孙策脸色不悦地说:“去睡觉吧。”
周憾赶紧行礼:“诺。”
周瑜抬头惊得张嘴又合上,一时语塞,这周憾怎么不提醒自己,孙策已经到房间里来了,好像是在生气自己完全不理会他,不行礼,现在人家作为主公有点下不来台怎么办?
孙策嘴角挂着冷笑,开始扫视周瑜从眼睛到脖子以下,没好气道:“没想到,公瑾表面尊敬我,暗地里完全不把我当回事啊。”
周瑜知道孙策全听到了,额头开始出冷汗,孙策仔细看了看桌上,周瑜在处理军务,语气缓和点轻笑道:“公瑾,一直勤勉有加。”
周瑜赶紧平息紧张的心情,上去帮孙策脱掉斗篷,掸掉上面的雪籽,恭敬地说道:“主公来了,臣未及时迎接,真是臣之罪过,就算是处理军务,也不能目无尊长。”
孙策皱眉看着周瑜,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嘴里尽然带着刀子,孙策席地而坐到周瑜的桌子前,语气玩味说道:“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啊,在外面,不给我面子,各种忤逆我,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又各种谄媚,我看不懂你。”
孙策坐的不舒服,突然身体往后微微仰,左腿弓起来脚踩地上,左手搭载膝盖上,让身体放松一点,右手端起酒壶,给周瑜喝过的酒杯倒酒。
周瑜瞥了一眼孙策这个姿势,站在他旁边往下看,可以看到孙策松垮衣领下的分明显露的锁骨,在往里扫一眼,结实的胸肌映入眼帘,只让人脸红心跳加速,可孙策再怎么俊俏,终归是个野心勃勃的薄情君主。要是自己陷进去了......
孙策把周瑜喝过的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周瑜见孙策此暧昧举动,脸红更狠大喊:“主公,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臣商量么?”
孙策看了看周瑜,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周瑜顺从坐下来了,孙策戏谑笑道:“你作为臣子,不理我就算了,还要我先回答你的问题么?”
周瑜只好硬着头皮回:“臣在内在外,对主公可都是恭恭敬敬啊。”
孙策看着周瑜,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孙策好像听不懂周瑜的话一样,又把手中酒一饮而准备转移话题,忽然磁性的声音悠然再度响起:“那晚,我打趣如何能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的事,你是依然耿耿于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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