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年的我,你可还曾记得?
你还好吗?不知你现在如何了。
……
那年,依稀还记得是春花烂漫;
那人,模糊中还是那般甜蜜的微笑妍妍;
那伤,勾起了太多岁月的涟漪,多年后的今天都无法忘怀。
本不想提笔,因为一旦笔墨触及洁白的纸张,流淌出来的是浓浓的思念和感伤的情景。
这种情愫犹如天街小雨润如酥,又如“雨巷”、“油纸伞”、“丁香一样”的“寂寥”和“愁怨”,还如同“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时的“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可能,红袖纯爱,最符合我这种情愫的高度概括——暖暖的,温润的,又带着几分忧伤的。
满眼的春暖花开,满眼的嫩绿娇艳。在温润的空气里滚动的是花香四溢,还有那可人的花伞美人儿。
我喜欢春雨,并非因雨而喜欢,而是因柔柔绵绵的雨意。
同样的春雨,因为年龄不同,因为思念人的时间被缩短,或者被拉长而境界完全不一样。
——童年的春雨,娇羞妩媚,如同一颗豆芽儿从疏松的土里钻出来。
窗外的雨,静静地下着,淅淅沥沥地。春末就是多雨,尤其是傍晚,总要把黄昏的树,黄昏的村,以及黄昏里的人浇个透遍。
天空早已经昏暗,斗大的几滴雨,如子弹般飞下。春鸟聒噪的叫声,总算被浇得惨败下去了。几声碎散的“吱呀”声或近或远地,在这乌云密布的天空里游荡一阵,终止于毫无声息了。
逐渐响亮起来的,是几粒豆大的雨滴,落地时发出的短促而又清脆的“噼啪”声。雨滴似乎蛮有重量,滴滴如玻璃球般扑下来,扑下来。炙热的土地立刻滚起浓浓的焦土腥味。
一有闲空,我就躲在小书屋里,读我的书,想我的事。今个儿被雨困在里面,读书累了,或是把困乏睡走了之后,都要立在窗前,去观赏一会儿雨。那时,一阵阵凉爽又近乎寒冷的风,从窗外吹来。
此时,万山被抹在雨雾后面去了。更远处,风撕开白雾的一角,在半空中,裸露出几个极高的峰顶。像是乳白的墙上抹了一把灰,缥缈,又极似山水画里悬在半空的月亮神仙。
——少年时的春雨,落寞而孤寂,似乎是故意为了隔绝一份愁怨,还有那些根本不能确定的什么情愫。那份情愫,说不准,摸不到,扑朔迷离,无法品味。但却一直根植在内心,从萌芽一直肆无忌惮地疯长起来。
那时的春雨,空气特别地清新,清新地似乎能把人笨重的身体溶释掉,人就轻飘飘地浮在半空。朝阳又特别地红艳,红艳地确已把霞云烧成了火焰,将太阳酣眠未醒的脸蛋儿,映得愈加可爱。
风渐渐地大起来。
雨水一多,风自然有闹的勇气了。它是个蛊惑精,促着雨,肆虐地飞向通常难以触及的角落。连我那仗着石榴树作高大掩护的窗棂,也被打湿了。
被岁月熏黑的窗棂,一半被刷得翻了个新,露着豁鲜豁鲜的木肌。另一半却依旧黑尘满垢,与斑驳的黑砖土墙遥相互映。
这雨把原本宽敞的天地缩小了,缩小到只能容纳一张小书桌,一张小床的狭窄空间。黄昏下灰蒙蒙的光,更把这低矮的房子压得更低、更低。
我的心闷慌极了,似乎是一只跑丢了的小白兔,找不到回家的路,心里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