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第一百六十六话
被祁盏抓着头发正对,风离胥非得看完这场活色生香。
“看清了么?本宫如今问问你,可是要用一辈子疗伤么?”
风离胥双眸怒得潮红。
璟谰拉过她,“别招惹别人了……”他伸手帮其摄带。“将军,对不住了……”
“风离胥,璟谰到底哪里不像男人?”祁盏质问。风离胥喉间发干。“曜灵,你明知我的心,我只是不想看你嫁人,你为何要这样?你扪心自问,我发现自己喜欢你后,哪里待你不好了?你这样践踏别人真心,心就不会痛么?”
祁盏道:“本宫的心是哥哥。谁敢让我哥哥痛,就去死。风离胥,你说我践踏你,那你方才说了,你糟践过我和璟谰……你这人真可笑,你欺负别人,就是别人该死;别人欺负你,还是别人该死。怎么都是你对。你如今只是不甘心我利用了你罢了。细想想,本宫被你害死了家人,被下了毒,险些被打死,而你却一直被好吃好喝供着,连人都不必亲手杀。却到处说你比我可怜……真是没天理了。”她一直立着不动。“不过,这么说也可,毕竟本宫比你坏得多。”
风离胥瞪了眼璟谰。
璟谰尴尬看他,“将军,我真没怪罪您。请您千万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呀。不然我不好在默哥儿面前做人的……”
弄了一场,璟谰也只是在乎自己脸面。
“七妹妹,走罢。明日把人放了吧……”
“璟谰,你抱我。我腿软。”祁盏伸手,璟谰弯腰横抱着她。祁盏温顺搂住他脖颈趴在他怀中。
“可怜将军,自己灭火……”祁盏哂笑。
风离胥大力挣扎,无济于事。
抱着祁盏出牢房,璟谰道:“是不是太狠了?浅尝辄止得了,当年将军也没做太过啊……”
“你明明喜欢的。你也存着报复他的心。”祁盏捏他脸颊。被她戳穿,璟谰笑:“其他人我不知,反正我对你是完全放任。”
祁盏道:“那你……怎么不自己动手?你今日同我讲,默哥儿是个中庸之人,你可不是的。我要是不出手,你还打算放过他们了?”
“自然不是。我让你出手,就是满足你,想让你高兴……”他道。祁盏闻言,乖顺地躺在他肩头。
毕竟,祁盏在这世间两样最爱,山楂红果和看人垂死挣扎。
次日。
“……之后就看摄政王抱着王妃出来了。”官员说罢,默哥儿擦擦额前汗。
“知道了。下去吧……”
实在不敢想。
“哥儿。你怎么了?”璟谰恰好进来。
默哥儿道:“无事,我且就是发会儿呆。公主呢?”
璟谰道:“在外面被人缠住了。且等一等。”
“……一棠,你求本宫没用。”祁盏立在外面道。
一棠又跪:“求求殿下,看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上……如今您可是摄政王妃呀,在陛下面前说话定好用的……”
祁盏语气讥讽:“是相识多年哦。相识十二年来,你可没少帮着他们害本宫,本宫当年那么求你,你竟都无动于衷。”
“殿下,那你杀我吧……”
祁盏挑眉。“如今不是本宫说得上话的。陛下也是忌惮风离胥武艺高强,他留在陛下身边,万一哪天疯了,你岂不是让大家束手无策?”
一棠不语。
祁盏道:“这样吧。你去......”她俯身在一棠耳边:“你把风离胥的脚筋断了,废掉他。”
“不......”
“怎么?”祁盏含笑望他。一棠眼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公主已然荡然无存。
一棠道:“不可......”
“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能废掉不冥哥哥的脚筋,到风离胥了,却不能了?”祁盏抬头,“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他了?”
猛然间,一棠扼腕,而后抬头道:“我真后悔,当年为你伤心......”
“那是因你根本不喜欢本宫,你喜欢的只是装出来的样子。如今破灭,倒怪罪起别人。本宫有勾引过你么?”祁盏问。“罢了,你是不会做的。一棠,你走吧。今后找个好点的主子跟。念在你没真害过本宫上,本宫可以既往不咎。”
“殿下——————我,我做......”
祁盏转身时,一棠喊道。
可她并未转过身。而是勾起了嘴角。
进殿之后,默哥儿打趣道:“昨日可真是威风啊。女皇也没公主这么厉害吧。”
“哟,消息传得够快呀。”祁盏坐下笑道。璟谰面露尴尬,“说这些作甚。哥儿,把东西给七妹妹吧。”
默哥儿伸手递给祁盏一枚扳指。“你想如何?”
“自然是让他们不能好过了。”祁盏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满是情深蜜意。“你们不能杀,我能。你们说,这好不好?”
“感谢你。”默哥儿握住璟谰的手。“这么多年,我终于跟你得以复仇了。”
“那叔父那儿如何说?”璟谰问他。
“你们该不会觉得我会放过他吧?”祁盏勾唇一笑。
两人看向祁盏,“嗯,都随你。”虽面上带笑,却心中犯怵。
在无极宫用过了午膳,祁盏与璟谰到了阿罗宫。
夏侯仇正拜神。
“拜谁也没用。”祁盏进来。
夏侯仇起身,“谁让你进来的?”
“本宫上次跟您提的,您考虑得如何?”祁盏开门见山。夏侯仇看眼璟谰:“我到底是你的亲生父亲......”
璟谰垂下眼。“您就该在我出生时候掐死我。为什么您这种人还要有后代?”
“我如何,不关任何人的事。”夏侯仇道。
祁盏将扳指丢在地上。“这个东西,您该认识吧?”
“......赤潼?你们把他怎么了——————”方才还是一副无畏无惧的模样,夏侯仇在见扳指后忽然疯魔。祁盏后退一步,璟谰欲伸手挡在她身前。
“不必。”祁盏按下璟谰的手。“若不按着本宫说得去做,您挂念的将军,可就真没了。”她抬起下巴,夏侯仇颤颤巍巍捏着扳指缓缓跪下。
祁盏凉声道:“这全部是你咎由自取,你当年就该想想,这样会不会有报应。”
“你只是站了璟谰,自然不会懂的......”夏侯仇反驳。
“是呀。本宫站了璟谰才在璟谰的位子上思虑,若只是个局外人,本宫定帮着寒贵妃灭了你们。本宫的哥哥宁可负别人也不会伤自己的孩子。老混账,本宫等你到日落。”祁盏道。夏侯仇跪地蜷缩不语。
祁盏转身便与璟谰出了阿罗宫。
夕阳落,默哥儿在无极宫设宴。
众人皆到,殿内一片神色仓皇。
“王妃娘娘,您要的东西。”宫女端托盘呈上。
祁盏静看盘中舌。
默哥儿身旁的太监下来道:“人眼也瞎了。公主殿下可放心。”
“好。”祁盏笑盈盈道。
一群人皆如鲠在喉。
默哥儿先道:“曜灵,尝尝这个蟹。是我们这儿才有的。”
“璟谰......”祁盏甜甜唤道。璟谰连忙给之剥起了螃蟹,“你们谁去烫一壶酒来。七妹妹是女孩子,吃螃蟹太寒了。”
宫女应声下去。
这边夏侯颜瑟实在要被这抑着的气场逼出病了。她放下酒杯道:“曜灵公主还真是跟璟谰心心相印啊。反正从小我是没见过这个弟弟如何的好。毕竟我看将军也是极为英俊魁梧的,璟谰呐,还真能比不过,曜灵公主是看上璟谰什么了?如此执着?”
祁盏顺着夏侯颜瑟的话道:“是呀,本宫就是喜欢璟谰。三姐姐或许没有从小喜欢到大的事吧?”
“没有。”夏侯颜瑟道。一旁夏侯颜非立刻抚上她的手,让她噤声。
夏侯临吃了两杯酒,借着酒劲儿道:“这倒是了,也不知曜灵公主这般神仙样貌,看上了璟谰什么?”
“其实不是七妹妹多上赶着追我,是我一直对她死缠烂打,出尔反尔,什么招数我都用上了,就是不想让七妹妹离开我。我还以死相逼,她要是不要我了,我也就死在她面前了。耀国也不回了。故而我庆幸,七妹妹没有不要我,把我救了回来。”璟谰温润笑言,祁盏低头吃蟹。
众人被噎了一把。
皆不语进膳。
夏侯颜沽抬头,一直听有碗碟碰壁声。疑惑转头,却见夏侯悲拿着筷子一直发颤。
“阿弟,你这是怎么了?”
夏侯悲道:“我实在受不了了——————曜灵公主,你给我们个痛快吧,你到底要如何?先是父王,下一个是我们之中的谁?”
“别着急呀。”祁盏天真无邪,“慢慢来。”
璟谰眼看就要吵起来,他伸手拉起祁盏:“吃好了么,走罢。”
“好。”祁盏拉住他。“大家真的别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两人走罢,剩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默哥儿还在用膳,意犹未尽。
“陛下,你们不是赢了么?为何还要如此?”夏侯颜瑟着急道。“是,我们那时候是投靠寒贵妃,欺负了你们,但你们如今赢了啊,怎么就不能以君子之心渡人呢?”
夏侯颜非劝道:“那时候大家也不是没办法,只是太害怕寒贵妃了。我们懦弱,故而没跟你们站在一起。如今也是咎由自取……”
默哥儿吃了口甜酒,“二姐,寡人觉得,你这种清醒却纵恶的人比那种纯恶的人还可恶。”
“对不起……”夏侯颜非道。
夏侯颜瑟起身,“吃不下了。光是咱们这些小辈,叔叔他们都不来。想来也不想见到他们。今后我也不来了。陛下恕罪……”
默哥儿道:“你想走就走。反正你们从来也不会正眼看寡人。犹记得当年,九霖哥哥深得民心,宽宏仁爱,我与璟谰有幸见过一面。在后来,他被横着从宫中抬出。谁害死了他,谁又做了帮手,不必让寡人明说了吧?如今你们跟无事人一样,在这儿觉得有所不公……真敢说啊。”
夏侯临道:“你可别这么说,那时候……那时候是他自己失足落水的。你不在场,不知的。”
“……堂哥,你还不知当年被安排出去的是璟谰?这么多年你怎么连人都没分清。寡人才是在宫里长大的那个,寡人亲眼看着你们把他砸昏了,丢入水中,怕他死不干净,大姐还放了他的血……”
夏侯颜沽受不了,起身行礼走了。
她一走,剩下的也就悻悻散去了。
路上,璟谰与祁盏执手不语。
祁盏先道:“你是不是不想跟他们用膳啊?那今后咱们就不跟他们用膳。”
“知我莫若你。”璟谰冲她一笑。“他们看着我和默哥儿,也吃得下去。若不是我去了大瑞,恐我早就死了。为何他们作恶,就是有他们的道理,我们报复回去,就是我们小气……”
“谁还不都是往自己身上想。我也曾想过数次,我若不是母后的孩子,会不会恨母后。母后在世时夺走了父王所有的宠爱和偏心,纵着母后迫害别人……我要只是一个不得宠妃子的孩子,也会恨极了不公。母后和她的孩子出事我定会落井下石,他们要报复回来我定说他们不对。看你站在什么位置上了。”祁盏说罢,璟谰伸手搂住她,“同你说了一番,我好多了。”
祁盏笑道:“那咱们去瞧瞧你父王吧。”璟谰玩味一笑,“好……”
今夜谁也别想安眠。
赤潼被带到了阿罗宫。“他在哪里?”
璟谰指指纱幔,“父王不想见你,你请说吧。他也不想同你说话。”
纱幔之后的确是夏侯仇的影子。赤潼深吸口气,“你到底是不是要让我死来换你安稳?”
里面人不说话。
赤潼又问了两三遍。
依旧无人答话。
璟谰道:“赤将军,快走吧。今后各还本道。”
“不……”赤潼心灰意冷,浑身发抖。“我不信的,我要见他……”
他欲推开璟谰。
璟谰道:“这又是作何?赤将军应该懂得,在这宫里的人本就无什么真心底线可言。我们为了活着什么都做得出。”这话令赤潼眉间一动。
赤潼忽然破口大骂,对着夏侯仇道:“……还不是当年你懦弱无能,如今才弄成这番局面?!你以为我不恨你么?你就是个只敢躲在阴暗里的竹鼠!”
他转身刚欲出阿罗宫,又不甘心,猛地跑回来掀开纱幔。
“啊!”他惊声尖叫。
夏侯仇双目失明,被捆住动弹不得。
“怎么了……怎么了……”赤潼慌乱。
璟谰别过了身子。夏侯仇看不见,也说不出话了,方才听见了这人对自己的大骂,定是生不如死。
“离开他。”祁盏拿着弓从暗处出来。
赤潼挡在夏侯仇身前。“你是谁……”
“我是璟谰的妻子。”祁盏道。“赤将军,这一切都是本宫安排的,为的就是看你这幅样子。”
“你……”
“你们真是该杀千刀。不断把人拖进深渊,却只顾自己享乐,真是两个贱货。”祁盏破口大骂。赤潼咬牙:“关你什么事?!”
祁盏道:“你们伤害璟谰,就是伤害本宫。”
“你去找寒贵妃啊!”赤潼其实不怕祁盏,她一个娇弱的小姑娘能如何。
祁盏眼中满是戾气,“这世间无什么无辜不无辜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投胎不好……但你们明明就能救一救璟谰和陛下,却看着他们被人欺负。你也敢说夏侯仇懦弱无能?难道你不是么,你不但懦弱无能还无比自私,你们根本不配做人。”
“你说什么—————”
「嗖——————」
在赤潼靠近祁盏之前,一箭射入了他腹中。
“你……”
放下弓,祁盏眸光露寒。
赤潼刚欲拔箭,竟又是一箭射来。
他倒地。
夏侯仇拼命挣扎呜咽。
祁盏给璟谰一个眼神,璟谰给夏侯仇松绑。
夏侯仇爬着摸到赤潼,看不见他死不瞑目。
呜咽痛哭,夏侯仇心碎。
祁盏只是过去,让璟谰把人分开。夏侯仇不愿撒手,祁盏道:“夏侯仇,你要不要也来个自尽?”她声甜,听着像在说笑。
夏侯仇呜呜咽咽,似在骂祁盏狠毒。
“自尽吧。本宫新婚不久,作为公爹,你送完了贺礼,自尽一个给本宫助助兴——————”
夏侯仇猛地跳起,循声要抓祁盏。
祁盏根本不动。
夏侯仇被璟谰扣住肩。
“父王,别挣扎了。”
“呜呜呜呜——————”
“若是能选,我做个山野村夫,做个不识大字的贫苦贱民也不会来做你的儿子。没能掐死我,是父王的过失,如今也算是父王在自食苦果......不过父王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这天底下,就是有不爱孩子的父母。”璟谰说罢,夏侯仇挣开他,他颤抖两下,扭头疾步而去撞柱自尽。
祁盏眼都不眨。
“你说,方才你说的话,他听后可有颤动?”祁盏问璟谰。璟谰道:“不管他了,反正这都是我心里话。”他看向父亲,毫无波澜。
祁盏上去挽住他,“那咱们回去吧?”
“嗯~~”璟谰笑了。
夏侯仇尸骨未寒,他释怀一笑。
至黎明前后,夏侯慕拉着夏侯临往地牢走,道:“儿啊,咱们如今还是得把人放出来,才能保命......”
“保什么命?事已至此了,你觉得你把这个风离胥擅自放出来,陛下会饶了你?”夏侯临不愿。夏侯慕道:“但如此看来,也就这个风离胥能制住曜灵公主。毕竟跟她睡了那么久......总之还是知道些的,不然咱们在这儿坐以待毙?”
“爹——————”夏侯临还未说话,地牢门口忽然有了动静。
两人连忙躲至一旁。
那一棠扶着风离胥,艰难走出地牢。
“......你滚开,你竟能跟着他们来迫害俺——————”风离胥怒不可遏。一棠道:“那我毫无办法,这是能把你弄出来的唯一法子了......”
夏侯慕看风离胥腿脚筋被人挑了,吓得抖了一抖。
夏侯临道:“爹,走吧,他要是能斗得过公主,还会被困在这个地方......”
两人看着风离胥上车不见。
“先回去吧,爹。”
“要不咱们逃走吧......”夏侯慕是真怯了。夏侯临不解,“能逃到哪里?你离开宅邸一步就会被捉回去,能逃走到哪里呢?当初就不该听那个贱人的,寒贵妃他们家可好,如今被诛的被诛,被流放的被流放,只剩下咱们这帮子战战兢兢,连个帮着说话的人都没......”
父子俩回府邸后,发现府邸安静。
“夫人呢?”夏侯临觉得不对。“夫人——————夫人——————母亲——————”
唤了几声发觉无人应答。
“啊!!”夏侯慕进正堂吓得惊声。
“怎么了......爹......嗯?曜灵公主?”
祁盏正坐,“应该是摄政王王妃。”她笑道。
夏侯慕问:“公主殿下怎么在......我们家?”
祁盏笑道:“自然是等你们呐。本宫直说了吧,如今本宫这里有几张空白纸,你们把你们的罪行,怎么迫害璟谰和陛下,怎么陷害死了璟谰的九霖哥哥,都写下来画个押,之后本宫好交给史吏。”
夏侯临指着祁盏,“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们的家人呢......”
“写完了,自然让你们见。”祁盏道。
他转身欲走,璟谰带人进来把门挡住。
璟谰面露垂怜:“别跟苦苦挣扎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夏侯临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自然是要你们写清楚你们的罪......”祁盏瞥了一眼夏侯慕。“本宫可以放过你们,看你们谁先写完了。先写完的,能活着离开这里。”
两人大惊。
祁盏皮笑肉不笑,“想不想知道夏侯仇怎么崩溃的?”
“......我写————”夏侯慕抬手,下人立刻递上笔墨纸砚。夏侯慕道:“只要你能放过我的妻儿老小......”
“那不行的哦。”祁盏托腮,“你们父子,只能活下来一个,就是先写完的。”
“......”夏侯慕不在言语。一看自己父亲先屈服了,夏侯临本挣扎顽抗几下,转眼看父亲已经写了半页纸,自己便也写了起来。
夏侯临边写边道:“爹,你真的要自己活下去么?你不管我了?”
夏侯慕冷汗直流,一言不发。
祁盏托腮,看到璟谰,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尽显甜蜜。
「啪」
夏侯临扔笔,“写完了————你,你放我走......”夏侯慕闻言颤抖,豆大汗珠簌簌下落,眼圈通红。
祁盏点头,“好呀,那堂哥保重喽。”
夏侯临还未看自己父亲,刚转身只觉心口一疼。
“爹......爹......”
夏侯慕竟从桌上拿来了短刀,从身后戕入了他体内。
“爹,你......”
夏侯慕放手,看儿子倒地,后对祁盏道:“公主殿下你让我走吧......我发誓此生再也不踏入京都一步——————额——————”他万万想不到,夏侯临抽出了体内短刀,挣扎从身后插入了自己脖颈。夏侯慕应声倒地。
祁盏乐了,含笑看着两人自相残杀。
“我还有救......”夏侯临捂着伤,“我还有救......璟谰,你们救救我......”
璟谰摆手,“真真是丑恶。七妹妹,走吧。”
祁盏跨过两人,搭上璟谰的手。
“今夜你在家睡么?”
“天都快亮了,睡什么。我去上朝了,回来咱们一起用早膳,之后再睡一睡。”璟谰与祁盏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执手回府邸,身后宅院被赤红火舌汹涌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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