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祸水文10
饶是陈珂早已见识到温酒的本事,如今再次体会,还是心惊。
他心里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不该和顾大在温酒跟前争吵。
顾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体腾空后,还挥舞着双手,大声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
他看向温酒几人,却发现他们并没有任何异常。
唯独是他和陈珂,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制裁了一般。
顾大惊恐:“陈珂,是不是你在搞鬼?!”
陈珂正想要让他闭嘴,结果他话还未出口,眼前的景象便是一闪,紧接着身体砸到了门口。
顾大也随之砸下来,一时间晕头转向。
耳边终于清静了,温酒拧紧的眉头松开几分,转头吩咐道:“日后任何自称是我故人的人,无论他对我有多了解,都别让他们上来。太吵了!”
她宁愿去听一百只鸭子呱呱叫,也不愿意听这两个男的在耳边争吵。
二当家连连点头,深以为然,“寨主说得对,的确不该再让这种人上山来!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废话,平白玷污了寨主的名声!”
苏喜也是一脸的赞同,“殿下,他们是不是……”她指了指脑袋,“这里有问题啊?”
温酒冷冷地扯了扯唇角,“他们不是脑子有问题。相反,他们都很聪明。只是他们的聪明才智用在了别的地方!”
比如说,用在算计她身上!
若是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是原主,说不准看到两人都想要努力袒护自己,心中会有几分动容。
但可惜的是,站在这里的人是她。
她听着这两人的废话,只觉得烦躁!
温酒摁了摁眉心,带上二当家和苏喜,走出正堂,“去猛虎寨和凤凰寨看看。”
三人从陈珂和顾大的身边走过,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顾大盯着温酒纤细笔直的背影,心底升起一股怪异感,忍不住扭头看向同样被忽视的陈珂,“建安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很清楚,这位娇滴滴的公主有多需要人保护。
离开了皇宫,没有了公主的光环后,她在民间寸步难行。当初也只有依靠着他,才能勉强生存下去!
可刚才的女人,却与记忆中那人大不相同。他甚至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坚毅和杀意!
顾大从地上爬起来,仇视地盯着陈珂,“你到底对公主做了什么?”
陈珂懒得和他这等莽夫废话。
但他眸光一转,想到要靠自己找到殿下变成这样的原因只怕有些许难度,不如拉拢顾大一起,也好早日找出真相。
因此,他语气不耐,“与我没关系!我找到殿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是这样了!我也想知道原因!”
顾大不相信他,“怎么会连你也不知道原因?你该不会是在糊弄我吧?陈珂,你最好想清楚,如今只有你我是竞争对手,若你还对我遮遮掩掩,日后等其他两人找来了,你的处境会更难!
不如你我坦诚,公平竞争。我相信以公主的温柔大度,定然会做出最合适的选择!”
尽管如此说着,顾大心中却是觉得,自己才是公主的选择!
陈珂一眼就能看穿他心中的想法,冷笑一声,“我说的就是实话,你爱信不信!殿下如今与前世大不相同,你若是不想被殿下赶出山寨,最后收起你那副愚蠢的嘴脸!”
陈珂说完,甩了甩袖子,大步追着温酒离开的方向而去。
顾大不甘,带着顾二快步跟上。
……
温酒完全没搭理后面几条影子的心思。
她来到猛虎寨,点了人数后,在寨里逛了一圈,在心里暗暗盘算好了猛虎寨的发展计划。
再到凤凰寨,将凤凰寨的山匪给收编了。
为了方便训练,这两个山寨的人都需要尽快搬到金风寨里来。但问题是金风寨的房子不够,因此温酒打算先建房子。
傍晚时分,温酒回到金风寨后,就开始安排山寨众人挖砖窑。
这小世界的发展相对落后,青砖红砖连个影儿都没有,建房子用的大多是土坯。
温酒没有吃苦的习惯,兼之脑子里也存有烧砖的法子,自然不会再继续住土坯房。
山寨众人如今对她信服得很,连夜挖好了砖窑,次日一早训练结束后,便开始烧砖。
按理说,挖掘出来的粘土,要经过长达半年之久的风吹日晒,经过自然地侵蚀其内部分解松化,然后再进行手工粉碎、过筛,才能烧出最好的砖头。
但温酒着急,倒也就没那么讲究。
她带着金风寨众人,将纯土加水滋润,反复和炼。等砖坯阴干后,即可入窑烧制。
烧制砖头需要十二个时辰,期间砖窑离不得人。苏喜最为细致,便主动带着几个妇人留下来守着砖窑,时不时添柴火。
温酒也没闲着。
她那日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不少可种植的粮种。其中就包括了被当成盆栽的番薯和玉米等。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她要这天下,便要有充足的粮食储备,才能和其他多方势力抗衡。
温酒安排了猛虎寨和凤凰寨的山匪们去种地,将粮食都种下后,估摸着还有几个月才能收获。
在这几个月的空窗期,温酒打算用来做基建,以及收服周边的山寨。
顾大和陈珂一直都跟着她,看她有条不絮地安排寨中事务,甚至比他们更是细致妥帖。
两人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后来的震惊,再到如今的反对。
温酒去看砖头后,两人悄悄聚到一处。
陈珂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沉声道:“这不是殿下!殿下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
顾大也猜出来,那女人不是建安公主了。
“若她不是公主,那又是谁?那小宫女不是皇宫里的人?她从不可能跟错了人吧?”
陈珂眸光沉了沉,想到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猜测,“或许是殿下的身体,被不知哪儿来地孤魂野鬼给占有了,也说不准!”
顾大一惊。
可仔细一想,似乎还真就只有这么一个说法,能够解释建安公主身上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