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种种

昨日种种

中国地震台网速报:02月14日21时29分在云南省红山市红河县发生5.1级地震,震源深度6千米。(@中国地震台网)

……

初春云南的夜晚,湿湿凉凉,木结构的三层小楼,室内与室外的空气在敞开的窗户口交接转换,彼此携带的微弱讯息转眼溢散。

青容一手撑在窗弦上,一手拢着从椅背上扯过来的、波西米亚风格的大羊毛披风,探头出去张望。

她旁边几间屋子的窗户也打开来,被人急躁的推动,砰砰作响。

门外还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下楼去了。

这是一家回字形庭院式的民宿,中庭有一小池荷花,池边玉立一小亭子,堆砌了水泥的假山,空余处种满云南时兴花卉,间或摆了秋千吊椅和藤制桌椅。

庭院里没有高大的路灯柱,只有矮小的、可怜兮兮的欧式小夜灯挂在几处枝杈上,暖黄色灯光透过磨砂玻璃照亮一小方天地,远处看去有种毛茸茸的可爱感觉。

不过此时好几个小灯滚落到地面上去了,照亮的地面是湿的,不知何时飘起了毛毛细雨。

“地震了,是地震吧”

“怎么办,走吧、走吗?好吓人啊”

“没什么大事吧,这几年老是震啊震得,震习惯啦”

“下雨了,我他妈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了,这地湿的啊”

原本静谧浪漫的春日夜晚一下子变得喧闹,庭院里攒动着人影恍恍,楼上房间窗户被推开,不住有人大声喊叫问询。

刚刚过去的那一场小地震,让住在这里的外地人彻底乱了手脚。

青容缩了缩脖子,紧了紧披风,拿起手机查看地震网的信息,还没等她点开地震台网的官博,民宿那位十分漂亮泼辣的老板娘已经举着大喇叭在庭院里吼开了。

“不要惊慌,是红河地震了,不是我们这里,离我们这很远呢,大家相信我,得沧很安全,决不会有事,外面冷得很,又下雨,大家先回房休息吧,明天请大家吃手抓米线,放心吧,好好休息…”

青容向来听劝,关上窗户,这家民宿的窗玻璃质量不错,将还在庭院里吵闹的人声阻隔在外。

似乎有点更冷了,青容打开房间的空调,将滚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堆放在小茶几上。

美少女怎么能熬夜呢,但此刻又的确睡意全无。

盘腿坐在地上,民宿的木地板铺设了厚厚的地毯,颜色十分艳丽多情,青容拍了一张小腿和地毯的合影,发到朋友圈,配文:近日修仙,第一步,远离大床。

此时外面也彻底安静下来,雨却下大了,敲打在屋檐上滴答作响。

青容还是不想睡,披着景区买来的波西米亚大羊毛披风,靠坐在墙角大落地台灯旁,暖洋洋的灯光将她笼罩起来。

抓过背包找出常看的书,是《养小录》,已经看到了河鲜篇,讲如何处理鳜鱼,又说它是江河第一鲜。

第二天一早起床,青容饿到直奔小餐厅,老板娘凌晨起床忙碌,做好了承诺的免费手抓米线。

青容吃过米线就要退房离开了。

老板娘坐在柜台后的高椅上,边说话边盘头发,她的头发茂密黑亮,长至腰臀,盘在脑后用一根绿木簪子固定住。

青容单肩背着包,等候的时间里靠着柜台玩手机,顺便查看一下天气状况。

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看势头是越下越大,得沧没有机场,她约了去新都的车,可以在夏孜州玩几天,从蓉城坐高铁回渝都。

“好了,身份证收好,你一个人路上可要注意安全,以后再来。”

“一定,谢谢您”,青容笑着向老板娘道谢,收回证件和押金,仔细放进背包内里的夹层。

她约的车是商务七座,司机是个年轻的藏族小伙,叫泽仁。

泽仁帮青容把行礼放进后备箱,说还要去接两个一起的人,后头的两个一起的位置留给他们,请她坐副驾。

“没问题”,青容把包放到身前,抬头回应。

得沧往夏孜的路上风景非常好,先是得沧的辽阔田野,渐次行经连绵不断的山脉,最后进入夏孜的碧草连天。

但中途路况却非常不好,又下雨,青容心里有点担心开到半路会无法继续往前,车里安静得很,没有人说话,她小声询问泽仁。

这个康巴小伙子皮肤黝黑泛红,头发蜷曲,露出的半截结实臂膀上戴一个绑着红绳的银饰。

他说自己已经在这条线上跑了两年车,比这天气更恶劣的时候都有,让青容不要担心,就算去夏孜的路断了,沿线一直有卫星勘测局域山体情况,会及时给司机预警,他们回头走绵邑,也是一样的,大不了绕一点路。

得到本地人的安全确认,青容放下心来,看着窗外阴云密布的旷野,戴上耳机打起瞌睡。

“前面服务区怎么停这么多车,出口还摆着路障呢。”

“该不是前面路真垮了吧。”

青容在同车人的质问声中醒来,车子正停在服务区的入口,泽仁下车去问情况。

原来离得沧不远的一条临江山路出状况了,那里坡道上的泥土被雨水冲垮,几块巨石横在路上,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道路抢险队已经赶去现场,等处理完会通知到服务区的这些司机。

泽仁说,现在有两种方案可选,一是把车停进服务区等着道班放行,等候的时间还未可知,二是转头走绵邑,雨天不敢开快了,大概多绕四个小时的路程。

考虑到前方已经出现山体滑坡,大家也不想冒险,最后决定让泽仁绕道绵邑。

再次出发前泽仁让大家在服务区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给保温杯里接上热水。

趁这时候,青容打开行李箱取了件毛衣外套出来穿上。

雨不停的下,临近中午,这天儿望着却黑沉沉一片,又兼刮风,气温一降再降,她咬着牛奶的吸管,内心隐隐担忧,觉得这大概不是个出行的好日子。

转道往绵邑的路上风雨也一点不见小,开进山区后好几个分道路口都堵车。

一旁是岩石巍巍林立的山壁,一旁是怒涛拍岸且不断高涨的江河。

堵车堵了很长时间,没有人睡得着了,后排的男人开了窗抽烟,窗外大雨泼溅进来,他赶紧关上,吐出的烟雾在小小空间里弥散,十分让人厌恶。

“沃日吗嘞啥子鬼天气哦,气的老子不得好”,那男人将烟熄灭,烦躁的抱怨一句。

“没办法,也没想到雨一直不停,这么堵着,我们可能要开到晚上去了,对不住大家哈”,泽仁把前额的头发往后捋,看得出他也挺着急的。

渐渐入了夜,排成长队的车辆终于开始慢吞吞移动,过了一个分道口后通畅起来,泽仁松了口气,将速度提起来,没想到在过一个急窄弯道时车身往江岸一倾,整个车右侧轮胎全都陷入了厚厚淤泥。

感觉到车辆继续在下陷,车上的人赶紧下车去,趟着泥浆站上江岸边一块巨石。

“这儿坡上刚才肯定被冲垮了,泥石流带下来的泥”

泽仁和那位四川口音的老大哥挽起裤腿去查看,说要把车子抬一抬,让轮胎上到路面,招呼大家过去帮忙,剩下的人便互相搀扶着从石头上跳下来。

青容把裤腿挽高一点,正要往泥地上跳,眼前突然亮起强光,紧接着耳边就响起了尖叫声,她也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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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点酥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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