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乱战

第五章 乱战

章函殊一离开,男孩便向那位临时负责人金博士表示需要休息。金博士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听章函殊说要好好照顾这个男孩,今后可能由他来负责主持‘天兵计划‘的研究,心里大大不以为然--前主任的儿子又怎样?‘天兵计划‘是被中央领导定性为‘中国二十一世纪的两弹一星计划‘,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来主持?又不是小孩子办家家酒!但是章函殊毕竟是政府‘天兵计划‘领导小组中的‘2号‘,他既然这么吩咐,金博士也只能照办。有意见可以提,但最后拿主意的,还是国家领导。

金博士带着男孩去宿舍,为了怕小孩子不懂事到处乱跑惹出麻烦,一路上不厌其烦的警告男孩注意事项,男孩乘机有技巧的套问,很快他就弄清楚了‘4907‘研究所的大致构造。

研究所是一圆形建筑,除中央位置的中心实验室,周围一圈可分为东、南、西、北、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八个区。北面的三个区是生活区,其中东北区和西北区各有9间套房供研究人员住宿;北区则是餐厅、桑拿浴室、运动中心、娱乐中心、医疗中心、服务中心以及一个后勤管理处。西区是器材仓库及安全指挥中心,东区是能源控制中心,南面的三个区是工作区,有16间实验室。整个研究所的地下还有一层,是‘天兵‘的生活训练基地。事实上研究所内总共只有12位研究人员(以前包括男孩的父亲是13人),当然这些人都是各自专业领域内最顶尖的科学家。之所以如此重大的研究项目只调集了这么点人手,一则国家不惜重金,两年来共秘密投入了超过200亿美元的资金,研究所内采用的仪器设备都是国际上最先进(自然也最昂贵)的,节约了大量基础实验所需要的人力、时间。更重要的是出于保密考虑,便如同当年搞原子弹一样,所有从事研究的专家,都被隔绝与外界的联系,虽然说为报效祖国,他们都心甘情愿,但科学界大批精英莫名失踪,难免会引起外国注意,当然人数是越少越好。研究所内还有一些警卫及服务人员,他们是轮班值守,不会在研究所中住宿。

男孩要求住在他父亲过去居住的房间,金博士并无意见,带他去了东北区03号房。这里每间套房的规格都一样:20㎡的卧室、15㎡的起居室,12㎡的工作室和10㎡的洗手间,作为单人宿舍,算是相当宽敞。

金博士对男孩说明了一下房间里的生活设备,并通过工作室内的个人电脑联接到中心电脑,建立了男孩的身份档案--这道手续不办,男孩独自一人的时候随时可能触发研究所的警报--承认了男孩对03号房的使用权,又交待他每套房间都有一个‘SIR-3‘仿真机器人提供服务,有什么需要对其下达命令即可。万一有超过机器人能力的指令,可呼叫服务中心的服务人员。

安排好男孩,金博士便急忙赶回他的实验室,有一项重要实验正在进行中。男孩说要休息,并非虚语。数日来殚精竭虑,安排下种种手段,终于来到‘4907‘研究所,却又惊闻父亲的噩耗,加上读取水晶中的遗言,精神、意志、体力均到了快崩溃的边缘,他关上门,躺在寝室的高级自适应水床垫上,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父亲的气息。男孩放开一切心事,运行‘六部修念**‘中‘归元‘之法,很快他便进入了深沉的无梦之眠。

章函殊回到北京,赶紧联系各常委,会议的事还没安排好,手下又送来两份报告。一份是卫生部检疫中心及直属军委的特殊作战指挥中心下辖生化部队的联合检测报告,果然北京市政府、中央政府中大多数官员及‘锦绣中华‘小区中的官员家属们,都已感染上‘天诛‘病毒,且该病毒是突变品种,军方现有的‘天诛‘系列疫苗均无作用,要通过血清培养法即刻培养出该种病毒的疫苗,三天时间无论如何也不够,而病毒的感染范围已有扩大的趋势。这份报告已令章函殊愁眉不展,天知道那个男孩要提出何等要求才肯交出疫苗配方,甚至不能肯定男孩是否真有疫苗。另一份报告,则是从国安局转过来的,说近日各国在北京的特工数量及活跃度均大幅增加,似将有所动作。章函殊直觉感到此事与‘天兵计划‘有关系,看来男孩说‘天兵计划‘的保密工作有问题并非空**来风,他不给出疫苗也隐隐有迫使中央早作决定的用意。

章函殊还知道另外一些情况。中国情报部门通过多年的努力,得到的绝密情报中有指出,美日两国早有类似于‘天兵计划‘这样的超级战士开发计划。二次世界大战以来,通过一些局部战争、反恐怖斗争中得出的经验,各国其实都意识到精锐的特种部队在战争中所起到的巨大作用。随着天空卫星数量的暴增和各种侦测技术的发展,那怕是团级规模的部队调动也无战术上的隐蔽性可言,如此一来,训练出能以极少数的人手发挥出巨大战斗力的超级战士,将可能主导战争的胜负。在这方面,具有生物技术和机械技术优势的美日两国走在了前面,他们早在10多年前便已投入大量资金从事这方面的研究,虽然各自的发展道路不同,但都已取得了‘阶段性研究成果‘。中央也是意识到此项研究便如同上世纪的核技术竞争,落后于人就要受制于人,已不是纯粹的军事技术问题,关系到国家战略安全,才统合各方意见,开展‘天兵计划‘研究。问题既然上升到这样的高度,男孩所说的他父亲想转告国家领导的三点意见恐怕对中央决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只是他父亲的这些意见,尽可以直接向中央提出,他为什么要自杀?想通过这种方式加强说服力?应该不可能有这么愚蠢的想法和行为,那是不是还有别的因素?还有美日两国的相关研究到底进展到什么程度?“天兵计划”又何时能完成?这些研究会给各国的实力对比带来怎样的影响?……越深入的思考,发现围绕‘天兵计划‘的疑问就越多,章函殊感到一阵头痛和心理上的疲累。

沉睡中的男孩心跳、呼吸等生命特征都处于若有若无的状态,新陈代谢十分缓慢,类似动物冬眠。他自小修习练气之术,本身天赋既好,其父又是明师,小小年纪便已达到一般气功师终身难望项背的‘龟息‘之境。很多人认为世上根本没有‘气功‘这回事,都是些骗子在吹牛,事实上虽然气功不可能像武侠小说中的内力那样神奇,但作为中国流传几千年的养生之术,也自有它的道理,决不是什么神话、骗术。就以电视上特警表演的‘硬气功‘为例,一砖头拍在脑袋上,‘啪‘转头碎了脑袋没事;厉害些的甚至用个啤酒瓶一砸,瓶碎而头不损。要是以纯生理学的观点看,管你怎么练铁头功,就算练到满头老茧,有机组织就是有机组织,还不是蛋白质、脂肪之类,怎也不可能硬度强过硅酸盐,这种情况,根本无法用科学解释。男孩修练的是内家气功,主旨在于‘养生‘二字,倒不会使人变成铜皮铁骨。这种气功练到一定水准,可调节生理机能,该活跃时活跃,该休息时休息,不会有‘浪费‘的现象,因此睡眠时的生命就好像停顿了一般。其实以男孩的体质之佳,该比同龄小孩更高大强壮得多,他的外表却很寻常,因为他的生理年龄只有8岁!理论上如果持之以恒,男孩的寿命会比普通人长1/3.

男孩的呼吸和心跳渐渐加速,恢复到正常状态。他缓缓睁开眼睛,感到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男孩看了看床头的电子钟,这一觉他睡了足足10个小时,他还从未试过睡这么长时间,平时一般睡4、5个小时就足够,如果是为了快速恢复疲劳,入定2、3个小时即可。这次双管齐下还花了这么久,那真是疲累到了极点。

‘SIR-3‘发现他醒来,自动行走到床前,脑袋上的摄像头红光一闪一闪,电子合成的声音道:‘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给我准备洗簌用具,再要一杯牛奶、一只煎蛋、一块三明治和一份炸鸡。‘

‘是,先生。‘机器人退出房间,不到两分钟便过来报告卫生间里已准备好了洗簌用具,手脚颇麻利。

男孩洗了个澡,又吃了顿大概算夜宵的晚餐,此时是21号凌晨1:00,北京中南海的某会议室内却还灯火通明。

男孩无所事事,便尝试用父亲工作室内的电脑连接到中心电脑。很快他发现研究所内有两个独立的局域网系统,一个是管理控制系统一个是研究系统,彼此互不相连,并且没有和INTERNET相连的系统。管理控制系统包括了研究所内的卫生、警卫、能源供给等等,负责维持研究所的正常运行,主要由那些研究所内的服务人员来操作管理。研究系统由研究所的巨型中心电脑、各研究员宿舍内的个人工作电脑和各实验室电脑组成,这些电脑的共同特点是都没有安装如刻录机之类的外设数据输出设备,甚至没有USB之类的数据接口,一切数据‘有进无出‘.‘天兵计划‘的所有研究资料都储存在这个系统中,各种试验数据分析处理也都由这些电脑完成,中心电脑的数据库中还储藏有任何你想查找的学术资料,保证比北京图书馆的资料还齐全,另外每星期一次由专人送来刻录着国际上一周内最新科技成果的光盘。也许是因为这样的措施已经绝对保证了‘天兵计划‘不可能从‘网络‘这个途径泄露,研究系统内部竟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所有电脑彼此之间完全共享。男孩调出‘天兵计划‘的资料,详细阅读,他对完成父亲的遗嘱已有一定的计划,但还是必须尽量多掌握一些情况,才能拟定具体的行动步骤。

3:00左右,‘SIR-3‘通知男孩有章函殊的电话,并带男孩去北区的通讯室。这里是研究所唯一能直接与外界联系的地方,当男孩到达时,金博士和另几位主要研究人员已经在那里等候。

显示屏上,章函殊满脸严肃的神情,男孩却发现他眼里充满忧虑。

‘你们已作出决定了吗?‘男孩问道。

‘是的。现在我代表中央‘天兵计划‘领导小组宣布,任命你为‘4907‘研究所所长,全权接手你父亲的任务,完成‘天兵计划‘研究。授权指令密码‘*********‘.‘

众人听到这命令,皆窃议纷纷,除金博士已事先知道一二,都惊讶不已。男孩却既没有兴奋也没有拒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他随即平静的道:‘关于泄密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们已调查清楚并妥善解决了,今后不会再出现类似情况。‘

这个回答出乎男孩的意料,按道理此事没那么容易查清,章函殊回答‘查无此事‘也许还比较可信,难道他是在敷衍自己所提出的父亲的三点意见?

章函殊大概察觉到男孩的疑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反正那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吩咐其他研究员离开通讯室,然后凝重的道:‘副总理…叛国,泄露了大量国家机密,包括部分‘天兵计划‘的内容。‘

男孩一怔,章函殊说的确是事实,没想到政府那么快就查出来,看来中央里面还是大有能人。

国务院副总理也是‘天兵计划‘领导小组成员,他常常以检查工作进度的名义进入研究所,并用随身携带的特殊微型摄像机拍摄电脑屏幕上的研究资料。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被发现,但男孩的父亲心思慎密,又极重视研究工作的保密,有一次副总理要求研究人员为他讲解一些核心资料时情绪显得激动,男孩父亲却知道这位副总理对这方面的科学知识水平有限,他根本不了解那些资料代表什么意义,那为何会激动?仔细观察下发现他其实是紧张!从此他特别‘重视‘这位副总理的光临,终于确定他是在窃取研究资料。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男孩的父亲没有公开此事,只是从此在副总理来检查时有所保留,没透露最重要的资料。这些情况,他留下的水晶里都有记忆,男孩自然明白一切,但章函殊会知道却是出于巧合。副总理叛国,泄露给敌方的机密当然不止‘天兵计划‘一项,通过其他方面的蛛丝马迹,国安局早怀疑中央高层有内奸。恰好在章函殊要求召开政治局紧急会议前几个小时,破获了这起重大叛国事件,副总理被密捕,紧急突审下副总理交代了全部罪行,包括他窃取‘天兵计划‘资料。

章函殊稍作了一番解释,男孩听罢无言一叹,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

‘那么,现在你总可以给出病毒疫苗了吧?你该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

‘疫苗已经给了啊。‘

‘什么!?‘

‘人体自身的免疫系统,就是最好的疫苗。我是在‘锦绣中华‘释放过一种病毒,但我没说过它会致命,它的毒性非常轻微,几乎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影响,最多会小小发一点烧。我保证流感病毒也比它厉害得多……你完全不必要但心。‘男孩一脸的微笑,看起来就像天使一样纯洁。这样的一个恶作剧,即使以他万事不萦于怀的心灵修养,也难免有几分得意。这种病毒是他父亲在研究人体免疫系统对各种恶性病毒的广适抵抗性时偶然培养出的一种突变体,外形和很多生化特征都和‘天诛3#‘极为类似,但对人体无害,更有趣的是感染这种病毒后能增强人体免疫能力,所以男孩曾将这种病毒样本带到大学,打算作进一步的研究。

‘希望你不是开玩笑!‘章函殊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如果情绪能转化为实质,一定能看见他头顶爆发的火山。

‘你只能相信我。‘

‘.。。。。。‘

确实,男孩说的没错,章函殊除了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什么。不过章函殊对男孩也稍微有些了解:他的行事虽然难以测度,但个性却自信且自傲;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却不屑于以谎言欺人。何况既然他已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自杀,该没有和政府作对的理由。

‘那么,你说你有‘天兵计划‘最后的数据,你认为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研究?‘抛开病毒一事,章函殊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让男孩来主持研究工作,也是他在会议上极力推荐才获准,否则很可能通过的决议是男孩成为被研究对象。

‘我看过资料,‘天兵计划‘的主体工作已完成,只剩下神经中枢控制问题,这不难解决,最多只要两天时间。‘

章函殊并不怀疑男孩的能力,有点兴奋道:‘好,‘天兵计划‘越快完成越好,若真能在两天内成功,你便是为国家立下一大功!‘

男孩冷冷的道:‘你们决定将注码全押在‘天兵计划‘上?‘

章函殊一惊,男孩难道从他的只言片语就看穿了中央的战略计划?

‘以奇计巧策取胜,并非正道,而且不能不防备美国也有类似‘天兵‘的秘密武器……何况对方毕竟是核大国,怎能无所顾忌?‘男孩微皱眉头道。

章函殊长叹,这男孩的智慧当真是鬼神莫测,他苦笑道:‘这…并非我的本意。只是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所能决定。国家领导也有必须冒险的理由。‘

‘是…政治理由?算了,这些事也和我无关。章部长,若没有其他问题,我便告辞了,立即着手进行试验。‘

‘好的,希望你能顺利完成研究,至少这也是你父亲的心血。‘

章函殊切断了视讯电话,他甚至没有要求男孩交出身藏的‘GD-038‘炸药。他认为问了也是白问,就像病毒一样,一切都在男孩的计划之中。也许炸药也是一个玩笑吧,但那男孩若真想制造什么破坏,总有方法达到目的,收缴了他的炸药也没用。‘天兵计划‘交到他手上也不知是福是祸,现在只能祈祷这个无法掌握的危险人物,不会和自己作对,不会和国家作对。

男孩看见了‘天兵‘。在一个类似太空救生囊的装置中,透过泡状的有机玻璃护罩,反射着银白色金属光芒的凹槽里躺着一具**的男性躯体。这是一具完美的躯体,古铜色的皮肤;四肢修长而又符合比例;不算特别发达但有如猎豹般结实精悍的肌肉,充盈着爆炸性的力量;因没有头发而显得凸出的颅骨;粗短的下颚……绝对能作为人体素描画家的模特!护罩旁边的合金板上嵌着的一小块液晶屏上显示出此人的数据:天兵12号身高:1.91M体重:85.3KG心跳:0.3~0.4次/分呼吸:0.1次/分脑电波:……

金博士解说道:‘这就是我们培养出来的‘天兵‘,也就是根据你父亲的‘神经系统微控制‘理论所制造出来的超级战士!总体来说,我们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完全颠覆了传统生理学理论,突破了人类体能的极限。测试表明,天兵的瞬间爆发力量超过4000公斤,百米速度超过5秒,神经响应时间小于0.01秒,此外,在灵活度、柔韧性、耐力等方面,都远远超越普通人类。这样的一名超级战士,所能发挥出的战斗力,是十分惊人,甚至可以说是恐怖的。‘金博士的解说流畅而生动,附带夸张的表情和手势,大概中央的人来视察时都是由这位金博士来解说的,是故熟能生巧也。(注:普通人蹲举400公斤就是了不起的大力士了,而人类正常的神经响应时间是0.1秒,百米跑理论上不可能超过9.5秒,否则大腿肌肉会断裂!)

金博士已投入到自己的解说中,没注意到男孩眼中一闪即逝的寒光。

‘实战测试,天兵能一拳击穿8英寸的硬质木板,等同7.6mm步枪在20米**击的威力!即使不携带任何武器,天兵本身就是最恐怖的武器,这点尤其符合特种作战的要求。更奇妙的是他们的防御能力,能通过神经微调,瞬间令肌肉极度绷紧硬化,可以抵御小口径手枪的直击;也能通过肌肉的‘震颤‘消除外力,抵抗钝器的攻击。而即使受伤,他们能自行封闭破裂的血管,收缩伤口附近的肌肉,控制伤势,并且促进伤处的新陈代谢和愈合组织生长,生命力极为强韧。根据推算,一名天兵的作战能力相当于一个连!若是在合适的环境下,或者执行某些特殊任务时,其作用远不止此。只不过……我们无法控制这股力量。‘

‘为了让天兵拥有超人的力量,我们改造了这些试验体的神经系统,但这种改造,在带来力量的同时也产生可怕的副作用。天兵在使用力量,进入作战状态后,将失去自我意识,并且成为充满毁灭**的战斗机器,消灭眼前所见的一切生物,直至自身**无法负荷而崩溃、死亡。‘说到这里,金博士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情,当初天兵开发完成,进行第一次实战演习的的情形已成为刻印在他脑海里永久的恶梦。活生生的一个营的特种部队,被10名天兵全部撕成了碎片,而那10名天兵在歼灭了演习对手后,杀戮的**并没有得到满足,竟然自相残杀最后同归于尽。那恐怖的场景令通过屏幕观战的研究所成员和几名高级领导中的大部分人产生精神异常,以至于需要专门请心理医生进行数月的辅导治疗,并且导致约1/4的研究人员退出了后续研究工作。

‘现在,我们的主要工作就是寻找到能让天兵拥有理智的办法,‘一名研究员补充道:‘通过大量试验,我们发现某些神经激素能消除天兵的过**绪反应,目前已能做到在发挥70%战斗力的范围内,天兵还能具有自控能力,但这并不足够,我们希望能制造出完美的天兵。‘

‘是吗?完美的天兵?‘男孩冷笑着道:‘那么排除自控能力方面的问题,就让我看看天兵的实际战斗能力吧!解除这个试验体的休眠!‘

众人一惊,齐道:‘不可!一旦解除休眠,将无法控制这个天兵!‘

‘嘿,果然如此,你们还是有些问题瞒着我。‘

金博士尴尬道:‘这个……‘

‘你没有必要向我解释,反正你们的目的就是让天兵能发挥出完全的战斗力吧?既然不能在这里解除休眠,基地里总该有专门测试天兵战斗力的地方,我必须了解这些天兵的具体情况,才能找到针对的方法‘

毕竟在名义上男孩现在是研究所的最高负责人,在他的强烈要求下,众人来到一个全封闭的房间外。‘这里是战斗舱,全部由特种合金建造,能经受重炮轰击而分毫无损,没有手动开关,舱门的开启和关闭都由中央电脑控制,在这里面进行天兵的战斗测试可以保证绝对安全。‘金博士介绍道。

‘很好,现在我就和这个试验体一起进去,然后你们解除他的休眠。‘

‘什么?‘听过刚才金博士的描述,任何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想和天兵这种凶器同处一室吧,男孩的要求,不啻于自杀。

‘放心,我有自保的能力,何况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岂非正合某人的心意?‘说完,男孩没有看脸色变的异常难看的金博士一眼,直接以所长的身份接通中央电脑,开启了舱门。

战斗舱内部有一个篮球场大小,只是这里没有一个观众,也没有一点掌声,四壁的金属反射出冷冷的光芒,空气中弥漫着囚笼中的野兽般的孤寂和绝望。男孩和天兵12号就站在房间中央,相距两米对侍着,彼此的目光紧紧锁定对方。此时,观察室中通过监视设备目睹这场面的研究员们却疑惑起来,这样的情形,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男孩下达的命令是‘完全锁定解除‘,也就是当这个天兵从维生箱中站起来的那一刻,他就进入100%的完全战斗力发挥状态。而根据过往的经验,这种状态下的天兵,将具有无法自抑的杀戮**,只要有生物出现在眼前,早在第一时间便发起攻击,并且残忍的杀死对方。因此,研究员们都抱着‘唉,前所长的儿子发疯了,马上就会死无全尸。只希望来得及用‘超磁振荡‘麻痹天兵,不至于让这小男孩尸骨无存吧!‘这样的心态观战。至于男孩声称有自保的能力,根本没人相信。天兵的战斗力,已超越人类体能极限,徒手击毙虎豹都是小菜一碟,即使对上一头侏罗纪的暴龙也未必没有胜算。一个小孩子,虽然是一个异乎寻常的小孩子,又怎能从这种杀人机器下逃生?但眼前的情景,却令人不得不思考男孩的话的真实性。

战斗舱中,在男孩冷峭的目光逼视下,天兵12号竟有畏缩之态。经过神经改造的天兵,挖掘出人体很多的潜能,拥有野兽般的直觉。此刻他的直觉警告他,眼前的这个人很强大!但同时,天兵心中渴望血腥的战斗**也在翻腾,两种意识在心中交战,令他的行动显得迟疑。

终於,内心的烦躁到达极点,显然并无涵养可言的天兵忍耐不住,发出一声震耳的狂嗥,气势陡然高涨,压下了心中的畏惧,他发起了攻击!

观察室内,众人只见屏幕上天兵一闪,便越过两米的距离,眼看就要和男孩相撞,男孩却如同魔术般的消失,又出现在天兵的右侧。双方的动作太快,研究员们纷纷测头去看旁边的一个副屏幕,那上面是慢镜头分解动作,才看出原来是天兵12号弹身前冲,一记右直拳攻向男孩的面门。男孩以左足为轴,腰部发力,侧身右旋,避开了这一击。

然而,就在众人看清楚这一个动作的同时,两人之间已是数度激烈的攻防!天兵一拳落空,并没有收回来,当下足踺发力,强行刹住自己前冲之势,同时右臂横挥,扫向男孩的肩头!

男孩侧旋后,重心本就靠后,顺势向后一倒,腰身拗折成弓形,手、足触地,身形如拱,天兵的右拳,便贴着男孩的腹部扫过,好一个漂亮的铁板桥!虽说是小孩,但这种不输给职业杂技演员的柔韧性,显然是经过了长期刻苦的锻炼。

男孩避过第二击,不敢稍停,手腕、足尖微微一缩一放,已发力弹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作了一个只有跳水运动员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后空翻,正好闪过天兵的第三拳!原来天兵横扫一拳没有击中目标,但挥拳产生的强大离心力带动自己的身体也转了90度,变成再次正面面对男孩,但他的右拳已挥到外档,不能攻击,于是左手击出一记下钩拳,对正男孩背脊,如果打中,便是铁铸的身体也要断成两截!但男孩恰到好处的后空翻,腰腿向上扬起,天兵的拳头贴着男孩的脊骨擦过,虽然只是毫厘之差,却不能对男孩造成丝毫损伤。

三拳击空,天兵怒不可遏,不等男孩的身形落地站稳,便大喝一声,和身扑上,继续发动狂烈的攻击!

男孩心中苦笑起来,想不到天兵的速度、力量、反应以及战斗技巧都还在自己的预料之上,自己有点太大意了!虽说天兵那种运用‘神经微控制‘运使肌肉,发挥超人体能的技术自己也会,而且锻炼得精纯熟练,运用自如,水准远在这些通过生物技术改造而掌握这种能力的天兵之上,只是没有成长完全的体格却大大限制了他的发挥,与对手相比,男孩各方面的能力都处于劣势,闪躲攻击已是竭尽所能,更别提发动反击。

天兵显然意识到对手机敏灵活,若是重复之前的攻击模式只怕收不到什么效果,在与电脑模拟进行的无数次虚拟战斗训练中千锤百炼精萃的格斗技巧和战斗经验立刻发挥作用,他采取了贴身紧逼的战法:尽量靠紧男孩的身体,而不出手--对手力量不足,即使反攻击中自己也无妨--在贴身的肉搏中,全力出招,一击毙命!

这种战法立即克制了男孩的灵活,天兵凭借体格的优势,仿佛化身为罩向男孩的天罗地网,很快将对手迫入避无可避的绝境,然后,他便出拳!

提肩、收肘、握拳;力由腰发,由臂及腕,蓄劲如张弓,发拳如发箭!毫无花巧的一拳,简单直接的一拳,酷烈萧煞的一拳!这一拳,由始至终,每一个动作都完美无暇,每一分力量都用得恰到好处,将人体的潜能发挥到了级至,击出的拳头,带着天兵全身每一根肌肉爆发的力量,这一拳,足以破石分金,便是保罗*约翰逊(当代世界重量级拳王)看见这一拳,也定要俯首称臣!

‘呜~避不开了,只能硬接……‘只是一闪念,扑面而来的劲风已压得男孩呼吸一窒,可见这一拳的力道多么骇人!男孩眼中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射出自信的光芒,他双手举起,交叉护在身前,看似不快的动作,却偏偏挡住了天兵雷霆电闪的一拳!只是挡住又如何?那一拳上携带的力量,绝非血肉之躯所能抗衡,男孩的下场,将是手臂粉碎,接着头颅爆裂而亡!

‘真我元体*奥义*御!‘拳臂相触的刹那,出现了奇迹:以两人的接触点为中心,一切事物都扭曲模糊起来,仿如石子投入宁静的水面,荡漾的波纹迅速扩大……紧接着男孩‘飞‘了起来,有如一张枯萎的落叶,飘坠向身后的金属墙……

观察室里的众人呼吸屏止,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他们虽然看不清之前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但眼前的结果很容易让人推想到过程:男孩终于被天兵击中了,而被这种怪物击中的结果,就是死!

然而就在男孩快要撞上墙壁的瞬间,原本蜷缩成一团而显得毫无生气的躯体突然伸展开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半圆,灵活得就象长了翅膀。男孩的姿势,已从后仰调整为头在前,脚在后,面向天兵,他微微曲起膝部,足尖轻点墙面,发力一弹,乳燕翔空般投向天兵12号,发起了第一次的反击!

天兵12号的身形微微一滞,刚才他的拳头击中男孩手臂的瞬间,没有**碰撞的感觉,却象击中了什么绵韧滞涩的物体,好像是…橡胶!富有高度弹力的橡胶,吸收了他大部分的力量,男孩本身所承受的,已经由瞬间爆发的冲击力转化为绵延的推动力,天兵的全力一击竟被化为无形!而天兵自己目前却处于全身力量爆发后,肌肉松弛的状态,正是零防御的虚弱时刻,天兵脑中闪过电脑虚拟训练中一条重要的经验:越强的攻击,也会带来越大的破绽!

然而天兵毕竟是天兵,是专门的战斗机器。以普通格斗高手而言,在此种状况下面对敌手攻击,除了暂时闪避以待回气别无它法,天兵却自知以男孩那灵巧的身手,自己很难避过对方的攻击。虽说男孩力量不足,但以实击虚,在自己肌肉无力化、防御力大降的此刻,如被击中要害,势必重伤。而且电脑虚拟训练中也有另一条重要的经验: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因此他靠着自己的特殊能力,不可思议的发起反击:天兵屈膝下蹲,降低重心,从足踝起,肌肉猛然坟起,旋即平复,而略微靠上的小腿肌肉又立即鼓涨,只见一团肌肉疙瘩就象一只怪异的蠕虫,迅疾无伦地沿小腿、大腿、腰腹、肩背、大臂爬行,将85公斤体重降低20公分的势能转化为自身力量,借腹腓肌、股二股三头肌、腹肌、斜方肌、肱二肱三头肌等一系列肌肉的精确律动,传送到肘部!与此同时,他还借男孩御劲的反弹之力,将右拳收回,并鼓荡肌肉,将收拳的惯性力道也一并送至右肘。两股方向相逆的力量,却并未对冲消失,反而借肘间筋腱的收缩,被汇集到肘尖的一点上。

‘吼~~‘天兵怒嘶一声,身体前倾,一记肘撞击向男孩,虽不若前一拳声势之烈,但如被击中,那股高度集中的力道也足已令人筋折骨裂。

男孩本是双手在身前虚抱成球,攻向天兵,眼见天兵以肘锤反击,立即左手收回胸前护身,右手食中二指并指如剑,径直刺向对方手肘。天兵大喜,他最怕男孩象刚才一样再来一次御劲,那自己将再无从借力攻击。虽然他也隐约感应到男孩御劲的发招原理,推算那一招对身体的负荷,估计对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重施故计,但终究心中无底。现下对方以指对肘,那小小的二指之力,如何与他聚全身之力的肘撞抗衡?就算他此击是匆忙借力,较对方和身投击相比威力不足,但指骨脆弱,远不及手肘坚硬,这一撞也必定骨折。

指肘相触,男孩面带冷笑,天兵却全身一颤,如遭电殛!原来男孩那一指正点在他肘尖‘曲池**‘上,一股怪异的劲道侵入手肘,便在天兵蓄积的强大力量欲发未发之际,将之引爆。本来若是由天兵的脑神经发出指令,他肘间绷紧的筋腱瞬间弹伸,那股力量便会如同定向爆破般倾注到男孩身上,但此刻被外力刺激肘部反射神经,筋腱肌肉的运动全被打乱,不能与中枢神经的指令同步,那力量顿时反冲自身,在他右臂中乱窜。只见天兵右臂如同充气的皮球,肌肉块块鼓起,一根根静脉被迫出皮肤表面,虬曲盘结,紧接着整条右臂上冒出红色的雾气,却是毛细血管难以承受内部压力,纷纷破裂,血液自毛孔中喷出而形成的血雾!

天兵喉咙中发出野兽般胡胡的吼声,在绝望中一记头锤撞向男孩。他此刻右臂已废,全身的力量又未及回复,战斗力降至最低点;相反男孩所用全为巧劲,分毫未伤,状态十足,怎会被他撞到?男孩本是从空中扑击而下,身形略高于天兵,对方以头相迎,位置正好,男孩毫不客气,出拳如风,‘砰砰砰砰‘一连十几拳打正天兵头部。天兵的体质本就强健,又经长期锻炼,药物催化,可说坚如铁石,此时虽然不能以技巧防御,但男孩没有使出那种一拳击破强化玻璃的怪力,出拳甚轻,和普通人的殴击相差无几,对天兵而言犹如瘙痒。但他每一拳均打在太阳、风池、灵台、大枢、玉府等重要**位上,一股股整荡冲击的力道攻入大脑,天兵12号只觉星移斗转,眼前一黑,晕死在地。

舱门打开,男孩缓缓步出舱外,迎接他的,是众人讶异的面孔--男孩的表现实在令人吃惊--虽然都知道这个孩子与众不同,但能够在一对一的决斗中击败天兵,那已经超乎人类的能力极限了。

男孩冷冷扫了众人一眼,讥诮道:‘这就是天兵?这就是耗资数百亿的超级战士?我父亲的心血,就被你们弄成这样的垃圾?‘

众人默然,天兵在短短时间内完败,他们确实感到丢脸,不过心中却大为不服,心想这个计划一直是你老爹主持,天兵开发成这样不还是你爸的责任?再说除了你这怪胎谁敢小觑天兵的战斗力?

‘通过技术手段,获得超乎寻常的力量,却没有超人的智慧和能力去驾驭、发挥这种力量,所谓天兵,只是一具具危险的傀儡,他们缺乏的不是完美的控制能力,而是一颗心……‘男孩自顾自的穿越人群,呢喃的低语化为沉重的叹息。恍惚间研究员们似乎抓住了什么,但那感觉模糊不清,众人陷入沉思中,没人注意到男孩的离去。他们更不知道,男孩此刻也在扪心自问:‘我能够掌握这力量,可是,我有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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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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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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