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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玉富一走,刘老二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地在何意身旁踱来踱去。
“老天有眼啊,让你落在我的手里。”
他带着胜利者的傲慢从上至下审视着何意。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怎么样,受制于人的滋味不好受吧?真是想不到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男人有钱有势又怎么样,还不是救不了你。”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当时那样对我,我告诉你,我进去后就暗暗发誓,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跪着求我,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得这么早。说起来,还要多亏你有个好干爹啊,要不是那个蠢货,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把你弄到手。”
何意听了内心毫无波动,她现在就是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她管程玉富去死。
“贱人,你敢看不起我?”刘老二像一条暴怒的野狗龇牙咧嘴狂吠。
拳头再一次落在何意身上。
拉扯间,刘老二被何意脖颈处的白晃花了眼。他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目光变得淫|邪起来。
“说起来,老子还没尝过你这种美人。”他想起第一次在包子铺见面时她的泼辣样儿,心里越发来劲儿,这种小辣椒在自己身下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吧。
何意感受到他目光中的不怀好意,身体慢慢地往后蹭企图远离他。
刘老二不慌不忙地朝她靠近,如同猎人戏耍猎物,“你想往哪里跑?你跑不掉的。倒不如你从了我,然后我们拿着你男人的钱远走高飞,以后和我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放心,我会让你□□的。”
何意听了他的话差点连隔夜饭都呕出来,就他?为什么他明明那么普通,却能那么自信?
“你别冲动,等你有钱了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为了我这棵歪脖子树冒风险呢,你刚才也听到了,如果我受伤了,那你就拿不到钱了。你就忍那么几个小时,等你拿到钱,挥挥手就有人来伺候你那不是更好吗?”
精虫上脑的刘老二管不了那么多,“老子还就喜欢你这棵歪脖子树。来吧,让老子好好疼疼你,等你尝到滋味了你就懂了,到时候老子让你哭着求我。”他狞笑着往她扑去,边脱衣服边说道,“老子已经等不了了。”
“等得了的,你等得了的,想想钱,你想想马上要到手的一千万,如果你现在冲动了,那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沈唯知道你动了我,他肯定会嫌弃我,到时候他一怒之下不花钱赎我了怎么办?”
“你敢威胁我?”
“不不不,我是跟你实事求是的分析,你想啊,男人都有劣根性,谁愿意自己的女人和别人在一起啊,现在他愿意替我出钱无非是因为我是他女朋友,那如果我不是他女朋友了呢,你说对不对?而且……而且……”何意忽然欲言又止。
刘老二果然停了下来,“而且什么?”
何意左顾右盼吞吞吐吐道:“我……实不相瞒,我有病。”
刘老二一顿:“什么病?”
“就……就是那方面的病?”
“你他妈到底是哪方面的病?”
何意难以启齿:“就是那方面的病啊。”她憋得双颊绯红,羞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似乎他再多问一句她就会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的反应不似作假。
刘老二迟疑了,“你是说……你有性|病?”
何意仿佛被人揭开了心底最深处的伤疤,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躺在地上大喊大叫起来,“别说了,别说了。”
她的反应让刘老二深信自己猜对了,一时间脸色如同吃了一万只苍蝇,没想到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清纯女生竟然有这种病,妈的,晦气。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眼神流连地在她身上反复逡巡,“你真的有病?”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何意眼看着又要控制不住自己,刘老二赶紧掏出电棍,“臭女人你给我消停点,不听话老子让你尝尝棍子的滋味。”
何意身子瑟缩了一下,极力控制住自己:“你不知道,我……我就是因为有这病,所以一直没敢真正和他在一起,不然你以为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还不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她编的像模像样的,刘老二一想也是,哪个男人不花心,像那个沈唯那么有钱的人,要找什么女人没有,何必为了她花那么多钱呢,肯定就是她说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呸,我以为你们有多干净呢,到头来还不是被人玩剩下的,脏货。”
他嫌恶地在地上蹭了蹭自己的脚,离她远了一点。
滚吧滚吧,再滚远点,最好滚到外面去。何意面上凄风苦雨,心里骂遍了他祖宗十九代。
“刘哥,我回来了。”
何意盼星星盼月亮,出去许久的程玉富终于回来了,有第三人在场,刘老二总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吧。
程玉富擦着脑门上的汗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到了刘老二跟前,他小声说道:“外面好像来了辆车。”
刘老二闻言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蹭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什么?来车了,你看清楚了吗?车里有几个人?你确定是往这里来的吗?”
程玉富点点头,“隔太远我看不清楚,但我确定是往这边来的。”
“艹,你他妈怎么不早说,你磨磨蹭蹭是出去吃屎啊?”刘老二转身就一个巴掌甩在了程玉富脸上,在他眼里虽然程玉富胆大包天敢跟他一起绑架勒索,但他根本没把他瞧在眼里,不过是一个没出息的死胖子而已。
程玉富被这一巴掌甩懵了,“刘哥,你……”
“怎么,你有意见?”刘老二斜着三角眼挥了挥电棍。
程玉富立即怂了,“不敢不敢。”
“行了,别他妈婆婆妈妈的了,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咱们等马上转移。你,去背着她,我们马上走。”
“我啊?”程玉富为难地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肉,他自己走几步都喘得慌,更别说背一个人跑了。
“难不成是我啊?妈的你倒是给老子快点啊,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他拿着电棍的手又在蠢蠢欲动,程玉富眼睛尖,见此马上没有任何异议了,“我背我背,我马上背。”
他认命地走到何意身前,费力地拉起她来准备背到身上去。
“二位这是急着去哪里啊?你们不要钱了吗?真是让人难过,我可是把钱准备得一分不少啊?”低沉的男声陡然间在宽阔的屋子里响起来。门口处,一身黑色西装的沈唯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
刘老二和程玉富嚯地抬头看向门口,“你来了?”
“对,我来了。”沈唯看似在回答他们的问题,实际眼神却一错不错地落在何意身上,仔细观察着她的情况。
我来了,所以你不要害怕。
何意定定地看着逆着光的他,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不害怕。
两人的眼神于空中交汇,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任刘老二两人抠破头也没想到他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何意不是说他不在本市吗?尔后,他们见鬼似的齐齐往后退道:“你怎么进来的?”
沈唯嗓音带笑:“自然是走进来的。”他将手里的黑色大箱子打开往前一推,“这里是五百万,另外五百万在外面的车里,你们拿着钱放了她,然后你们就可以出去拿剩下的五百万了,车你们也可以一并开走。”随后他关好箱子,张开双手,示意他们自己身上没有任何武器。
程玉富双眼放光,眼睛跟着箱子转,恨不得马上扔下何意跑去拿箱子。
刘老二倒是理智尚存,“既然那么快就摸到这里来了,我怎么能相信你是一个人来的,这样,你往后退,对,退到外面去,退,再退,继续退。”
沈唯举着双手,听刘老二的话不断地往后退。
被挟持着的何意看了他一眼,他立即微微摇了摇头,不让她轻举妄动。
刘老二让程玉富拉着何意,自己一手用电棍抵在何意身侧,一手拿着小刀护在身前。
走到门口时,他将手里的刀子扔给程玉富,自己捡起地上的箱子。入手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控制不住脸上的肌肉,钱,是钱啊,整整一箱子的钱,五百万啊。想到一会儿车里还有五百万,内心的狂喜让他愈加狂躁,手隐隐开始抖起来。
就这样,四个人一路僵持着走到沈唯的车旁。
刘老二站到车旁瞥了一眼车里,看到里面果然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箱子。他的嘴角不停地抽搐,发……发财了。
“你,到一边去。”他把手里的箱子扔到车里去,把程玉富推到一旁,自己亲自挟持着何意,把她挡在身前,身子一点一点往车上挪。
程玉富以为他是让自己从另一边上车,于是屁颠屁颠跑到另一边。
何意眼睛一亮,好机会。
沈唯甚至没来得及阻止她,电光石火间,只见她原本一直背在背后的双手突然抬起来,拉住刘老二的手一掰将他手里的刀卸掉,随后,她转身抬起膝盖往刘老二的小腹处顶去。
刘老二惨叫一声,伸手就准备去摸别在腰间的电棍,手刚一拿出来,就被赶过来的沈唯一脚踢飞。他一计不成,又忍痛去捡起地上的刀,拿在胸前胡乱地挥着。
何意一个不慎差点儿被刀划到,赶紧往后跳了一步。
沈唯把她护在身后,脱下西装外套,当做临时防具,挥舞着迎接刘老二的攻势。
刘老二渐渐地落于下风。
“啊……”即将到嘴的鸭子竟然要飞了,程玉富红了眼,抱着一块附着了水泥的板砖悄无声息地绕到沈唯他们后方,泄愤似的往沈唯身上砸去。
“小心。”从旁协助沈唯的何意目眦欲裂,当即推开沈唯用身子护着他。
沈唯反应过来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自己用后背对向程玉富。
“砰”的一声闷响,沈唯头上的血飞快地沿着他的脸滑了下来,一滴又一滴,流水一样落在何意的脸上,顺着她的额头往下滑,染红了她的脸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何意还没来得及转身看他的情况,浑身一麻,她再一次晕倒了。
妈的,我恨电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