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埋伏
在种种因素的共同影响下,岐县近半个月来陷入了一种看似平静的氛围中,但平静之下酝酿的诡异让县城的百姓和大小商家都感到强烈的不适与不安。
但该来的终究还会来,岐县几方势力的脆弱平衡终于被打破,事情的起因已经无人关心,据说是一场械斗。
谁也没想到,短短两天,冲突迅速加剧,草堂、浮萍剑阁、狼牙帮三方门下弟子死伤都已过百,各自经营的生意行当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给当地的治安造成了不小的混乱。
但这一切反而让岐县的百姓和商家感到心安,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常的轨迹,该交保护费的照常交,该在三方势力下讨生活的闲汉继续每日在固定地点蹲守。
“废物,都是废物!两家合力居然压不过草堂一家,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都给我滚!”
浮萍剑阁与狼牙帮的弟子们在李海的痛骂下落荒而逃,虽然一个个被李海骂了个狗血淋头,却没有一人对此心生不满。谁让这两天的争斗,二对一之下,草堂的损伤居然才堪堪到他们两家的一半,这让一向自视甚高的两家弟子都觉得面上无光。
就连往日对两家联盟对付草堂心生鄙夷的桀骜之徒这次也被打的没脾气,暗道还是自家门主英明,事实证明,两家合力都斗不过草堂,要是换做一家,搞不好就已经被彻底打死了。
谁也没想到一向低调的草堂实力竟然如此强大,门下弟子修为强大也就算了,厮杀起来更是颇有章法,似有阵法的痕迹。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目前看来,仅仅出动一般的弟子是斗不过草堂了,得想想办法锉一锉他们的锐气,但是要怎么办呢?”
作为负责此次行动的李海在房间的来来回回的走着,一个时辰过去了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心中愈加烦躁,无奈之下只得去寻求父亲的帮助。
半个时辰后,李海心满意足的离开,心中暗道自己还是太嫩,远不如父亲老谋深算,这次有心算无心之下,必定能让草堂吃个大大的闷亏。
“前莫问,这次定要你与草堂死无葬身之地,哈哈哈!”
想到那残忍的画面,李海兴奋异常,小腹处也有股邪火上涌,脸上带着邪笑自寻婢女泻火去了。
而此时,草堂的议事厅刚刚结束了一场会议,众高层对前几日的战况做了总结,同时对接下来的恶战做了详细的部署。
散会后,众人离开了议事厅,几乎每个人都一脸轻松。只因这几日的争斗下来,平时看着颇为唬人的狼牙帮、浮萍剑阁,真厮杀起来居然跟软脚虾似的,被他们的弟子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来。
“莫问,你等等,我有事情要交代你。”欧阳璞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前莫问,低声嘱咐了一番。
“老头子,我现在深深怀疑,你跟刘师叔名为老友实为仇敌。”听完欧阳璞的嘱咐,前莫问一脸古怪的看着对方,怪声怪气的说道。
“臭小子,说什么呢,没大没小的,我与你刘师叔那可是有过命的交情!”
欧阳璞免不了一翻白眼,狠狠的在爱徒的额头上敲了一记,看着对方晃来晃去一副要晕过去的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叮嘱了一番。
“那地方是人去的么,这死老头,肯定是曾经被刘师叔抢了相好,这才不制止他去那鬼地方……哼!还敲我,把我敲傻了,看筱筱不把你的胡子拔光……”
几番纠缠下,见欧阳璞就是不说缘由,前莫问只能放弃,嘴里低声的嘟囔着,听得一旁的欧阳璞青筋暴跳,忍不住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翌日,待刘三秋用过早膳后来到演武场时,就看见前莫问正一脸严肃对着几人叮嘱,时不时的还在对方身上拍拍打打,仔细检查装备的情况。
“莫问,还有诸位小友,早啊,这次劳烦几位给老夫带路,老夫先行谢过了。”
几人连忙见礼,口称不敢,他们都见过且知道刘三秋是门主的贵客,自然给予了极大的尊重,但前莫问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在前头的好,遂叮嘱道:“刘师叔,请恕小侄冒犯,还望在这一路上,刘师叔一定不要擅自行动,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可好?“
刘三秋心中暗笑,看着前莫问稍显稚嫩的脸庞上却挂着一幅老成之态,他突然生出了逗一逗这少年的想法,这个念头一出怎么也遏制不住。
“莫问,你师傅说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今日如此胆怯?莫不是昨日在那烟雨楼中使了太多力气,成了软脚虾了?”
“刘师叔,我……”
“欸,无需辩解,男人嘛,理解理解。放心!我不会告诉筱筱的。”
“我……总之,刘师叔听我的就对了。”
前莫问被刘三秋一番言语挤兑的不行,枉他自诩尖牙利嘴,却在刘三秋这边败下阵来,那神态浑似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焉了吧唧了,看得众人暗自发笑。
玩笑归玩笑,前莫问在临出发前再次检查了一下众人的装备,确认无误后这才出发,此举倒让刘三秋暗暗点头,小小年纪做事像这般稳重的却是难得。
“或许可以……”
刘三秋不免动了心思,打算从那个地方回来了就跟老友商量一番。
浮萍剑阁,李海正享受着婢女的按摩,刚才一番发泄让他有点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就有手下来报,李海听完汇报后顿时喜笑颜开,直呼:“天助我也!”。
岐山某处,率部进山剿匪多日的踏山营一部主官童烈也接到密令,随即率队开拔。
待到晌午时分,军队来到一处山坳,在背阳的一面四散隐匿了起来,仿佛耐心的猎人等待猎物一般。
约莫两个时辰后,斥候来报,目标出现。
几经征战的将士开始缓缓活动身体,调整状态,以应对接下来的厮杀。
再约莫一刻钟,有一行人缓缓步入他们的视野,童烈心中估算着距离,右手缓缓举起。
“二百步,一百步,五十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