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谁赢谁上
李成浩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一连串甚至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的发问而有半点慌乱，淡定如常。
他道：“我虽然没有参加过一次校园设计大赛，也没有获得过任何奖项，但我毕竟是硕士研究生毕业，虽然学历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至少可以证实，我的设计知识要懂得更多……”
他气定神闲、侃侃而谈的样子，让陈经理心下不禁暗赞，不但人长的帅，心理也很强大，这样的男生很难不成材。
“另外，我在研究生期间，参加过国家项目，虽然只是配合导师工作，但我能被导师点名参加设计工作，足以证明我的实力，还算不错……”
哪曾想，还不等李成浩说完，坐回原位置的常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笑容里充满了不屑。
他讥讽道：“我这还是头一次看到拿‘配合工作’说事儿的，这年头，谁不知道研究生配合导师做项目，一般都是做的边边角角的工作啊，拿这种经验来说事儿，当别人是傻子吗……”
李成浩淡淡一笑，没有反驳，甚至还点头承认：“确实，这种事儿确实不值得说。”
心里却在冷笑，心说当时的那个国家项目，好多重要设计都是我做的，这事儿也就是不能往外说，不然铁定让你脸掉在地上。
“不过……设计作品呢？”
他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走到面试桌前，将自己的毕业设计作品呈现给三位面试官。
淡然说道：“这是我的毕业作品，当时获得了导师的盛赞，被评为最优。我想，这应该足以证实我的实力了吧？”
设计作品是设计师设计水准的体现，单看设计作品就能知道设计师的具体水平如何。
三位面试官细细打量他的毕业作品，却见他的设计作品虽然相较于叫常青的男生的设计作品显得简单些，也没有那么艺术化，但却更加自然，更加实用，更贴切于实际。
单就这副设计作品，足以看出，他的设计，还是有一定水准的。
一下子，三位面试官都犯了难。
一个是设计作品屡屡得奖的应届毕业生，一个是学历更高、且毕业作品被评为最优、甚至还参加过国家项目的应届毕业生……
到底该选谁？
陈经理想了一阵，对二人抱以歉意的微笑，说道：“还请二位稍等，我一会儿再给你们答复。”
她出了会议室，进入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陈经理道：“杨总，有个事儿恐怕还需要你来拿主意。”
杨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长相漂亮，身材窈窕，穿着一套灰色职业套裙，脚上蹬着一双五公分高的黑色尖头小皮鞋，头发盘在脑后，显得成熟又干练。
但更夺人眼球的是，其胸前一对雪峰高高耸立，如同两座挺拔的山峰，绝对不是一只巴掌就可以能掌握起来的那种，够大够坚挺！
她叫杨慧霞，曾是某大型设计公司的运营总监，能力十分出众，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去年毅然辞去工作，回到老家这边开创了博美，短短一年间就创造了百年利润。
这样的成绩，足以傲人！
杨慧霞正在忙工作，闻言停下，狐疑道：“你不是正在面试吗？”
陈经理说：“正是面试的事儿。”
她将情况说了一遍。
待听完，杨慧霞柳眉都立了起来，“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高级职业资格证，还想直接上手高级设计师岗位？”
杨慧霞看都没看，直接在心里对李成浩和常青二人下了定义：眼高手低！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尤其以刚毕业的大学生居多，总以为自己怎么着似的，实则就是个狗屁，什么能力都没有。
她想都不想，直接说道：“告诉他们，咱博美只是座小庙，养不起他们这两尊……”
话音未落，销售部门的一个员工从办公室走了出来，一脸无奈道：“杨总，天虹家园的那个李女生又将咱们的方案给打回来了，说看不上。她还说最后给咱博美与其他公司竞争的机会，如果方案还不行，后边儿就不要再联系她了……”
“又是李女士！”
杨慧霞诧异道：“这是咱们公司给她的第四个设计方案了吧？咋还不行？卫金牌咋说？”
那销售人员叹气：“卫金牌很生气，说对方就是故意刁难人，还说这个单子他不伺候了，爱咋咋地。”
杨慧霞顿时头疼不已，“其他设计师呢？”
销售人员直摇头：“李设计，王设计，刘设计他们三个都说，这案子卫金牌都搞不定，他们肯定也搞定不了……”
见杨总表情没啥变化，销售人员又小声说道：“三位设计师还说，公司最好不要和李女士这种人合作，事儿太多，和这种人打交道太累，公司完全没必要在她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有这时间不如多开发几个新客户……”
杨慧霞听明白了，公司里的几个有能力做方案的设计师，都不打算伺候李女士，心里叹了一口气。
天虹家园的李女士是个优质客户，是公司销售部花了很大力气才开发出来的，家里有好几套房产，如果这个案子拿下来，那其他几套肯定也没问题，这可是几十万的利润，就这样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不过，公司的几个设计师都不打算与对方合作，她也没其他法子，只好对那个销售人员说：“你回复李女生，就说公司的水平有限，实在达不到她的要求，只能奢望下一次合……”
“慢着！”
陈经理指了指会议室，说道：“杨总，我感觉可以试试他俩！”
“他俩？”
杨慧霞一愣。
陈经理道：“试试嘛，不管谁能把这个案子办下来，这不正说明有足够的工作能力担任高级设计师一职吗？如果办不下来，咱们也不损失什么，不是吗？”
杨慧霞想了想，觉得此言有理，就权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点头道：“那就让他俩去试试吧，告诉他俩，他俩谁能把案子拿下来，高级设计师的岗位就是谁的，如果拿不下来，全都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好，我这就跟他俩去说！”
陈经理立马回了会议室。
当听完她的陈述，李成浩和常青欣然同意，虽然这个考核难了点，但不也是个向公司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吗？
“看来我赌对了！”
李成浩心下庆幸不已，双手握拳道：“足足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今日终于拨开云雾见朝阳，这个难得的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
而后，李成浩二人被陈经理安排，跟着负责与李女士沟通的王销售一块儿去了天虹家园。
天虹家园在NH区了，是J县最繁华的一个区，也是环境最好的一个区，当然，房价也高，比其他几个区的房价都能贵出两千多块。
王销售一边开车，一边将详细情况与李成浩和常青说了一遍，还将装有前四次设计方案的笔记本丢给了二人。
常青看完后，直接将几份方案批的狗屁不是，撇嘴道：“这就是你们公司金牌设计师的作品？也太差了吧！色彩匹配一般，空间利用率一般，更没有丝毫艺术性可言，就这种设计水平，我甚至都怀疑他卫金牌的高级设计师资格证当时是咋拿下来的！”
而李成浩看过之后，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这四份设计方案虽然只是概略图，还有好多细节没有完善，但就设计而言，并不像常青说的那样不堪，不论是颜色搭配，还是空间布置都有不错的造诣，且有很多设计都有可取之处，这样的设计，完全能符合普通家庭的需求，甚至会很喜欢。
“可那个李女士到底哪里不满意？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更改自己的想法？”
见他沉思不言，常青讥讽道：“咋？没找出问题来？看来你这个硕士研究生也不咋样吗，连这么显眼的问题都看不出来，我真怀疑你当时的研究生是咋考上的，不会是花钱买进去的吧？”
他眼中的不屑之色几乎都要浓成了实质，看待李成浩的眼神，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感觉。
李成浩眉头微皱，觉得此人简直不可理喻，是，你是在校园设计大赛获得了一些奖项，但至于这么瞧不起人吗？我见过好多高品级的金牌设计师都没你牛气，咋不上天呢！
懒得理会此人，李成浩将眼睛一闭，往后座上一靠，闭目养神。
常青脸瞬间黑的要命，半晌，哼道：“装什么神秘啊，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等后边儿我将你PK下去，我看你还咋装……”
然而，真到地后，自信心爆棚的常青，难得的变得紧张起来。
却见一个中年妇女已经等待在了别墅门口。
这个中年妇女正是王销售嘴里的李女士。
而在她一侧，还有两个人。
一个手持文件夹，是个年轻小伙子。
一个手里捧着笔记本，是个中年男子，气定神闲，稳如老狗。
王销售显然不认识这二人，和李女士打了声招呼后，问道：“李姐，这二位是……”
李女士直言道：“小王啊，我这人就是个直脾气，有什么话不喜欢藏着掖着。说实话啊，我已经不相信你们公司的设计能力了，要不是看在你这人还不错的份上，连这最后一次机会都不会给你们公司。”
“这两位呢，是我新请来的家装公司的人，这位设计师你们应该很熟悉……”
她指了指手里捧着笔记本的中年男子，“他就是尚晨设计的魏设计，人家早就是金牌设计师了，在J县设计圈里很有名气。这次，你们的方案就是要和魏设计的设计方案竞争，谁的设计好，我这活儿就交给谁干……”
“卧槽！这位可是个比公司卫金牌还要牛逼的设计师啊，完了完了，这个单子铁定拿不下了……”
王销售看了魏设计一眼，顿时无奈了，魏设计名叫魏建成，是尚晨设计的唯一金牌设计师，但尚晨却在J县已经整整屹立了十年，且名声越来越大，就是因为此人的设计水平极高，甚至参加过J县政府的项目设计，在设计圈名气极大。
他深知道李成浩和常青这俩人过来是咋回事，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俩人的具体设计水平咋样，但碰到魏设计……
“唉，这俩人的设计铁定被碾压了……”
王销售丝毫不看好李成浩二人。
李成浩在这一刻也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自己最终的对手竟然不是常青，而是在J县设计圈赫赫有名的魏建成，心道：妈了个蛋的，还真是山路十八弯啊，不就是个高级设计师岗位吗，至于要转这么多条道吗……
而自信心爆棚的常青，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沉默起来，魏设计的大名他早就听说过了，在此人面前，他不敢有半点嚣张，小声嘀咕道：”在魏设计手里抢单子，这事儿有点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