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087监视真祖，痛苦回忆，人工天使
南宫那月是彩海学园的英语教师。虽然年龄是自称二十六岁，但是实际上看起来更加的年轻。与其说是美女不如说是美少女，或者是幼女更加恰当。
不论是脸部的轮廓或是体格总之都算幼小，又像是人偶一样。
另一方面，据说是继承了哪个贵族的血统，具有奇妙的威严感和领导才能。
可能是因为这点所以作为教师算是能干的，学生们对她的评价也都不错。除了一个问题以外。
“那啥……不热么？那月酱？”
在这种闷热的酷暑中，邋遢地穿歪着制服的晓古城问道。
在补考会场的教室中的学生就只有晓古城一个人。当然不可能被允许使用空调这种人道性的发明。
正午的太阳光线灌注大地，这里正处于从窗户不间断吹来热风的地狱一般的环境，晓古城在这里被怎么看都是比自己低龄的教师监督之下，被强迫用英语翻译着【后期原始人的神话的研究】这种怪异的题目。这与其说是补考不如说是某种惩罚或是拷问更加相衬。
“不是叫你别用【酱】字后缀来叫老师了吗。”
在讲台的中央。南宫那月坐在长毛绒的豪华的椅子上，喝着刚泡好的热茶，以悠闲的语气说道。
她身穿一袭绑带的黑色连衣裙。领口和袖口围着一圈饰边，腰部裹着一件绑绳的紧身胸衣。
称之为哥特萝莉又过于雅致，但是看着的苦闷度上基本分不出什么差别。但是南宫那月一边优雅地扇着黑蕾丝边的扇子一边说。
“这种程度的热度，跟夏天的炎热相比，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这边光是看着就热啊。”
真是无法理解啊，晓古城托着脸想道。
这就是领导级教师，南宫那月的唯一一缺点。
她搭配服装的眼光，决定性的缺乏了时间和地点的概念。在这个热带上的人工岛上，南宫那月的闷热的连衣裙光是那样就是一个视觉上的暴力。虽然也不是跟她不搭就是……
“然后光你一个人到底在喝什么呢。”
“唔嗯，这是以锡兰的糖茶为基础，用香草微微调味的东西。适量的白兰地将红茶的味道引出来了啊。”
“我想在接受补习的学生面前散发酒精的味道也是有点那啥……我可以回去了吗？”
“在周末当考试监督不喝点酒怎么干下去啊。我来打分你给我等下。”
飘散着洋酒的气味，南宫那月将晓古城好不容易写完了的补考卷拾了起来。那改卷速度简直是看着都会傻掉。在错误的地方用红笔划了几个大叉。
“哼，嘛，行吧，剩下的考前复习也记得要做哦。”
“好的。”用自暴自弃的语气说了之后，晓古城开始整理起了桌上的物品。
南宫那月拿起茶杯对嘴倾斜着，默默看了一会，“对了，晓古城。昨天，在岛西地区的商业街上，据说出现了放出眷兽乱跑的笨蛋吸血鬼。你知道些什么吗？”
“诶？”
对班主任的唐突的询问，晓古城不禁停下了动作。岛西地区的商业街。
眷兽、吸血鬼。有太多能想到的东西了。
但是，也不能将这些事跟南宫那月讲。晓古城以像是生锈老化了的齿轮一样不自然的动作摇了摇头。
南宫那月则是【哼】的一声叹了口气，“是么，那就好。我还担心是哪个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而跟踪你的攻魔师，和路边碰上的野生吸血鬼发生矛盾了呢。”
像是亲眼见到了似的说辞说着。晓古城浮现出不自然的笑容。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
“也是呢。算了。要是注意到了什么就告诉我吧。”南宫那月说完，就这么毫无悬念地结束了话题。
晓古城叹出安堵的吐息。
英语教师南宫那月的另一个职业是攻魔师。
在魔族特区内的教育机构，为了保护学生的安全，有义务以一定的比例配置拥有攻魔师资格的教师职员，而南宫那月也是其中之一。
而且她是实战经验者，兼任了特区警备队的指导教官的现役的专业攻魔师。
然后她同时也是知道晓古城是第四真祖的少数人之一。
成为了世界最强的吸血鬼这种非常人体质的晓古城能够像一般人一样在学校来往也是多亏了南宫那月在背后做工作。
“啊啊，说起来，有件事想问你。”晓古城突然抬起头。南宫那月以烦人的眼神看着晓古城。
“什么事？”
“你知道什么是……狮子王机关吗？”
对晓古城的询问南宫那月沉默起来，然后表现出露骨的不高兴的表情站了起来。
“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个名字？”
“……难道说，生气了吗？”
“听见了不爱听的名字，稍微有点恼火罢了。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商业对手啊。”
“商业对手……指的是国家攻魔官的？”
“顺便一提他们是你的天敌。”南宫那月俯视着晓古城冷冷地警告道，“即使是真祖作为对手，他们也会毫不客气地来杀你的哦。因为他们就是为此而被创立的呐。奉劝你千万不要靠近狮子王机关的关系者比较好。”
“……为此被创立？”
晓古城以诧异的表情问道。但是，南宫那月像是说多了一样地咋了咋舌，然后没有再说更多的事。
结果，不要靠近狮子王机关，就是南宫那月的回答了。
几分钟后，晓古城感受着怀念的、又有点尴尬的感觉，在久别重逢的初中部办公室门口呆呆地站着。
握在晓古城的手里的是，昨天在商业街捡到的白色的钱包。那是姬柊雪菜的遗失物。
这个与其交给警察不如直接由班主任返还给姬柊雪菜本人来得比较快。
因为这么想，所以才特地的跑来初中部的，但是
“抱歉啊，古城。崎老师今天貌似没来。”
被熟识的老教师这么说了之后，晓古城的计划便没法完成了。晓古城向老教师道了个谢，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如果可以的话，这个钱包是想赶快归还给持有者的。
不然的话，让那个短气的初中生做出什么奇怪的误解，最后被她拿枪突然刺死也说不定。
靠在走廊下的柱子上，晓古城呆呆地看着学校的操场。由于是大热天的正午所以在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不多。
看着轻飘飘的摇动着的女子社团成员的裙子，不禁会想起昨天姬柊雪菜的事。
将魔族的男子们毫无悬念地击溃了的那异样的战斗力、以及将吸血鬼的眷兽一击消灭的那把银色的长枪。
还有那压着裙子脸变得通红了的样子和粉彩色的内·裤。
因为是实在过于冲击性的画面，所以现在即使是想忘也压根忘不了。
虽然还有一些不了解的事情，不过事实上，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没错。
而且她的双腿也很美不知为何突然想到这个，晓古城微微咋了下舌。
被轻微的晕眩袭击的同时，感觉到了激烈的干渴感。这实在是个不好的征兆。
“最起码要是能知道联络方式的话就好了呐……”
为了切换思考模式慌张地将视线从操场移开，晓古城打开了捡到的钱包。
虽然看上去不像是高级货色，不过是个能看出被细心打理的漂亮的钱包。
微微能闻到好闻的香味。钱包本身是到处都有的布制产品，也就是说这个味道，是原主人的余香吧。
不是香水那样的强烈的气味，而是柔软舒适的清香。总而言之就是女孩子的体香，就是这样的吧……不禁意间想到这个的时候，这次终于，异样的干渴感席卷了晓古城的全身。
“呜……”
不妙，晓古城蒙住了自己的嘴巴。铁青着脸就这么当场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从其嘴唇的缝隙间，尖锐的犬齿微微探出。在一旁看来，会认为晓古城在抑制呕吐感吧。
但是正在折磨晓古城的是，单纯的生理现象。那是吸血鬼特有的忌讳而又麻烦的症状。也就是吸血冲动。
想要吸血的欲望，支配着晓古城的身体。甚至会感受到视野一片鲜红的错觉。
“可……恶，放过我吧。”
从鼻腔深处感受着阵阵疼痛感，口中满是铁锈味的晓古城呻吟道。吸血冲动不会持续很久。
也会因为惊吓或是恐惧之类的细微之事毫无悬念地消失掉，要是这种情况，就会对自己刚刚为何那么痛苦不禁感到不解。
晓古城的话，结束的标志便是鼻血。既然是想念血的味道了的话，那么品尝的即使是自己的血也是没有问题的。
一兴奋就会流出鼻血可能是因为恰好就是这种体质的缘故吧，当自己每次被吸血冲动所袭击时，晓古城一直都是这么恢复正常的。
擦拭着不断流出来的鼻血，晓古城烦躁地叹了口气。而在这种不妙的时机上，感觉到了有人走过来的气息。
接近的女生在跪在地面的晓古城背后止步了。
“闻着女孩子的钱包兴奋起来，你果然是很危险的人啊。”
“……诶？”
听到了令人意外的声音，晓古城惊讶地转过头去。
站在晓古城背后的是，背着吉他箱的制服装的少女。那个脸型稍微成熟的女初中生，正以蔑视一般的眼神俯视着古城。
“姬柊……雪菜？”晓古城呆呆地叫了她的名字。但是姬柊雪菜不变脸色，以冰冷的语气问道。
“嗯。什么事？”
“为什么在这？”
“那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晓古城前辈？这里是初中部的校舍没错吧？”
“呜……”被低龄的少女冷静地指出后，晓古城变得无话可说。
姬柊雪菜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指向了晓古城手中握着的东西。
“那个，是我的钱包没错吧。”
“啊，啊啊。对了，就是来送这个的。但是今天说是崎老师休息没来所以……”
“然后闻着那个的味道兴奋到流鼻血吗？”
“也不是因为闻着钱包的气味兴奋的啦。只是，想起了昨天的姬柊的事情……”
对晓古城的话语姬柊雪菜【诶】的发出一声迷惑的声音。
下一瞬间，变得像人偶一样僵直，然后不禁将制服的裙底压着向后退。
接着咬起下唇，慢慢变得面红耳赤。大概是想起了昨天发生的，跟晓古城相遇时的事情了吧。
她自身引起的，能让晓古城引发性兴奋的那件事。
“昨，昨天的事请你忘了它。”姬柊雪菜尽可能地装作冷静说道，“也请你把钱包还给我吧。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对吧。”
“在那之前我想先听你解释呢。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调查我？”
“……明白了。也就是说，让我凭实力去把钱包抢回来是吧。”
姬柊雪菜一边说着一边眯着眼瞪着晓古城。然后像是将手摸向剑柄一般，向背后的吉他箱伸出了手。
紧接着，咕噜噜噜……一个低沉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走廊。
晓古城默默地皱起眉头。刚将手伸向吉他盒的姬柊雪菜的动作停住了，然后她的脸因羞耻而染得通红。那是姬柊雪菜的肚子的鸣叫声。
“诶……难不成，姬柊，你肚子饿了么？”姬柊雪菜沉默了，那便是默认了。
“不会是从昨天晚上就什么都没吃之类的？啊，是因为没有钱包的缘故吗？姬柊，你不会是一个人住的吧？”
“是，是这样没错那又怎么样？”
姬柊雪菜貌似是想冷静的回答，不过声音已经明显略高了。晓古城以稍微困惑的表情抓了抓头，然后轻轻地向姬柊雪菜面前递出了钱包。
“午饭，请我吧。捡到钱包的人最起码有要求这点谢礼的权力吧。”
晓古城以紧张兮兮的声音说道。姬柊雪菜眨了眨眼睛，然后以正在推测真意一般的表情看着晓古城。接着她的肚子再一次，像倾诉空腹的小狗一般地叫了。
这里是从彩海学园步行5分钟，在弦神岛南区的一个大型连锁的汉堡店。姬柊雪菜点的是，复刻版经典照烧汉堡和洋葱圈，以及葡萄汁的套餐。
直起身子坐在椅子上的姬柊雪菜，很有规矩地用双手拿着照烧汉堡，一脸幸福地吃着。
当晓古城在呆呆地看着那个样子的时候，“你在看什么呢？”
注意到晓古城的视线的姬柊雪菜，诧异似地问道。
“啊啊，嗯……在想原来姬柊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吃汉堡呢。”
“什么意思？”姬柊雪菜有点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晓古城一边吸着满是冰块的冰咖啡一边说道。
“不知为何，你给我与这种店完全无缘的印象啊。有种会问起【刀子和叉子在哪里？】的一种印象……”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当我是笨蛋吗？”姬柊雪菜像是有点受伤似地叹了口气。
“确实【高神的森林】所在的街市不是大都市，但是汉堡什么的还是有卖的。”
“……【高神的森林】？是姬柊以前所在的学校吗？”
“是的。表面上是神道系的女子学校。”
“你说表面上，也就是说还有内幕么？”
“……那是狮子王机关的培育机构。你知道狮子王机关吧？”
“不，不知道。”看着摇头的晓古城，姬柊雪菜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不知道呢？”
“即使你这么理所当然地问我……真的是第一次听说啊，那个名字。”晓古城以难堪的表情说着。姬柊雪菜【诶？】的一声困惑似的呢喃道，“狮子王机关是，在国家公安委员会被设置的特殊机构。”
“特殊机构？也就是说是公务员么？”
“是的。为了阻止大规模的魔导性灾害或是魔导性恐怖行动的，进行情报收集或是谋略工作的机构。其根源是平安时代在宫中从怨灵或是妖怪保护众生的淹口武士，所以在现在的东瀛政府中它也是很古老的机构。”
“来源什么的虽然不知道……总之就是公安警察一样的东西么。”说着，晓古城暂且算是理解了。
“那么，既然是从那个养成机构出来的话，也就是说姬柊你也是狮子王机关的关系者是吧。”
“是的。”姬柊雪菜保守地回答之后，正直地补上了一句“虽然只是见习的”。
根据刚刚的说明，姬柊雪菜所持有的那把奇怪的长枪的身份也能大致猜到了。
那大概是在狮子王机关什么的地方开发出来的，对魔族专用的特殊兵器吧。
“既然如此，那姬柊你跟着我是为什么啊？那个特殊机构什么的，不是以对付魔导性灾害和恐怖活动为业的么？跟我没关系不是吗？”
姬柊雪菜瞪圆了眼睛。
“前辈可是，存在本身就是跟战争或是恐怖活动同一个性质的哦。”
“哈？”
“支配夜之帝国的真祖，他们自身是跟一个国家的军队是同一个级别的。当然，第四真祖也是被统一看待的。要是前辈在东瀛产生问题的话，就不是被当作犯罪而是会被作为侵略行为处理的。因此才不是警察厅或是攻魔局而是狮子王机关出面的。”
姬柊雪菜以注意晓古城的态度的语气说道。
“跟军队同一个级别……那是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谁认定这种事……”
跟战争和恐怖活动统一看待也就是说，单单是存在在此对国家就是一个紧急事态吗。
本来光是变成吸血鬼这种麻烦的体质就已经很辛苦了，这次别说是被当做人类看待了，简直连生物都不如。
“前辈，原来是真的不了解啊……”姬柊雪菜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她所浮现出的同情的表情，特别地让晓古城不舒服。
“别的真祖暂且不说，我可没有自己会被这么对待的印象啊。我既没做任何事情，也没有什么支配的帝国什么的。”
“关于那件事我也想问呢。前辈，在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干什么……是，什么意思？”
“昨天，我跟前辈的妹妹问了些话。”姬柊雪菜的表情，保持着认真的态度。
“你，连自己是吸血鬼这件事都瞒着你妹妹吧。”
“嘛，确实如此……”
“对家族都隐瞒身份潜伏在魔族特区中，这难道不是有什么目的吗？就比如说，将弦神岛从背后支配着，将登录魔族们加入自己的军团之类的，或是为了自身寻求快乐将他们虐杀什么的……真是可怕至极！”
“不，所以我说等等。姬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了？”
“误会？”
“潜伏什么的，我可是在变成吸血鬼之前就一直住在这个街上的说。”
“……变成吸血鬼之前……吗？”
“啊啊。历史记录之类的随便你查。我变成这种体质是在今年春天，然而搬到这个岛上的是初中的时候，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哦。”
但是姬柊雪菜像是不相信一般地摇摇头。
“那种事是不可能存在的。第四真祖曾经是人类什么的。”
“诶？不，就算被你这么说实际上就是这样啊。”
“普通的人类，想要后天变成吸血鬼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即使是被吸血鬼吸了血被感染之后，那也只是单纯的【血的从者】也就是虚拟吸血鬼罢了。”
“啊啊，貌似是这样呢。”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要撒这种谎话呢？”
“都说了我没在说谎了。”
姬柊雪菜以对付成绩不好的学生的家教一样的口气说道。
“我说啊，前辈。真祖指的是，被现在已逝去的神们施加了不死的诅咒的，最为古老的原始的吸血鬼哦。”
“这种事我也算是了解啊……”
“普通的人类要想变成真祖的话，是要经由已消失了的神们的密咒自身也变成不死者才行的哦，前辈难道能做出这种事么？”
“不，不可能的吧。就算是我也实在是没有认识的神啊。”
“那到底是怎么变成吸血鬼的呢。要变成真祖的话剩下的方法就只有……”
说到这里，姬柊雪菜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似的唐突地切断了话题，因为想起了，仅剩的唯一一个方法。
融合捕食。
也就是吞噬掉一只真祖。
“前辈……你难不成……将真祖吞噬掉，将其力量吞为己用吗……但是，这种事……”
从姬柊雪菜的表情中，先前的松劲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畏惧的感情浮现出来。
即使自身无法成为真祖，也有得到真祖力量的唯一方法。那便是吞噬真祖的存在本身，将其力量和诅咒并为己用这个方法。
当然，魔力比其逊色的生物要将拥有神一般的力量的真祖吞并这种事是不可能的。
胡乱向真祖出手的话，反而是自身的存在会被吸食殆尽从而消失罢了。更何况是普通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吞并真祖。
但事实是，晓古城说他得到了真祖的力量。而且他本人也没有被真祖吞噬。
“吞噬了真祖什么的……别把人说的像食人魔一样的怪人啊。”晓古城邋遢地拖着脸吸起了冰咖啡。
“那你说到底是，怎么获得真祖的力量的呢。”
“不好意思，详细地事情我也解释不上来。我只是被那个笨蛋硬塞了这个麻烦的体质而已。”
“被硬塞了……”姬柊雪菜惊讶地眨眨眼。
“你说的那个笨蛋是谁？”
“就是第四真祖啦，前一代的。”
“前一代的第四真祖……”姬柊雪菜愕然地吞了口气。
“难道说是真正的【焰光的夜伯】吗？前辈难道是从那位继承的能力吗？为什么第四真祖会选前辈作为继承人呢？说到底为什么会和那个【焰光的夜伯】遭遇呢？”
“不，那是……”正想说什么的晓古城的脸，突然像是受到激烈的疼痛一般扭曲了。
从紧咬的唇间，泻出苦闷的吐息。这是失去的记忆，将晓古城的全身如同诅咒一般在侵蚀着。
“前，前辈？”对于晓古城出现了完全在预料之外的反应，姬柊雪菜慌慌张张地叫出声来。
“抱歉，姬柊……”将像是被看不见的木钉贯穿了一般，激烈地疼痛着的心脏压制着，只能痛苦地呼吸着。
从脑里浮现的是一个少女的身姿，连脸庞都已记不清楚的那名少女，正在火焰中微笑着。
“这个话题不要再提起了，拜托。”晓古城以微弱的语气说道。
姬柊雪菜将头微微一倾。
“诶？”
“我，没有关于那天的记忆啊。要是勉强去回忆的话，就会变成这幅德行。”
“是……吗？我明白了……那就没办法了。”
看着终于抬起头的晓古城，姬柊雪菜露放心了似的表情。对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的姬柊雪菜的反应，晓古城不禁有点惊讶。
“相信我吗？”
“是的。前辈有没有撒谎之类的，大致是能知道的。”
姬柊雪菜像是理所当然似的说道。
“我，是被狮子王机关派来监视前辈的……而且，被命令要是判定前辈是危险人物的话就将你抹杀掉。”
“抹……抹杀？”
被淡然地告知的不稳妥的话语，晓古城的全身以不同的意义僵直了。
但是姬柊雪菜以平稳的语气说道。
“感觉明白了那个理由了。前辈有点缺乏自觉性，实在是有那种冒失的感觉。”
“不，我觉得姬柊你也是想当的冒失的说。”
姬柊雪菜瞪了晓古城一眼。
“总之，从今天开始前辈就有我来监视，所以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出来。我可是还没有完全信赖前辈的。”
“监视……吗。”
……
弦神岛北地区。作为【魔族特区】的弦神市是学究都市。
制药、精密机械、高新技术素材产业之类的大企业，又或者是有名大学的研究机关，都驻留在这个岛上。
其中被作为大规模研究设施聚集地而认知的，便是这个北地区第二层的研究所街。
这是一条仍然残留着浓厚人工岛色彩的，充满未来景色的街道。美嘉斯克拉夫特公司是作为主要制造产业用机器人偶而被熟知的企业。
此刻的房间，一位银发少女正躺在病床上。
纯白的墙壁，炫目的照明，没有半点灰尘的清洁空气。
而医疗用的电子机械们正如雕像一般默默地俯视着横躺在床上的叶濑夏音。
被刻印在大理石之上的是，由古代神圣文字写成的圣句的一节。那是为了隔离特殊患者用的病房，同时也是庄严的教堂。
“实验体XD7，觉醒级别上升。”
从某个远处传来了刺耳的声音。那是缺乏体温的无机质声音。叶濑夏音无意识中为了逃离那声音扭起了身子。
被镶嵌在双臂上的铅色手铐，微微摩擦发出了硬实的声音。
“血压，心跳数同时上涨。体温增加零点三度，血中皮质醇浓度急速上升中。按照步骤二五四四，申请伪典第六章第一节到第九章第十一节的吟唱。”
一曲威严的音乐从苦闷中的夏音头上挥洒而下。那是无数的旋律由追唱被反复播放的多重追复曲。乘着带有神性的管风琴的伴奏，由机械音演奏的圣歌回荡了起来。
如同呼应这歌声一般，被刻在地面上的文字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了。
一股澄清的气氛弥漫了室内，叶濑夏音慢慢停止了动作。
叶濑夏音此时身着仅有绀碧色的短患者服与金属制的面具而已。
而那面具则是一个画着无数眼球的不祥面具。叶濑夏音露出的双手双脚可说是十分靠不住地又细又白。
在那洁白肌肤表面，浮现出了奇妙的刻印。那是能让人联想到电路的精密魔术纹路。配合着挥洒下来的机械歌声，她身上的刻印不断重复着时亮时暗。
“吟唱继续。同时投与镇痛镇静剂，半睡眠暗示行程继续。”
叶濑夏音在浅浅的睡眠中听着魔导技师们冷淡的对话。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与哀伤了。
只有美丽的光芒与声音的洪水在包裹着她。很快的叶濑夏音身上的魔术纹路产生出来的神圣波动最终应该会使她自身的存在变质，转变为更加高级的灵性存在吧。
成为与坐拥上天的万能之神相近的，令人敬畏而洁净的存在。
现在的叶濑夏音并不是人，而是经由魔术受到祝福的神的使者。在这间隔离病房的外面站着好几位魔导技师，他们当中为首的人正是叶濑夏音的父亲叶濑贤生。
通过隔离窗看着正在转变为【模造天使】的叶濑夏音，叶濑贤生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虽然并非是真正的亲生父女，但叶濑夏音却是他最爱的妹妹留下的女儿，所以叶濑贤生倾注在叶濑夏音身上的父爱并不比真正的父亲少。
“现在的夏音已经半天使化，接下来可以进行【模造天使】的后期融合，让夏音成为真正的神之使者了。”
想到叶濑夏音很快就可以转变成真正的【天使】，叶濑贤生的脸上突然露出落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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