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话友

第四十一章 话友

最近突然流行起交“话友”了,和笔友一样,顾名思义,就是打电话结交朋友。也许是因为无聊,也许是为了打发寂寞。一时间,男生、女生们都占用着寝室里的电话,开始滔滔不绝地煲起了电话粥。

我本无心参与这场游戏,奈何某一天无意间接起的一个电话,当听见对方的声音时,我有些触动。他的嗓音极好,在我说“没兴趣交话友”并准备挂电话的时候,他固执地为我清唱了一首张信哲的《信仰》。他的声音非常奇妙,有颜色、有形状、有温度……后来我想,这大概就是个人魅力吧!电话里动听的歌声吸引着寝室里的姐妹们,她们纷纷向他点歌。于是,他问我:“可以吗?”就这样,他成为了我的第一个话友。

后来他说他叫“正经”。问我叫什么时,我想了一下,便开玩笑地说:“我叫不正经。”

他问我:“哪个女生会给自己起这个名字?”

我只好说:“你们都假装正经,我只好假装不正经。”

“正经”是大三学室内设计专业的,他很有礼貌,也很健谈。每次他在电话里说找“不正经”的时候,我们寝室里接电话的同学都忍不住一直笑。他经常打电话找我聊天,每次聊到最后,他都会为我唱一首歌,虽然我知道这并不代表什么,但心里还是有一点满足和小骄傲。偶尔,他也会给我讲他的“秘密”,从他的故事里,我听出了一些无奈和伤感。与他所唱的那些浪漫、温情的歌曲风格不同的是,他是一个忧郁的男生。

他说他和他们班上的一个女生相爱了,但因为他们的家乡离得较远,他们都担心毕业不会走到一起,所以始终都不敢再向前迈一步。

我说:“人类所有的恐慌都是来自于对未来的担忧。”

他说:“你是说我庸人自扰?”

我笑了,“你真聪明。”

他也笑,然后很认真地问我:“那我考考你,你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我说:“当然知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当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他却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当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而是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

“呵呵”,我说:“贱人啊,就是矫情。”

他哈哈地笑,“这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和他聊天特别轻松、愉快,因为我们只听得见对方的声音,只知道对方的代号“正经”和“不正经”,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玩笑。所以彼此不会担心自己说错什么话会有损于自身形象,因此才能和对方肆无忌惮地讲自己的秘密,才能放松、自由地交谈。

校庆活动开始了,在我紧张地准备迎接象棋比赛的时候,“正经”说他要参加校庆的唱歌比赛,然后立刻又说自己说漏嘴了。我告诉他:“你别担心,如果不进前五,我都看不见你。”因为校庆那天,只有前五名才有资格上场继续比赛和表演。

象棋比赛分为男生组和女生组,最滑稽的莫过于女生组了。因为算上我,全校只有两名女生报名了。可见,女生们喜欢的活动都会聚堆参与,不喜欢的根本不理会。这与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成长环境有关系,那些被大众认可的才被视为正常的,反之则被称为另类。我开玩笑的对小婷说她可以去买彩票了,真是够冷门啊!

比赛当天,小婷陪着我在教室里焦急地等待着。

小婷一直看挂在墙上的钟,关心地问:“你紧张吗?”

我摇摇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小婷握紧拳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加油!干掉一个,你就是冠军了。”

我扑哧一笑,“对对对,输了也是亚军啊!说出去也好听啊!”

小婷白了我一眼,连忙向地上连吐几声:“呸呸呸!”然后又握紧拳头给我打气,“相信自己能行的,努力,加油!一定赢!”

我也握紧拳头,“对对对,加油!一定赢!”有好朋友的支持,我感觉自己充满了信心和力量。

自从贺少杰教我下象棋之后,他就开始说他的智商直线下降,还说原因在我。这个恶名我不想背,就说:“怎么可能呢?我现在下棋比以前厉害多了。”

他苦恼地说:“你是厉害了,和你下完棋,我变渣了。”

这点我不否认,他貌似棋艺退步了。因为最近我常看见他和班里的男生下象棋,都各有胜负。

果然,他历史性的“突破”了自我,第一次在比赛中第一局就惨遭淘汰了。而我,因为遇到了惯用连环马的对手,又因为之前贺少杰教过我蹩马腿的技巧,我很快就吃掉了她的两个马。失去双马的对手逐渐自乱阵脚,我顺利地拿下两局,幸运地成为了冠军。

在贺少杰面前,我并不想表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毕竟他的失利,多少有我的关系。

他却不以为然地说:“哪有什么常胜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我再赢回来!”

看他这么想得开,我才放松起来,“其实那个女生挺厉害的,她的连环马常令我出其不意。这是一种特点啊?我下棋怎么没有特点呢?”

他说:“特点是一把双刃剑,能成事,也能败事。这不,你破了她的特点,她不就输给你了嘛!”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观点,把获得的奖品——一套精装黑檀木中国象棋礼盒拿出来,放在他面前,“谢谢你一直教我下棋,如果不是你,这次我也不能赢。这个是这次比赛的奖品,我觉得你肯定会喜欢,所以送给你。”

他一直推辞不肯收,说:“这是你的荣誉,我可不能要。”

我坚持送给他,“荣誉我要了,奖品归你。”

他不好意思地接过去,开心地打开礼盒,“嘿嘿,感觉好奢华啊!”

唱歌、跳舞,一直是大家关注的焦点。直觉告诉我,“正经”一定能进入前五名。我的直觉很准,在校庆当天,我听见那个熟悉的歌声。舞台中间站着一位面容清秀,有些消瘦的男生,我一眼就看出是他。主持人大声念着他的名字——韩盛宇。他以唱歌比赛第一名的成绩为大家演唱歌曲,得到台下一片欢呼和掌声。

我站在台下兴奋又热烈地鼓掌,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韩盛宇”。

寝室的姐妹们在旁边小声地问我:“可可,是他吗?是‘正经’吗?”

我特别自豪地点头,“是,就是他。”

唱歌比赛的第二名是一个看似很有个性的长发飘飘的男生,他抱着一把吉他,自弹自唱着一首充满激情与力量的摇滚歌曲。他本是场上最耀眼、最抢镜的选手,却在快唱完最后一句歌词时,效仿起某位歌星颓废的样子,当场将他的吉他砸碎并跪在地上呐喊,引起台下一片哗然。事后这个男生就被班主任老师和校长狠狠地训了一顿,不幸地被取消了唱歌比赛第二名的成绩。那些对明星盲目的崇拜和效仿,没能使他得到自己所期望的关注,却起了反作用。

晚上,“正经”打来电话,我用下巴和肩膀夹着话筒,双手热烈地鼓掌,“恭喜唱歌比赛得第一名啊!”我轻声地说出他的名字:“韩盛宇。”然后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反应。他先是一愣,然后嘿嘿地笑,“耳朵真灵啊,属狗的吧?”

我得意地说:“那当然,一听声音就是你。来来来,再唱一首!”

“想听什么歌?”他问。

我说:“随你。”

“有这首歌吗?”他问。

我哈哈地笑,“你想唱什么?”

“我有点困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哦,那就早点休息吧,改天再聊。”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困意了。

他却坚持起来,“唱一首吧,唱完我再睡。”

“多谢大侠赏赐。”我嘻嘻哈哈地说着。

“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韩盛宇唱了一首张信哲的《有一点动心》,没说再见就挂断了电话。我沉浸在这个浪漫、悲伤,又令人沉醉的情歌世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高圣哲站在我的寝室楼下,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叫我的全名,而是一脸柔情地叫着“可可”。他弹着吉他,为我唱着情歌《有一点动心》。我趴在窗台上,感动得噼里啪啦地掉着眼泪。早上醒来,发现脸上已布满泪痕,枕巾也已经湿了……

那些让我们心心念念的人未必在现实生活中与我们有多少交集,却轻而易举地虏获了我们的心。而那些在我们周围拼尽全力想爱想付出的人,却常常被无情的拒绝。爱情,或许真的没有什么公平。

快上晚自习时,高圣哲打来电话说再过五分钟让我下楼,他说他会在寝室楼下等我。放下电话,我有点激动,看着小婷说:“高圣哲说他一会儿在寝室楼下等我。”

小婷诧异地看着我,我天真地说:“难道梦真的有预兆?”

小婷捂着嘴:“天啊!我都不敢相信。”

“我也不信。”我摇摇头,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臆想,但心里还是很开心。

高圣哲笔直地站在女生寝室楼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见我走出来,生怕我看不见他,大声地喊着我的全名:“袁可可!”

我走到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抱着的纸盒,“你?”

“拿着!”他一把将纸盒塞在我手上,容不得我拒绝。

我突然沾沾自喜起来,以为这是他送给我的礼物,便问他:“这是什么?”

他轻描淡写地说:“你别管了,帮我送到310寝室,给韩诗儿就行。”

我大脑突然一片空白,突然感觉纸盒里有东西在动,吓得我双手一抖,纸盒从我的手里滑落到地上,从里面发出小狗的叫声。他连忙蹲下身子紧张地打开纸盒,里面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狗。我吓得倒退了几步,惊呼着:“狗?!”他立刻将食指竖在唇上,轻轻地嘘了一下。然后一边用手安抚受惊的小狗,一边责怪我,“怎么这么不小心?拿个盒子都拿不住!幸亏小狗没摔坏。”

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感,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了胳膊,“怎么了?生气啦?”他把纸盒整理好,又重新塞给我,“快去!310!韩诗儿!”

我胆怯地看着手里的纸盒,双手有些颤抖,委屈地说:“我害怕狗。”

“怕什么啊?这是小狗,多可爱啊!人家女生都喜欢狗,你怎么这么奇怪会害怕呢?”他拍拍纸盒,说:“盒子我都封好了,它出不来,你放心吧!”然后得意地对我说:“韩诗儿最喜欢小狗,我这是投其所好,特意帮她要的,你快帮我送去吧!”说完,他推着我的后背向寝室楼门口的方向走。

我的开心转瞬皆无,换来的是无限的懊恼和自我纠结。我拿着装有小狗的纸盒慢慢地走进寝室楼,心里愤愤不平地自言自语:“你才奇怪,你们全家都奇怪!”

韩诗儿是一个身材火辣、丰满的卷发女生,说话的语气大大咧咧的,不知道这是不是高圣哲喜欢的外向、张扬,又霸道的类型。在我说是高圣哲送她的礼物时,她不屑地看了一眼纸盒。当她打开纸盒看见里面是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时,立刻笑容满面的拉着我问东问西,还抱起小狗亲个不停。

如果说我曾经对高圣哲还抱有一丝侥幸的想法,那么此刻,我已万念俱灰。

晚上,和韩盛宇聊天的时候,他似乎听出了我的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然后,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再然后,声音哽咽起来。虽然我清楚的知道在这个问题上,高圣哲并没有错,他喜欢谁或不喜欢谁,都是他的自由和选择,可我却心如刀割。我对韩盛宇说:“我快要失去他了。”

他却说:“从未拥有,又何谈失去?”

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他继续说:“幸福不是别人给予的,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你不想去争取一下吗?”

我陷入沉思,他连着叫了我几声,我才缓过神来。

“你说你纠结什么呢?人家谈恋爱的人才患得患失的,你又不去争取,自己一个人在那瞎担心,有意思吗?”他问我。

我反问:“你说,人会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不去拥有?”

他没有说话,我又说:“我会。”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他突然愤愤地说:“人会不会因为怕死,就不活着?”

我强忍着笑,“不会吧。”

韩盛宇如同太阳般散发出来的光芒时刻温暖着我濒临崩溃的心,虽然我嘴上从来不说,但心里非常感激他。自从有了他的陪伴,我才感觉自己不是孤军作战。无奈好奇害死猫,和他相爱的那个女生知道了我的存在后,特意在我们上专业课的时候,趴在我们班教室的门上问别人哪个是我。再然后,那个女生主动向他告白了。当韩盛宇满怀激动的心情告诉我他们恋爱了时,我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还是为他高兴。

他笑着说:“这得感谢你啊!这说明你长得不算丑啊!”

我无奈地说:“嗯,不算丑,还能看。”

他哈哈地笑,然后继续说:“自从她去看了你之后,她说怕我被你撬走,所以不在乎我们的家乡离得远,也不在乎毕业以后能不能在一起了。她说只要现在我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我也笑了,“撬你?我有那么不开眼吗?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不过,她的想法倒是和某些动物的想法不谋而合,先把捕食回来的食物储存起来,以后能不能吃不知道,但只要先霸占着,不让别的动物碰就行了。”

“哎,你这话怎么听得酸溜溜的?”他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你这是话里有话啊!是有多舍不得我啊?”

“哈哈,别自作多情了,我开玩笑的。我希望你幸福,真心的。因为我知道,相爱特别不容易,要珍惜。”我有点哽咽,预感着这是一场不说再见的道别。

“谢谢你,可可,你也会幸福的。”他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我再给你唱首歌吧!”

随着韩盛宇最后为我唱的一首浪漫的情歌,莫名的伤感笼罩在这个无眠的夜晚。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我有点心酸,我想我再也听不到他为我唱歌了。这个暖男就这样彻底地消失在我的生活中,永远。

第二天,可能是有点上火,我的嗓子突然哑了。一说话嗓子就疼,所以我极不想说话。下午,高圣哲打来电话正要问我什么,听见我的声音有点奇怪,就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就是嗓子有点哑。”

他惊讶地说:“嗓子哑就是有病了,我得给你送点药去。”

我说:“不用,不算什么病。”

他坚持着:“不行,你好不容易有病了,我得给你送药去。”

我被他的话气得哭笑不得,“哪有这么说话的?还‘好不容易有病了’?你时刻盼着我得病啊?”

他也笑了,忙着解释:“不是不是,我是说你身体好,所以我一直没有关心你的机会。”

“你能不能不这样?”我刚想说关心别人,还得找别人有病的机会啊?却怕言语间伤到他,硬生生地把这话咽下去了。

他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说:“我没事儿,我有药,吃完就好了。”

他固执地说:“那不行,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儿啊?你有药是你的,我送是我的。你别管了,我晚点去找你。”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他送来了很多东西,有水果、罐头,还有治嗓子的药和含片。我心里一阵不安,他也许真的不知道,我真正需要的不是这些。

“小高同学今天怎么了?转性了?”小婷看着我手里拎着的袋子纳闷。我也不理解的摇头,然后把水果和罐头拿出来放在窗台上,招呼寝室里的姐妹们过来吃。

“他是不是因为你上次帮他给韩诗儿送小狗,所以特意感谢你?”小婷继续问。

“我不知道,别再提了。”我从袋子里拿出高圣哲给我治嗓子的药,仔细地看着说明书,然后取出两颗药片含在嘴里。

我很不愿意回想起帮他介绍女朋友,还有帮他给他喜欢的女生送东西。也许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与他相识并愿意帮他的人。但对我来说,这些帮忙,就像他一刀又一刀地刻在我心上的痕迹,又痛又酸,像是在时刻警告着我:我们是不可能的。

“你有没有发现,小高同学喜欢的女生类型千奇百怪的?”小婷给我倒了一杯水,将水杯递给我。

“怎么了?”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水,把药服下了。

“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韩诗儿了。”小婷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她梳着个冲天辫,还挽起来了,这是什么发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始皇兵马俑呢!”

寝室里的姐妹们被小婷的话逗得放声大笑。

我知道小婷是故意这样说的,她用这种方式来安慰我,大概是想让我心里舒服点儿吧!爱让人变得矫情,让人变得易满足又不易满足。如果换作以前,高圣哲能这样对我,我应该会很高兴,但是现在明明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这儿,我却收他送来的东西,心里非常别扭。

因为嗓子疼,我没吃午饭就回寝室休息了。接李克谦的电话时,我的嗓子还是哑着的。他问我是谁,我问他找谁,他就开玩笑地说:“美女都是哑嗓子。”我懒洋洋地回应:“嗯,可惜我只能做几天的美女,过几天嗓子就好了。”

李克谦是我的第二个话友,感觉他是那种很绅士、文雅、成熟的人,从他的言谈之间,我似乎听不到任何学生的气息。他是大四电子商务专业的,正准备考公务员。他说的东西都是一套一套的,好像很有逻辑,又好像只是形式和规矩。我不太想接他的电话,感觉和他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却好像一时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因为他貌似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想找个人说话聊天而已。

当李克谦很随意地提出下午一起去教学楼时,我对他有点好奇,想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便随口说了一句:“可以呀!”

从寝室出来,下楼刚走到三楼的楼梯口,我遇见正下楼的韩诗儿,我们便一起走出寝室楼。李克谦穿着一套暗红色西装、黑色皮鞋,站在寝室楼门口不远处向我招手。他戴着一副无框近视镜,长得很高,有点瘦,和电话里说话的语气和状态一样,看起来很绅士,衣冠楚楚的。不知为什么,我总想把衣冠楚楚和衣冠禽兽紧密地联系起来。对于李克谦这种类型的男生,我并无反感,但却毫无好感。他和高圣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可能是我一直生活在校园里,还没真正的进入社会,所以对那种运动、活泼的男生,感觉比较亲切和自然。

韩诗儿可能以为李克谦在向她招手,便主动热情地跑过去,“李主席,你也去上课啊?”我扑哧一笑,心想,这是什么外号啊?想必他们可能很熟悉吧!只见李克谦不动声色地向我点头示意,我也回应着微微一笑,算是彼此打过招呼了。韩诗儿走在我和李克谦中间,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向教学楼走着。

从寝室楼到教学楼只有不到一百米的距离,韩诗儿却兴奋地一直没话找话地向李克谦提出各种问题,李克谦则很有礼貌的只用简洁的字或词回答她的问题。走到教学楼三楼的时候,韩诗儿的眼神依然停留在李克谦的身上。当我向他们道别准备继续上楼时,李克谦很平静地对韩诗儿说:“再见!我送她回教室。”听见李克谦说的话,韩诗儿睁大眼睛诧异的看着我,目瞪口呆。李克谦很绅士的送我上楼,一直送我走到教室门口,目送我进教室后,他才转身下楼回自己班的教室。

李克谦的绅士行为让我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但仅限于好感。因为他当时要送我回教室时,我看见了高圣哲喜欢的女生——韩诗儿当时既吃醋又无奈的表情,这让我很得意。

晚上,韩诗儿就突然跑到我们寝室来假装找我聊天,原来李克谦是学生会主席,怪不得我听她叫他“李主席”呢!从来没听李克谦说过这事,没想到他是一个这么低调的人。韩诗儿提到李克谦的时候,一脸的羞涩和崇拜。韩诗儿话里话外都是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李克谦的,和他熟不熟悉,和他是什么关系之类的问题,我只是含糊着答非所问地说:“偶然认识的,不算熟悉。”

然后,她讪讪一笑,“那他为什么送你回教室呢?”

我却不以为然地说:“我也不知道啊,绅士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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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世界之爱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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